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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风筝 作者:箫云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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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怅然若失

  陆明宇犹豫了一下,还是像从前那样伸脚踢了踢他,莫翔随着他的力道往旁边一栽,抬头撇了陆明宇一眼,后者被他眼睑下的黑眼圈镇在了原地,还未说话就被莫翔抢了白:“卓妍想见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泥潭
 
  莫翔平时虽然不修边幅,但好歹也是知道洗脸刮胡子的,但此时的他看上去好像几夜没睡,眼底的红血丝和冒出来的胡渣在脸上遥相呼应,好一副半老徐郎的模样。
  饶是陆明宇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也忍不住囫囵问了一句:“几天没睡了?”
  “小爷哪儿睡的着啊?”,莫翔把烟掐灭,蔫头耷脑地走在前头:“醒来没多久就想着找你······小爷就不明白了,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进去?你除了一副皮相能看,还有什么能吸引人的?”
  若是放在以前,陆明宇准会针锋相对地回敬他几句,但他现在全无斗志,垂着头跟在莫翔后面进了病房,里面有位值班护士正给卓妍调着点滴速度,听见门口有人敲门就向他们走了过来,出门之前还不忘叮嘱几句:“病患刚刚醒来,精神还不太稳定,亲属要注意谈话的用词和时间,不要刺激到病患,知道了么?”
  陆明宇自己都是浑浑噩噩,哪里能想起什么和“刺激”有关的话,闻言也只是胡乱地点点头,绕过她就搬了把椅子坐过去,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坐在了离卓妍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从他这边看去,卓妍脸色苍白,隆起的被褥只有小小一团,搭在外面的细瘦的手指蜷缩着如同凋谢的白莲,她原本指骨圆润,此时或是因为身体虚弱,连指甲都透出股缺乏血色的惨淡色调,她虽然浅浅地合着眼,但也能从听觉上察觉到有人过来,于是她把手掌向他这边翻了过来:“坐过来一点,行么?”
  她刚刚从抢救中醒过来不久,连有人探视都要被特许才能进入,而且还有时间限制,陆明宇着实不想浪费时间,他怀着颇为复杂的情绪向她靠近了一些,看她气若游丝地掀开眼皮露出讨好的笑,还在努力对他解释:“对不起,我没想自杀,只是睡不着觉所以多服了几片安眠药。”
  陆明宇没有回答,他不知自己该说点什么,所以干脆闭着嘴一言不发。
  卓妍向他侧过头,露出个带着点抱歉的笑:“我睡不着觉也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不用听莫翔胡说。”
  这个名字终于让陆明宇找回了一点神智:“他喜欢你,你知道吧?”
  “我以前也喜欢你,你也知道吧?”
  和女性生物对话果真是他的软肋,陆明宇被噎得哑口无言,后半句话塞在嘴边怎么也吐不出来,卓妍倒帮他接了下去:“他喜欢你很久了,你为什么不试着和他在一起?——你是想这么说吧?”
  完全没有去看陆明宇的表情,卓妍费力地把手举到眼前,勾出了一抹笑:“那叔叔也喜欢你很久了,你为什么不试着和他在一起呢?”
  陆明宇忽地抬起头来,他压抑着张口,感觉说出来的话都在冒白烟:“你听谁说的?”
  卓妍笑了笑:“果真这么迟钝······我第一次去你们家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他为什么拼命拒绝我踏进你们的领地?不单单是怕你早恋吧?那副表情,那种眼神,那份隐藏着的占有欲······怎么看都不像是‘父亲’对‘儿子’的感情。”
  这些话简直让陆明宇如坠冰窖,卓妍却丝毫不肯放过他:“我相信,他对你的感情,比你认为的要多的多。”
  “那他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会不会是害怕呢?”
  “害怕?”
  “你知道极为在乎一个人的感觉吗?那是一种病态的感觉,一种要把人牢牢握在手心里的感觉,它非但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反而会越来越浓重越来越爆裂,那种不顾一切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如果被爱的人也有同样的想法也就罢了,如果不是,总会伤害到无辜的人。”
  她的声音回荡在病房上空,袅袅的如云似雾:“我真的没有想要去死的意思,但是就像书里讲过的那样,在沉入黑暗之前,我的脑海里涌过了许多画面,我几乎没见过面的父母、我的姥姥姥爷、我的老师、我的同学······许多许多人,可是唯独没有你。”
  不知为何,听到她这句话说出口,陆明宇心里竟有了点让他唾弃的如释重负的感觉来,卓妍不置可否地轻笑着,慢慢把手放了下来:“所以我就在想,我到底在追求什么呢?我原本把你当做太阳,把你当做光芒,把你当做能把我从泥潭里拔出来的稻草,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但在上高中之前我就听说过你了,我默默地关注着你,你却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陆明宇倏地抬起头来,卓妍把手从被子下伸出去,对着他张开了五指,用动作阻止了他的话语:“我很抱歉伤害了你们,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握手言和。”
  **
  陆明宇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莫翔正低垂着头靠在墙边打瞌睡,见他出来连忙揉了把脸:“说完了?”
