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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No 作者:贺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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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济宁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几乎连呼吸也断绝了。他迟疑了一会方应声,“……改变岂会是一朝一夕的事?在简氏我是个什么处境,难道你还看不清?……并不是非得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而是很多矛盾冲突日积月累,总会有彻底爆发的一天。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外如是。”一口气喝完好几杯的他仍觉不过瘾,干脆拿了个大酒杯过来,把面前的各种酒都混在一起狂饮。
  “简济宁!”单竟深已是半醉,眼神迷蒙,渐渐忘了自己问话的初衷。他用力一拍桌子,恨铁不成钢地吼着,“难道你真不觉得自己的处事有问题吗?如果你想要,你就得明明白白告诉别人,你要!这世上,谁会对不思进取得过且过的人怜惜让步?与其一忍再忍打落门牙和血吞以至忍无可忍却仍被一干人等认为懦弱无用难当大任,何不从第一天开始就不再忍耐只求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简济宁闻言,看着单竟深微微笑了起来,被酒精浸润的双眼犹如窗外那一轮氤氲朦胧的明月。他没有答话,因为他知道答与不答其实都不重要,已经发生的一切不可改变。而单竟深,也已经醉了。
  果然,单竟深摇晃着举起手里的酒杯,大着舌头低声嘀咕着:“你这个人啊,就是太过优柔寡断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自讨苦吃啊……”酒杯还没送到嘴边就趴了下去再无知觉。
  简济宁回房拿了条毯子给单竟深盖上,继续自斟自饮直到桌上的酒瓶全空。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的步伐仍显轻盈,双手环胸,静默地望着窗外的那轮明月。三年前……三年前,又有什么是他真正想要的呢?爹地的肯定?简氏的继承权?前者是曾经苦苦追求却最终绝望死心的可有可无,而后者更是身外之物烫手山芋避之惟恐不及。他想要的,不外是与一个合心绪的人,同看这弯月亮。那个人,是他一手招进公司,亲自教导提拔,只因为他有与他一样的在绝境中仍能奋力拼搏不肯认输。那么……Nice的一个人,仿佛这世上一切的钟灵美好都集于他一身,如同夏日最晴朗的阳光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却原来一切的好意温暖都只是为了最后彻底的背叛出卖,那些带着毒汁的“爱意”如同蜘蛛的利爪慢慢扎进被网住的猎物的心脏,取他性命。那次之后,他每晚都睡不着,早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酒鬼,直到连酒精也帮不了他,直到大哥抓到他的把柄不断要挟他,直到逃跑失败用兴奋剂送酒被送进医院洗胃……各种不堪的回忆纷至沓来,令简济宁难以负荷。他忍不住退后几步,躲开那些冷厉如钢刀的月华,把自己隐在黑暗中扶着结满冷汗的额头痛苦喘息。三年前……原来一切都已是三年前,曾经那个凄惶的身影在停车场内先是默默垂泪继而纵声狂笑,一眨眼原来都已成过去。那么遥远,却仍清晰地铭刻在他的记忆中,恍如昨日。自此以后,他一步错步步错,再无翻身之可能。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把“忍无可忍,重头再忍。”这条诫言烙进自己的灵魂深处。
 
 
 
各自的暗涌
 
  第二日,因为放大假而一直无事可做的简济宁终于有了可以使他忙碌的事——照顾因宿醉而头痛不已的单竟深。
  “你居然喝了整整六瓶?而且还是混酒喝?”像醉虾一样被摆平在床上的单竟深在简济宁端浓茶给他的时候仍在讥讥歪歪喋喋不休,“你究竟是不是人啊?”
  简济宁懒得理他,只是用力把人从床上扶起来,把浓茶给他灌进去。
  “哎呀……不行了,不行了……头好痛……”单竟深只一坐起身就觉头晕目眩,像是孙猴子带上紧箍咒后又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
  简济宁体贴地拿了几个枕头垫在他的腰下,打开电视。“你已经睡很久了,再睡头只会更痛。看会电视吧。”
  “是经验之谈吗?”见简济宁不回答转身要走,单竟深急忙伸手捉住他,“我一直以为身为你的朋友,我应该很了解你。原来……在很多方面,其实我都对你一无所知?”
