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城+番外 作者:戾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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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南平听着心里不亚于卷起了一场飓风,强压住情绪,面上保持镇定道:“口说无凭,你有什么理由让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小侯爷!你糊涂啊!”卢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愤恨道,“当年之事,我就在将军身边看的清清楚楚。射箭的不是别人,正是早就去世的胡皇后的兄长胡勤仁!不然为何恒敖登基没多久胡勤仁以谋反罪被斩,整个家族都被流放,皇后也被打入冷宫。”
“既然你这么说,皇上已经给杀我父亲的人治了罪,又有何隐情!”钟南平嘴角一扯,露出冷笑,“我看你就是来挑拨离间的!你是受了何人指使,收了什么好处!”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小侯爷什么了。”卢鹰正色道,“不错,我现在在哈尔贴手下,但我来是为了告诉小侯爷真相。恒敖当年与胡家联姻,借了胡家五万人马,许诺得江山与胡家共享。恒敖话虽这么说,心里却一直堤防着胡家,又让大将军掌握兵权与胡家对抗,早就让大将军成为胡家的眼中钉,肉中刺!大将军的死,跟恒敖脱不了干系。这其中龌龊之事,可不止这一箭!恒敖分明就是拿大将军做挡箭牌!胡家败落没多久,将军也就死了,试问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卢鹰说道激动之处,忍不住站起来,涨红了脖子:“我本一心想要为大将军报仇,奈何恒敖这人防范甚严,入宫多次未能得手。后来我就去了北漠,一直到今天才遇到了小侯爷,老天有眼啊。”
钟南平看着他的样子,觉得那副嘴脸实在厌烦,直接说:“你少给我猫哭耗子,你当年要是得手了,死的第一个就是我!皇上再怎么样权衡两方势力,但也比你这险恶用心好得多。你这个乱臣贼子,哈尔贴进军中原想来你也在其中做了不少挑唆。就凭你这一点,人人得而诛之!”说完也不再废话,抽出佩剑直指对方咽喉。
卢鹰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紧急之下退身一躲,剑锋擦过衣角,连连后退了两步说:“小侯爷,你怎么能认贼作父!”
钟南平清喝一声,剑锋挽花,又追着卢鹰过去:“到底是谁认贼作父!投敌叛国,诛你九族都够了!”
卢鹰见他是招招致命,也不再做退守,抽出武器,挡住钟南平的攻势,笑着说:“小侯爷,你倒是看得清楚!如果恒敖知道了,他那么多疑的性子,只怕你在朱城也呆不下去了。不如来大汗这边,保证比大燕的待遇高!”
“你当人人都稀罕跟你这样做一条走狗?!”钟南平脸上全是轻蔑之色,“只怕是当年父亲知道你品行不堪,给你撵出去,你走投无路才去了哈尔贴那里!”
这句话像是刺痛了卢鹰一样,他顿时喝了一声,用力反击,咬牙切齿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
“怎么,这么快尾巴就露出来了?!”钟南平呼哨了一声,卫衣带着卫三立刻包围了过来。钟南平说:“务必拿下此人!本侯有重赏!”说着冷笑了几声:“缺个胳膊少个腿的都没关系!不死就行!”
很快卢鹰就被包围在里面,抵抗着三面攻击,额头上全都是汗,渐渐有些招架不住。看着钟南平,卢鹰眼里闪过一抹狠毒之色。拼力架住卫衣的攻击之后,手上暗器一甩,直接朝着钟南平射过去。钟南平打的正酣,并没有做任何防备,闷哼了声,不一会觉得胳膊都麻了起来,知道自己是中了毒,钟南平迅速封了穴道,防止毒素流串。卫衣见状,脸色一变说:“不好,侯爷中了暗器。”
“别管我!”见卫三和卫衣攻势慢了下来,钟南平吼道,“要让此人跑了,本侯定饶不了你们。”
卢鹰却说:“我要跑不了,怀南侯的命也不保。若是三个时辰内得不到解药,怀南侯马上就要见阎王爷。”说着他哈哈一笑,看着卫衣和卫三:“到底是侯爷的命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你们自己衡量!”
