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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期 作者:pock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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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八人疾行半日,就回到了竹楼里。这竹楼位于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山沟里,外面看似只有枯草干树,实则陷阱无数。那竹楼经过了百年的风霜,早就破旧不堪,畏畏缩缩地矗立在荒野里。
  也只有每一任的正道阁阁主不得不忍受着“床头屋漏无干处”的风雨时不时地回一趟竹楼。
  陆丽之向来是不大喜欢这里的。
  他幼时年少无拘,偏偏被老家伙常以练功读书等诸多理由困在这里,即便再被那人用“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的理由安抚,也安定不下来那颗驰骋天涯的浪子之心。后来眼见老家伙为着苏乘秉的事情殚精竭虑,为着安定一国一邦而夙夜不寐,最后为了一个“忠”字一头磕死在皇帝递过来的一把剑上,他对这个地方就更是厌恶了。
  可惜人世无常,他先是做了最不想做的劳什子阁主,又因为种种缘由又回到了这座竹楼。
  陆丽之吩咐众人前去休息,自己却踩上了“吱吱呀呀”的楼梯,还没等走到二楼,就听到有一苍老的声音响起:
  “天玄密藏可查清楚了?”
  有一青衣老者,静坐在窗前。他的眉发皆白,皱纹之间都刻上了岁月痕迹,手背已成褐色,青筋暴涨,指节之间有斑点遍布,可惜再武功高强的身躯,此刻都已经被年纪糊成了一张纸。
  他听到陆丽之没回头,便转过头来,有两道剑光从眉宇之间射出,“天玄密藏可查清楚了?”
  又是一遍。
  陆丽之对这个前前阁主观感复杂。
  他身上武功,大半都得益于眼前这人。若说年少时,他最讨厌的人有谁,这人绝对金榜题名。偏他又是个硬性子,喜欢用拳头来告诉陆丽之功夫怎么使,以至于陆丽之习得招数之前,通常要先体会一把生死关头,最严重的时候他活生生被打断了三根肋骨,筋脉都毁了大半,不得不在床上躺了两个月,老家伙趁此机会找了个学富五车的先生天天在床前给他读《孟子》,别提有多烦了。以至于后来他自立门户出去,再没见过这老头一次。说起来这还是几年来两人第一次见面。
  连连被问两次,陆丽之都充耳不闻,嘴里叼根草,不三不四地“嗯”了一声,靠在楼梯口,索性不过去了。
  时璧沉怒气冲冲地一拍桌,道:“你出去几年,就学成了这样回来?”
  陆丽之少时每碰着他,表现的基本跟炮仗没两样,以至于每每被修理,屡败屡战。经过这么些年的沉淀,终于沉稳了些,干脆以不变应万变,不慌不忙地道:“都处理好了。您这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养老,来这破楼里干嘛?万一再漏个雨,还不把您给淋坏了啊,这有我呢,您瞎操什么心呢?”
  “瞎操心”的时老头的眼中的怒火简直要把陆丽之点燃,又种种地一拍桌子,喝道:“混账!我不来难道让你把正道阁百年名声都葬送么!苏乘秉勾结大夏,搅乱武林包藏祸心,现在武林大会都开了一半了,你在干什么!”
  “混账”陆丽之顿时舒了口气,暗忖:好歹这老爷子不知道皇帝已经对正道阁磨刀霍霍,要真是知道了,估计还要说‘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呢,要是正道阁真就这样凋零了,下了阴曹地府估计还要被前人揪着耳朵骂呢!
  他心里一轻松,面上就更是云淡风轻了,轻飘飘地道:“正道魔道吵着要闹有多少年了?这么多年正魔两道积怨已深,小摩擦不断,即使没这苏家血案做引子,没这苏乘秉在中搅局,这天下也太平不了多久,正所谓‘不破不立’,咱们趁此机会将苏乘秉揪出来就是。”
  时璧沉可没有陆丽之这样悠闲的心情,一张脸仍是阴沉地滴水,沉默了半响,才道:“若苏乘秉真是这样好对付的,你义父会被他害死?小珉,你心比天高自然是好事,但若真是轻敌,造成武林中流血千里,你教我如何向先人交代?”
