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凶烈 作者:江无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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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培英,你这王八蛋,人渣,变态,神经病……我是女的也不要为你生孩子……”
陆培英任他骂,然后把头埋进他的脖颈里,*茎还插在他的体内不拔出来。他呼吸着对方身上干净的气息,眷恋不舍,“不要说这种话……”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
“问你室友不就知道了?你真当我白痴啊。”陆培英轻轻地笑了一下。
“……陆培英,你到底想怎么样?”薛连朔动也不动,眼睛盯着天花板,“我知道,你跟蒋苹萱肯定还没分手,对吗……”
陆培英没说话,算作是默认。
薛连朔惨然一笑,用手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扇了一巴掌,“为什么呢……说到底,你就是操她没有操我来得爽吧,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
陆培英的声音很低,他握住了对方的手,“你给我点时间……真的,我得处理好一些事情……我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和你分道扬镳,分手也是你先提的……你出现得那么快,谁让你他妈在台上唱歌的……我那天看你在台上扭来扭去地唱歌,真想把你绑起来不让人看……”
“陆培英,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哈哈,”薛连朔笑起来,眼泪一串串地淌下来,“你他妈的有女朋友,却来找我上床,我成了破坏别人正常情侣关系的死变态,你觉得蒋苹萱会怎么看我?身边朋友会怎么看我?”
“我们会分手的,你相信我……等我做好她的思想工作。”陆培英吻他的额头,握紧他的手,“然后我们重新来过吧,连朔……我们可以公开,至于爸妈那边,再去慢慢说吧。”
薛连朔感到非常疲倦,他轻轻地推开陆培英,“再说吧……我累了,陆培英,我想睡觉,你可以滚了。”
陈霄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发现大门没关,已是有些吃惊,又听见薛连朔屋里传来做爱的声响,尤其听见了薛连朔那有点凄惨又绵长的*床声,惊得差点没强行破门而入。但又细细一听,发现那声音根本是在行房事。好歹等他们停歇了以后,陈霄在客厅坐着,就见到一个光上身的高个儿男孩走出来,她第一反应是这人长得真他妈好看,第二反应是这人的尺寸约莫十分可观。她冲对方挑挑眉,又指了指薛连朔房间门口,“你是他床伴?”
对方瞪了她一眼,“我是他男朋友。”
“一个意思啦,哈哈。”
男孩子没有说话,只拿眼睛扫了桌面一眼,“哪个是他杯子?”他问。
陈霄把薛连朔的杯子递过去,对方拿了杯子接水,又重新进了屋。陈霄突然在背后问:“你姓陆?”男孩儿没回头,只唔了一声。陈霄倒抽一口冷气——她是真想把薛连朔从屋里拎出来劈头盖脸打个清醒。
第40章
陆培英在薛连朔睡着以后就走了,所以当后者过了一会儿起床以后,见到的只有混乱狼藉的床单,以及站在门口提着塑料袋的陈霄。他脑子疼得仿佛有万蚁啃噬,也就懒得计较自己没穿衣服的裸体被对方看个清楚,只是拿一双迷茫的眼睛望着她。陈霄瞪了他一眼,然后进屋,把塑料袋放在桌面上,看起来里边是外卖。
“快点起来吃。”
“好,谢谢,先放那儿吧。”
“刚那个男的,是陆培英?”
“嗯。”
“长得不错嘛。”
薛连朔嗤地笑了一声,“这不是废话嘛,要长得不好老子能看上他?”
“哈哈,那倒也是。”
陈霄过去帮他把窗子开了条缝,有斜风细雨从里头窜进来,“你这屋里*液的味道太浓了,真他妈恶心,帮你通通风。”
“哦,多谢。”
“我看看,”陈霄又朝他走来,“瞧你这小样儿,被操惨了吧,刚才我在外边儿,还以为你要被搞死了呢。”
“搞不死,生命力顽强得很。”薛连朔朝她龇牙咧嘴地笑。
“哦,所以你这是啥意思,要跟他复合?”
“复合个屁,他都没跟他女朋友分手。”薛连朔攥了攥床单,“妈的,一想到就怄气。”
“没跟女朋友分手就来找你,你不成第三者了嘛,不怕人女朋友找你麻烦?”
“找麻烦?找麻烦我也只能认了,谁叫老子贱呢,合该被人教训。”薛连朔越想越烦,抓过一个枕头就往墙上丢,“你说他这什么意思啊?”
陈霄做作地长叹一声,往外头走,“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操你操上瘾了,拿你当性用品呗……”
薛连朔啊了一声,钻进被窝里,再也不想出来了。
隔天薛连朔就跟陈霄打了商量,以后陆培英要是再上门,就别让他进来。陈霄答应了,又打趣他:“你根本就是期待他进来强jiān你吧,别介,你这样的人我看过太多了。”薛连朔骂她放屁,然后面红耳赤。
他没有在真切地期待什么,因为没有期待,也就没有失望。后面的那种情绪往往叫他难以承受。陆培英回去以后又是好几天杳无音信,以至于薛连朔都以为那个雨天的事情只不过是一场春梦,要不是陈霄可以作证,他真的要怀疑自我了。陆培英那天说他会和蒋苹萱分手,但他那时喝得那么醉,如何能把他的话当真。况且,就算没喝酒,男人在床上的话也当不得真,他也是男人,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就在一个星期后,他又收到了陆培英的短信,说他待会儿过来一趟。薛连朔没回,把手机丢在床上,对着桌面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抓起钥匙出了门。他在外头胡乱游荡到深夜降临,手机也没带,好似一条无依无靠的游魂。后面估算着陆培英怎么着也该回去了,于是走了回去。
进了楼道他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隐在黑暗处,空气中飘着一点烟头的光亮,他即刻就转身要走,却被对方拎住了后衣领,巨大的拉力将他往后带了一大步,差点跌倒。他登时就有点恼火,压低了声音吼对方:“你干嘛?!”
