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闺梦谈 作者:檀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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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囚禁的天使
在后院厢房里生了半天闷气,载堃才恢复了一点儿理智,他叫老周去教堂帮神父请假,说神父偶感风寒,需要卧床休息,在府里养病,身体好转就回教堂。
半夜,他又独自返回了书房,亲自打开了门。
凯尔索啥也没说,只是静静的坐在床头,不搭理自己,桌上的饭菜不见少,看来是没吃。
“我让老周去和教堂里的人说了,你卧病在床不能回去,在我这里养病,你安心住下吧。”他说完就顺手把神父的衣服收到一起,放到了门口,没衣服穿,这位是不可能逃跑的。
“你关着我又有何用,能关我一辈子吗?”凯尔索冰冷的质问,他不信贝勒爷有这个胆量。
载堃坐在桌旁,无所谓的答道:“你以为我不敢,我堂堂一个大清多罗贝勒,想要个人还不容易?让你永远失踪,不被找到也不是办不到。”这是最坏的打算,但他并不想冒险这么干。
神父低下头没有再讲话,他意识到激怒载堃是愚蠢的,只会让他被困住,这个男人其实是吃软不吃硬的。
贝勒爷把衣服藏到后院的厢房里,才返回书房和心爱的人同床而眠,睡到天亮没控制住又弄了一次,凯尔索也没有抵抗,很顺从的任由自己摆弄,但是整个过程除了他们彼此的呼吸声,其他的声音却听不到,这让他多少有些失望!
第二天,贝勒爷照常早起习武练功,铁蛋儿照样跟着,孩子的马步已经扎得很稳当了,他开始教铁蛋儿形意拳的基本拳法,这也是他从小学得最多的。
福晋也早起,她来到花园里和丈夫请安:“您今天很早嘛,神父昨晚没走?”她行完礼就猜到了,因为书房里还亮着灯,昨晚也没听到马车声。
“福晋吉祥!”金凯跪下行礼。
福晋朝金凯摆手示意让对方起来,这孩子学规矩还挺快的,将来也是家里的一个帮手。
“他偶感风寒,躺着呢。”载堃答道,拿起剑耍了起来。
“严重吗,要不要叫个大夫来?”她又问,一转眼慧珠就从后院走了出来,也来给丈夫请安了。
“他自己就能看,你不用CAO心了,上次神父开的药还剩一些,已经拿过来吃了。”贝勒爷边说边舞剑。
慧珠站在走廊上,欠身请安:“贝勒爷,您早,慧珠给您请安了。”昨天她回娘家吐了半天苦水,母亲却只劝自己暂时忍忍,当务之急得赶紧怀孕生子,只有这样地位才能稳固,可贝勒爷最近连看都不看自己,又怎会有机会怀上孩子呢?
金凯看到侧福晋来了,就又跪下请安:“侧福晋吉祥。”
但慧珠却没搭理他,眼睛只盯着贝勒爷,他觉得那眼神极其可怕就跟娘给自己讲的狐狸精似的。
“嗯,要过年了,你们两个也出去采买点儿年货吧,早早备上,省得价格疯涨,钱要算计着花,吃不完的米就让老周拿去换钱,放久了米生虫就不好了。”他叮嘱,前几天他偶然去看了看仓库,里面有好多沉米,还不如卖掉换点银子呢。
兰馨答道:“您说的是,往后过了年的大米就都换了钱吧,吃起来也不好。”
说到这儿,慧珠心里都是埋怨和牢骚,嫁入贝勒府没多久,她就开始受冷遇,而且家里每天吃的喝的都很一般,并不比自己娘家好多少,离她期望的日子相差甚远,就连平日里的花销和胭脂水粉钱也是每季度支给一点儿的,只有25两,呵呵,要多抠门有多抠门,她都不知道当初自己为啥要答应这门亲事,可看到貌比潘安,英俊魁梧的贝勒爷,她又觉得特别骄傲,毕竟她可是唯一的侧福晋,其他女人想进门还没机会呢。
载堃想了想才又说:“过了16个月再处理吧,仓库每三天打扫,不能让老鼠进来,最近两年总闹灾,存粮还是应该有些,只是尽量不要让米长虫。”
“您说的是,盐和佐料也应该存些,我这就让老周去办。”福晋点头称是,最近一年丈夫闲在府中,到是多了时间和家里人相处,而且还经常过问账房的事,把家里整顿了一番,遣散了不必要的仆人,节约了不少开支,有外人看了都觉得奇怪,但这却是防患于未然。
呆在一边练拳的铁蛋儿却很纳闷,明明上次神父给的药都吃完了,为啥贝勒爷说还有呢?
