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伴儿 作者:安尼玛
Tags:娱乐圈 都市情缘 阴差阳错
带头大哥笑了笑,露出了两颗大金牙:“大明星,这还要问吗?你给我钱,我给你命,就这么简单嘛!”
冬西冷笑,学着他的南方口音道:“大佬,你是刚下火车的吗?这城里阔佬好多,他们的二奶三太太都比我有钱。你绑我有卵用,我没有几个钱,又那么出名,明天全城都知道,你以为拿了钱能走得掉?”
带头大哥看了看瘦弱男子,眼神在说,这条粉肠说得几有道理喔。
冬西善于观察人,接着道:“大佬,你放了我,我不让你白辛苦一场,告诉我微信号,我现在就给你发大红包。”
大佬心动了,拿出手机。
瘦弱男子赶紧道:“大佬,别被他骗了!他是大明星,上电视露个脸就有几千万,吃饭穿衣服别人还要倒贴他,只进不出,他没有钱谁有钱?我不是带你去大广场看过了吗,那里最大张的照片就是他!”
冬西心一凉,原来祸起于他的大海报,早知他就不争排名,让姚牧这孙子放在他前面。
瘦男又道:“喜欢他的女仔从这里能排到深圳去,要是他家人不给钱,我们就扒光他拍照,发到微信上,谁要看清楚就给红包,我们还不发财?”
大佬不耐道:“浪费时间!不用说那么多,剁下他的手指,给他家人送过去,让他们明天带着钱放到公园的垃圾桶里。给就放人,不给就收尸!”
冬西大惊,道:“大佬,别!我家人都在芝加哥,肉寄过去要检疫和申请很多手续的,要是被海关扣下了,十年八年,等我手指烂成白骨,他们都不一定收到呢。”
瘦男也赶紧道:“这种手法行不通的。这么晚,去哪里找菜刀?我们在市中心,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不好。”
大佬怒了,指着瘦男说:“这不好,那又不好,老幺,是你说这条粉肠有钱又好认,绑了他一定能搞笔大的。现在人在我们手里,钱呢?”
他也不等老幺回答,掏枪指着冬西。
冬西全身发冷,正要胡扯几句,却见大佬□□平移,指着梅生。
大佬冷冷对冬西道:“我不搞死你,先把他崩了!老幺,你录起来,寄给大明星家人,跟他们说明天不给钱,我就把大明星也一起剁碎,丢到大广场上。到时他们要收尸,都分不清谁的耳朵谁的鼻子!”
大佬残忍一笑,舔舔嘴唇。
老幺像是吓坏了,不敢接话。
冬西听到他要伤害梅生,急忙道:“大佬,你不就是要钱吗,不必要弄脏自己的手。你把手机给我,我马上叫助理打钱。你......你先放下枪!”
大佬这才满意了,对老幺扬扬头:“手机给他!”
老幺犹豫了一会儿,道:“大佬,这样很危险的。科技发达,他拿到手机,要搞鬼很容易啊。”
大佬暴跳如雷,□□指着老幺:“那你说怎么办!丢你老母,要不我先把你搞死?”
老幺吓得腿软,他发着抖道:“我…我有办法的。”
说完,老幺战战兢兢走近大佬,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大佬大声道:“你不早点说!”
他狠狠地看了床上的猎物一眼,跟老幺一起走出去了。
门“砰”地关上,从刚才敞开的门缝看,外面站着三四个看守。被困在这不知地点的小房间,身上的手机钱物又被搜走了,两人真是插翅难飞。
冬西和梅生面面相觑。不到两小时的时间,他们再次躺在了同一张床上,只是这次他们被捆成了粽子,连转身都困难。
冬西叹了口气,道:“怎么办?”
刚才大佬在房间里发威时,梅生压根儿就没听他们在说什么,他脑子里重新回想面包车走过的路线。他在森林里生活了很长时间,那里别说路牌,连路也没有的,全凭辨别方向的知识和本能。因此,梅生有极强的方向感。
看不看得见,对梅生来说也没什么差别。在蒙眼行驶的时候,他已经默默记下了每次的距离和拐弯。
梅生道:“脱我裤子!”
“啊?!”
“脱我裤子!我手绑住了……你手也绑住了,但你可以用嘴。”
冬西暴走:“这时候了你还在想用手还是用嘴?”
梅生明亮的眼睛看着冬西:“我内裤里有手机。”
冬西一愣。随即他想起梅生有机器猫口袋,身上随时可以变出工具,有手机也不出奇。
他道:“你转过身,屁股翘起来。”
梅生照做了。
冬西看着梅生浑圆的腚,不知道从哪下口。琢磨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咬住了梅生的裤腰,就要使劲往下褪。
使了几次劲,裤腰还是紧紧套住,纹丝不动。梅生道:“扣子没解。”
冬西只好让梅生平躺在床上,先张嘴衔住梅生的T恤往上掀,露出了梅生平坦结实的腰和裤子的扣子。
他又咬住了扣子,用舌头和牙齿撬动扣子脱离扣眼。为了能使上劲,他挺直的鼻子几乎贴在梅生的下腹部。梅生笑道:“你快点,我要受不了了。”
冬西停住了嘴。他蓦然想起,对了,这小子喜欢男的。
冬西真是欲哭无泪,本来他只是睡不着,想找个人陪陪而已。可现在呢,他竟沦落到在一个破烂招待所里,给一个gay脱裤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收看,下章继续捆绑
☆、你丫出柜能找个好日子吗?
招待所的床垫不知道被折腾过多少次,里面的弹簧都瘫软无力了。冬西费劲口舌,在布满了一个个坑的床上,终于把梅生的扣子解开。
他看着前面的突起,咬咬牙,以慷慨赴义的勇气叼着裤子的拉锁,往下拉扯。
做完这些,冬西出了一身汗,却见梅生舒舒服服地躺着,一副蛮享受的样子,长而卷的眼睫毛轻轻扇动。
冬西又是不愤又是羞耻,看到梅生的眼睛又是心软,他郁闷道:“手机塞哪儿?”