  一番话说完,已经有恳求之意了。
  陆丽之心道:义父是因为皇帝老儿而死,跟苏乘秉有什么关系?但哪敢告诉这位一生被“忠君卫国”困住的师父,安抚道:“我已通知沈玉清让他帮忙盯着,交代完手上的事后便去与他汇合,您年纪也这么大了,就别再搀和这些事了。”
  待到费尽心思安抚了这位,陆丽之才下楼来。老六已经在楼下等着,手中捧着一只信鸽,看他下来,便走上前来道:“七皇子有信儿来。”
  陆丽之心不在焉抽走了纸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笔迹潦草,往日规整的人这会连墨迹晕染都没管,只写了几个字:宫中有变,小心!
  看平时一向冷冷淡淡的七皇子这次都写了加急信过来,陆丽之心中稀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那几个字都烂熟于心了,才将纸条递给老六,问:“苏乘秉可有消息?”
  老六摇摇头,脸色有些肃穆,道:“四日前就派出了二十名密探,还托人去百晓生那里取了消息,都一无所获。只能隐约察出苏乘秉几个月前与魔道十二宫之一的十二香宫主有过接触。”
  陆丽之皱了皱眉,心道:这家伙真是狡猾,怕是知道正道阁在魔道没多少人手罢!他沉思一下,又嘱咐老六:“吩咐底下的人接着查,一水宫宫主陈冕贪恋女色,你去找几个得利的人,试着去套套他的话,我去跟沈玉清见一面。”
  又被嘱咐了如此重任的老六苦着脸,心道:什么贪恋女色,人家贪恋的明明是你的美色,若是你愿出手,哪还用我费这么周折!一番小九九盘算完,才看见美色已经翩然远走,马不停蹄地去会沈郎去了。
  再说白家庄这边,众人本以为第二场也会如第一场一般,快快地就结束,但明显低估了两位大侠的持久力。眼看已经近午时分,但两人还在练武场上打得难分难解,沈玉清溜出去将内息调整地七七八八,回来一看,呵,两人还僵持着呢!
  眼看结束遥遥无期,除了个别的武痴,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从精彩绝伦的比试上转移到了饥肠辘辘的肚子上,整个场面蔫答答的。 
  石真看大家情绪实在不高,就小声对白珏说:“我看今天上午就到此为止吧,下午再接着来。”
  白珏颔首表示同意,立刻就飞身下场去劝告两位前辈了。
  于是众人纷纷散去,各自觅食。再等休息片刻,便又是一场好戏。
  沈玉清还有内伤,无意在外面走动。是以用了午餐之后就回到了白家庄早就为众人准备好的厢房里继续调息。不多时,徐谨便走进来,闷闷不乐地坐在了沈玉清旁边。
  沈玉清一乐,原本周身循环的先天立刻被打乱,他呲牙咧嘴地差点走火入魔,道:“怎么了?可是罗素衣欺负你了?”
  徐谨摇摇头,忧心忡忡地问:“师...兄,你...何...时...能...好”
  沈玉清被这么一问,心里顿时美滋滋的,暗忖:小孩莫不是要开窍?便做出了一副安慰状,道:“别担心,小伤罢了,我调息个一时半刻也就好了。”趁徐谨只顾着看地又是一阵呲牙咧嘴状。
  闻听此言,徐谨心放了大半,闷声不响地把头靠在沈玉清膝盖上,不再说话了。
  沈玉清美人在卧,干脆也不继续调息了,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就想摸摸徐谨白皙的脸,刚好被罗素衣撞进门来:“师兄!”
  沈玉清头一次知道了“捉jiān在床”是个什么滋味,面上尴尬的很,赶快把还悬在空中的手收回来揣怀里,罗素衣好像完全没察觉这一室旖旎的气氛,满脸急色:“出事了!”
  话音刚落,就听远远的一声嚎叫传来,声音撕心裂肺:“张之风长老死了!”
  一言既出顿时惊起惊涛骇浪,原本紧闭的房门一扇扇打开来,无数的人蜂拥着挤上了狭窄的走廊,场面顿时嘈杂不堪。 
  沈玉清心中一沉,跳下床拉起徐谨,正色道:“走,咱们也快去看看。”                  
 
  ☆、浑水
 
  等到三人赶到张之风所在的厢房时,房内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沈玉清艰难地挤到前头,看见张之风仰躺在地上,嘴唇发黑,整张脸都泛着青色,只有眼睛还死不瞑目的张着。
  寂音蹲坐在张之风前,脸上闪过狠狠的戾色,昔日端庄的面孔扭曲挤出了一张“不共戴天之仇”的脸。半响,他缓缓地将张之风的眼睛合上了,又捡起了一块草草扔在张之风身边的玉牌。
  已经有眼尖的人看见了,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那做工精致的白玉面上,赫然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苏”!
