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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番外 作者:黑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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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算只有半张脸完好,在略显昏暗的油灯下,皇上的模样依然显得俊秀,特别是唇边的浅笑,离非几乎不敢直视。
瞧见了就会心动,就会一日比一日喜欢……心里再怎麽明白,浅色的眸却不自觉追随著男人的身影,移动到自己身侧,弯身捡起了落下的书。
「不喜欢?」皇上状甚随意地翻了翻书页,像是没注意到少年窘迫的神情。
「啊……不、不喜欢什麽?」他使劲压著铃铛,几乎要将铃铛嵌入肌肤里似的。
「这是我少年时期的读物,不喜欢?」扬扬手上的书,那是本六朝时期的文选,离非一直没留心书名究竟是什麽,会取来看只是因为封皮的色彩是暖暖的湘色。
「喜、喜欢,儿臣很喜欢,也瞧见了父皇所下的眉批,很有趣……很有趣……」
「是吗?」合上书,皇上随手将书册往一旁的藤枝矮桌上摆,在软塌上坐落。「平沙说了,你今儿没啥胃口,身子不畅快?」
先前端来的粥及小菜还摆在不远处的木桌上,醒来後离非勉强吞了两三口,就搁著没再动了,都凉了吧?
迟疑著摇摇头,他偷偷往一旁缩,努力拉远与皇上间的距离,可小小的软塌实在也没有太多地方让他躲避。
「儿、儿臣……儿臣不太爱、不太习惯这个味道……」是了,既然父皇不再视他为皇子,为何仍由著他叫父皇?
「小六不喜欢?这是海淀特产的红香米熬的粥,要是小六不喜欢,就让人把红香米都烧了吧。」皇上轻描淡写第笑睨了离非一眼,似乎只是说著些无关紧要的风花雪月般。
微微瞠大了眸,少年薄唇动了动,一时没法子立刻发出声来。
烧了?为啥要烧了?惊惶地猛眨了好几回眼,离非喉头乾涩地像要烧起来似地。
「儿、儿臣……」不成,他得要说些什麽,父皇所说的「烧了」定不仅是指库里的香米,而是海淀的田及苗种都一块儿烧了吧!
「嗯?」皇上稍微倾身,温暖的吹息隐隐从离非额上撂过,混合著雅致宜人的香气,离非一噎猛地咳了起来。「小六?」
来不及躲,人已经被揽入了熟悉的胸膛里,皇上的手劲不大,像担心弄伤了他,却很牢,一时挣脱不开来。
总是如此呀……离非又咳了好几声,泪水都滚出眼眶了,没能伸手去拭,皇上温软的唇已经先贴上了他的面颊,似吻似吮地将泪水舔去。
「父皇……父皇……不该、不该这麽嗯……」唇被霸道地吻上,离非慌张地要推拒,足踝上的铃铛一没了压制,便叮当叮当地响了起来。
舌很快被勾缠住,挑动地轻搔或强悍地吸吮,他根本躲不开……足下像踩到了看不见底的坑洞,不住往下坠落,在黝暗中连自己是谁都消逝了。
几乎像要被吞噬了般,连脆弱的上颚深处都被出碰著,离非难受地轻哼,抵在皇上肩上的手努力使劲一推,足上的铃铛更加响亮。
不能沉溺……不能再沉溺了!
