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为欢几何+番外 作者:煤气味的榴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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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点怎么了?会少块肉么?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明明只一句话的事!
“这些人啊,人生苦短,世事无常,怎么一点不知道珍惜?”
说到底,她只是没试过在纲理伦常、四书五经所禁锢的社会中成长,才说得这么轻巧罢了。
“公主,还有二十来天冯素贞可就成亲了,考不考虑跟她坦白了去?”
林景年探上脑袋,小心翼翼地提议。
“我自然是会坦白的。”
兴起,拍案道:“那还等什么?上啊!”
“等他们成了亲,我便把我准备的信送出去。”
果然……
一瞬兴致落下。她果然不能对她由多余的期待啊。
“有没有毛病!到那时都迟了!你难道指望她那时才醒悟么?”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未免概率太小。
“我好歹是公主!能不能放尊重点!”天香反呛道,见对面人收敛了些火气,续淡淡道,“再说了,我可从未指望她能做些什么,我已经放下了。”
这人也是天真得很呐,感情这东西哪里由得了自己,将“放下了”这三字说上一千遍一万遍有用么?
“没指望?那你偷偷跑来妙舟作甚?”林景年挑眉戏谑。
“那是以前,如今早已今非昔比。”
瞧瞧,又是这淡然漠世,似是已将尘世情愁尽收眼底的讨人厌的模样,没有一点波澜。
林景年意噎,移去视线,低头品茗一口手中清茶。
“你就嘴硬吧,有你哭的一天。”
一瞬的寂静,天香没有马上回嘴,而是沉默了片刻后,才姗姗低语道:
“你不是知道的嘛……
我哭得还少么……”
她如此说道,苦涩的眼角牵着唇瓣扬起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林景年不忍去直视,那些苦涩的玩意儿却也泛上了她的咽喉,实在是难受。
“知道,一点吧就……”
这几载华年,她泪沾襟袖,对桃花醉脸熏熏的模样她确是见过不下十次,想着早该麻木,那日再一见,还是涌上了些恼怒与无奈。
“你说,你也曾有一倾心之人要与他人成亲?
“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见你提起,我还以为你醉酒忘了呢。”
“那人是男是女?”
“女。”
“那你有去争取么?”
“我,”她语塞,窘迫地解释,“我不是被弄到你们这儿了嘛。”
“那你怎么不赶快回去?”
“我不放心你们俩啊。”哪有在剧情结束前调台的道理。
“哼,难怪她要跟别人成亲了。”
“咳咳!”
天香冷不丁冒出的这一句话,害得她差点呛死在这妙州。
得,被将了一军。
原来她这个21世纪的新青年,也不是真如想象般洒脱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真是绕不开这个理了。
她如此执拗,能为了什么?还不过是不想天香如她这般后悔莫及,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罢。
看来以后说话得委婉些,被人戳穿的滋味还真是不好受啊。
江上白鹭一半儿沾泥,一半儿飞,扫却了石边流云,在闹市之中,仍是万分自在。
如此杏花烟雨,也不枉来这一遭。
“你那梳子还在么?”林景年视线不移半寸,直勾勾看着窗外景致。
天香不答,算是默认,许是猜到了些这人脑瓜里的小算盘,斜睨她一眼,提防得很。
“你不是想知道我过往的故事么?”
——这要说到在她们第一次喝酒时。
怪她酒量太好,说是相互倾诉,结果第二天醒来,自己记得明白,这公主大人却是忘得一干二净,便觉得吃了亏,怨念许久,而后,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许是见她相思不易,便避着与旧人的故事,将她穿越的这一遭遇半删半减地道了出来。
她也算是吊足了她的胃口,吸引力可见一斑。
不出所料,听到这,后者便来了兴致,惊诧得旋身正视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只要——
你将那梳子送出去,并且实话实说为什么准备了这礼物,
我便将你想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你。”
(二)
一年天香诞辰宴席之上,她碰上了张绍民——那个处处低看自己的年轻丞相。
在朝堂之上,虽同是中间立场,但与他的真才实学不同,作为一个凭借木工手艺以安身立命的按察使庶子,受着皇帝给的虚职,虽有衔无职,却是实实在在的一品官。出没于京城之中,无论如何才学之人,只这头衔,便得称她一声“大人”,偏偏还与公主相交甚密。
一时流言四起,虽是千夫所指,却无人敢言。后台太硬,受些人非议是无可厚非的。
而这张绍民也不例外,表面功夫做得如何滴水不漏,其中隐隐鄙夷她还是多多少少知晓的。
不过那又如何,对于恃才傲物的文人,她也懒得正眼视之。
始料未及的是,那次宴席竟成了他们第一次无偏无见看待对方的机缘。
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这丞相大人并未在自己面前端起架子,变得好说话了,还道出了许多她并不知晓的过往。
也是那时,她终于明白,原来传言中飞扬跋扈的公主是真实存在过的。
先前,她以为那些传言不过三人成虎,人在宫中,她实在是不信天香能做到什么过分的份上,更何况本人也不过是一般公主活泼了些,不常流露的忧郁较之她者却是更甚。她也并未留意,只道高处不胜寒,人在宫中,她多多少少会有些身不由己的。
实则不然……
“虽然我实在不喜欢你的作风,但好歹最近天香笑容多了些。”
身后正笙歌鼎沸,于廊中,他倚靠着栏杆,起杯饮尽琼酿。
“说来也是可笑,不过依稀一点影子,天香竟还当了真。”
说着,便抬头端详起了林景年的五官,左右看看,皱起了眉,“除了你这柔弱的身子骨,我这左看右看也实在看不出来你与她有哪里相似了。”
林景年只端着酒杯站于他面前,并未言语。
“我说的正是前几-ri-你调查的那人。
那位曾权重望崇,人心所向的女驸马。”
这一字一句她听得仔细,便不由愣了神,寻着万花丛中那一抹粉色望去。
惊蛰时节,虽已入了仲春,寒气仍是猖獗的,几杯热酒下肚,指尖的凉意也未曾褪去,偏还一阵一阵风儿袭过,引她不由得一哆嗦,便急忙饮了小半杯酒去。
纸醉金迷间,她是以如何心情穿梭其中的呢?
