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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雪楼·万象心印+番外 作者:雅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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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里练出这种手艺?”象舟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发怔。这样编法,让他的额头都露了出来,从简简单单的中分束发变成了拢梳,显得他的眉眼更加秀丽,“莳花楼?”
 
“你见过在青楼练这种手艺的恩客?”辛佩祯有点恼火,“辛宜小时候早起去学堂,都是我给她编发,我娘根本不会!要是我不在,那疯丫头就得披头散发去学堂,你当我容易么?”
 
象舟咬了咬嘴唇,低着头,噗哧笑了。难得见他笑得这样开怀,辛佩祯从背后搂住他,亲了几下脸颊,又舍不得让他离开了。哪怕只是一炷香的时间,都不想分开。将象舟抱起来,辛佩祯跪在地上,让他的双足搁在自己膝头。
 
“你从今儿开始,就嫁了我了,知道么?”
 
“这是怎么说的……”象舟被他捏着脚踝,又羞又窘,轻声嘀咕。
 
“我给你梳过头、束过发,就算是有了文定了。改日回了金陵,我就请人写婚书,送聘礼上方家去。你不许反悔,你要是敢……”想了想,辛佩祯恶狠狠道,“你要是敢,我就拆了铸雪楼,把那些书都点了火,和方净染同归于尽。”
 
“你不要想这些稀奇古怪的法子好么?”象舟脸颊飞红,细声说道,“我不会的。”
 
“只要你乖乖跟我,我就不想这些。还有,以后不许想方净染!”
 
“这……我怎么可能不想我家少爷啊?”
 
“你还说!”辛佩祯将他一拉,让他的足尖抵着自己的心口,“现在就不许想了!”
 
“你要是不提,我怎么会去想……”
 
象舟有些委屈,觉得辛佩祯简直胡搅蛮缠到了一定境界,不想理他了。见象舟低着头,撇了嘴角,辛佩祯知道是自己逼得太紧了,毕竟方净染养了他二十多年,这种事还是要徐徐图之。抚着他的小腿,让他抬头看着自己,辛佩祯温柔地将一缕碎发拨到他的耳后。
 
“我不提了。咱们凡事慢慢来,有的是时间。象舟,我爱着你,你可要记得。”
 
挎着刀、身着黑色锦衣的象舟刚出现在客栈外的街角,江素权就拽着龙萱冒了出来。龙萱站在二师兄身后,一个劲地对象舟摇头、眨眼、摆手,象舟不知她什么意思,将手放在刀柄上,立在原处。江素权剑眉倒竖,上下打量方象舟一番,缓缓张口:
 
“真是奇了。你是辛佩祯喜欢的那一型么?不太对罢?萱儿,你昨晚可看清楚了?”
 
“也没太看清楚……”龙萱扭着衣袖,不敢抬头看象舟,“我就是,就是看见,在雪地里……那个辛佩祯抱了这个小哥哥。抱进大师姐的屋子里去了……”
 
“那就错不了了。”
 
江素权拔了分水刺出来,指着象舟,冷冷道,“是你自己跟我走,还是等我捅穿了你,拖着你走?”
 
“二师兄!你不是说没打算伤他的吗?”
 
“他要是老实合作,我当然不会伤他。方家弟弟,你还是识相点,跟我走罢!”
 
“江前辈可否告知,要我去哪,又要我做些什么?”
 
“还用问么?”江素权阴森森笑了几声,端的是不怀好意,“我看辛佩祯对你有几分真心,就请你跟我走一趟,把他钓出来,我好把他戳到江底去。”
 
“这样,请恕方象舟不能从命了。”
 
缓缓退了半步,拔出丹印,象舟将刀尖指着地,画了个半圆,“请江前辈赐教!”
 
“哎呀,小哥哥,你傻的噻!”龙萱急得跳脚,指着他嚷嚷,“你莫要和我二师兄犯犟,没有好下场的!别打别打,我们一起去过早好不好嘞?何必为了那个面皮老厚滴辛佩祯伤了和气嘛!我们和方家很好的,就像一家人一样好!”
 
“什么时辰了,还过早!”江素权黑着脸瞪她,“你是猪么?从天亮吃到天黑?”
 
龙萱抬头看了看天,悻悻地低下了头。江素权将分水刺向前一递,眉眼间杀气顿现。
 
“方象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投,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打从象舟出门,辛佩祯心里就不安稳。西陵老人和方鸠有交情,象舟是方鸠的养子,西陵老人的徒弟应该不至于会去找方家人的麻烦。在院里走了几圈,他又不敢确定了,江素权此人,睚眦必报,往往不择手段,要是真的去为难象舟,该怎么办?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辛佩祯已经不作他想,牵马下山,决定去寻江素权。走到山脚处,前方传来马蹄声,他打眼一看,竟是火盏独自奔了回来,鞍上空荡荡的。他知道火盏从出生起就是象舟亲手养的,通人性,便拽住马缰,低声问道:
 
“你可知道,他在哪么?”
 
火盏嘶鸣一声,扭头往回奔。辛佩祯骑着自己的白马追上去,一直进了城,最后在那间知宾客栈外的街角处停了下来。跃下马,辛佩祯走到街面上,俯下身,看着溅在墙砖上的血滴。这时,一阵劲风袭来,辛佩祯一个旋身躲开去,看到大红衣摆在砖瓦间一闪而过。他知道追了也没用,便伸手拔下嵌在墙上的柳叶镖。飞镖尖上钉着一张纸。
 
三日之后,西陵峡,隘口外,一命换一命。
 
纸上的字迹,辛佩祯是认识的。将纸条攥成一团,辛佩祯转身拍了拍火盏的脖子,牵着它,向客栈走去。月亮高挂中天,照亮了他的面容,也照亮了他眼中的嗜血光彩。
 
两天飞一般地过去了。辛佩祯把该办的事也办得差不多了,当晚,他出了客栈,打算去寻摸些药材,自己配一剂见血封喉的毒药,让江素权死得惨烈些、难看些。刚到门口,还未踏进月光下,他就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清脆柔和的嗓音在气冲冲地和小二交涉:
 
“一间房!一间房都没有?马棚有没有?”
 
