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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对流年(出书版) 作者:扑满/落花满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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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服务生立刻噤声,又是一阵细碎声响,大概是觉得不妥当,另外去叫人手了。
  周亚言终于停了手,朝着叶锦年微笑:“干嘛火气这么大,我只是留客而已。”
  叶锦年冷若冰霜,一字一句道:“别碰我,变态!”说罢,扬长而去,开门就撞上正急匆匆赶来的值班经理和服务生。那两人正对上叶锦年,只觉得一阵肃杀之气迎面而来,不由得屏息静气立刻贴着走廊两边靠墙立着,等到叶锦年的身影消失,值班经理才醒悟过来,赶到出事的包厢,就看到周亚言已经扶正了桌子,正对着门口大笑。
  “砸坏的东西算我的。”周亚言说完这句话,又是一阵大笑。
  值班经理忍不住又要擦汗,心想今天算是遇到了两个怪人了。
  
  叶锦年走到1923的门口才想到自己居然把此前带的东西尽数忘在包厢里了,他懊恼了一分钟,突然有些惊讶。
  以他对周亚言和自己的认识,此前总以为首先失去冷静的大概会是那个莽夫,但是事实却是自己先诉诸暴力,动脚之前甚至没耗费一点脑细胞去思考。
  大概是周亚言实在是个灾星的缘故吧。
  总结完毕的叶锦年终于还是叹气打算回去取材料。刚一转身,就跟周亚言打了个照面。
  叶锦年皱了皱眉,对方已经递上了一叠纸,正是叶家大少打算拿回的东西。
  叶锦年伸手取过,对面那厚脸皮男人笑得很是灿烂:“你别多心,我真的没有恶意。”
  这句话只换来叶大少嘴角扯动的微小表情。然而这一回叶锦年不打算轻易失去理智,所以翻看了一下资料后,向周亚言说了声“谢谢”。
  周亚言微笑,说:“没事,我真是喜欢你,帮你做事我很乐意。”
  叶锦年石化,突然想再度亮脚。
  周亚言立刻从对方的表情中读出了戾气指数的增长幅度,迅速向后退了一步,乖乖举起手,甚至亮出讨好的笑容:“喂,你总不能不让我说话吧。我只是诚实了点。”
  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性,叶锦年终于明白对方的存在大概就是为了挑战他的容忍极限,“闭嘴!你的脑袋是石头做的么?”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换来老头的重视?根本就是一个纯粹的脑残!
  周亚言歪头看他,又暴出一句挑战极限的话:“没事,你只是没听习惯,我多讲几遍就好了。”
  于是叶锦年再度亮脚,二次破功。
  
                  第五章之二
  叶锦年这一天回去的时候已经决定这辈子离周氏流氓能有多远就多远,然而很快他就知道了什么叫做“天不遂人愿”。
  他在异国的两个合伙人知道他今天出去“接客”,晚上两人像约好了似地狂打越洋长途催他进行连线会议。叶锦年本想单方面否决这票生意,没想到周亚言的本事出乎他的意料,塞过来的诱饵大得出奇。
  会议的流程就是另两位合伙人联手轰炸叶锦年,“逼迫”叶家大少接下这笔生意,理由是:做成这单生意,他们的名字会连同建筑物一起铭刻到一段历史上去!
  从他们口中,叶锦年方知,白天看到的那个洋房建筑图,乃是H室有名的民国遗留建筑履冰室。
  履冰室的原主人据说是民国某军阀,一开始是意大利风格的小洋楼,后来几经战火又几度修缮,辗转经历数个主人之手,在周亚言之前的一任主人是国内有名的书画大师,入他手后十多年内,一直与主人一起隐没于H室的山明水秀之间,堪称隐遁于世。然而因为年代和建造及修缮者多半是建筑大师的缘故,这间位于H市望湖南岸山麓的民居一直是国内民国建筑的典范,在建筑业内颇有盛名。
  叶锦年虽然一直与各式建筑打交道,但他并不是建筑学科出身,一开始就是以经营者的身份涉入,不了解这一层也是正常。而他那两位拍搭之所以突然从对该企划一无所知,到了解甚深,据说是业主下午时“主动联系”的结果。叶锦年的这两位好友也都是中国人,本来对于国内建筑颇有兴趣,又忽然知道自己有望参与这样具有“梦幻般的成就感”的案子,自然不肯放过。
  于是,虽说是越洋会议,最后却成了叶家大少单方面的地狱。那两位已经被标的物给迷昏了头脑,一个劲地要求叶锦年赶快接下案子,“越快越好”。
  其中一位本来正在享受加州海滩阳光假日的逍遥甩手掌柜汪致远,更是说自己已经定好隔天的机票,很快就会到H市,让叶锦年“务必”安排时间让他参观履冰室,让叶锦年黑线无比。
  “逼迫”是一回事,另一方面,这个诱饵也成功地让叶锦年升起了无比的挑战感。
  无论从哪方面讲,只要真正拿到这个企划,对于自身工作室的好处是不言自明的。叶锦年咬了咬牙,决定等到汪掌柜回国后,把与周亚言联系的工作直接交给他。
  于是,在叶家大少百般不情愿的情况下,他不得不继续面对和周亚言纠缠的现实。
  在结束连线时,叶锦年深呼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他也突然有点好奇,周亚言到底是怎样把这处如此盛名的房产握到手中。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履冰室毫无疑问正符合这一定义。
  