张绍民虽是解开了她心中的迷,却是徒乱人意。
“我也不管你是否另有所图,天香这般信任你,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其他,往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辜负她分毫,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即便你是女的,亦然!”
林景年知晓他话中暗有所指,也听出他对那位传说中的人物是颇有微词的,该与不该,她不好言说,便只点了头,再敬一杯酒,也进到了宴席中去……
相思催人老,愁思夺人命。
——一切皆是应了这个道理。
若是换作以前,谁能想到,闻名天下的刁蛮公主有朝一日也能如大家闺秀一般端庄文静地坐于案前抚琴,举手投足亦如那般淡雅如水,明媚如花。
今一早,天香向她讨要了把琴,她自然是欢喜不已,想弹便弹吧,即便《湘江怨》也认了,总比不茶不饭,不言不语好得多。
说是这么说,可她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这曲《湘江怨》,嗯,这么说把,现在要是给她张纸,她估计都能把谱子默出来。
“公主,都来了妙州,你要不要考虑让冯素贞再教你一曲?嗯?”借着其中一瞬的间隙,她忙殷勤问道。
“听腻了就直说。”
“嘻嘻,我可不敢。”
这古琴的弦是蚕丝线所制,她无聊时摸过些,丝弦绷得紧而坚韧,若只闲来无事抚弄抚弄倒也无碍,可若是长久地拨弦,像天香,指尖平平,还不带义甲,像以往再流出血来,假使冯素贞还恰巧这时过来,又该受其冷眼了。
“我这池鱼可是无辜的。”
“你嘟嘟囔囔说些什么呢?”
“我说公主啊,你还要在我这赖到几时啊?”
天香呷一口茶,鄙夷睨她一眼,“翅膀硬了,敢给公主下逐客令了?”
“你我什么时候聚都行,但不是现在。”
“一刻千金呐!就这么浪费了?”
林景年渐渐说急了眼,起身几步跨坐她的对面去,情绪激昂得煞有传销宣传的架势,可这人儿却只一点动摇,几番启唇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知道,这次出行是你千求万求从你皇兄那儿讨来的,可是只这一次了,你确定不做点什么再回去?”
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天香抬眼看了她一眼,又低垂下去,没等来她的回答,楼下张绍民的呼声便传入了她的耳畔。
“嘿!说曹CAO曹CAO到!“林景年趴在窗口,向外探着身子,大力地挥手。
第14章 惊鹿
(一)
林景年高扬的欢呼方才散去。
心中还未想得明白,回了神,天香已是跌入了那人灼灼的墨瞳之中。
霎时,窗棂应风撞上了灰白的壁墙,猛地一声,像极了儿时于宫墙内听闻的迎送将士出征的重重旗鼓之声。
每一声落下,她的心脏便骤然地跳动,强烈地,似是要挤着咽喉而出。
楼下,那人一手微微执袂于身前,立在三人的左侧,其身姿挺拔如松,亦如儿时印象中父皇高大伟岸的身影子。
虽只一袭荆钗布裙,却是身姿绰约,更甚透出了一股子英姿飒爽的君子之气来,轻风过膝,鹄峙鸾翔,其清俊模样亦如“飘飘任公子,爽气欲横秋”一般。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不过一瞬之前,天香也曾稚嫩如孩提,想着,在未来某一日,她将会尚着喜服,于闺房内等着那心上人骑白马前来迎娶她,而“他”定是一位亦如她父皇一般顶天立地,值得让她用一辈子时间去崇拜的男子汉。
虽天香从不稀得冯素贞真如初见般在她面前摆出男子气概,那显得太过刻意,她觉得难堪。
可当下,那人不经意流露出的轩昂却是不同,虽百般告诫自己,却是心不由己,她不光看失了神,且实实在在地感到悸动。
十载光阴逝去,眼前,这位倾城女子竟出乎意料成了她的心上人。
绿杨堤,草色浓。
对面的画船儿破了水梁,正撞着一帆风赶上来。
约莫半时辰前,张绍民携冯素贞与李兆廷以及一位面生的公子来到了她临时落脚的客栈楼下,打着“大好时光浪费不得”的理由,便要游湖去。
而那人也站在其中,落落大方模样,直直望向她,笑得极浅极淡。
天香正心乱如麻,还未整理妥当的心情一瞬间便又被搅得稀烂。身后林景年催促着,没了法子,只得硬着头皮下了楼去,面对她,仍是说不出得怪异。
现在她哪还体会得到游湖的乐趣,不过就是把船往湖上一放,然后就一直飘着嘛,飘腻了再拉回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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