  只见寂音攥紧了玉牌,声音沙哑地难听:“苏佑期,在这个时候竟杀我文殊院之人,此仇不报,老夫便.....”
  “来者何人?”
  众人正沉浸在寂音一番声情并茂的痛恨中,言辞恳切,字字诛心,就是没人能想到怎么这么个瘸子就又这天大的本事,此刻被打断,视线不约而同的投向了门外。
  只见一个黑影越过白家庄的重重屋檐,一身轻功灵俊,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不慌不忙的落了地,看了眼严阵以待的众人,不禁笑了下,道:“敢问白珏可敢来出来一见?”
  原来来人就是妙手空空霍细细,他受崔老头之托前来,本来只被交代了传话一职,到了现场才发现场面跟说好的“万众瞩目”不一样,虽说也是众目睽睽,但个中不同,非局中人不可体味也。
  他搞不清楚状况,便干脆顶着一张白蝠的脸即兴发挥,道:“白珏白公子在哪?我受苏佑期之托,还要给你传句话。”
  他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如炸了一般,有许多人已经抽出了兵器,将霍细细围了起来。有气性大已经叫嚷起来:“宰了这小子,给张之风长老报仇!”
  这火一点,场面更是气氛高涨,几个人拿刀的拿刀,拿剑的拿剑,已是跃跃欲试要一拥而上了。正对峙之时,边听寂音一声喝止,已是劈开众人前来:“诸位且慢,咱们不妨先听一听他要给白二公子带什么话?”
  霍细细虽然了只听两句话,但已经大致猜出了事情缘由,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崔老头不靠谱,可竟然如此不靠谱,这送死的事居然也要我来做。面上确是一点不显,将白蝠面无表情的这一重大特征展现的淋漓尽致,好整以暇正准备开口时,就听到另一边传来一道声音:
  “白蝠,你怎么在这儿!”
  居然是姗姗来迟的白二公子。
  白家庄的主卧和厢房有一段距离,因此得到消息也慢了半拍。此刻急匆匆的赶过来,却已经摆脱不掉漫不经心的嫌疑了。石真跟在白珏后面,先是瞧见了怒火翻天的场面,再听见白珏不打自招的一句话,心里顿时凉飕飕的,连骂“蠢货”的气力都要没有了。
  白珏对苏佑期的“智计”已经到了一个妖魔化的地步,早在先前,他就致力于怀疑白蝠假意投诚,这个时候看见“白蝠”,更是草木皆兵地跳起来,好似对周围人窃窃私语的眼光浑然不觉,居然又问了一遍:“你在这里干什么?”简直是在用尽全身解数地诠释一个“蠢”字。
  “白蝠”顿了一顿,本来他还做好先被人质疑一番的准备,此刻就这么登堂入室,连自报家门都省了,便面色微妙地来了一句:“我奉苏佑期苏公子之命,特来问讯。感白家庄心至诚,才奉上苏家心法,望白二公子饮水莫忘思源,忘昔日之约才是。”
  场面先是寂静了一下,“赤脚大仙”卢广之已经提起他的偃月青牛刀,大喝一声:“原来与苏佑期勾结的是你!杀了张之风的也是你罢!将我们约到这里来,到底什么用心!”说着霍霍刀风已经劈来!
  白珏没料到对方突然发难,躲避不及,眼看要被就这样削掉脑袋,顿时腿一软。卢广之一脸狰狞劈过来,沈玉清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卢广之的手腕上,对方手腕一麻,刀已经飞了出去。
  “你难道要与他同流合污?”
  又是几人抽剑。
  沈玉清看着寂音,对方也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那眼神真像看杀父仇人一般。不由得心下一凛,暗道:那日黑巷之中,两人商量得莫不是就是杀害张之风之事?这可算是门派内斗,可这白蝠又是谁派来,难道栽给苏佑期是幌子,其真正目的是要把白家庄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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