                  第五章之三
  于是,好奇心起的叶锦年,再度问讯于好友王杉。
  
  “周亚言有这样的本事?”某王姓狐朋狗友再度与某家大少约会于酒吧。听到叶锦年提供的消息后,即使像王杉这样的天眼通都为之皱眉。履冰室的主人一向神隐于公众视线之外,这处产业的易主等消息更是未放出风声,所以王杉也为周亚言的本事而惊讶了很久,最后问道,“你确定那房屋真的是他的产业?”
  叶锦年于是也皱起眉头:“所以他也是经委托后才找上流年居的?”
  “这种可能性远比他拥有流年居的可能性要大。”王杉继续他百年不变的伏特加大业,饮了一口后突然间转头看向叶锦年,“这段时间你问周亚言的消息问得很勤,怎么?对他有兴趣?终于发现自己是断背山来客了么?”
  叶锦年直接把他的头按到吧台上,差点直接扣进正在喝的那杯酒里。叶家大少危险地眯起眼睛:“说话要小心,不然很容易引发人身危险。”
  王杉此前喝的酒被生生卡进气管里,咳嗽得非常艰难,好不容易能开口,他用惊恐的眼神看向好友:“不是吧,我是开玩笑的!所以我不小心就接触到了真实么?”精乖如他,怎么体会不出叶锦年此前动作背后的含意。他只是开个玩笑,叶锦年却如此认真,难道……这真是一段因本能苏醒而产生的……恋情?王杉的脸都发青了。
  叶锦年操起手边的杯子作势扔过去,王杉这才举手投降,然后用龟速挪到叶锦年阴沉沉的眼底下,苦笑着看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锦年冷冷瞪他:“不说话没人当你死人。”难道要他说“嘿我被一个男人纠缠而且暂时拿他没有办法”么?打死他都不会说的!
  王杉眼睛转了转,难免有些龌龊的想法。叶锦年于是又用手掌赏了他后脑勺一下,这才换成眼底下清净。
  然而王杉到底还是有些误会了。
  
  第二天叶锦年打电话给周亚言时,对方的语气明显带着一股“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打电话给我”的意思,那种微微的得意让叶锦年脚又有点痒痒,然而到底隔着电波,真人PK不能。
  按照与王杉交谈的结果,叶锦年满心以为周亚言大概是被委托人,因此要求对方出示产权证明文件,或者屋主委托书。然而很快,他就拿到了业主名为“周亚言”的证明文件,终于忍不住惊讶了一把:周亚言的底子比自己想象中神秘得多啊。
  剩下的时间里,周亚言倒是配合得很,让做啥就做啥,也没再说什么怪话,于是叶锦年口头承诺雇佣关系成立,当时周亚言笑得很欢乐,就像是被另一个人附身一般。
  叶锦年倒是想把剩下的事情统统推给汪致远来着,结果“天不遂人愿”这句话再度产生了奇特的效应:汪致远在开车前往机场的途中发生了小车祸,被直接丢进了医院绑上绷带,就差在头上顶一块“我是病号”的牌子,因此暂时失去了劳动能力。
  叶锦年在得知这一消息后,脚又开始痒痒。他甚至怀疑周亚言是否买凶造成这桩交通案件,然而考虑到实行难度,他还是放弃了这个神奇的想法。
  他又有些懊悔了,但彼时他已经与周亚言达成了一致,想要反悔似乎需要更厚的脸皮。很明显,叶锦年没有,于是他只能屈服。
  