  简济宁动了动眉毛,刚想开口,就听得单竟深继续说道:“你想跟我说,交浅岂能言深,是不是?”
  简济宁极难得地露出一丝赞赏的笑意,虽然没有开口附和,但表情却是实实在在地表露出“你明白就好”的意思。
  “为什么对我这么抗拒?难道我就一点都不值得你信任?”单竟深不是感觉不到简济宁对他的若即若离,在好奇之余同样也有少许的气闷。
  “就像你说的,我们是朋友,难道还不够?”简济宁低声问道,“要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让你觉得……我对你的信任没有辜负你的付出?”
  “比如说……情人?”单竟深把简济宁扯进自己怀里,带着一丝调侃意味地托起他的下巴,“你觉得怎么样?”
  “不,我不愿意。”简济宁眉毛也没动一下地开口拒绝。
  “这么直接?”明明是在开玩笑,可不知怎么的,当听到简济宁的拒绝单竟深仍有一丝不快。“你就不怕伤了我的心?”
  “现在让你伤心,总好过将来我伤心。”简济宁挣开他,站起身道,“我去煮饭,你想吃点什么?”
  “又是你那学长贺承希教你的?”单竟深有些讶异地挑眉,在他看来男人会做饭绝对是少数,尤其是他们这种富家子。即便是当年他跟言言在一起的时候,三餐也一样叫外卖,自己煮饭绝对是自杀性行为。想到这,单竟深忽然心中一动,拉下脸带着三分醋意地追问,“你该不会……爱他吧?”
  “酒醒要吃点清淡的,给你做点粥吧。”简济宁不回答,只管定下要做的东西便走了出去。
  既然说是要做点清淡的,单竟深一直以为会是比较简单的白粥或皮蛋粥,没想到最后简济宁端给他的居然是……“艇仔粥?”单竟深用汤匙随意一搅就看到了他喜欢的干贝、鱼片、牛肉、海蛰等配料,整碗粥用料十足,香气扑鼻,让他食指大动。
  “不喜欢?”简济宁诧异地扬眉,他分明记得单竟深每次去饮下午茶必点艇仔粥。
  单竟深笑眯眯地摇头,只品尝了一口就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嘴里仍含着粥没有咽下就“唔唔”地赞好。一碗艇仔粥很快见底,单竟深理直气壮地把空碗递回给简济宁,豪气地喊道:“再来一碗!”
  简济宁没有接,他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单竟深,很快回厨房把整锅都端了过来。“要吃多少自己盛,你还真把我当佣人了啊?”
  “佣人?”单竟深一边给自己添粥一边一本正经地反驳,“你这么贤良淑德,只当佣人用也太浪费吧?”
  “哦?”简济宁听他说自己“贤良淑德”也不生气,只是好笑地挑起眉毛。
  单竟深拉长音慢慢说道:“出得厅堂,入得厨房……”顿了顿,他促狭地看着简济宁,再道,“商场上稳如泰山,”凑过去,热热的气息喷在简济宁的耳边,近乎挑逗地说出最后一句,“睡房里……千娇百媚……”
  “你……”简济宁差点惊跳起来,用手指着嬉皮笑脸的单竟深,一副不知该做何表情的尴尬模样。
  “我怎么了?”单竟深满脸无辜地望住他,用自己的厚颜向简济宁展示着什么叫“无耻”。
  隔了半天,简济宁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低声道:“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居然差点给你绕进去了。”
  听简济宁这种语气,单竟深反而不乐意了,促着眉头追问:“依你看,我是什么样的人?”
