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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如蝶 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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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我的心跟着犯揪。我憋屈得要死,我甚至想到去找梅梅,去给她说你也别再猜再想,我们两个就是一对同志!同志又怎么啦?你也是个大学生,你应该理解我和你爸有多难!
    想到这里,我又被自己给吓住了。诚然,我现在非常满足,因为我知道老韩需要我,可是呢,尽管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活在这份压抑里,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既然老韩选择了以不变应万变,我再瞎胡闹,岂不是把事情弄得更复杂?岂不是更惹他生气?唉,先忍着吧,但愿我们能苦尽甘来!
    赖在床上抽了一根烟,想起老左说今天我房子交割的事,我赶紧给他打个电话。
    “哥,起来了吗?”,我瞅了一下床头的小钟表,六点半了,生活非常有规律的他应该起来了。
    “早起来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老韩呢?”老左在那头笑。
    “不说他。”
    “哦”,老左的声音低了下去,透着无奈和沉郁。
    “那今天咋弄?”,我问。
    “你还是早些过来吧,看看啥东西收拾一下,人家一会儿就来了。”
    “你现在在哪儿?”
    “我就在你家里啊。我也是才过来,你看你这电脑啥的咋收拾,还有别的啥东西,你需要的都收拾一下。”,我实在没有想到,老左早早就去了玉祥门。
    “你看着处理一下吧,那些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我把该拿的都拿过了。”
    “那被褥呢?”
    “不要了!这样吧,我现在就过去,见面再说吧。”
    “好吧。”,老左挂掉了电话。
    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我住了三年的玉祥门,想着自己为这间两居室花费了我几乎所有的积蓄,心里有着说不清的感概和不舍。好了,就这样吧,结束一段往事,给一段生活画上一个标点符号,是人生不断重复的一个过程呢。
    出了楼梯口,惊见大雪还在飘飞。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啦,尤其干冷,雪下起来没完没了。地上的积雪已经差不多快十公分了,整个灰蒙蒙地早晨被大雪映衬得分外寒冷。
    路上的来往车辆都开得很慢很小心,雪花无声息地还在降落,继续为这个世界铺上厚厚的粉妆,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是那样的酥脆,淡淡的香气交缠在寒气当中让人头脑清醒。
    因为雪,到玉祥门的时候,已经是快九点钟了。不用取钥匙,敲敲门,门开了,老左微笑着说:“快进来,快进来暖和暖和。”,这口气,我真的已经不是这屋子的主人了。
    “我那个亲戚过一会儿就来,刚才他给我打电话说正在银行排队,今天一大早取钱的人多。”,老左手里拿着毛巾,一边给我擦拭头发上已经消融的雪水,一边拍打我后肩上的雪花。
    我夺过他手上的毛巾说:“我来,我来。”
    我必须承认,自从上次我跟失魂了一样不由自主地去吻老左,我就开始非常害怕他再给我太多的感动。在我心里,尽管对老左的认识已经有了相当大的转变,但是,我不想再让他在我心中占据情爱的任何一个空间。尽管老左在我眼里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让我恨得发疯的老左,我也不想让他带给我的感动让我再去动摇我对老韩许诺过的爱情。
    老左就在一旁站着,面带笑容看我扑打雪花。我低着头的霎那,还是能强烈地感到来自他眼神的灼人的关注。我脸红了起来,瞧着他身后的鱼缸问道:“该不会是你跟你亲戚演双簧买房子,你自己出这钱吧?”
    “不是的,是我亲戚真的给他孩子结婚用的。”老左慌了。
    “你在骗我!”。我看着老左。他的语气依然坚定:“我骗你干啥呀?再说,我也没有这么多钱。”
    “真没有骗我?”
    “小辉,我何苦要骗你,我就是再会骗人,也不会来骗你的。”
    我心里一直不踏实。要是真是老左要买这房子,我死活都不会卖给他的,哪怕他出再高的价钱。想想这房子老左能让他亲戚出18万,我真是赚大了。想当初,我才掏了11万多,住了不到三年,竟然猛赚!
    老左跟在我屁股后面在屋里溜达,一会儿问,你鱼缸还要不要?一会儿问你冰箱和空调还要不要。不要了,这样吧,我先给你1万块钱,你先拿着,等这些东西我以后给你处理了,要是有余头再补给你。
    “我也不要你的钱,等你以后处理了再说。”,我回头对老左说。雅心园啥都有,啥也都是新的。“这样吧,把这些东西送你亲戚好了,他出的房钱真不低呢。”
    “你不是等着用钱吗?多一分钱总比少一分钱好。凭啥便宜他啊?你现在能赚来钱不觉得,等你以后赚钱艰难的时候你就有体会了。”,老左在旁边嘟嘟囔囔。
    “咦,你怎么胳膊肘朝外拐啊,他不是你亲戚吗?”我瞟了他一眼。
    “嘿嘿,你还是我兄弟呢。”,老左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正说着闲话,就听见敲门声,老左的那个亲戚来了。
    既然大家也没有什么异议,交割就变得非常容易。写了一份协议,大家签了字,我把带过来的土地证房产证交给了对方,收到17.5万元现金,给对方写了收据。
    剩下来的就是去公证处公证。
    到了公证处,我才发现老左的人缘有多好。那公证处的头头竟然是老左的一个战友,他手下的公证员似乎也和老左见过面,都毕恭毕敬地跟老左打招呼。
    “老左呀,这位帅哥就是你弟呀?”。公证处张处长看我一眼,“你老左可真有本事,连个干弟弟都看着让人这么顺眼!”
