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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番外 作者:黑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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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撑起离非的身子,完全不像个即将十八的少年,纤小柔软几乎毫不费力就能拦腰抱走。
为何一个皇子会这麽瘦小?月太医淡淡蹙起眉,将药吹凉了喂入离非嘴里,瞧著那两片薄薄的淡色唇瓣,想猫儿似地贴著碗侧,一脸努力认真地啜著汤,又不禁有些莞尔。
淡细的眉严肃地蹙紧,药是很苦的,细长的眸中隐约闪烁一丝水光,但离非一句抱怨也没有,只是很努力地要将汤药喝完,却又因为苦怎麽样也喝不快。
好不容易吞下最後一滴药汁,离非还是发出被呛到的咳嗽,小手连忙抓过手巾拭嘴,一脸的无辜可怜。
月太医轻柔地将他散落的发丝勾回耳侧,少年讶异地瞠大眼,微微缩起肩有些羞涩。
「六皇子,是否需要下官替您取些书过来?」皇上虽让离非住进了颐性苑,但并没有多分派公公宫女服侍,还是那个叫叶方的小公公。
这麽大的地方,半点人声也没有的时候,恐怕比离非原本住的小院要来的冷寂。皇上究竟是什麽心意·就是月太医也不敢臆测。
「书?」一提到这,离非的眼眸瞬间一亮,折著手巾的动作都缓下了,苍白双颊浮出一层晕红。
「是的,陛下让人送来了七千册书,让六皇子能好好养伤。」
「离殇适才也……」少年的轻语猛地停住,双唇苦涩地抿著,瞧了月太医半晌。「月太医,为何离殇不能再见我?父皇这麽厌恶我吗?」
「不,这与鲁婕妤无关。」月太医最多说到这里,也许太医们是宫中消息门路最多的人,却也是口风最紧的人。
离非没有楞到听不出月太医的意思,失魂落魄地又垂下小脸,手指不停蹭摸著刚折好的手巾。
「这时候,我还是有些怨母妃呀!为何……为何要那麽做?」让他一个人在深宫里,寂寞地瞧著春花秋月,岁岁年年地虚度,就算有抱负最後也只能带入寺院,连一丝依恋都没有。
月太医没说什麽,只是起身从书架上搬了几册书,整整齐齐摆放在离非枕边。
「月……」
「皇上驾到!」中气十足的长呼,打断了离非没能出口的话,他一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父皇?父皇来了!
身子狠狠地抽疼起来,小脸却带著一丝浅浅的欣喜染上薄红。他还是很怕父皇,身上的伤及那样违逆伦常的事,但父皇来了,是不是代表父皇不气他?是不是能让他再与离殇见面?
月太医一切瞧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哼哼哼哼……其实,这篇写来很爽快XD
 
木头--第三章(下) [父子]
 
虽然想下床,但离非才一动,月太医先一步将他压回床上。「六皇子,陛下不会希望瞧见您又伤了。」
薄唇蠕动了几下,身子确实是很疼痛,再者他也挣不开月太医的手,也只能皱皱鼻子,乖乖趴在炕上,睁著一双眼眸急切地瞧著房门。
先入内的当然是平沙公公,他平淡地瞧了地上的月太医一眼,接著才瞧向满脸紧张又期望的小脸,最後才回身一拂。「万岁,六皇子醒了。」
「喔?小六醒了?」皇上低声笑笑,缓缓地跨进房里,身上的衣著不是正黄的色彩,而是月白中透著湖水绿的衣袍。
离非稍稍蹙了下淡细的眉,薄唇似乎想说什麽张了开来,最後却忍著没说。
皇上哪可能瞧不出来?他弯起唇,有趣地睨著离非。「小六有话想说?」
「啊……」身子不自觉缩了缩,才想开口脑里却想起离殇总是那样笑盈盈的要他「笑而不语」,他是否该学著些?父皇看起来心情颇好的,他该趁这时後求父皇让他与离殇见面,可不能惹怒了父皇。
「嗯?」皇上瞧得有趣,缓步踱向了床炕,眼瞅得离非手足无措,猛吞著口水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父、父皇……」为何父皇这几回瞧著他时都这样笑意盈盈?离非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来,较起过往他这几回见著父皇时,总是在犯错。
那时,他尚未被带去妓馆「开眼界」的时候,服侍的不是叶方公公,而是个宫女姊姊。总是一身青色粗布衣裙,并非宫女一般穿戴的服饰。鹅蛋脸上有一大片的胎记,暗红色像火烧过似的。
他还记得那位宫女姊姊的名是「云似」,人也的确向云一样捉摸不透。
那时,母妃刚葬了不久,云似就住进了他的小院,尽管总是沉默不语,但从没少顾著他些。要说身子骨强健,大抵也是那时候打下的基础。
因为眼睁睁瞧著母妃的死,很多夜离非是在哭闹中惊醒,每回一睁开眼就会瞧见云似,坐在油灯旁,翻著一本旧却整洁的书,冷冷地瞧著他。脸上的火红胎记在昏暗的灯光下,隐隐约约地像火苗般扭动,吓得他立即闭嘴不敢再哭。
他从来不曾怨怼过父皇,而是怨母妃多一些。他知道父皇没有错,就算被忘了、被像扔了似地丢来这小小的院落,他还是希冀著有一天父皇会想起他,让他为天朝尽一份心力,赎一些母妃的罪。
当然,父皇没来。无论他多乖巧,多努力读书,小小的院落除了他与云似之外,谁也没有。
有天,他忍不住问了云似,要怎麽做父皇才会想起他?是他不够乖巧吗?还是他做得不够好?
