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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 作者:窃书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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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怅然若失

  我是杜宇……我是杜宇……我击毙了乱党……乱党……宇文迟?
  心跳忽然惊慌了起来,眼珠仿佛要瞪出眼眶。“乱党?宇文迟?”他死死地拽住了胡杨的胳膊。
  “宇文迟是乱党。”胡杨平静地说,“大人休息吧。”
  “不,不休息!”杜宇挣扎着抵抗睡意,“他是乱党,可他在哪里?我抓了他?现在关着他,还是已经杀了他?”
  胡杨沉默,静静地看着杜宇。杜宇觉得自己的眼睛很疼,像火烧一样。可他不愿意闭上,选择,他选择过一次,知道一种选择可以结束痛苦,可他现在不愿意重复——他选了什么啊,当初?
  胡杨的另一只手打开了药匣,从里面取出一根银针来,又尖又细,缓缓地扎向杜宇的眉心。
  我不要!我不要!杜宇在心里嘶喊。
  “你要的。你要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银针刺了下来。
  他再无力抵抗。
  痛苦消失。
  “闽州万泉县人。博古通今,更略知武艺,德庆三年进士,入翰林院,后,德庆五年,以门生之名出入王府,得王爷赏识,在御前力保,不久平步青云,任职户部侍郎……德庆八年,检举查处户部尚书亏空之事,于百官□□追缴赃银三百万两,进户部尚书职……德庆十一年,西疆叛乱,本只负责调运粮草,但因主帅临阵变节,不得以,以文官代武职,运筹帷幄,大破叛军,破例兼任兵部侍郎……德庆十二年,再平西疆之乱,迁兵部尚书……”
  这就是杜宇。
  这就是我必须记住的事?仿佛是梦境,他拿着满纸写满自己丰功伟绩的册子研读。
  杜宇,这就是杜宇。
  可为什么要记住?这是多么熟悉的一个人啊。
  也许是因为忘却了,故尔需要记住,他想——德庆三年,德庆三年之前杜宇,他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呢?
  “找出来。去找出来。”一个声音命令。 
  “王爷……”他喃喃,“你要我怎么找?我忘记了一切,你要我怎么找出来?我为什么会忘记一切?”
  许是我酒喝的太多了,他心里突然冒出这个解释,因为东方白出现在他的面前,拉了他道:“走,喝酒去,兄弟。”
  他苦笑:“我还有正事……”
  “能有什么正事?”东方白道,“不就是那小子么。他官大有什么了不起?充其量不过是瑞王爷身边的一条狗——朱砂姑娘是怎样的人物?人家的心思可清楚着呢,怎么会看上他?”
  朱砂姑娘?
  朦胧中被东方白拖到一处雕梁画栋的楼阁,临大道而修,满楼红袖招。他们拾级而上,全然不顾老鸨厌恶的目光。
  二楼走廊的尽头正传出悠扬的琴声,房门敞开着,微风穿堂而过,轻纱帷幔飞舞如烟。朱砂就在那里,席地而坐,身前一张琴,她且弹且歌:“休憔悴,当时千点寒梅泪。寒梅泪,少年心事,洞箫声碎。持樽还拟花前醉,小炉雪月和衣睡。和衣睡,正元灯影,梦里重会。”
  “朱……砂……”他动情地唤道。
  朱砂抬头一笑,可眼里满是怨恨。
  这不再是梦境了,杜宇见到朱砂端着药碗坐在自己的身旁。
  “朱……”
  一匙药送到他的唇边,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朱砂开口:“你放心,我不会毒死你的。你死了,我到哪里去找宇文迟?”
  杜宇咽下这口药,无限的苦涩。他呛着了,剧烈地咳嗽。
  而朱砂丝毫也不理会,第二匙又灌了下来。杜宇不能喝,药汁全灌进了他的鼻子里。
  朱砂冷笑:“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折磨他,我就折磨你——要不你就放了他,要不你就杀了我,否则我有一分力气,都要叫你难受。”
  整碗药兜头泼了下来。
  “哎呀,老爷……夫人……”小翠从外间跑进来,“这是……”她用帕子帮杜宇擦拭。
  “太烫了,我手滑。”朱砂冷冷地抛下一句。
  “烫?老爷有没有伤着?”小翠惊慌地检视杜宇的脸,“要不要找大夫……咦,不烫呀……”
  可朱砂已经出去了。
  杜宇摆了摆手,示意小翠扶他起来。
  “老爷——”小翠闲不住嘴,“您又说错什么话得罪夫人了,惹她生这么大气?”
  我什么也没说,杜宇心道,她只是恨我。
  “您别怪我多嘴,老爷。”小翠说道,“您把夫人娶回家来,却又扔下她一走就是五个月,回来以后,又对她冷冰冰的,好像不认识她似的——说句不知高下的话,我是夫人,我也要和您发脾气哩。”
  五个月……好像不认识她似的……
  杜宇愣愣地盯着敞开的大门。
  小翠会错了意,赶忙跑去关上。
  “冷么?老爷要添衣服?”她关切地问。
  杜宇摇摇头:“小翠,当是我真的忘了……夫人,她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朱……不,杜夫人,原先是小妇人这里最红的姑娘。”老鸨满面笑容,这个地方叫胭脂园。“杜大人您在德庆十一年的时候头一次遇上她,她选了京师花魁,而您刚好平了西疆的贼军,骑了大马经过朱雀大街——这就见着了。”
  骑着马……杜宇合眼细想,没印象。而朱砂选上花魁这事倒有模糊的记忆:她穿着水红色的衣裙,对那艳名毫不在乎,斜倚在花车上,闲翻着一卷书,有风拂过,书里夹着的一张花笺飘然飞向□□的人潮……
  不错。他想起来了,那一天,伸手捉住了花笺,上面半阙《忆秦蛾》:“休憔悴,当时千点寒梅泪。寒梅泪,少年心事,洞箫声碎……”
  “持樽还拟花前醉,小炉雪月和衣睡。和衣睡,正元灯影,梦里重会。”他低吟出下半阕。
  “就是这几句!”老鸨喜笑颜开,“原来是杜大人的手笔,难怪我那傻女儿——我是说杜夫人——当时接了那封信就傻了呢。这诗呀,她写了很久也没写出那后一半来,果然是杜大人高才给她续的,她还以为——唉,我就说不会是宇文……”
  老鸨突兀地住了口。
  “宇文迟?”
