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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风筝 作者:箫云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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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怅然若失

  “嚓——”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了起来,陆明宇没有提防,直接撞上了车子的前座,额头肿起一个青包,门从里面弹开,他几乎是被官远晨轻飘飘的一句话给甩下车的:“我知道了。请下车吧,陆先生。我会把你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官文先生的。”
  ——只是他能不能善罢甘休,就不归我控制了。
  官远晨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陆明宇几乎是看着那车子风驰电掣地从眼前疾驰而过,卷起的尾烟喷了他一脸,官远晨未曾说完的话也被掐灭在了半路:“罚单我会差人送到你手上的。”
  什么意思?
  什么叫“罚单送到他手上”?
  随便闯红灯随便停车难道还是他授意的了么?
  而这只是前半句,官远晨的后半句话才是被掐散在了空中,不过是对着司机说的:“回去之后把座椅彻彻底底地清洁一遍,所有的靠垫椅背都要完全换新。若有一丝一毫的灰尘在上面,你也就不用再来了。”
  司机点头如捣蒜。
  陆明宇有心冲着车尾骂上两句,但又知道这一定是没有结果的——说不定还会被这奇葩一家的思维模式给当做是对他们由衷的赞美。
  举目四顾了一下,才发现这车已经开的离自己家不知有多远了,陆明宇在心里一边咒骂,一边拖着脚步往回走,等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擦黑了。
  到了门口的时候,陆明宇习惯性地举手想要敲门,手都定在半空了,才想起家里已经没人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拧开了房门,几步就跨到了陆筝的房门前,他在心里做了一会儿思想建设之后才将门打开,风声擦着额角涌过,待眼前清晰下来,他却没有看到那个平时会安静地躺在那里的身影。
  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扑在床板上,窗帘拉开了一半,有月辉沿着窗棂洒进来。
  陆明宇慢慢走到床边,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情地摸了摸陆筝的被褥,床单上早就没有了热气,只有了浅淡的褶皱和浮在上面的白灰。
  空气中四散的因子似乎还存留着些许讯息,他用手盖住眼睛,眼泪“刷”地一下就涌了出来。
  床单上很快有了一块块的水渍,盐分蛰在伤口上的感觉很是麻疼,陆明宇却希望它能更加痛下去,最好是能压过藤蔓一样抓住心脏的疼痛——他开始动手去擦这些盐水,整张脸很快就花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听到走廊的谈话时压抑住了痛觉,知道卓妍出事时压抑住了痛觉,听到陆筝离开这件事时也没有被击倒,却对着他留下的东西控制不了泪水。
  他用力咬着嘴唇不想哭出声音。
  太难看了。
  因为“他不要我了”这件自怨自艾的事情,自己就像个受了情伤的少女一样,哭的连他自己都感到羞耻。
  脑海中倏然闪现出了那句话——男子汉大丈夫,苦和泪都要忍着,哭出来给谁看呢?
  陆明宇好像被谁打了一拳,努力把难堪的泪水和鼻涕抽回去,对着空无一物的床褥赌着气诅咒:“最好别让我逮到你······非操的你一个月下不了床。”
  客厅里的画板下还有那次去游乐园时描出来的画,只是个半成品的模样,被陆明宇小心翼翼地藏在最底下,生怕被人看见,此时他也没了顾忌,把那张画掏出来摆在了最上面——画上的陆筝也同样侧过身去不看他,而是静默地看着一个地方,眼神飘渺而没有焦点,灵魂仿佛也跟着飘散在了日光里。
  陆明宇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了陆筝的模样,眉眼之间的那点笑容仿佛被稀释成了混沌的云雾,他控制不了的从旁边抽出笔来,踌躇着将笔尖压在了画板上,却迟迟没有动作下去。
  **
  宋启明在三天之后终于摸清了陆筝原来的住址,但也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扶着腰从一楼爬到陆筝的家门口这么点的距离,他已经汗流浃背,钥匙来回滑了好几次,才从锁孔里插-了进去。
  进门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因为这里看上去太像一个车祸现场了——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摔烂了砸翻了,锅碗瓢盆还有玻璃制品散了一地,踩上去的时候还嘎吱嘎吱地响。
  他从这堆东西里大海捞针似地寻找着陆明宇,从一个沙发的角落里把他揪了出来,陆明宇头朝下倒在沙发旁边,有一块画板碎成两截,笔也被掰断了,颜料在地上涂抹出一地狼藉。
  “喂喂,陆明宇,快醒醒”,宋启明心急火燎地拍他的脸:“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伤了?家里被抢劫了么?有没有报警?”
