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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归处 作者:沧海末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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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花季雨季

  “没看出来你居然是这么传统的人,居然还会哼这首民谣,算了,你告诉我你会开飞机,我都不奇怪。”安远杨把手拍到我的手上面,皮肉击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卧室。
  他下手真他妈的重,我的手心火辣辣得疼,他果然练过铁砂掌,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你果然恨我。要废了我。”我抱怨道。
  “废你一个女朋友,不客气。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朋友插兄弟两刀,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没了小右,还有小左。”安远杨的心情似乎真的好起来了,和我插科打诨。
  我口里继续哼着友谊地久天长的调子,外加唱出来几段苏格兰原文的歌词,虽然现在广泛使用的歌名版本比直译更得我心,但光论歌词和旋律而言,它的主调并没有中文版本那样感伤,而这首歌在很多亚洲地区中的学校毕业礼或葬礼中作为曲子,象征告别或结束的悲伤无奈之情。在许多的西方国家,这首歌通常会在除夕夜是演唱,象征送走旧年而迎接新的一年的来临。
  接触到安远杨一部分内心后,我和安远杨的朋友关系,也会送走旧的阴霾,迎来新的春天吗?产生了新的阴霾或者旧的阴霾挥之不去也不要紧,我哄哄他就好了。持之以恒,我在他身上的努力,总会有回报的。此刻的我,由衷希望,我们,我与他,黎暻与安远杨,友谊地久天长。                        
作者有话要说:  友谊地久天长歌的描写,部分来自于度娘
 
  ☆、第十七章
 
  我看看垃圾桶里刚才安远杨哭过的卫生纸,戳戳他,笑着说,“你看,这些都是记录你哭泣的纸张,你是水龙头转世吗。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那你一定是个泥塘。”安远杨哭起来真的很凶,比我见过的那些光打雷不下雨,梨花带雨的女孩子,哭得实诚得多。
  他一脸鄙夷地看向我,“难道你房间没有这么多纸吗?卫生纸是每一个单身男孩子必备。”然后捂嘴,长大眼睛,惊讶状,“难道你不行,要多吃点腰子啊,或者说开启了高富帅玫瑰人生模式,天啊,我又被无形地鄙视了,你又无形地炫耀自己,鄙视我这种屌丝。”
  “……你夸张的神情很像美剧里的中年家庭主妇。”
  “那也是听到不成器的儿子在学校调皮捣蛋以后。”他又占了我的便宜。
  “哦好的。”我伸出手摊开,“给点零花钱。”
  安远杨直接捏着刚才用过的卫生纸放到我手心,这些纸还是我之前塞给他的。他原来比我想象的更无耻。
  “等下。不要动。”
  安远杨突然砰砰砰跑到床头柜一阵翻找,不小心腿撞到床脚,他皱眉揉了揉撞到的地方,然后翻出来一个黑色大炮,那是单反,然后拿出一个白色外框装帧的相册。
  他像一个分享宝藏的小孩子。
  那架黑色大炮迅速对着我照了几下,我甚至还没看镜头,光听见按快门的声音,喀嚓喀嚓,闪光灯没有开,所以我直视那个没有伸出多少的镜头。
  反应过来后,我用手遮住脸,我很不解,“你照我干什么?”
  他并没有回答,强制性把我的手扒开,按住。
  “不用害怕,不会把你扒光了拍艳照门,然后把那些照片到处散布,让全世界都知道,或者用那些照片勒索一笔厚重的赎金。”安远杨云淡风轻地说着犯罪计划,那熟稔程度让我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计划。
  我还是提醒他:“你打不过我。”我话说得没错,我以前散打跆拳道武术之类的都练过一些,一些格斗时的简单一击制敌的技巧,小时候为了防止绑架,学过,但是预防的绑架,至今也没出现。
  安远杨继续用镜头对着我,那个镜头让我感觉很像枪支上的准星。他摆摆手,“没关系,现在这个时代,纯靠武力的硬行动派,已经不吃香了。我没那么蠢。连战争都趋向于高科技远距离轰炸的世界,我再上阵肉搏,那真的是落后于时代了。现在是依靠头脑的时代。”
  “那你认为你头脑比我好?”