“别听他废话!”钟南平眉目全是戾气,阴骛的看着卢鹰,“你敢威胁本侯,做梦!卫衣,你和卫三要是拿不下此人,就提头见我!”
“侯爷!”卫三急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做什么意气之争啊!”
“闭嘴!”钟南平冲他一吼,“你当放了他就能拿到解药?傻吗你!有这个时间废话,还不如赶紧将人拿下,好让我回去找大夫!”
卢鹰却说:“我保证,只要怀南侯放我走,到了安全的地方就立马给解药。若违此言,不得好死。”卫衣听他一说,心里有些松动,手上的攻势也慢了下来。
“去你妈的!”钟南平盛怒之下,也顾不得什么斯文,看着犹豫不决的卫三和卫衣说:“你们要敢放走人,不等他给解药我就自裁在皇上面前!敢威胁本侯的人,还没出世!我他妈还没这么窝囊!”说着干脆拿刀指着卫三:“你要放走他,我第一个杀了你!”然后又瞪着卫衣:“你我也不会饶了!”
他这么一说,卫三和卫衣相互看了一眼,咬牙继续上前了。
钟南平坐在一边抱着受伤的胳膊说:“还有三个时辰,你们给本侯利落点。”这番话像是给了卫衣什么刺激一样,下起手来招招对准要害,给卢鹰只差没戳个血窟窿。
见人被擒住了,卫衣让卫三给人捆住,过去检查钟南平的伤势。原本好好的一条胳膊,变成了乌紫,周围一圈都肿了起来。卫衣二话不说,撕下衣服布片给胳膊上下捆绑起来,抬头对钟南平说:“属下给侯爷处理伤口,还请侯爷忍一忍。”
钟南平嗯了声,看着卫衣用匕首在伤处划了个十字刀口,皱了下眉,看着他低下头将嘴唇对准伤处,一边吮吸一边吐出血水。温热的嘴唇碰到皮肤上,钟南平心里生出奇怪的感觉,不太自在的动了动。卫衣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带了点责备,有继续给他吮吸毒血。卫三在卢鹰身上搜了一圈,摸出了好几个小瓶子,问卢鹰:“哪个是解药?”卢鹰嘲笑道:“怀南侯不是不怕死吗?”
“跟他废话什么。”钟南平说,“给他身上也划个口子,用药试。”
“你……”卢鹰气的差点没吐血,眼见着卫三就要动手,才不情愿的说,“棕色的瓶子内服,褐色的瓶子外抹。”
卫三看了看,拿着他身上的暗器在卢鹰身上划了一道,卢鹰怒道:“你干什么!”
“万一你记错了怎么办?”卫三笑嘻嘻的说,“只好现在你身上试下了。”他心里恼火卢鹰给钟南平下毒,又差点被对方唬住失了方寸。还好钟南平临危不乱,没有受此人胁迫,不然真放走了人,拿到的解药是真是假不好说,还会连累钟南平回去受罚。想到这,卫三又给人划了一道,嘴上却说着:“哎呀,手抖,没握住。”卢鹰差点没气晕过去,眼看着毒素就快要蔓延到全身,眼里顿时闪过恐惧。卫三心里想着活该,手上却慢慢吞吞的给他用药,戏弄的看着卢鹰惊惧的样子。药效下去好一会,卢鹰身上的伤口才慢慢消肿散瘀了,见他没有骗自己,卫三这才放下心,将药给了钟南平。
钟南平用下之后,给了卫衣:“你也吃一粒,省得中毒了。”看着包扎好的伤口,起身说:“走吧。”就在卫三牵着卢鹰过来的时候,钟南平抬手使剑将人对穿了个窟窿。他手使得快,三人都没反应过来,卢鹰好半天才瞪大眼睛,面上全是不可置信。钟南平一抽手,血柱喷了出来,卢鹰喉咙里呵呵喊着,倒了下去。
卫三说:“这种事,交给属下就行了,侯爷何必为了这种杂碎脏了自己的手呢?”