  陆明宇的头随着他动作的力道左摇右晃,好一会儿才挣扎着睁开了眼,他蓬头垢面,胡渣不知几天没刮,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此时见着宋启明来,他也只是努力张开眼皮皱眉摇头:“没事,东西都是我砸的。”
  宋启明心疼的直咂舌:“都是钱啊。”
  “你还会为钱忧心?”,陆明宇开了个干巴巴的玩笑:“你也买二百块的电脑桌么?”
  他还未及回话,陆明宇就扶着掉了皮的沙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冰箱走,拉开拉门甩了几瓶啤酒出来:“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喝几瓶吗?”
  宋启明其实是带了外卖过来的,但是陆明宇看都没看就将它们倒进了垃圾桶,他看上去几天没有吃饭,下颚瘦的皮包骨,用嘴咬开瓶嘴的时候也是废了半天的力气,宋启明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到底是没敢阻止对方,再加上他自己也同样是心情憋闷,于是两个人啤的白的对着吹,地上的空瓶很快就垒成了个诺亚方舟。
  直到天旋地转昏昏欲睡的时候宋启明都不知道,这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陆明宇真正喝醉的时候居然不哭不闹,只是在酒精的浸泡下好像打开了心里隐藏的阀门,把他固化到最深处的东西掏了一点出来:“我画不出来了。”
  这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轻飘飘地被吐出来,却好像狭长的闪电划过夜空,把宋启明挨在唇边的酒瓶给阻隔在了原处。
  “什么?”
  宋启明缓缓放下酒瓶,难以置信地再问了一遍。
  陆明宇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打了个酒嗝,摇了摇空无一滴的酒瓶:“我说我······画不出来了,几天前就开始了。我从小就能把眼前出现过的东西描出来,只要是见到的想到的,没有我画不出来的东西······”
  他的声音到最后,慢慢变得低沉而坠涩:“可是现在,无论我怎么想都画不出来了。连想把那副画给修复好······都做不到。”
  宋启明的眼神随着那副被放在另一块画板上的画飘了过去,那幅画可以说是在这一地东倒西歪的狼藉之中唯一站立的东西,这种鹤立鸡群的即视感十分之复杂,料是宋启明巧舌如簧,都思索了半天才憋出句话来:“非得画出像照相机照出来的效果才可以么?”