  “……有一句古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总有得手机会的。”他的这句话也没错,我对安远杨,的确毫无防备。
  我再看看他身上万年不变的宽大校服和T桖,不禁问道:“你有接触过流行?”
  他感觉到我的视线,“我这是爱校简朴艰苦的表现。符合当代中学生行为守则。”安远杨蹲下,换了个角度拍我。
  “你动也可以,我开的是视频录制。”
  “……我能不能申请保护我的肖像权。”
  安远杨笑得很开心,眼睛眯缝了起来,“我私用,没有商业盈利。”沉思了一下,补充道:“练飞镖的时候,把你的脸放在靶心,就可以提高命中率了。还可以射你一脸。”
  我好像真的感觉到飞镖戳到脸上一样,捂脸受伤指着他,“啧啧啧,想不到你居然有这种癖好。当代中学生行为守则里,可没有教你这么黄暴的东西。”
  安远杨即使是个奇怪的少年,也不免有着这个年纪的青少年共性,喜欢猎奇看一些黄色暴力,充满感官刺激的东西,外表安静地像个透明人,稳重老实,实际脑海里却装着天马行空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趣。换个说法,这种性格,是闷骚。
  直接坐上他的床,他似乎不怎么介意,没有对我的行动产生抗议行为。我一脸无语嘟囔:“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
  安远杨头都不抬,“你这种设定,怎么看都是挡在主角成长道路上的BOSS或者该被主角啪啪啪打脸的升级绊脚石,我的设定,才像主角啊。打倒BOSS是每一个主角的职责,我是在以最终目标而练级而已。我会替天行道,伸张正义的。”
  “谁叫很久以前,我就像其他被你闪瞎狗眼的人一样,开始关注你了。到处都在谈论你的事,包括广播上,布告栏上,即使是我,也是生活在校园里的,无视你,太难了。”
  我开始想一个问题,安远杨开始对我疑似自来熟的态度,到底是为什么呢,他这幅简直像是宿命论的语调在意感。我掰过他的肩膀,站起来,让他低着翻相机的头抬起来,四目相对,以高一些的身高压制,“如果我是大众标准中,能划分为普通的存在,你还会在意我吗。”
  安远杨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被我搞得有点懵,放松身体,腰部靠着窗台上,半晌,憋出来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嗯——也许?”
  我并不放弃,继续追问“是也许会?也许不会?回答我。”
  他很苦恼的样子,鼻子中轻哼一声“哈?”
  “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会知道准确的答案。几十万年以后,地球真的毁灭了,还要讨论什么程度的损害叫毁灭。人类还有移居外太空或者进化成其他形态生物的选项,那时候的人类,可能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了,不是毁灭存在二选一这么50%几率对半分的问题啊。”
  我终于,发自内心的,理解那些我与生俱来东西,存在的意义。
  以前我只是像接受鱼能在水里游泳,鸟能在天空飞翔一样,被动地接受,而如今,我开始正视他们,开始处于主动地‘想要’,成事在天的前一句话是,谋事在人。
  安远杨摸了摸我的头,十分大力地,与其说摸头不如说摇晃我的头,没有镜子我也知道我的头发已经变成草窝。“你天生就是这个样子的,你却创造一个撇除这些条件的人,那样的人,能等同于现在逼问我的你吗?显然否定的。”
  “我会努力的,既然生而为人。”对他展开一个爽朗的笑容,他说过的那句话,追求自己想要东西的,才叫人生啊。我以前混沌的人生,突然茅塞顿开,我真正的,不是凭本能生存,而是开始活下去?
