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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期 作者:pock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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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十二香的宫主戴着面具,也没办法对这十几道可怜巴巴的视线视而不见了。他清咳了一声,便有沙哑的声音从面具下低低传来:“今日召集大家,便是为了听取大家的意见,既已听了,咱们今日就先散了,我再做斟酌,结果如何,咱们改日再议,如何?”
  余下一十一人居然半个人异议都没有,这没有半分热忱的场面显然尴尬不已,这一辈的魔道十二宫宫主基本没怎么见过面,今日一见面才发觉居然如此志同道合,当下就有人三三两两的出去了。
  侯至诚半路出家,他本不算正统魔道,家里居然还有一位吃斋念佛的老母亲,只不过天生长歪,显然后天怎么弥补也没无甚用处,后来鬼使神差居然靠着毒辣的手段和计谋赢得了一方人心,混成了六合宫宫主,实乃大幸。
  尽管有这么一方传说可以号令魔道的惊魂令,但这么些年,惊魂令不知所踪,十二宫各自割据一方,对付时不时就上门挑衅的正道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原本为共抗外敌而设下的惊魂令先是不知所踪,再是形同虚设,好好的惊魂令愣是搞了个生不逢时,却又在魔道十二宫各成气候的时候又横空出世,也难怪这聚会会搞的有名无实了。
  既然对有家学渊源的另外几位宫主作用都不明显,更何况是对侯至诚。
  眼看别人都走得七七八八,黑荡荡的殿里顿时空了一片,侯至诚颇感无聊,对正座上的惊魂令主施了个礼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叫住了:“宫主且留步。”
  被点名的侯宫主只好定住已经往外走的脚,又坐下了。
  那人道:“听闻侯宫主抓住了苏佑期,可是真事?”
  侯至诚忽的闻听此言,整个人顿时精神一振,阴森森地盯着十二香的宫主,那人好像完全没察觉到侯至诚的防备,浑不在意地道:“苏佑期留在宫主手里也没什么用处,不如交给我,我手中刚好有一种可以控制人的心智的蛊,一个苏佑期已经把白家庄给拉下水了,咱们再略施小计,便可将文殊院也拉下水,宫主以为如何?”
  侯至诚还真没听出如何。他向来心思缜密,这时更觉得自惊魂令出世,整件事便都透着古怪,当下自然不肯爽快应承。更何况他还未察出母亲形迹,怎么也不会傻到就这么将苏佑期放走,便含糊道:“宫主号令,侯某自然不敢不从,但苏佑期对于侯某实在至关重要,且让我考虑几天吧!”
  座上那人轻笑一声,显然侯至诚反应并未出他所料,接着又道:“我的探子来报,文殊院近几日就又要召开武林大会,这次连三清观都不会袖手旁观。若是等到他们真的乌烟瘴气成一团,只怕还要宫主尽快考虑才是。”
  侯至诚平生最恨这不明不白的威胁,却没想到活到现在仅有的两次都跟苏佑期脱不开干系,当下脸色一沉,煞气都要一丝丝地透着脸上清丽的面具透出来,最终忍了又忍,勉强道:“两日后便给宫主回复。”
  座上的人微一颔首,侯至诚便垫步出去了。
  他撞开的殿门大开,原本阴暗的一方小殿不情不愿地被阳光塞满。十二香宫主低叹一声,把面具取下了。
  面具下的人面目清俊,抬眼过去眼中却是寒光点点,星眉剑目,端的是一身正气浩荡,脸上虽有几道沟壑,却更显风霜,只有满头银发,泄漏出些许倦意。
  “您不就盼着正魔两道尽早开战,还问他要苏佑期作甚呢?”
  原本手支着头的人猛然一惊,那点缅怀已经被收的干干净净。他看向大步踏进宫殿的吴遇水,皱了下眉头,风马牛不相及地道:“沉一伤势如何了?”
  吴遇水道:“侯至诚下手不轻,两条手筋都断了,不过好歹能接上,休养几个月就没事了,他不自量力,一心要找苏佑期寻仇,现在这幅样子,又怪的了谁?”
  话说完却发现苏乘秉半天没接,再看座上的那人,居然又出神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苏佑期这孩子固然可怜,可等到咱们大夏踏平中原,他这条命便是造福了千千万百姓,主子想出这么个不高明的借口来要苏佑期,倒会让素来多疑的侯至诚起了疑心,主子可千万别一时心软,坏了长久大计啊!”