听到院子里几个人的谈话,神父也睡不着了,他把毯子当成衣服裹着下了床,又给自己到了杯茶,喝了一杯,肚子里空空如也,低头看到了桌上摆着的早饭,豆浆和烧饼夹肉,还热着呢。
他犹豫了一会儿,就坐下吃了,绝食对自己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载堃更加恼火。
吃了早饭,他洗漱了一番,又重新躺回床上发起呆来,看到旁边的桌上放着一本闲书,就拿起来看,但内容却令人面红耳赤,原来是描写男人们情爱的小说,虽然里面有些话他不大看得懂,大致的意思却能明白,里面有大段的香艳场面,贝勒爷平时都看这种书,难怪会学成个浪荡子呢!
载堃在花园里呆了一个时辰,才返回书房,看到屏风后的人还躺在床上,就咳嗽了一声问道:“您不是说要教我英文么?”
“要学的话,就拿纸笔去。”凯尔索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不像贝勒爷总变主意,但言而有信的君子往往吃亏,见风使舵的家伙倒是混得如鱼得水。
载堃立马找来纸笔又亲自研墨,让神父在上面写下了二十六个字母,神父一边教给他念,一边解释,就这么着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又到了晚上。
当然,凯尔索没有逃脱,而又让贝勒爷弄了半宿,只是这一晚比起悄无声息的头一晚多了几分情趣,偶尔可以听到几声莺啼似的娇呻。
第二天早晨,载堃刚起床,神父就柔声问:“可以让我回去了吧?”
“不行。”背对着凯尔索的人,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那何时才能让我回去,我不能总住在您的府邸,太说不过去了。”他已经呆了两天了,再呆下去肯定要怀孕,得赶紧离开才是上策。
神父的想法,贝勒爷怎会不清楚,但能拖一天是一天,多一天他就能多一分把握,不管是否能抱上孩子,至少也能让这朵高岭之花烙上自己的痕迹。
“你要不想睡就洗漱起来看书吧,我这一屋子都是书,够你看十年的。”载堃志得意满的出了书房,又去习武了。
吃过午饭,贝勒府就来了客人,德芳急匆匆的过来了,进院子就直奔书房。
“堃儿,能让我进来吗?”她在门口急的直跺脚,要不是老周报信,她还不知道这个傻弟弟能做什么糊涂事呢。
贝勒爷放下手里的钢笔,大方的打开门让姐姐进来,随后就插好了门闩。
德芳气呼呼的骂道:“你怎么能吧把父关起来呢,你疯了吗?”
