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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场已散 作者: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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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张端弈听了这话有些不快,只是这若真是母亲的意思他也不好阻拦,只好放人。
  那张仁兴见大哥首肯,连忙离开了书房,甚至因为走得太急自己的左脚被右脚绊了一下,差点摔着。
  张锦知见张仁兴脱困便也赶紧告辞,不敢多逗留。
  张端弈看着弟妹离开觉得有些无力又有些窝火,转头看向一直安安静静站在边上没走的陈立福想要转火。张端弈其实可以算得上是个不错的主子,他不热衷于责打下人撒气,所以现下他及时想发火,也不会叫人去把陈立福拖出去打个皮开肉绽,只是从书架中拿了本书塞给陈立福,语气不善道:“你去把前五页念熟了背下来,回头你要是不能从里面明白些什么说来给我,晚饭便不要吃了。”
  陈立福哪里敢拒绝,连忙抱好书,接着听到可能没得吃晚饭时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原先还在陈家时忍饥挨饿的滋味他实在是受够了,到了张家虽然每餐吃的不算好也不算饱,但好歹三餐固定会有,比原先饥一顿饱一顿的时光实在好太多了。
  张端弈看到陈立福的反应心下的火气便消退了些,冷哼一声唤进来个小厮伺候着抄了几张佛经定心。
  陈立福抱着书在一边翻看遇到不识得的字也不敢问,直接就着不认识的字囫囵背下。
  张端弈心绪平静下来后便挥退了小厮,随意从书架上择了本书翻看,只是他眼睛虽然盯着书,心思却不在书上,总忍不住去注意耳边那断断续续传来的小声地的读书声。
  他忍耐了片刻,终是坐不住了,皱着眉头把手上的书合上置于书案,接着坐在椅上对陈立福招了招手,“你小子过来,在我边上念。”
  陈立福不知道自己哪里有招惹了这张大少爷,战战兢兢的走了过去,拿着书开始念。一开始他读的还好,虽然算不上多少连贯但好歹没念错几个字声音也不小,只是愈念到后头不识得的字愈发的多了起来,便禁不住声音越放越小,以至于就坐他边上的张端弈听着都有点模糊。
  “停。”张端弈说话的同时伸手拿过书看了几眼,“声音放大点别跟没吃饭一样,我张府可不曾短过你饭食,还有,刚才那句你怎么念得?再念一遍。”
  “知过必改,得能莫忘,亡谈彼短,非恃己长,信使可复,器欲难量。”
  陈立福记忆力的确好,即使读着读着突然被打断也能能大致复述出上句,只是张端弈这下并不是来欣赏他的脑子有多好使的。
  “你小子确定这么念?”张端弈挑了挑眉,很显然,他是来找茬的。他还不等陈立福回答,便自顾自的把那句念了一遍:“知过必改,得能莫忘,罔谈彼短,靡恃己长,信使可复,器欲难量。”
  张端弈这句一出来,陈立福便知道自己方才有两个字念错了,当即认错道:“小的愚钝……”
  张端弈没等陈立福说完就把书用力地拍回他怀里,“我把你留在这可不是听你说什么愚钝不愚钝的,我之前说你脑子不错还真没说错,竟无师自通了不求甚解念字念半边的法儿。”
  张端弈这话说得严肃,直把陈立福说的心里七上八下,于此同时,他的内心也窝着了一份委屈,没上过学堂识字不全,这难道是他的错吗?
  而还没等陈立福心下如何自怨自艾,张端弈已经先缓和了口气:“我是看你有天资才想培养你的,但你让我失望了。你得明白,我说你不是因你不会念那些字,而是因你不仅不会还不肯问。不会做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不会做事还不肯问方法。”
  张大公子还是个少年人,声音绝说不上什么低沉有磁性,但是很清爽,此时又刻意软了些嗓音,让人听着更是舒服。
  陈立福听了这话,没了言语,只懂得傻傻的抱着书站在原地。自他来到张府以来,他见过对他的遭遇冷眼旁观的人,见过对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只是没见过眼前张大公子这样的,明明是个主子却还能对犯了错的他温温和和地说话,甚至还对他抱有着期待。
  片刻后,他漆黑的瞳仁中又有了神采,他看了几下书,在心里默默做了个决定,吞了口唾沫伸出手,指着一字问道:“那么,请问大公子,这个字怎么念?”?