卫衣皱了下眉说:“侯爷,皇上那边……”
“皇上只是让我拿人,又没说死活。”钟南平将剑上的血擦干净,“再说本侯受了偷袭,生气之下下手没个轻重也是正常。”卢鹰这人,话太多,留着,不管对皇上还是自己,都是个祸害,倒不如死了省事。
进了宫,钟南平简单的说了下经过,说:“这贼子暗算,臣一时失手将此人杀死。还请皇上恕罪。”
大燕帝看了眼卢鹰的尸体,对钟南平说:“怀南侯受伤了?伤势如何?”
“回皇上的话,多亏卫衣将毒血吸出,臣已无大碍。”
“没事就好。”大燕帝点点头,“怀南侯辛苦了,回去歇息吧。”
恒暄那边听到消息,愣了下说:“受伤了?”招手让人准备东西,去了钟南王府。
☆、再次出征
恒暄看着钟南平说:“你这侯府,连个趁手的人都没有。伤的怎样,要不要紧?”
“已经没什么大事了。”钟南平说,“那就是个意外。”
恒暄不赞同的看着他:“回头我送几个人给你。”
“别别,二哥你心意我领了。”钟南平告饶,“我现在还被皇上罚着一年俸禄呢,哪有钱养人。”
恒暄打趣道:“怎么,云梦不就养在你府上?”见钟南平不愿意,也不再提此话,换了个话题说:“宫里有消息说父皇有意让四黄子去陇域。”钟南平听了抬眼看他:“当真?”
“十有八九。”恒暄沉吟了下,说,“张霖坤带着几位臣子去了御书房,都被斥退了出去,只怕明天朝堂上父皇就要宣布此事了。”
“那二哥你打算怎么办?”钟南平问他,“四黄子去,合适?”
“暂不说合适不合适。”恒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思索道,“蹲门候的事情刚过去,想来父皇是要安抚一下江南士族那边。既然是父皇的意思,还是别触了他的逆鳞。”说着又细想了一遍,继续分析:“南方盐田铜矿都还在这些士族手里,父皇也不好打压太过。何况,”顿了下,恒暄低声,“四皇子前些日子,已让人捐了越西的盐田给父皇。”
钟南平听着心里一惊:“他们要借着这次机会东山再起?”
恒暄叹了口气:“不好说啊。”
钟南平皱着眉头:“那我们怎么办?”
“等我找到机会,想办法给父皇上书,让你去榆关。”
事到如今,钟南平也顾不上韬光养晦,既然选择了恒暄,自然要帮着他拉拢朝中势力,点了点头:“行。”
恒暄见他答应下来,不由带了笑:“如此,又要辛苦平弟一趟了。”
“无妨,二哥,你我之间,何必要这么客气。”
果然第二日,大燕帝就在朝堂上宣布了恒旻去陇域的事,事已成定局,恒旭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下朝后,张霖坤说:“臣无能,未能阻止此事。”
恒旭摇摇头说:“父皇既然已做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更改。舅舅也别自责了,再想别的办法吧。”
恒旻虽然领了圣旨,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暗自托大,父皇的雷霆手段他早先已经领教,方才知道自己的这点手段根本就瞒不住。恒旻吩咐一干部下:“我走之后,你们都给我低调行事,切不可妄自行动,让人抓住把柄。”目光在赵戒一身上停了下说:“谁敢惹事,别怪我不给面子!”警告完,又看向林潜:“有什么事情就跟林潜商量,没有他的话,谁都不能动。”说着,把象征自己身份的玉佩交给林潜:“我不在,要有人敢犯事,就交由你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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