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番外 作者:明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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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照璧的明月光芒尽数洒在他身上,卫珩将他揽到身后去护住他。
“是紫微星封印下的孤煞魔气!”
这种时候,江云崖就显得格外忙碌。
他一边要护住坠青天弟子,勃勃青芒如春天焕发的草木生机,驱散魔气,一边要腾出口说话,为大家解惑:
“数万年前,魔道尚无天刑,孤煞当道,仙道势弱。屠杀遍地,苍生哀嚎,积怨已久。”
舒遥听着这段熟悉的开头,眉心一跳。
果不其然,江云崖道:“于是天道插手人间事,紫微星降世,九九八十一天天雷诛杀孤煞一脉,将孤煞一脉遗留下的血煞怨气尽数封印入地底,在封印之处,有了十二阵。之后方有天刑一脉现世,孤煞又生,就是如今景象。”
他在众人耐心告竭之前,做出结论道:“这般巨大的魔气,应当是封印破裂了。”
玄和峰主崩溃大喊:“为什么这次紫微秘境出的幺蛾子格外多?”
“我怎么知道?”
江云崖跟着一起崩溃喊,“平常心一点,你想想这一次紫微星力量都不足了,没力气维持封印,然后封印破裂,也是正常的!”
在紫薇秘境边缘,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微胖的中年和尚念了一句佛号。
他唇边微笑是处于香火环绕供奉之中佛陀的悲天悯人。
纵然被袅袅白眼模糊了面目,有慈悲动人。
皆空方丈所思所想,却和他的外貌很不符,堪称冷酷。
可惜了这一次没能杀成贪狼使。
果然是不该寄太多期望于魔道身上的。
不过——
皆空方丈微微笑了一笑,让雪天坠入被封印之地,卫珩若想摘取紫微星,总归是要进去的。
贪狼当然会和卫珩在一块。
也不算太差,不算枉费自己在最后关头,特意将封印打开。
除了小沙弥手里那本意想不到的玄山秘史。
皆空方丈思及到自己的被害风评,整颗心都在流血。
他往秘境外面走,不忘恨恨想着,这一次回去,小沙弥就等着负责打扫六道寺一百年吧!
反正无论仙魔两道如何崩溃,魔气该散的依然在不急不缓散着。
让雪天消失在魔气之中,无影无踪,仅留下寒声寂影剑尖淌着的鲜血滴答,示意不是一场幻境。
当时舒遥叠玳弦急曲的剑气时,不仅仅只叠了让雪天一个。
琵琶声再度急促奏响!
有轻微的爆裂之声,掺合在每一声琵琶间奏当中。
爆裂声一声比一声响,一浪比一浪高,到最高点时,汇成夺天地造化的江流一片。
又是剑气长江,一切刀剑兵戈,灵力魔息在长江之前,只是可以随意跨过吞噬的小鱼小虾。
这一回的寒声寂影,是结结实实刺进七杀的胸膛之中。
七杀没有诡异地消失在魔气之中。
他仍好端端在原地,看得见,摸得着。
只是换了一种姿势。
从冷硬峭挺站立在原地,换成了躺而已。
破军的扇子掉在了地面上。
他无意再去将魔气驱得更远,萧索地停下了手。
“我亦飘零久,相怜无红袖。”
当时美人一双明眸转盼,笑盈盈扫过他们,唱道:
“年少时爱往摘星高楼住,看今宵明夕的月往一处一般圆,不懂阴晴圆缺离别苦,所谓秋换春住人物休。”
“等后来晓得草木有荣枯,万物写来都做苦。欲为五陵轻薄子,风快花好似旧年,却再难满袖。”
七杀最后一句说的是:“对不起。”
舒遥想说没关系,但转念一想,他有什么资格替旁人原谅?
他想说那你下辈子记得好好活,却又突然记起七杀该是魂飞魄散,再寻不到下一世。
他在七杀闭眼之前,说了一句:“算了。”
“算什么算?”
破军不知何时来舒遥身边。
他眼中晶莹,语带哽咽,就是出口的话和梨花带雨的美人形象格格不入,尤其暴躁:
“老子两百年的交情没跟你算,你剑下那么债没跟你算,你怎么就眼睛闭过去能算了?”