 
☆、陆
 
?  张端弈笑了笑,正欲回答就听见了几声叩门声,只得停了解答先问来意。
  “什么事?”
  门外有一婢女答声:“小姐说她此番出行巧然得了本古籍,特地拿来送给大少爷您。”
  原是张锦知明白自己此番惹了大哥不快,想要投其所好送礼物来赔罪,只是又怕这时大哥还在气头上,只敢叫下人过来试探试探,而自己则躲在闺阁里等婢子捎带回去的消息。
  张端弈稍稍动动脑筋便明白了自己这个妹妹的想法,他现在气早消了,只是想起张锦知对张仁兴的袒护,有些又好笑又好叹。
  “把东西拿进来吧,还有回去时记得跟锦知说一声我很喜欢她的礼物,谢谢她。”
  张端弈接受礼物,这就代表他原谅张锦知这一次了。
  婢子推门走进来,轻手轻脚地把古籍放在书案中央,又对张端弈道了礼便回去复命了。
  张端弈伸手摩挲了几下古籍封面,抚掌笑道:“这哪是什么新得的?分明是原先我讨了好几回都没给的那本。”
  陈立福吃不准张端弈说这话是何用意,就没敢搭腔。
  张端弈因为得了想了许久的书,心下欢欣异常,也就没有在意陈立福此时的言行,翻看了几下手中的书愈看愈是喜欢。
  陈立福看着张端弈对那本书愈发爱不释手,心中也有些好奇,伸着脖子想也去看几眼那书,还没看到些什么内容那书就猛地被张端弈合上。张端弈眉目含笑的把书收好,转身对陈立福说:“我回头拣本合适的书,明天你同我一道去给锦知送回礼吧。”
  陈立福没理由拒绝,自是答应下来。
  夏日炎炎,就连吹来的风都让人觉得有几分暑意。陈立福提着几本包好的书,用袖子抹了把额上的汗,才敲响了面前的木门。
  屋中的嬉闹声蓦然被打断,一阵窸窸窣窣的收拾东西声过后,方有瓷音糯糯:“谁啊?”
  “小的是大少爷派来送东西的。”陈立福高声答道。
  其实原本应是张端弈亲自前来除了送东西还可以顺便和小妹聊天,而陈立福只负责在路上时提个东西,连发声都不用。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张端弈前脚才在坊市里挑了本张小妹感兴趣的志怪书籍,后脚就有一小厮追过来说老爷有事要先招他过去一趟,张端弈只有把书交给陈立福又给他说了路线派他将书送过去。
  陈立福接到任务不敢耽搁,一路上走得极赶,结果书是很快送到了,身上的汗却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陈立福伸手摸了摸贴着后背的布料,果然是湿透了。
  这回里面屋里到没再传来什么杂七杂八的声音,很快就有了回复,只是还没让陈立福进去:“你是来送东西的?我大哥在吗?”
  “小姐说的是张大公子吗?大公子他被老爷叫去了,没在。”
  “这样啊,那你进来吧。”不知是不是陈立福的错觉,这次屋里传来的声,似乎比之前欢快了点。
  陈立福推门而入,门内一边坐着两个少年人,一个是之前开腔说话的张锦知,另一个则是有着一个婢女在边上帮忙摇扇子的张仁兴。
  张仁兴看到进来的是陈立福,便叫了起来:“呀!来的是你这厮。”
  “仁兴你好端端的叫什么,来的是什么人?”张锦知原本正顾着把之前因怕大哥看见责怪所以藏起来的一些小玩意拿出来,没有细看进来的人,此时抬头看来了几眼来人,觉得有几分眼熟,“你这小厮我好像在哪见过。”
  张仁兴拉着张锦知的衣袖,指着那陈立福嗔道:“这小厮就是昨个害我受罚的那个,我的好姊姊,你可得帮小弟我出口恶气治治他啊。”
  张锦知轻拍几下张仁兴拽着她袖口的手,既是安抚又是示意他放开:“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确实是昨个也站在屋里的那个。只是他怎么害你了,你且同我说清楚。”
  “这小厮心肠歹毒,他竟在大哥跟前陷害我,让大哥以为我背书作弊,还要罚我。姊姊你是了解你弟弟我的,我不会背就直说不会,大哥罚我抄书我二话不说就抄,怎么可能会有胆子再大哥面前骗他,那日我可是真真背出来的了。”张仁兴的话半真半假,张锦知想到其素日作风,竟是信以为真了。
  只是她想帮自家弟弟却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毕竟没有理由胡乱责打下人,是会被人嚼舌根说性子不好,女儿家看重名声,被人说长说短,心里总是不痛快的。
  张锦知蹙着眉,对张仁兴说道:“你少胡言,我分明听人说是你自己懂了歪心思,不思进取,怎么现在又变成了这小厮的错了?”