  我觉得我需要会追求更多,因为现在,心中毫无满足感。
  “当然的,你可是活着的,人啊。你一直都是,鲜明地活在那里。”安远杨给我鼓劲。
  在他眼中,我是一直活着的?
  那册白色相片集终于被翻开,一直被放在柜子深处,没有落上灰。
  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相片,与一般情况下的全家福,婴儿成长史不同,安远杨的相册全是一片景,却没有特别对焦,照一个物体,像是不经意误按下的快门,一些照得不太好的照片,同样也冲洗了出来。
  在高度信息化的今天,已经很少有人喜欢收集实体相片了,大部分人选择数据储存的方式,轻便,快捷,省事。这点来看,安远杨真是个脱节于时代的人。
  我很难想象他和周围世界没有间隙完全融合的样子。
  “全是你照的?”
  “业余玩玩。”
  他翻着翻着,我走马观花地看,看见他翻了好几页的相册,全是天空中的云。清晨的,上午的,中午的,下午的,晴天的,阴天的。每天不同时刻,不同天气状况下的云。
  “照云?”
  “当然,云无时无刻,都在流动。人们常说天下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但也没有两朵相同的云。”
  “可那全由风的推动,每分每秒都在变化。不能切实观测的东西,从严谨角度讲,人们不会轻易下结论。”
  安远杨很认真地解释:“那太可惜了。摄影的奥义在于抓拍到变幻莫测世界最美的一个瞬间,譬如蝴蝶破茧而出轻扇蝶翼的那一秒,轻触后将闭未闭的含羞草,迎接朝阳犹带露珠的花。用摄影师的情感去诠释景物的生命力。”
  我叹了一口气,“你不觉得拿个自己的成长录给别人展示更有意思吗。”
  “然而机械的死物没有被记录的价值,譬如我。”安远杨的声音不带感情,平平淡淡,古井无波。
  我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能跑能跳会呼吸会说话,哪有这样的死物。你这样说,都对不起你消耗的能源,吃下去的饭,喝下去的水。死物可是很节能的。”
  安远杨给予我的只有一个白眼。
  “你当进入相册里的第一个人好了。活人。”
  天色渐晚,天边散出金色余晖,蓝色夜幕尚未降临,但因为牢记和安远杨在他父母回家前离开的约定,我离开了。
  临走前,我最后以压制性的姿态,问安远杨一个问题。
  “我在你眼中,是伤害你的恶人吗。是需要打倒的对象吗。”
  他回答地出乎意料地认真,应该是看出了我的认真程度。
  “没有纯粹的善与恶。纯善与纯恶,都是不可能在人这个载体上存在的。纯善意味着给恩惠于他人的时候,不从自己的角度,掺杂一点私心,帮助一个人的时候,不能丝毫伤害其他的人,然而这是不存在的,因为资源总体是有限的,拿取一点给想帮助的人后,必定其他人间接蒙受损失。”
  “而纯恶,某种意义上,比纯善更难。不是简单的人性自私就能做到的。自私那是人性为了生存做出的选择,伤害他人的自私,为恶。但若有强烈夺取的欲望,证明那个恶人有在意的东西,对在意东西的保护,同样是一种微小的善念。而且在为恶过程中,不能有一个人,因为作恶的行为,得到一丝恩惠,但那显然会没人帮恶人头子干活。纯恶要做到凭自己一人之力,毫无目的,无理由地伤害他人,与一切微小的善念为敌。这难度比行善更高。”
  “世上所有人,都是黑白的混合体,呈现出浓度不同的灰,区别仅仅在于混合比例不同。纯白有一丝黑,就是脏污的。纯黑有一丝白,就是醒目的。但往往沾了一点黑的白,很难恢复如初,沾了一点白的黑,那点白立刻被黑吞没。”安远杨这么下了结论。
  我反思片刻,蹦出几句话。“在我的世界里,我把我自己作为评判一切的标准,我不晓得他人的世界观心中尺秤,也没有在意过。我是我世界中的唯一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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