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脑中晕眩地嗡嗡响,他仍是拼著最後的力气啃了在口中放肆的舌一口。
没料到他会如此反抗,皇上闷哼了声,退开了。
两人唇间牵著一丝银线,离非不自觉以手背用力擦著被吻肿的唇。
秀美的眉一蹙,皇上神色不悦地眯眼瞧著少年使劲擦拭的动作。「小六不喜欢?」
「父、父皇……父皇……」小心地遮掩著唇,一畏惧离非险些呛著,苍白的面颊还带著喘不过气而染上的红晕。「父皇想要儿臣什麽?儿臣不懂,平、平沙公公说了,天朝此後没有后离非这个皇子,儿臣、儿臣……儿臣不再是儿只是臣吗?」
「这不就是小六一直想要的?」皇上倏地一把探向少年,狠狠地扯开遮挡著薄唇的手。「朕给了,不够吗?你要什麽,朕都能给你,这还不够?」
「儿……儿臣只希望父皇放手……」离非知道皇上动怒了,但扣著他的手却没有真的使力,只是牢握著,很小心翼翼。
为什麽现在对他好?在他醒了之後才对他好,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他不能要也不敢要,谁也说不准皇上的宠爱能持续多久,更别说他为了父皇伤了多少人。
「不许再提放手这回事!你是我的人,明白吗?不许再说要走!」使劲一扯,少年瘦小的身躯办随著清脆的铃响,摔入皇上怀中,狠狠地搂抱住。
「月太医……月太医被皇后娘娘派去的人伤了……」小脸贴在滚烫的胸前,耳侧是有力的心跳声,他曾经这样就满足了,什麽也可以不要。
「为何要提月道然?」皇上的声音略为乾涩,他早已经知道月道然恐怕已不在人世的事情。先前刑部大牢给破了,他心里明白是佘云似。
他本就打算两三天後放了佘家人,大牢破不破都无妨,然而没人逃脱,佘提典出了牢後让人偷偷送了封信给他,里面只简短的说佘家不幸出了佘云似那样的孽子,无颜再侍奉朝廷希望能告老还乡,佘氏一门从此从京城拔根。
皇上自然没有同意,他召了佘提典入宫,开门见山地问了佘云似是否为了就月道然才硬闯刑部大牢?佘提典不肯回答,他心里多少也了然了。
「临……这麽说吧,我不以为踩著他人得来的好,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你对我好,却是月太医的伤换来的,我不要。」离非叹息似地低语,像在梦境里那般,飘飘邈邈让皇上心里一阵抽疼。
「月道然伤了与你无关,那是皇后行的恶。」
「临,你我心知肚明,若不是我犯下如此大错,皇后娘娘不会派人杀我,月太医也不会受重伤……临,我不懂,你究竟要我什麽?」他能给的都给了,剩下的他再也不愿意给了。
皇上沉默了半晌,几乎是咬著牙开口:「为何非放手不可?」
「你又为何不肯放手?这麽说吧,临,你曾对我说过,人能傻但不能蠢,我蠢过了,不想再……再继续愚昧、执迷不悟唔!」唇猛地被捂住,皇上凶狠地将离非压倒在软塌上,睥睨地瞧著他。
「你说,你答应了月道然要放手是吗?」丝绸般滑腻的细语,带著总令他心醉的温和浅笑,而现吓离非只觉得背脊发寒,无法抑制瑟瑟地颤抖。
「嗯唔……」说不出话来,唇被死死地压著,他惊惶失措地眨著眼,不肯落泪。
「就算月道然死了?」
死了?离非猛地一抽气,脸色刹白。死了?月太医被他害死了吗?那麽好的人,像父亲一样照顾他疼爱他的人,被他害死了吗?
「小六!」皇上惊觉不对,掌下的唇像是用力咬了什麽那般动了动,他急忙移开手,少年浅色的眸溢出了泪水,带著痛楚。
一丝豔红的痕迹,从毫无血色的唇角滑出,映得小小的脸但惨青得吓人。
「小六!」皇上大骇,连忙动手扳开少年的唇,但似乎拼上了全力,离非紧咬著牙关,皇上一时竟毫无办法。
咬舌自尽?
脑袋嗡的一声,皇上猛地晕眩了下,顾不得太多一把抱起少年便往外跑。----……我被噎死了……
 
木头--第十八章(下) [父子]
 
眼前是一片漆黑,只有女子熟悉纤荏的身影,远远地在他触碰不著的地方,散透著真珠般的润光。
他张口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最後只能泪眼模糊地瞧著不再对自己开口,越走越远的母亲,他使劲啃咬自己的薄唇。
连娘都不要他了吗?不,娘打从一开始就不要他了吧!他心里明白的,非常明白,尽管疼他,娘仍选择了父皇,他同娘一般傻……傻得连自个儿都赔下了,到头来手里握著的,不过是一场空梦。
再傻再愚蠢也该懂了,他害死了多少人?从离开原本居住的小院之後,他身边的人已经一个也不剩了。
叶方公公早已不知去向,尽管过去叶方公公对他不算好,至少陪著他许多年,夜里有人同他说话,清晨有人与他问安,无论怎麽不乐意,该有的些许服侍叶方公公毕竟还是会做的。
然後离殇、云似、月太医、临……他的临……谁也不在了,孑然一身对他而言最好吧!娘定是要告诉他这个道理,人生而在世,从出娘胎那瞬间开始,就是孤独终生了,没有谁能相伴相随,直至咽气也是一个人数著气息渐渐归无。
他要的东西一直不在,离殇也好、临也好、娘、月太医云似……为何总要在这种绝境了才看透?