  单竟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个简济宁还真说不上来。人前的单竟深自然是耀眼自信又随和,优秀地引人注目。但每次他与单竟深私下里接触闲聊,只要气氛轻松愉快,单竟深总有本事三言两语就把话题转到很敏感的方向去。比如看杂志时会抱怨最近流行的西服又窄又紧,他坐下时要用手遮住前方以免失礼人前,询问简济宁会否有同样的困扰。而每次简济宁将自己的脆弱彷徨泄露在他眼前,只要条件允许,总有那么一两回,单竟深的关怀到最后不免要关怀到床上去。在确信自己的精神状况正常、能够负担这样复杂的“感情问题”的时候,简济宁也曾平心静气地思考过何以他与单竟深的私交居然会以这样一种荒唐的方式越来越熟捻着。简济宁曾怀疑是不是因为初识的那晚他给单竟深的印象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人,才会令他对他们之间的性关系越来越肆无忌惮?简济宁自然知道自己并不是那样的人,但如果只是为了这个误会而特意去说明似乎太过小题大做,又隐约有要求“真心以对”之嫌;而倘若是被下药的那晚他从一开始的苦苦哀求抗拒直到最后全然失控地主动请求单竟深抱他,令单竟深怀疑他可以随意操控他的身体折服他的意志,那么送上门去解释更无疑只会坐实单竟深的猜测,让自己输掉最后的底线。而且,不得不承认,在两人的□中,简济宁也的确是得到了放松和享受的。那么,不如只将两人的关系定义为性伴侣,一切的困扰则都会迎刃而解。而一个在“性”之外仍愿意分神稍稍照顾他情绪的单竟深,简济宁还有什么好抱怨的?“没什么,你很好。”简济宁轻轻地摇头,感情这回事他深为畏惧,无论是要求单竟深的“真心”抑或输掉自己的“真心”。所以,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好。
  单竟深知道简济宁并未说实话。简济宁在他面前说谎从来瞒不过他,这点固然让单竟深得意。但同时,只要是简济宁不想说的,单竟深无论用什么方法也休想让简济宁吐露实情。——这又让他郁闷不已。气闷地掀被下床,单竟深提议道:“外面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你头不痛了么?”话虽这么说,简济宁还是很快换好了衣服。他与单竟深相处向来是单竟深掌握主动,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简济宁的私人别墅近海,两人一起走了没多久就到了海边。单竟深踩进细滑的沙子里仰头望着夕阳在天边海面酝染出艳丽的色彩,忍不住满足地叹息。“想不到香港也有这么好的风景,简直就像世外桃源。”
  简济宁不说话,独自面对着深蓝的大海,双手插在裤袋里低着头看着不断涌到脚下的浪花。海水,深沉且冰冷,压力和窒息,那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却同样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单竟深知道简济宁的落寞,无论怎么掩饰都不可能完全隐藏。他想走上前把他拥进怀里,对他说:“想哭就哭出来吧。”然而,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默默地看着冰冷的海风吹乱他的发,夕阳把他的身影印在沙滩上,微微有些扭曲,很遥远。“过来,济宁。”单竟深终于忍不住开口命令他,他觉得危险,仿佛简济宁随时会蹈足深海再不回头,“过来。”
  简济宁没有回头,他仍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站着。海潮渐长,海水逐渐淹没他的鞋子和裤管,简济宁却似不知,只那么站在海浪中。
  单竟深再也无法忍耐,急急走上前,将人紧紧拥在怀里。
  简济宁惊了一下,困惑地抬眼看他,但随即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单竟深也不出声,只用力按着他的背,将他深深嵌入自己怀中。单竟深就那样抱着他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他将简济宁打横抱起来,低头贴着他的颊,一步步地淌水上岸。简济宁却在此时忽然伸出双臂揽上他的颈,仰起头主动来吻他。
  这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却是第一次单竟深听到自己体内烈如擂鼓的心跳,甚至于每一条血管也好象要随着心脏跳动起来。在失去控制之前,单竟深单膝跪地把简济宁横放在沙滩上。“济宁,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他试图提醒他,却发现自己的嗓音暗哑地惊人。可令他亢奋的却不仅仅是□,单竟深清楚地知道这一次绝不仅仅是□,绝对不是。难道是心动了吗?单竟深忽然迷茫。
  简济宁从沙滩上撑起身,就这么看着单竟深,目光明澈。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声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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