屏风后的人不便起身,只好坐在床上低声说道:“格格,您来了。”他知道贝勒爷把他们的事告诉了格格,所以就不用那么避讳了,更何况格格还能帮自己出去。
“凯尔索神父,实在是对不起您了,我弟弟迷了心窍了,您可不要怪罪他。”她看不清楚屏风后的人,但老周说弟弟扣了神父的衣服,为的就是不让对方回去,这么做也太孩子气了。
“一定是老周通风报信的,这老小子,亏我这么信任他!”贝勒爷很生气,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也不给姐姐倒茶。
格格自己拉过椅子坐到了弟弟身边,温和的劝道:“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少惹事,就算你喜欢神父,也不能把人关起来吧,时间长了主教会发火的,他一发火,说不定就把神父弄到别的教区去了,你一辈子都别想见到人家啦。”她夸大事实,但也不无可能。
载堃抱着胳膊,满不在乎的说:“那我就把他藏起来,让别人一辈子找不到他。”
床上的神父闭上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情爱伤人确实不假,但他不无辜,并非受害者。
德芳抓住弟弟的胳膊,再三劝阻:“你都已经得了他的人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来日方长,你们有的是机会相处,干嘛非要弄到这个地步,这对神父是不公平的,人家并不是女子啊,而且还是大英帝国的子民,你这么搞事情会闹大的,阿玛知道了非被你气死不可。”
还是格格明事理,凯尔索不禁为贝勒爷庆幸,能有这么个姐姐真是太幸运了,要是自己的姐姐还活着,那该多好阿。
“他不答应,就连和我睡都是我硬来的,我原本没想着要把他关起来,可我真的很生气,他觉得做了我的人是侮辱,难道我是魔鬼不成?”他很郁闷,一次次的“念完经打和尚”,只会让他们的关系裹足不前,却又剪不断理还乱。
德芳摇头,又道:“天主教徒只会认为是他们被魔鬼诱惑了,你不是魔鬼,作为一个神父遇到这种事是最难受的,你怎么就不能为他想想呢,再说了,你那天有绑着他吗?”她并不了解两天前的事,既然他们都在不如把事情讲清楚。
贝勒爷摇头。
格格松了口气,微微一笑:“神父要是不愿意,你真能得手吗,你也不想想,有时候聪明绝顶,怎么现在像个痴儿似的。”
床上的凯尔索听到这番话,脸刷的一下红了,格格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能揣摩人的心思,在她的法眼下自己的想法无所遁形。
载堃这才琢磨过来,连忙瞧了一眼屏风后的天使,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凯尔索心里是有他的,他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德芳拍拍他的胳膊,又道:“赶紧把神父送回教堂吧,时间久了不好交代。”虽然她为弟弟能得了凯尔索感到高兴,但同时又为神父担忧,不知道两人以后该如何是好,目前要做的就是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了。老周肯定不会乱说,他是极为护主的,考虑事情面面俱到,她自己当然也不会讲出去,就怕哪天不留神让其他人撞见。
傍晚,老周在外面忙了一天才回来,进屋的时候金凯还趴在桌上念书。
“叔,您回来了,我给您泡茶去。”他正要起身,却让老周拦住了。
老周关好门,脱下潮呼呼的棉袄,边烤火边说:“你好好念书,将来有出息。”
金凯扭过头,忽然问道:“今天早上贝勒爷和福晋说,神父病了住在咱府上呢,福晋要给神父找大夫,贝勒爷却说不用,说上回给我的药还有呢,可是我之前都吃完了,您说要不要给神父去买药呢?”
老周很正色的和孩子讲:“你没跟别人说吧,叔可告诉过你了,不能乱讲话,多听少说,不能说的话千万别说。”
金凯猛摇头:“我没有,我记得您讲的话,就是担心神父!”他越说越小声,今天神父连课都没给他们上,应该是病得不轻。
老周把炉子上的热水倒进陶瓷茶壶,才对他说道:“嗯,这就对了,你也别担心先生,贝勒爷照顾他呢,药也有,这两天应当就没事了。”这孩子嘴上不说,但背地里还是挺关心神父的,贝勒爷可没白费心思啊,铁蛋儿日后会是个靠得住的男儿汉。
第三天早晨,老周就送神父回了西堂,贝勒府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然而又一场风波却要来临了。
☆、心声
下完雪后的第二天下午,慧珠就带着丫头去逛大栅栏了,她手里还有几十两银子,预备是要花上一些的,过年了,也得买几件漂亮的衣服穿才是。
逛了瑞蚨祥,挑了几块料子后,她满意的在镜子前照着,笑着和师傅说:“您就按照我的身材来做吧,我两件旗袍,一件大挽袖。”她还得再去首饰店定做一套银饰,好让自己在过年的时候光彩夺目,把贝勒爷的心抓牢了。
她说话的时候,布店外进来个人,此人身材魁梧,穿一身干净的军装,大辫子盘在脖子上,约莫二十多岁,五官端正,只是生了一对三角眼,让人看起来有些不舒服,他望见站在镜子前的慧珠,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是哪儿出来的水灵小媳妇儿,看上去贵气十足的,估计是大户人家的妾侍吧?
“武爷,您订的衣服刚好,给您拿去。”掌柜的见他来了就招呼伙计下去取衣服,亲自招待,这个叫武海的人是武卫军的夫长,每礼拜都会来前门闲逛,和掌柜算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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