  “该死,该死。”老鸨高声笑,“那是乱党,不过杜大人要知道,咱们这里打开大门做生意,他有银子,总不能不给他进来。但他和杜夫人没什么的,唱个曲儿,喝杯酒而已。再说那光景还……”
  还怎么样?
  老鸨发觉自己越描越黑,决不肯再说下去。
  杜宇盯着她,可不知怎么的,心里并不是十分渴望知道宇文迟和朱砂的事——那件事是一桩事实,是他所确定的,熟知的,相信的,但暂时想不起来的事实。
  “老爷别再给自己找麻烦了。”小翠随行,打扮成一个童仆的模样,“您娶了夫人,京城里人人都羡慕万分,那还是当今皇上亲自赐的婚,您这还吃哪门子的飞醋呢?宇文什么玩意儿的,给老爷您提鞋都不配。”
  不,宇文迟……宇文迟……杜宇紧捏着拳头,宇文迟是乱党,朱砂是为了宇文迟……宇文迟究竟到哪里去了?
  “宇文迟是什么样子?”他问。记得这个名字,却想不起容貌。
  “就……就……就是个小白脸儿嘛……”老鸨支吾道,“天天来的客人那么多,小妇人怎么都记得?总之论模样,论气度,他是比不上杜大人您的。”
  全是废话。杜宇一拳砸向桌子——可愤怒也没有用,忘记一切的人是他,怨不了老鸨——他缓缓地将手放下。
  老鸨强露笑容,和小翠直使眼色。小翠撅着嘴轻声道:“我家大人就这么样,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尤其是对夫人——咦,你有客来了!”
  大家都顺着小翠所指看了过去,见门外站着一个五十多岁面色阴沉的男子,身形魁伟,看来好似一尊铁铸的兵俑,雷打不动。
  “黄……黄……”老鸨吓得捂住了嘴,“黄元帅……”
  “哼!”那男人轻轻咳嗽了一声,跨了进来,道:“什么黄元帅,人人都知道我是黄阎罗,你这样叫我,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那……那哪儿能啊……”老鸨挤出个笑容,“黄元帅素来都看不上小妇人的烟花楼阁,今儿大驾光临,小妇人可喜得连话也不会说了……坐,快坐——您是找杜大人?”
  老鸨不是傻瓜,杜宇心思虽混乱,但眼睛却还灵光:黄元帅的呼吸都如同是在他的身边织网,一丝一线,决不容许他就这样自由自在地出门去——黄阎罗?
  梦境里的书册翻开了一页:“黄全,绰号黄阎罗,圣祖时率三百勇士夜袭蛮族,由一介小卒晋升为副将。德庆元年封大将军,六年进大元帅,总领天下兵马事。八年母忧请辞,十一年复还。为人不苟言笑,不好酒,不好色,不好财,不好赌,无妻无子。”
  黄全。杜宇心底一种敬畏油然而生。
  他就在杜宇的身边坐了下来,两手交叠放在矮几上,手指相互穿插成一种奇怪的姿势。
  杜宇皱了皱眉头,心中闪过一些混乱的画面:桌子,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黄全,叉着手,还是一个是…… 
  看不确,画面消失了。
  黄全侧目望着他。
  “杜大人,”黄全低沉地声音,显出他每一句都经过了深思熟虑,“杜大人南方巡边,又考察漕运,辛苦了。有何新鲜的见闻么?”
  没有,杜宇心里回答,张口,却说道:“南方各部诚心臣服皇上,三个月内就会派使节前来朝贡,苗人还请皇上为太子挑选了一个苗族的侧妃,从此永世交好……运河通畅,河堤稳固,百姓皆为皇上登基欢欣鼓舞,盐、漕两帮表示拥护皇上……年前水灾的赈济业已发放,家家安居,户户乐业……” 
  “哦?”黄全盯住他,用一双秃鹫般的眼睛,“还有呢?”
  还有?杜宇张着嘴,还有不知道了。
  沉默。
  老鸨不知何时已经溜出去了,连大门也关上。风月场中的人最晓得要躲避是非。
  黄全用指节敲击着桌面,发出古怪的节奏:“杜大人果然是个君子,是个忠臣,见到什么,给皇上的奏章里就写什么,决无有半点隐瞒,黄某好生佩服。”边说着,拱了拱手。
  ……好生佩服……果然是个君子……杜宇的心跳突然加速:……是个忠臣……决无有半点隐瞒……倘若他看穿我,我只有杀了他!
  杀了他!
  莫名的惊恐,这杀意渗透进他每一寸经脉,下意识地去腰边摸索:糟了,怎么没有带剑?
  战栗,浑身僵直。
  “杜——大——人——”黄全仿佛全不在意,“杜大人家有娇妻,怎么还跑到这花街柳巷来?不怕夫人知道了要动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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