云似只是冷冷地瞧著他,头一回开口对他说话。『皇上如何想起个一无是处的人?』
一无是处?离非涨红了脸,张著嘴却一句反驳也说不出口。好半晌,他才呐呐地回道:『可、可我是,是父皇的孩子……』
嗤的声,云似笑了,连他自个儿都觉得好愚蠢。他确实是父皇的孩子,但他的母妃却是父皇厌恶的女人。
他想,也许就这样了。父皇不会来,也不会想起他,他能有的就是书跟云似了。
而今,父皇却记得他,醒来後总会见著父皇,但却是因为他的不识好歹……他真的不能明白,为何父皇反而对这样的离非笑意盈然?
「嗯?」皇上绕过了地上的月太医,在床炕边坐下,伸手抚了抚离非惨白的脸庞。「小六似乎又瘦了,醒来没吃点东西吗?」
指下的触感光滑但透著淡淡的冰凉,脸颊较起先前似乎又消瘦了一些,小小的脸蛋圈在发丝里,瞧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
离非猛地缩起肩,眸里带著惊惶,畏惧地瞧著皇上眨一下眼都不敢。
皇上浅浅笑了笑,将离非散落的发丝勾到耳後,顺势在那小小的耳垂上拧了下。「小六害怕朕吗?这可不太妙,不是吗?」
「不不,儿臣怎麽会……畏惧父皇……」愣了楞,细想这样的回答,似乎也有些不太对。臣子要是对皇上没有惧怕,那不是拐著弯说皇上没有威仪吗?
小脸微微皱起,离非认真的想著该怎麽对父皇解释才好,他当然不是不畏惧父皇,却也不是惊怕,只是有些……父皇轻抚著他时,会让他想起之前的疼痛。
「喝过药了?」皇上倒是一点不介意,在颊上轻抚的指顺著纤瘦的颊侧抚向小巧的下颚,像逗弄猫儿似地搔著。
离非又抖了抖,惊惶地睁著细长的眼眸,身子微微绷起。
「回父皇,儿臣服过药了,也喝了一碗粥……父皇,您、您不气儿臣了吗?」小手不自觉紧张地抚著枕边的手巾,离非心下一则以安心,却又感到更多的迷惑。
那样惩罚他,可见得父皇一定是震怒了。但,为何还是来瞧他,带著如此和暖的笑?