  陆明宇略略抬起了眼,目光里没什么波动,宋启明只得硬着头皮接下去:“如果只是单纯的静物描绘的话,我想这世上就不需要“画家”这种存在了吧,更重要的应该是要怎么表达感情······哎呀我也不太懂,但是毕加索和梵高不就是这样的么?他们画出来的东西,也不是原原本本的实物啊。”
  好像度过了一段漫长的时间,宋启明举着酒瓶的手都酸了,才听陆明宇轻轻呼了一口气,以一种夸赞的语气慢腾腾回讽了一句:“你说的对。”
  不知为何,这句话里自讽之意和讽人之气几乎是十足十地对半而分,宋启明眉毛一顿,就见陆明宇已经把手边的瓶子往地上一摔,用鞋底压着碎渣就碾了过去,那声音刺耳之至,宋启明听得寒毛乍起,恨不得堵住耳朵或者干脆将对方揍晕,但是陆明宇已经慢悠悠地伴随着声响踱到了那副画边,他止住了脚步,在那幅画上来回逡巡的眼神十分温柔,温柔的令人毛骨悚然。
  他伸出手掌一寸一寸地从画上抚了过去,从眼睛到鼻子,从鼻子到嘴唇,从耳朵到脖颈,浅淡的黑色铅笔随着他的动作被慢慢晕开,那个原本就飘渺而没有实体的灵魂也越来越模糊着蒸腾出去,仿佛能透过那个静止的画面而看到立体的人物——
  ——“刺啦”一声裂帛似的划响,画面上的陆筝被人一把扯成了两半,眼睛和嘴唇从中间被彻底撕裂,毛边里细小的灰尘惊恐地四下飞舞,还未等它们冷静下来,就听陆明宇醉醺醺地笑了:“我总是听他的话。”
  两只眼睛中间的缝隙被用力扯开了。
  “我心里在想什么他全都知道。”
  鼻子被破坏的支离破碎。
  “他在心里把陆明宇杀死了。”
  嘴唇在指间化为碎片。
  “因为那个陆明宇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画板被一脚踹翻到旁边,翻滚在了灰尘里。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陆明宇冷冷一笑,厚如帘幕的长布随着裂帛的风鸣被从中间向两边拉开,一轮圆月高悬于中天,月辉从外倾泻着涌进,蒸腾而起的浪花从浅薄的透明幻化成了色泽浓烈的明黄,陆明宇背光站在窗前,他的面容不甚清晰,只有唇角弯起的弧度利如刀锋,一双眼眸浓烈如狼。
  “即使他在泥潭里,我也要陪他一起跳进去。即使他要杀了我,我都要握着他的手,把刀尖捅进我的胸膛里。”
  他就这么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唇边有着冷然而残酷的笑意,那个带着血腥的微笑似乎令他和过去的自己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是哭哭啼啼着不敢表露心意的孩子,令一个却是狠戾霸道手握血刃的成年人。
  宋启明不着痕迹地咽了口口水,他着实不敢接话——因为陆明宇看上去就像是要扑上来,随时准备着扯裂他的喉咙。
  这少年是被逼疯了么?
  如果陆筝真的被他找到······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作者有话要说:  
 
  ☆、情怯
 
  **
  四年后。
  陆明宇因陆筝的离开而陷入了焦躁而性情大变的状态里,但这种走火入魔的境地反而激发了他的另一项潜能——在一次意外中,他有幸获得高人指点,在国立服装设计大赛中过五关斩六将,最终将头奖收入囊中,同时顺利与某国际品牌签约成为其时尚设计师,更在两年后成为了该品牌的御用设计师。
  他设计的服饰雅俗共赏,刚一亮世就引领时尚风潮,卷起狂风巨浪,众人皆言百年才能出此一人,一时间造成各大品牌哄抢此人,刹那间便是有市无价,炒作之风一浪高过一浪,他也捧奖捧到手软。同时他还兼任该服装杂志的封面模特,闲暇时也频频在国内和国际的秀场上走台,每到一处就引起众多粉丝拥护,所过之处更是时常引起交通堵塞,众人皆闻风而动,人送绰号“DO--KING”,两年之后,他更是从该品牌辞职,独立出来之后创立自有品牌“争鸣”,据媒体猜测,是取自“百家争鸣”之意。
  他年轻气盛,风度翩翩但截然一身,虽时常和社会名流有所接触,却从未真正承认谁是他的梦中情人,唯有从他红颜知己口中能得到一丝半点的信息,从中拼凑出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形象,据说他每设计一款服饰都要从那个梦中情人处寻找灵感,那梦中情人却如那镜中花水中月,任媒体掘地三尺也找不出和其有关的半丝痕迹。
  便是如此才更能引人遐思,有言此白月光曾和陆明宇有段纷扰不休的爱恨纠葛,后来因世俗无奈才不得不分开;有言此朱砂痣曾是梗在他心口的一抹情愫,唯有哀转久绝之悲,却无美人在怀之慰;有言此雪莲花是天山上一朵旷世奇珍,只要碰触变会化为碎粉,所以才会如此引他为其守节。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更是因此引来八方猜测,将其推上舆论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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