  一直到看到履冰室之前,叶锦年始终觉得整件事情像个阴谋。
  到看到那幢身处山清水秀之间,却几近于遗世独立的三层建筑时,叶锦年才终于发现,也许那些巧合和不快注定了一场缘分的邂逅。即使曾经是一个阴谋,却因为某些东西而变得美好。
  他很少会联想到如此浪漫到肉麻的话,然而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一些让人有命中注定感觉的人或事,或物。履冰室于他,正是如此。
  
  周亚言很快就送来了相关的合同草案,姿态一如继往的积极,叶锦年虽然颇有一种落入股掌的不快感,但是一时情势比人强,他也莫可奈何。
  确认合同大方向无误后,剩下的就是实地勘查和其他一些琐事。这并不是叶锦年的所长,于是在合同草案到手后,叶锦年就开始打电话追杀另一位合伙人郑敛要求其速来支援,可惜郑敛正在拼死赶一桩活,接到叶锦年的电话听了两分钟就直接挂断,完了还拔断了电话线,让叶锦年颇有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惆怅。打电话给汪致远要求对方“曲线救国”,脚上正打着石膏的汪致远直接微笑说“或者你和命运谈判一下,换成你躺医院我去H市?”讽刺的口吻让叶锦年更加郁闷。
  心情一如深秋落叶的萧索,叶锦年踏上了前往履冰室的道路。
  
  开着车行向预定的目的地,叶锦年原本阴沉的心情开始有些变化。
  他早知履冰室位于望湖南岸的俯眉山山麓,此前却是没到过这附近。俯眉山早先并不算风景区,H市内有名的山山水水太多,俯眉只不过算是个尚算秀美的小山包而已。直到这二十年来,俯眉才稍稍出了名,其中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履冰室及其主人的存在。但这个原因太过高雅,实在不亲民,因此始终名声不显。
  这一路过去,先要绕着沿湖公路一直到进山,这一天的阳光很好,叶锦年开了车窗,连天窗也一并打开,那些风迎面而来,带着一点微微的凌厉和春天特有的温软,而沿湖的杨柳在阳光下兀自柔顺着,一片新绿的浅淡烟色静静笼罩着半面湖水,让人看得心都软了。
  叶锦年开始觉得,即使将要面对周亚言,单是这一程难得清静的飞驰,或许也值回票价。
  及到进了小山丘下那一条蜿蜒得好像根本开不了车的小道,叶锦年才又皱了眉头:周亚言此前告之的路线是不是搞笑?看小道上的落叶和枯枝,这一程根本不像有人来过。
  仔细想了想路线,他还是开了上去:谅周亚言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耍着他玩。
  何况山林中的小道看起来那么迷人:这儿的新叶们的颜色远比杨柳要深,间或有虫和鸟的鸣叫,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又美好。即使只隔了十多分钟的路程就是尘世纷嚣,此地却像被封存在某个应该只属于历史的时刻里,身在其中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叶锦年的车子开得愈发地慢了,突然有了一种亵渎感。
  然而山丘本来就不高,而这条道路更是短,一分钟不到就到了头,再往下去,根本就是难容半个车身的小道了。
  叶锦年从车窗上探出头去,美景给他带来的陶醉逐渐消退,脸色开始有点难看:难道真被耍了?
  正要去拿副驾驶座上抛着的文件找找路线,对面的小路上迎面走来一个一身休闲的男人。周亚言的手里甚至拿了根枯枝,似乎是用来拨开沿路肆无忌惮蔓延着的草木。在看到叶锦年阴灰的脸色和风尘仆仆的车驾时,周亚言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啊,难道我忘了提醒你这儿不能开车上来么?难怪你这么久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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