  莫翔那副表情就像无尾熊挂在树枝上求水那样可怜兮兮,陆明宇忍不住就想给他点甜头:“她让你进去。”
  “让我进去?真的么?你没有在骗我?哈哈小爷原本就该知道,小爷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莫翔那股世界末日一样的萎靡劲儿突然被龙卷风刮跑了,他的脸色像打了鸡血一样从惨白变成了红艳,但很快又火烧屁股似的转起了圈,他两步跑到病房门口揉了揉脸,跳着脚就想推门,将推未推的时候又停止了脚步,连哄带骗地从过路的人那儿求了面镜子,就差没跑到楼上买瓶摩丝去做个造型了,陆明宇看着他在外面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忍不住就干咳了一声:“她还说了,五分钟之内若是不进去,你就不用再进去了。”
  这话的效果简直如同一个火箭助推器,莫翔在大浪的冲击下直接将自己喷射进了病房里,陆明宇揉着脸上楼,换了件衣服就办了出院手续,他想护士或是医生应该不太像让他这么早出院——据说是因为他们还要多写一份什么报告,但陆明宇着实“去意已决”,签了几个自负责任的文件之后就走出了医院大门。
  他不想躺着更不想无所事事,只要稍稍这么一想,就像要疯了一样——他的思绪总是向陆筝那里飘过去,如果陆筝没有离开的话,一定不会让自己这么早离开医院,一定会不发一言地将他压回到病床上的。
  陆明宇奇异地感到,他居然把“陆筝离开”这件事所带来的疼痛给冷冻住了,那个让他如坠冰窖的结块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底,他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应该做些什么,但那种一丝一缕的绵延着化开的触觉好像被什么阻隔住了,被什么具有自我保护机制的,坚硬的长梁给阻隔在了他自己的世界之外——我好像有点理解他了,陆明宇摸着微微泛着暖意的胸口,自虐似地回想,我好像有点理解那种,想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了,这样的话,算不算靠近你一些了呢。
  只是他魂不守舍地走了没多远,就有人阻止了他前行的脚步——他抬头一看,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站在面前,示意他往街边看:“官先生想和你谈谈。”
  陆明宇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路边停着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奥迪,车身上几乎明目张胆地散发着“掩人耳目”的讯息,驾驶室坐着个西装革履目不斜视的司机,后座上却坐着个戴着白手套,随意翻看着手里文件的男人。
  向四周略略扫了一圈之后,陆明宇就明白了,墨镜男是来通知他的,而不是来征询他意见的。
  这辆车里的氛围可谓十分之压抑,虽然被带上了车,这位官先生也依旧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但陆明宇还是认出了对方——如果他摘下墨镜放下手套,然后去大街上转一圈的话,估计会有无数的广场舞大妈扑上来要和他求合影要签名。
  因为无人说话,车里的气氛一直静默而无言,官先生在司机闯了三个红灯之后终于开了尊口:“我是宋启明的兄长,卓景集团的官远晨。”
  陆明宇反应了一会儿宋启明和官远晨的关系,但他实在不知道这人来找他是要做什么,于是只得问道:“你想做什么?”
  “舍弟年幼顽劣,若是做了什么错事,我来代他道歉。”
  这话一出,陆明宇嘴角都跟着抽搐:“你能说人话吗?”
  官远晨不气不恼,仍是一副淡然冷漠的表情,周身的气压却是降了几度:“你是陆琪雨小姐的儿子?”
  陆明宇心中警铃大作,警惕地向旁边靠了靠:“你胡说什么?”
  官远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起其它:“巴黎美术学院,法国,喜欢么?”
  “嗯?”
  “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意大利。”
  “你到底在说什么?这样的学院是我想去就能去的么?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会画画?不对,你究竟想做什么?”
  官远晨甩了甩文件,把自己又靠回了椅背上:“不是我想做什么,我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是官文先生想要供你继续读书的。”
  “官文又是哪个?”
  “官文先生和陆琪雨小姐之间有着一点私人恩怨,我等外人就无需介入了,你只要告诉我,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不答应。”
  陆明宇斩钉截铁地道,他连气带怒,隐隐有种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无力感,官远晨面色不变,手下却是一顿,钢笔尖在文件上投下了一滴墨汁,很快就被吸入了白纸里。
  这车里的温度在这一瞬间似乎生生下降了十度,陆明宇怀疑是这空调打得太低,因为前面的司机也是一个哆嗦,方向盘一滑,险些将车开进花坛里。
  连官远晨的声音都变得飘渺起来:“很好,你可以走了。”
  “我不下车”,陆明宇心情正差到极点,闻言简直压抑不住怒火,他此时的灵台竟然出了奇的空明起来,在迟钝的大脑里把发生过的事情连拼带凑,居然也拼出个七七八八:“那个什么官文是陆琪雨的丈夫?那你和宋启明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她的孩子吧?如果你们都是那个什么官文的儿子,为什么姓都不一样?”
  “陆先生,你问的太多了。”
  官远晨淡道,嫌脏似的把一直带着的白手套拉下来摆到一边,重新换了一副手套,在这一起一落之间,陆明宇发现,官远晨的手掌和手背有许多或大或小的伤痕,看上去倒像是无数次用利器擦抹所造成的血肿。
  这人有严重的洁癖?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官远晨就紧接着道:“官文先生早些年的时候心肠冷硬,做了些令他后悔的事情,现在却也没法回头了。”
  “所以想从我这里找点安慰?”
  陆明宇原本是想嘲讽他一下,谁知官远晨没有反驳,前者顿觉这一家人都该去吃点药:“我和他可没有血缘关系。”
  “你以为官文先生不知道么?”
  “呵,我明白了,官文想补偿陆琪雨,结果不知要如何补偿,最后想到了我的头上?”
  车里的气氛忽然沉默下来,陆明宇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哈哈······哈哈······你们这一家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赚钱太多,连脑子都被烧坏了么?想补偿谁就自己去补偿啊,想为过去的行为买单就让他自己去买啊,后悔了的话就自己痛哭流涕的去求人回来啊。我说句不好听的,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自己选择了哪条路,就别回头骂人家怎么是岔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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