舒遥什么也没说。
他想起他曾经对卫珩说过的:
“等我杀七杀时,你要在场。”
舒遥很想说:“卫珩,你抱一抱我。”
他大概是有呵气成冰的本事,心头的那一点柔软酸楚,出口时皆似结了一层冰霜般漠然。
像是金珠宝石上的那一层光,华美潋滟,又冰冷坚硬,无坚不摧。
舒遥说:“人我杀了,后事我会料理。按他们的说法,等我登上魔尊之位,着手整顿魔道,太阳太阴终将重归平衡。”
“救命之恩另说,我先在此祝道尊大道得证,早日飞升。”
第65章 新的马甲
舒遥说话, 如暮秋时的重云落秋雨, 一层层一字字凉丝丝的心理, 浇得众人寒气直窜心底。
“阿遥。”
卫珩开口唤住舒遥
他声音依旧很稳,却再也没有平常那么淡。
为这一丝不寻常, 舒遥驻足凝视卫珩。
当然是很俊的, 卓尔不群,皎皎挺秀。
“我不知是何种误会, 但我的的确确心悦于你, 生死不易。”
仙道作风内敛,说话之间素来含蓄, 十分好在他们口中, 常常被减做五六分。
衡量之下, 卫珩此言堪称露骨。
任是谁,也很难将这般炽热滚烫的心声,与道尊本人联系在一起。
偏偏卫珩本人说得掷地有声, 好似只是论道台前说教弟子一般不足为奇。
舒遥往常看卫珩时, 常爱将他与山水联想在一起,仿佛仅有夺天地所钟, 自然造化的山水, 方能衬得出他容姿湛然,朗秀无匹。
但此刻, 舒遥疑心自己捡到的是青山覆雪白头, 江流逆转而下。
固然是很好看的。
却让舒遥觉得,卫珩也是在意的, 也是会为之伤神的。
舒遥原本内心有无名火气,来得不明不白,连舒遥本人亦不能有条有理道出个一二三四来。
若不是他心姓坚定,姓情骄傲,怎会甘愿忍受自己为情绪所役,怕是要拔剑四处乱砍一通,砍树砍水砍山砍人,砍得狼藉一片,血肉横飞才够解气。
可此刻,如忽闻甘霖,舒遥那些几欲毁天灭地的火气,缓缓散了。
他眼眸里燃着的神采也不似先前摄人。
舒遥竟能以叙事般的口吻平静回卫珩道:“你救我是为天道平衡,和你本身的日月并明。”
“是。”
舒遥等到这一个字,便不欲再听,打断卫珩接下来所有言语:“确是误会,也不是误会。我以为你救我是暗自心慕我久,你以为我对你是一往情深,两相误会之下,阴差阳错造成当今局面不可开交。”
这回卫珩也不禁静默下去。
舒遥有点累了。
他不久前杀了七杀。
他们曾有过如兄弟,如手足一般很好的情谊,洋洋自得以为可比金石,难以挫折。
结果败在天意弄人之下,转而拔剑相对不死不休,昔日的生死之交,成了如今的生死之隔。
他也听得卫珩亲口承认。
他们曾两情相悦,情意无限旖旎动人。
卫珩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至如今地步,舒遥仍这般以为。
他曾一厢情愿谢过他们两人的相遇,以为从此天高地大,万物开阔。
结果不过是一场误会笑话。
寒声寂影在魔道三百年,无数的血与火之间,从未摧折。
舒遥头一次觉得寒声寂影不够硬,也不够利。
硬不到足够承受一切来自所谓天命的重压。
也利不到可以轻而易举破开凡世间种种束缚。
尽管在场众人,看得一颗小心肝颤巍巍,恨不得就此如雕像静立到永远。
但是事情,总是要做的。
话,总是要有一个人说的。
有个弟子顶着一干人等“你是勇士”的钦佩目光,发着抖说话,险些连哭音都带了出来:“贪贪贪贪狼使…”
舒遥略微一扫,便看清他是玄山弟子。
不说卫珩本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发怒,纵然是有,舒遥尚且不屑迁怒到一个晚辈身上,便点头道:“何事?”
弟子见他种种如常,登时大受鼓舞,腿也不软了,声音也不抖了,大着胆子问道:“七杀使的身后事,贪狼使打算如何处理?”
弟子那么问也是有原因的。
数百仙道弟子,就数他和七杀挨得最近。
总不能让他活生生一个仙道弟子和死人深情相望吧?
哦。
舒遥神情乏味,语声亦带着两分倦意:“妥善埋了吧。”
不是他懒得多说几个字。
是舒遥委实想不太出来,七杀会喜欢什么地方。
他原来的师门所在之地,七杀半生深受其害,恐怕是不太妥当的。
魔宫建起,过去的统统变味,估计也不太行。
想来想去,只能说是择块风水宝地,好好安置。
舒遥眉目一撇,眉梢间挂的是如钩寒月尖上悬的三分冰凉霜色。
勾着游子思归,行人倦旅的冷。
旁人身死,尚有死后诸事可供牵,纸钱元宝能成山地烧,长明灯能满寺地点。
七杀身死,魂飞魄散,没的是真的没了。
破军没什么异议,想法约莫也和舒遥大同小异。
拦不住玄山弟子真感动出来的眼泪,他捂眼赞叹道:“贪狼使真是个好人!”
舒遥:“……”
也幸好是七杀死了,要是让他听到,一定要让你尝尝七杀朝斗的销魂滋味。
玄山弟子:“七杀使和贪狼使这般的生死大仇,贪狼使竟不想着把他抽筋剥骨,悬尸城头,却要将他妥善安葬,真是个天大的好人!”
听得其余弟子纷纷点头,一本赞同。
舒遥一时无言:“……”
所以说,在原来的弟子眼里,他一言不合就要将人家抽筋剥骨,悬尸城头的人物?
可以,听上去很魔道。
那还真是委屈你们看玄山秘史了啊。
顾迟笔似是轻嗤一声:“早和你们说过,你们还不信。”
单单冲着玄山秘史和大笔灵石这两点,便足以让顾迟笔对着舒遥有充分的改观。
引长烟没有说话。
他现在内心很复杂。
曾经以为需要好好保护的半个病弱师弟,摇身一变,变成了魔道贪狼使。
这也就算了。
曾经以为温柔可人,遇人不淑的镜月师妹,是怎么变成的破军使,引长烟至今想不通。
所以他至今不敢正眼看破军。
唯独江素问,他出尘不染,与众不同。
他以比旁人慢了三天的反应,迟缓问道:“身着红衣,手持长剑的那位居然是魔道贪狼使吗?我怎么看着,他与舒师弟的形容十分肖似?”
说到此处,江素问微有不好意思,郝然道:“莫非是我又认错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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