「哦?小六认为朕生气了吗?」皇上挑著眉浅笑,指腹摩娑过细致的下颚,接著往太细瘦的颈子而去。
似乎一捏就会折了的粗细,因为紧张喉结上下滚动,皇上刻意地搔了搔那块脆弱。趴在床上的身子,狠狠地抽了一下,接著缩成一团发出压抑的痛吟。
「疼吗?」皇上终於移开手,心疼似地将床上的小身子搂进怀里,宽厚的掌轻抚著被绷带层层困住的背脊。「小六真是个傻孩子。」
「儿、儿臣……」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皇上的手每从伤口上滑过,就是一阵椎心的刺痛,离非硬是咬著唇不敢哭出声,只有眼泪忍不住一滴滴落在月白透著湖绿的袍上。
怎能在父皇面前这样不知好歹的痛哭呢?这是绕著弯指责父皇弄疼了他,一点也不符合礼教!后离非,你得多忍著点。
「嗯?小六怎麽哭了?朕弄疼小六了?」明知故问,皇上很有兴趣瞧瞧眼前脸色惨白的少年会如何回答。
「不……」薄薄的唇微微颤抖,上头还有被咬出的齿痕,稍稍红肿。「儿臣、这是儿臣……呜……」不管怎麽努力,哭声还是忍不住了,小小的手紧紧扯著手巾,细长的眸摇盪著却认真地瞧著皇上。「儿臣只是……只是有些……疼……」
「是吗?」停下了轻抚,皇上让离非躺在腿上,改为抚弄那头色泽略浅的发丝。「小六这地方倒像是鲁婕妤,黄毛丫头。」
「父皇,儿臣不是丫头……」背上的伤一时还是疼得离非全身颤抖,泪水怎麽样都止不了,在月白色衣袍上留下一摊湿痕。
「的确,朕失言了。」指勾缠著发丝,触感并不如后宫嫔妃或者离殇那样滑腻细柔,而有些毛毛躁躁的,另有一番趣味。
「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离殇总说笑而不答,但话到嘴边离非怎麽样都忍不住。「儿臣不是丫头。」
哑然失笑,皇上揉了揉那头浅色的发,细语道:「朕失言了,小六都不小了,自然介意这种事儿。」
被安抚得有些不好意思,背上的伤似乎也没那麽疼了,离非贴著皇上的腿小心翼翼地眯起眼,嗅著衣袍上淡淡的薰香味,很像是离殇身上的味道,但更浅淡、似有若无的。
一想到离殇,他连忙睁开眼,迟疑著要怎麽对父皇开口。
察觉他的反应,皇上唇边含笑,俯身贴近了离非的耳侧。「小六想问朕什麽?同样的问题或者终於想通了?」
「父皇是为了这事儿来瞧儿臣吗?」心口莫名地一沉,他早该想到的,父皇怎麽会丢下繁忙的政事特地来瞧他的伤?让他住进这宽敞的房子,又赏了七千册书,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
可……他以为,父皇多少记得了他一些,这後宫里还有他这个孩子在。
「小六这是不开心?」皇上贴著小巧耳垂闷笑,温烫的气息吹得离非耳畔一片通红。
「不!儿臣不是……儿臣只是……以为父皇不气儿臣了。」离非觉得舌头几乎打成了一团,他慌张地直摇头,不一会儿又满脸通红地点点头,愣了楞又摇摇头。
他也搞不懂自个儿究竟在想些什麽了。「儿臣能问吗?为何父皇……」
唇被捂住,後头的几个字只剩细微的闷哼,离非惊惧地闭起眼,微微颤抖地等父皇再次责罚。他知晓父皇会生气,可都到这当口上了,杖责也杖过了,伦常也违逆了,无论如何总得问出个水落石出才成。
「朕以为,这回你会求朕让离殇同你像过去那样,天天见面。」
「呜呜……」讶异不已地动著唇,他想问父皇怎麽猜出来,偏偏却发不出声音。厚实的掌并不用力,但压得很牢实,让他连喘气都有些不顺畅。
「小六呀小六,你可真是块楞木头。」皇上像是苦笑著摇头,但离非瞧不见他的神情,自然也看不到那双眼眸里的异光。「若朕回答了你,而代价是此生永不得与离殇见面,小六该怎麽选择呢?」
瘦小的身躯一绷,离非被问得脑中一片空白,只是瑟瑟地抖个不停。
「小六,这是最後一回,朕不罚你,但答案与离殇你只能选一个。」皇上笑著,似乎舔了口离非小巧的耳垂,大掌压上也带著伤的腰,狠狠捏了一把。
痛哭了声,离非急忙啃住嘴唇,把手巾扯得跟菜乾似的。
这、这让他如何选择?无论哪一边,都是同离殇有关呀!那纤细美丽的身子上,那麽显眼到瞧了他都觉得疼的伤,还有隔著一扇门的呻吟……他当然明白门里发生了什麽事,父皇在他身上确确实实地做了一回。
所以他才不明白呀!为何父皇要那样对离殇?
「小六,回答朕。」下颚被捏起,离非瞧见了温和带笑的眼眸,身子却一片冰凉。
「离、离殇……」他不得不屈服,泪眼眸糊里,他似乎瞧见父皇露出失望的神采,一脸无趣地松开手,将他推回床炕。
「是吗?」皇上从床边起身,厌烦似地抖抖被沾湿的衣袍。「朕还以为你是块木头,原来只是块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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