“我他妈不是跟你说了我要来?你躲我?”陆培英把他搂在怀里,双臂穿过他的细腰用力勒紧,“你敢躲我?”
“谁他妈躲你啊,自作多情。”薛连朔用手肘顶住他的腹部,“你今天没喝酒吧?还来找我,你要不要脸?”
“我清醒的时候就不能找你?那好,我下次多喝点酒。”
薛连朔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这么没脸没皮?我以前都没发现你这一面。”
“你没发现的还多着呢,”陆培英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确实,我被你看透了,却对你一无所知。”
陆培英得意地笑了一声,“小样儿,所以我跟你说,别妄图跟我玩儿心机。”
“是,我玩不起,但能让我躲你一阵子吗?”
“为什么要躲我?你讨厌我?”
“我讨厌我自己,”薛连朔掰住他的手,“我一想到,你还有个女朋友,我就想吐。”
陆培英没说话,薛连朔冷笑一声,“陆培英,你跟蒋苹萱分手了吗?”
高大的男孩重新搂住他,呼吸湿湿的,打在他的脸颊上,声音很沉闷,“分了。”
“真的?”
“真分了。”
薛连朔心就这么停跳了一拍。他眨了眨眼,有点尴尬,抓着对方的手也不知道是握紧好,还是掰开好,但他不用考虑这种事了,下一秒陆培英便亲上了他的嘴唇,并且将他的手指与自己的交叉扣在一起。薛连朔想,他不喝酒的时候口腔的味道很干净,又带点雄性荷尔蒙的醺然。这是一个很平和安静的吻,没有暴力,也没有争夺,像花儿绽开或枯萎一样自然。
吻完以后,陆培英很沉稳地看着他,眼神黑得深不见底。他抓着薛连朔的手,往自己的耳垂摸去,薛连朔在那里触到了一个金属质感的圆钉,他吃了一惊,把他的头扭过去,然后在他的耳垂上看到了一个新打的耳钉。“你这是……”
陆培英冲他歪着嘴角笑笑,“这样以后就可以带情侣耳钉了。”
薛连朔全身通电一般,麻了一下。“痛不痛?”他本来想骂对方恶心,却又没法出口了。
“还好啦,”陆培英挠了挠脑袋,“就是感觉有点奇怪,室友都说娘炮,我也觉得有点,妈的。”
薛连朔笑了,“你理他们干嘛。”
“是啊,我也没打算搭理他们……”陆培英搂住他的腰,重新吻上他的嘴,“到时候耳钉你来挑。”
那天晚上他们又上了床。
这是他们最温柔的一次*爱,薛连朔都怀疑对方躯壳内的灵魂是不是被偷偷置换了,因为他感觉陆培英简直不像他以前认识过的那个人,无论哪个时间段的切面都不像。他被一边操得浑身发抖,一边拿手贴在对方的额头上,视线无法聚焦,“你真的是陆培英?我好像没有认识过你……”
陆培英回答他的是一个更有力的深入,以及一个看不清深意的眼神。屋里没有开灯,从薛连朔的角度看过去,对方的身形被月亮的光线剪成一个宽阔而毛绒的黑色影子,他慢慢地支起身子,让对方的*茎从自己身体里滑出去,然后凑前去亲吻他的胸膛,却再一次被他摁倒,翻过身子去,重新深深地进入。这个后入的姿势比较痛,他一边享受一边挣扎,忍不住浪叫起来,意志碎成好多瓣无用之物。有种激动又兴奋的喜悦,由衷地从他内心喷涌而出,他很高兴陆培英没有再跟别人在一起,终于还是选择了他。他要的感情很干净,很纯粹,容不得任何第三方的横插一脚。要不他们永远在一起,要不就彻底分开。
他想到永远这个词,混沌的脑子中闪过一道忧郁的光线,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能够永远存在的,整个宇宙都在缓缓地走向衰亡,他怎么能因为陆培英想到永远呢,这是多么无知无畏的想法。他彻底变质了,像一块新鲜的奶酪,放置良久,终于慢慢腐坏。只是从外表看起来,他依旧拥有一张漂亮而清俊的脸蛋,修长而流畅的四肢,而胯间之地最为隐蔽而柔弱——看起来与过往丝毫无差。他抓着陆培英的手臂高潮,眼前黑白交错,挺直着脊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然后彻底瘫软在对方的怀里。他的意识成了一条绵长的蛛丝,悠悠荡荡的,他突然觉得,刚才那一刻说不定就是永恒。
陆培英在这以后,三天两头往他这里跑,也并不是每次都做爱,有时仅仅是抱着他聊会儿天,一些没有营养,却很生活化的话题。薛连朔发现,他这个人真的非常奇怪,可能真的有点多重人格,以前话并不多,起码不像现在这样能唠嗑。陆培英跟他聊天从来都绕开很多关键性的敏感话题,薛连朔也懒得逼问他,什么父母的看法,什么未来的走向,倒也不是自欺欺人或掩耳盗铃,他只是觉得没有必要逼得太紧,船到桥头自然直,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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