  “姊姊,你怎么不信你亲弟弟我,反倒信外人的话啊。”张仁兴见她胞姐没有附和的意思,急了。
  张锦知心里暗叹声自家弟弟说话直白性子急躁,才慢悠悠的说道:“可事情怎么发展难道全凭你一张嘴?你说他陷害你,他一个下人,还在你手底下做事,陷害你有什么好处吗?”
  张仁兴这才意识过来他姊姊是在暗示他拿出有力证据,只是他说的也不全是实话,此时谈证据,他要从哪里找干货出来?只是难得有人可以给他撑腰,撒撒气,就这么放弃这个机会他自然不乐意。
  张仁兴硬是搬了条陈立福陷害他的理由来:“那小厮昨个逮着我背书不流利这一点,不要脸的站出来跟大哥说我强迫他帮我作弊,还跟大哥很顺溜的背了一遍这文章,结果我大哥还真被他那张嘴给骗了,觉得他聪慧要教他识文断字。姊姊你昨日派丫头去过大哥那一次吧,不妨把那丫头叫出来问问她去时那屋里是什么气氛。要是大哥只把这小子当成一帮我作弊的,大哥跟他说话能那么心平气和吗?”
  其实张仁兴这话说的冒险,毕竟他也不清楚他离开后屋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他也没听人说过那天大少爷后来有大发雷霆,所以便信口胡说,反正说错了他姊姊顶多不找陈立福的麻烦,是绝不会对亲弟弟怎么样的。
  陈立福再张仁兴一开始污蔑他时便跪伏在地上,先是求饶,但听着张小公子越说越不对味赶紧辩驳,但人张锦知和张仁兴一问一答,压根不管跪在地上的人说了什么。
  张锦知听了张仁兴这话,又想起昨日那小婢稀罕的同她说,在门外听到张大公子在教一个下人读书,便觉得到了火候,只是一句斥责“你这恶仆”尚未出口,便先听到了一道足以令她闭嘴的声音。
  “仁兴,你这念书不行编故事的本领倒还挺强,我看你这是还没被罚舒服,非要被告到父亲那里才知道怕是吧。”张端弈站在大开的门前,沉着脸看着屋内。
  听到这话的张仁兴在三伏天抖了几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张端弈又开了口封住了正要言语的张锦知的嘴,“锦知,你别总惯着仁兴,总得让他吃点苦头才好。”
  张锦知低了头,认了错。
  “你也别跪着了,起来。”张端弈走进来,轻轻踢了踢陈立福的小腿肚。
  陈立福抬头看向眼前的人,张端弈浸在日光里,面皮似乎又白上了几分变得更好看了,而他此时跪着张端弈站着,极大的高度差,让陈立福除了觉得张端弈相貌好之外,还感受到了一种距离,一种他低于尘埃而张端弈高于云端的距离。
  陈立福站了起来,低头弯腰轻轻揉揉跪得久了发疼的膝盖,然后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无声无息地勾起来一个有点扭曲的笑容。
  高高在上的人儿啊,除了会让人嫉妒之外,还会让人产生想要将其狠狠拉下云端落入尘埃的冲动啊。?
 
☆、柒
 
?  张端弈也知道自家弟弟是吓了会怕,但怕归怕同样的错误之后绝对会再犯的类型,便也没同其弟多言,只是又罚了几遍抄书。
  但陈立福很清楚张端弈罚是罚了,苦的只会是之前那个叹气不断的小厮而已。
  只是陈立福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准备跟着张端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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