  被苦口婆心劝导了一番的苏乘秉终于垂眸看他,眼中似有一丝无奈闪过,最终还是妥协,低声道:“若侯至诚真不给,便罢了;若他发现什么端倪,便先杀了就是。”
  吴遇水一颗心总算从喉咙眼里落回了原地。
  再说侯至诚,这厮回了宫就听闻白蝠居然已经被人救走,自然更是借题发挥,一通狂风暴雨把六合宫里搅得寸草不生,可还没等他带着通身的怒气再去找找苏佑期的麻烦,便又有不长眼的手下来报:“有个自称云六的在门外大打出手,吵着要见您一面呢。”
  侯至诚蹙起眉头,暗忖:六合宫地势隐秘,白蝠轻易被救走,跟十二香脱不了干系,但好歹也同出魔道也就罢了,怎么这会儿连阿猫阿狗都找上门了。当下脾气也不发了,对镜整冠,懒懒道:“让他进来。”
  待到那向来老成,一本正经的云六进来,侯至诚正踢了鞋袜,靠椅在正当中的软塌上,凤眼斜勾,微点口脂,活色生香地勾勒出一幅美人卧波的画卷。
  真真是非礼勿视。
  云六本来做好了这人宫里遍布刑具,白骨森森的景象,一进来被满室的□□吓了一跳,找了个地方就拘束坐下了。
  侯至诚嘲讽道:“云公子好兴致,来我宫里倒是挑的好时候,不知有何见教?”
  云六刚听前半句还闹了个脸红脖子粗,听到后面就又正襟危坐了:“我奉陆丽之陆公子之命前来,想跟侯公子作个交易。”
  侯至诚“啧”了一声,盯住了他没开口,云六便又道:“我们公子已经找着您的母亲了,若您肯将苏佑期归还,我们自然也将老妇人送回。”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已经攻至身前,两指微张,直取老六的双目,却在最后一寸堪堪停住了,侯至诚浑身戾气,喑哑着问:“我母亲?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老六不慌不忙地将侯至诚的手格开,镇定自若地道:“侯公子遍寻老夫人不到,只怕早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吧?实话告诉您,老夫人情况不好,现在全靠我家公子用内功吊着半条命,我身上也没什么信物,虽说信口雌黄难以让您信服,但若再等两天,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回老夫人的命了。”
  侯至诚在短短一天里因为苏佑期被威胁,到此刻反而冷静下来。比起苏乘秉用魔道之危来威胁他,侯至诚后退几步,歪在座位上,眼睛微微地眯起来,冷笑道:“这交易我做,你把我娘带来,我就把苏佑期交给你。”                        
 
  ☆、柔情
 
  有古诗道:“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殊不知瀛洲难求,美人亦难求,若是美人待在瀛洲岛上,便只能“人间能得几回闻”了。
  陆丽之便呆在这么个岛上。
  此人种种形迹,都充分验证了“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的古训,一番变故,不仅大难不死,反而焉知非福。除去胸口一个血洞还需要在床上静养些时候,因缘际会下,时璧沉的一掌倒打通了他全身阻塞的静脉,自此一步登天,真正跨进了大乘之境。
  可就是这么个人,黑灯瞎火的不睡,爬上茅草屋顶对月兴叹,也不知一片荒岛漂在海上除了能看见朗月星稀,静听潮水翻涌,还能瞧出个什么名堂。
  七皇子半夜三更地被心急火燎的下人叫醒,饶是再好的脾气这是也要攒了一肚子的怨气,批了一件外衣就急匆匆地赶到了陆丽之的茅草屋处,正好看见那人顶着个胸口的洞侧卧在月光下,手里还拎着壶酒,边自斟自酌边自弹自唱。
  真可谓美人自风流......
  七皇子克制了下脾气,才强装冷静地道:“你半夜三更的不睡,喝什么酒?你难道不知你的伤正在紧要处?”