张嘴想说些什麽,娘素白的身影还是那样洁净,与幼时瞧见的最後一面不同,从不带血污,像朵绽放在夜里的白莲。
到头来仍是无言,愣愣地看著那朵清清楚楚绣在雪白衣衫袖口的小小兰花。
娘依然瞧著他,远远地、沉默地、慢慢地淡了……他原以为自己会落泪,却笑了。
脸颊被什麽略为粗糙却温柔的东西碰了碰,有些痒痒的,他缩缩肩眨眨眼,沉默的黝暗倏地大亮,眸子一时没法习惯,痛得流出泪来。
轻抚脸颊的指头拂过了他的眼角,接著一只手掌盖上他的眸。
「嗯……」薄唇动了动,离非发出模糊的声音,不成语调,口中带著沉重的钝痛。
「别说话,舌头上的伤还没痊愈,用不著同自己过不去。」云似冷淡的调子在耳边,像是一阵轻风。
「云……」他努力发出声音,颤抖著手抚上遮住眼眸的手掌。「唔……」
「嗯,是我。」与过去相同,没有任何改变的语调,离非狠狠扣握住那只手。「不用哭,我是来见你最後一面。」
最後一面?「呜……」离非慌张地要抓下捂住眸的掌,却动不了云似分毫。他想问很多话,关於月太医的安危,还有云似是不是恨他了?
「别说话,没有必要。」
「云……唔咿……」唇被另只手给捂住,他分不出来眼泪是因为嘴里的疼痛还是其他更多更多……
「六皇子,您听我说就好,这是佘云似最後一回见你了,从今之後这世上再也没有佘云似这个人,只有月道然,您应当明白。」云似是不是叹了口气,离非一点也不敢肯定,他无法自抑地颤抖,更使劲握住云似的手。
「『佘云似』的骨灰我会带回乡安葬,您要是将来想来瞧瞧,太子知晓我的居所。」
骨灰?骨灰吗……离非苦笑了,为何他还活著?为何没有死?他压根不该活著的!
「你的命是他救下的,就别想著要死,他拼命不是让你轻贱这条命,就算是烂命一条,你也得替他活下去。」平静得几近冷淡,确是云似才会有的语气呀!云似恨他吗?
闷哼了几声,嘴被压得很牢,仍是啥声音也发不出来。
他想同云似说,他懂、他明白……可他没有法子背著因他枉死的人命活下去,他办不到,不喜欢临也好、不喜欢父皇也好、平静地活著也好,他全都办不到呀!
「你仍喜欢后临运是吗?」云似确确实实叹了气,覆盖在离非眼上的掌移开,亮眼的光让离非一时睁不开眼,仍强撑著要瞧清楚云似的脸。
多久没见了?清秀的面庞有些消瘦了,眼下带著淡淡青影,唇色也偏白,但那双冷淡透彻的眸依旧,不带任何情绪地对著他。
恨我吗?恨我吗?
「恨你也无济於事,何苦?也许不过就是他还给鲁婕妤的。」云似简单地看透了少年眸中的疑问,依然什麽也藏不住。「后临运不会同你说,鲁婕妤当年为了太子的事情,惹得他心中厌烦。也只有鲁婕妤敢直言不讳,叱责后临运违逆伦常,她活得太乾净了,却成了他人眼里的沙。」
是吗……离非眨眨眼,对於终於听到的真相,却完全不感到讶异似地,专注地瞧著云似,在掌下的唇动了动。
无论娘是否真的犯了大罪,他们都做错了同样一件错事,爱上了一个皇上,付出了一切直到再也给不了为止,最後却只有满身是非。
他不亏是娘的孩儿吗?
「就这麽了吧!」云似迟疑了会儿,才伸手揉揉离非的发顶,从床边起身。「想走想留都瞧你的打算了,我明儿就会离开京城,也许今生不会再会了,你多保重。」
连忙要拉住云似,却被轻易地闪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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