“拾玉,别闹。”温雅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哭笑不得,“马棚?我们还是露宿罢。”
 
不动声色地站了一会儿,辛佩祯走到台阶上,说道:“给我三倍房钱,我就收留你们。”
 
“辛佩祯?”
 
“舅舅?”
 
那两人闻声回头,齐齐惊呼。舒聿丢开被他揪着领子的小二,飞快地奔向辛佩祯,一把抱住他,欣喜道:
 
“太好了!你还活着!我娘都要给你建衣冠冢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没听过么?”方净染穿了一身玉色暗纹衣袍,依旧是翩若惊鸿、闲雅雍容,“辛大侠,你可见过我家象舟?”
 
“你们到夷陵来,做什么?”摸了摸外甥的脸颊,辛佩祯问道。方净染睨着他,道:
 
“你装什么装?象舟呢?他刚走没多久,我就听人说你可能在夷陵,又收不到他的信,怕你祸害他,赶紧来了。看来我的担心也不是多余。”
 
“确实不多余。”辛佩祯缓缓道,“他被江素权扣住了。”
 
话音未落,方净染就拔剑冲了上来。化碧闪着寒光架在辛佩祯的颈边,伴着方净染的一声怒喝:
 
“你又害他!你怎地不自己去江素权那里领死?”
 
“客官,客官,您消消气,别在小店门口杀人啊!”小二冲过来,哭道。舒聿握住方净染的手腕,急急道:
 
“冷静些!既然只是扣住,那就还有回旋的余地,我们先弄清楚再说!舅舅,我们进去慢慢说清楚,好么?”
 
要说清楚,并不用花很多时间。事情非常简单,江素权打算以象舟为饵,诱出辛佩祯,杀了他一雪前耻。至于江素权为什么会选中象舟,舒聿是已经明白了,但方净染还不明白。见方净染还在猜测江素权是不是突然见了始乱终弃的旧情人之后发了疯,舒聿叹息一声,对坐在床边、去了所有的派头和装饰,只余下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的辛佩祯说道:
 
“舅舅,你已经和象舟说明白了,是么?”
 
“嗯。”辛佩祯应了一声,埋头擦拭那把曾用来吓唬象舟的随身匕首。将这刀刃抵在他的脖颈上时,他是迎上来的——辛佩祯想起那一刻,只觉得不忍再想、不敢再想。如今回望那时,好像一场梦。明明曾终日与象舟相对,是那么幸福的时光,竟被他自己浪费了。他该对象舟好一点,再好一点,不让他流那么多泪,不欺负他,不该用金缠玉捆着他。那不是别人,是方象舟,是辛佩祯虚度了近四十年之后,找到的最后归宿。
 
“舅舅……”
 
见他擦着匕首,竟割破了手指,舒聿心头一动,低声唤道。辛佩祯摆了摆手,自己拿来帕子,拭去血滴。舒聿透过摇晃的灯影望着他,仿佛看到了他眼中有些晶莹。方净染抱着手臂站在窗前,看了会儿月亮,转过身来。
 
“辛佩祯,明日我和拾玉跟着你去,你救象舟,我们接应你。”
 
“不用。”辛佩祯将匕首包起来,放进怀里,“我自有安排。你们先去找个安全的去处,我将象舟换出来,送到你们那里,然后我就回去和江素权做个了结。这些年了,也该有个了结了。”
 
“舅舅,那物件呢?”舒聿犹豫一下,问道,“我娘说你必定是为了它才来到夷陵。”
 
“那个我自己去取。你们不要掺和,照顾好象舟。”穿上靴子,辛佩祯下了床,“你们先睡罢,我去买些东西,明儿一早,我带你们去西陵峡。”
 
“小哥哥,来过早噻。”
 
端着一个托盘放到石桌上,龙萱脆生生地招呼道。象舟正坐在开阔的洞口悬石上,眺望着险峻秀奇的西陵峡,闻言起了身,收了一下腕上扣着的锁链,走到山洞内。洞里拾掇得很干净,石桌石床都铺了印着五毒花样的蓝布,点着松明。这里是江素权和龙萱扼守江口的地方,悬崖万丈,直上直下,崖下便是窄窄地奔流的峡江,整日江涛拍岸,喧哗不息。
 
“来,米酒刚煮了,打了蛋花,趁热喝。”
 
接过她递来的碗,象舟道了声谢,喝了一口。龙萱坐在他对面,捧着脸颊,笑嘻嘻地看着他。顾忌着师父和方家的交情、以及代云儿的面子,江素权倒是没有为难象舟,龙萱又对他有好感,处处照顾他,是以象舟这几天过得还蛮悠闲。把盘里的豆皮推过去让象舟吃,龙萱托着下巴问道:
 
“小哥哥,你和那个辛佩祯,是怎么回事嘞?”
 
“我喜欢他。”象舟喝着米酒回答道。
 
“啊?不要吧?”龙萱向后一退,惊恐地瞪着他,“我二师兄也喜欢过他,那还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我才刚刚跟着师父没多久嘞……啊,总之,那个辛佩祯,不是好人。二师兄以前不是现在这样的,可和气了,都是那个辛佩祯害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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