梅生下巴微抬:“里面。你自己翻啊。”
翻个屁,你是一本书吗?这沟壑纵横的,难道要他小小的舌头一片片探测?
梅生微微抬起身,道:“手机应该贴在左腿边。”
冬西怒道:“你的腿打了瘦脸针吗,这么大块手机贴身上都不知道!”
梅生微笑不答。
冬西只好动手——嗯,是动口去探索。他扯了一块东西出来,啊,是打火机。他又扯了一块东西出来,是一包创可贴。
冬西红着眼,从梅西的藏宝箱里叼出了一样又一样的物品:笔、螺丝刀、半拉汉堡包、番茄酱、勺子、润滑剂、两张50元钞票、卫生纸.......
冬西快要疯掉了:“这他妈谁开发的密室逃脱游戏,所有的道具都藏在一个人的内裤里了,那周围的柜子抽屉窗帘床单有什么用!!”
终于,他扯出了一个黑黝黝破手机。
冬西像捡到一块骨头的小狗,把手机扔到梅生的肚皮上,筋疲力尽道:“这老古董怎么开?”
梅生看了半响,道:“不知道。我是从那些人的口袋里掏的。”
两人看着手机,像看着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冬西叹了口气,张嘴去试试旁边的按键。
手机亮了,还好没有设密码。
冬西来了点精神,道:“我给助理打电话。不过他要怎么找到我们?”
梅生:“我们在之前那家酒店的东南边,距离大约五六公里。在拐进停车场之前的那条路上,往西800米,有经过一个持续震动的桥,应该是火车轨或地铁轨。笔给我!”
冬西把笔叼到了梅生嘴里。梅生在卫生纸上涂涂画画,片刻就出来一张歪歪扭扭的地图。
冬西看傻眼了,佩服道:“哥们儿,自带GPS啊,太牛逼了。”
他是在这座城长大的,人面又广,只看两眼,就大约估摸出他们的位置。
冬西琢磨道:“照这路线看,我们大概在xx会馆的后面,听那大佬的南方口音,也是那边的人。我在会馆吃过几次饭,听说这一片地都是他们省政府的。这里莫非是他们员工宿舍?”
两人有了头绪,精神大振。
冬西叼上笔,一下下地戳手机按键,拨打助理的号码。这手机不知道几岁高龄了,按键反应迟钝得跟80岁老头似的。床一块软,一块硬的,完全使不上劲。
冬西只好把手机叼回梅生肚皮上,那里好歹是平坦的。
冬西一头冷汗,终于把号码给输齐全了。他按下拨号键,立刻把耳朵贴在手机上。
他心跳加速,心想,要是他以后做了父亲,第一次把耳朵贴在妻子高高耸起的肚皮上,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吧……
手机里终于传来声音。
对不起!您的电话已欠费,请您续交话费,谢谢!
“我靠!”冬西崩溃了。费了半天劲,结果还是白忙一场。
他愁眉苦脸,对梅生道:“机器猫,你裤裆里还有别的机子吗?”
梅生摇头。过了一会儿,他说道:“这机说不准能上网。”
两人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极其困难地进入主页,居然,居然发现了微信!而且,感谢帝都的网络建设,手机是连着wifi的。
冬西虎目含泪,伸出舌头,怜爱地戳着那熟悉的按键,连上自己的密码。
终于,屏幕上出现了冬西的脸。冬西虽然天天要照一百次镜子,却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脸有那么可爱过。
冬西本来想给助理或哪个狐朋狗友发求救信息,但想到那伙人这时辰肯定在鬼混着。思前想后,他决定发个朋友圈。
冬西:我被绑......
刚戳完三个字,那破手机的按键就戳不动了。冬西大急,道:“你看这破玩意儿又发什么疯?”
梅生用笔戳了戳:“有几个键失灵了,可能是被你口水泡的。”
冬西抓狂,没法了,一切从简,发张自己被绑的照片吧。
问题是,怎么自拍?
他们俩尝试了各种姿势,都没法用手握住手机。
最后梅生说,用脚!
他让冬西靠在自己的身上,用自己的力量撑着他,然后冬西把手机夹在被绑得严实的双脚间,对着自己,双脚使力一挤,按下手机旁的拍照键。这个姿势实在太高能,冬西使了吃奶的劲儿,才把机子举到脸的高度。
“咔嚓”,按键响了一声,随即手机掉了下来。两人赶紧凑过去,头抵着头,一起向下看。
有了!
照片里冬西歪着头,皱着眉,抬起了双腿,胸膛可见纵横交错的绳索,似乎忍受着某种痛苦。这张照片传达的信息再明显不过了。
冬西兴奋地把照片发了出去,顺便分享了位置。
两人忙完这一轮,都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冬西闻到了肥皂的芳香,还有一种类似青草根的气味,潮潮的,有点涩,却很清新。他才发现,自己还躺在梅生的身上。
他懒得动,微微仰头,就能看见梅生刚刚剃完了胡子的干净下巴。
冬西突然想,自己上次跟人这么亲热地靠在一起,是什么时候呢?
哦对了,其实没多久以前,他前天刚拍完床戏呢。但那跟人耳鬓厮磨的不是他,是另一个被他创造出来的魂魄。而他自己,大多数时候是不见天日的,摄影机前演别人,摄影机后面演冬西。
他问梅生道:“你今年几岁?”
梅生:“29。”
冬西:“比我小三岁.......你家人都在城里吗?”
梅生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自己一个,家人没了。地震,一个都没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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