  话说到一半却说不下去了,盖因那人正睁着一双醉眼迷离的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有月光从他脸上倾下,恰与“斜月沉沉藏海雾”的夜色相互映衬,勾勒出一副让人屏气凝神的画卷。
  七皇子深吸口气,施展轻功就跃上了房顶,拿下了陆丽之手中的酒壶,轻声道:“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伤还没好,还是别喝了。”
  但这吴侬软语半点没有戳中美人的心思,陆丽之毫不领情地就又把酒壶夺了回去,还挑衅地喝了一口,一眼“你奈我何”的流光把七皇子刺得哭笑不得,可叹这月光可人,便也放过了这醉鬼一马。
  “时阁主半生的功力都传于你,求的不过是‘忠君’和‘卫国’之间的一个平衡。如今连皇帝都相信你已身死,连带的对我的看管都松懈了几分,左右皇帝也还能再熬两年,你倒不如趁这个机会避避风头......”
  “我若避了风头,远走他乡,你待如何?正道阁如何?时老头又如何?”原本喝的醉醺醺的陆丽之突然语带苦涩地开口,眼神已经露出几分清明,道:“老头一生求的不过是‘忠君’二字,现如今为了我,一生修为半毁不说,连不忠的罪名都背上了......”说着头摇了又摇,一口黄汤就又灌进去了。
  七皇子一句“时阁主所做全为天下苍生”滚在舌尖,吞吐了半天终究没说出口。他因为陆丽之结缘时璧沉,对这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的印象一直停留在“愚忠”两个字上,却没想到最终居然是“情大于法”,时璧沉不仅放了陆丽之一马,还将毕生功力倾囊相授,弄出个陆丽之假死的局面,情势更是一下子从“山重水复”变成了“柳暗花明”,他手中登时多了不少好棋。只可惜......
  “老头功力半毁,撑不了多久的,皇帝多疑,除掉我之后必然要想法动老头,若是老头真的解散正道阁,你就暗中召回人手,咱们伺机而动.....”陆丽之正说着,忽的站起身来,本来一双醉里含春的眼睛此刻目光炯炯,盯着远处。
  七皇子目力远不及陆丽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除了铺天盖地的月光什么也瞧不着,只能问道:“怎么啦?”
  陆丽之顾不上回答他,把手中的酒壶一丢就跃下房顶。他的脚程极快,不过须臾就不见了人影,只得轻轻叹口气,将酒壶捡起来也跟上去了。
  陆丽之跌跌撞撞地跑到荒草丛边,扒开那半人高的野草向海面望。夜晚的海面浮光跃影,静影沉璧,有一艘小船破开波光粼粼的湖面,揽月而来。短短一会陆丽之等的简直望穿秋水,船还没停稳就忙不迭地凑了上去。
  老六掀开小船的船帘,看见陆丽之如此热切,也不由得心头一喜,凑上前去,道:“主子......”却见那人恍若未闻地一头扎进小船去了。
  老六:......
  七皇子随后而来,站立在不远处,看见老六向他行礼,他也微微颔首,细碎的月光将他的脸都蒙住了,只看得见眼里夜凉如水,等到看见陆丽之钻进了船里,便转身离去了。
  那小船逼仄,陆丽之进去后觉得转身都难,只一眼就看见了缩在船角的苏佑期。小孩正被一层棉被卷着,只露出几缕乌黑的头发,那头发上沾满了污泥,看起来狼狈不堪。陆丽之只觉得心口一痛,手已经伸出去哆哆嗦嗦地去解棉被了。
  才解开了一角,就听手下的小孩轻轻哼了一声,将头转过来了。不过一个月光景,苏佑期的脸像是被磨掉了一半,一张松松垮垮的脸皮披在脸上,再没有之前眉目如画的秀色。陆丽之把手送到他的头下,轻轻的帮他撑着,另一只手一抽,就摸到了一把瘦骨嶙峋的骨头。
  陆丽之感觉心里被针密密地刺了一下,酸甜苦辣都从心里漏了出来,这下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佑期,佑期?”陆丽之看着小孩满身的伤,简直一动都不敢动,只好凑在小孩耳边轻轻地叫他。苏佑期半梦半醒地唔了一声,眼睛仍是半张半阖,也不知醒没醒。
  陆丽之觉得不对,这才凑上去摸了一把小孩的脸,却惊觉指下肌肤已经热的发烫!苏佑期察觉到凉意,迷迷糊糊地就贴上来,陆丽之一下子被美人投怀送抱,紧张地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慌里慌张中摸到了小孩的脉,还没诊出来个一二三,小孩的脸就又顺藤摸瓜地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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