    “少胡说,嘿嘿,快点办事吧。我弟还有其他事情呢,改天我好好请你一顿。”老左微笑着。
    “好好好,不过我给你说,没有鲍鱼的饭我可不吃。这次你可把我折腾惨了。”,张处长拍着老左的肩膀,哈哈笑着。
    张处长叫了两个公证员带着我们去做公证文件,事情超乎寻常地顺利。
    出了公证处,想着从此以后可能没有多少机会再见到老左,忽然,我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好象忽然间我丢失了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它一直在我身边我却熟视无睹一直当他是一块泥疙瘩。
    “哥,我请大家吃个饭,好吗?”
    我现在才想起来,自从和老左认识那一次我请他吃过饭,在真爱酒吧争吵时候我主动地买过单,在老左身上,我再没有花过一分钱。尽管为了掩盖自己出身农村,我无数次地大手大脚“视钱财如粪土”过,在对老左的时候,我却超乎寻常地吝啬。他为我做了那么多,我甚至不曾为他庆祝过一个生日!更别说主动请他吃过一次饭了。
    在他身上索取一切已经养成了我的一种习惯,这种习惯早已麻痹了我的神经!
    “啥?你请我吃饭?小辉,这是真的?”,老左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有啥啊,一顿饭,值得这样大惊小怪?”我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羞惭。
    “算了,哥还是不去了。”
    “为啥?”,我很奇怪,在以前,老左可不是这个样子。
    老左回头对他亲戚说:“你先走吧,我和我弟说两句话。”
    那亲戚谦卑地笑着,夸张地对我们哈哈腰,拧身走了。
    “小辉,哥谢谢你。饭就不吃了,哥就跟你走走,好吧?”老左也不看我,看着灰蒙蒙的已经不再飘飞雪花的天空。
    我无法拒绝老左的这个要求,并肩和他顺着太白路向北走。老左走得很慢,好像稍微快一点,就会出啥大事似的。
    “小辉,你长大了。”,他笑着,抬头看我一眼。
    “是吗?”
    “你不再任性了。”
    “是吗?”,我不知道老左为什么忽然就觉得我长大了。心中很多话要给老左说,但是,我怕每一句话都会勾起不必要的伤感。
    “对老韩好一点,别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人这一辈子,找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能让自己舍得为他豁出性命的人,这世界上只有唯一的那么一个人。”
    脚下的雪地上,留下不知多少个行者的足印,我挑着别人没有踩过的地方走,我的鞋子很干净。
    老左的话,老左第一次这样劝我对待老韩,让我心中增添了更多的悲凉:“哥,这两年,我真的对不起你,我也知道我对你伤害很大,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去攥他的手,他的手插在羽绒服里,手掌很厚实,很温暖。我以为他会一直把我的手握在手掌里,然而,我失算了。他只是掏出他的手套,给我细细地戴上,就像给自己的一个亲人穿上嫁衣。
    “小辉,以后别和老韩吵架。吵架不光会伤害别人,更会伤害你自己。只要你跟老韩能幸福,哥就会很高兴。”老左站住了,帮我竖了竖衣领。
    我相信路上的行人没有人会认为我们是一对曾经同居过的同志,最多会有人羡慕我有这样一位好哥哥。在真实的老左面前,我可笑得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你会和她复婚吗?”他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现在还没有这样想过。”
    “那你以后怎么办?”
    “我?”老左苦笑了一下:“边走边看呗。”尽管言语轻松,但是,从眼神里飘过的一抹落寞和孤寂的哀伤没有逃脱过我的眼睛。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哥啊,哥……”,叫了两声哥,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趴在他的肩头,我没有嚎啕,眼泪跟冲了闸的洪水一样狂泻而下。
    老左迅速被我感染了,他再装,他再硬着心肠,此刻也止不住紧紧地拥抱住我,他一边拍打我的后背,自己的胸腔和喉头也止不住地发出声响。
    忽然,老左掰开我的肩膀:“哭啥哭?哥应该为你高兴,你也应该为自己找到新的生活高兴。哥说话你要听呢,都是大人了,你看路上人都看咱们哩。”
    眼泪汪汪中,我看见老左背过身去抹眼泪。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尽管已经露出笑容,可是那强装的欢笑让我更加难过。
    “回去吧,别让老韩久等,也别让他乱猜。”老左掏出手帕纸递给我,他不想再给我擦眼泪。
    “你都知道了?你知道我在哪里住?你知道我用这钱干啥?”,我边擦眼泪鼻涕边问他。
    “知道。你做的对,你该把这钱给他,不受人钱财的人永远在人跟前强三分。哥理解你。”
    “可你怎么知道的呢?”,我很纳闷。
    老左笑笑,没有说话。一辆绿色的富康正慢慢驶过来,老左一伸手,车停了。
    老左把我塞到车里:“城北,雅心园小区,”他对司机说。
    车刚启动,他忽然大喊一声:“小辉!”
    司机放慢车速,我摇下车窗玻璃:“哥,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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