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情之言情 作者:宿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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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光霁?」言是语带困惑的唤着,环顾四方显然已没落多年、久无人居的老屋旧宅。
他不是向来谨遵礼法吗?怎么今天却失了常、闯入别人的宅院?
司徒光霁没有答应,只是抱着他,熟悉的跨过风一吹便发出诡异声响、仅剩半面门扉的破宅子,快速通过满结蛛网的偏厅,一路绕进匿在府后隐密的内院里。
言是挑眉,被东弯西拐的重院弄得头昏脑胀。正准备抱怨出口,却在看见映入眼帘的东西时话鲠在喉际。
他看见一抔黄土及一块字迹剥落的木牌。
「到了。」稳稳将他放下,司徒光霁温柔的牵着他的手。「这是我爹娘的墓。」
他是个不肖的子孙呢……司徒家要绝后了。
「咦……」言是因他的话而傻愣在那,半晌都不记得如何开口。
他说什么?这是他爹娘的墓?那……他带自己来这做什么?
「爹、娘,孩儿不孝,今生可能都无法拥有子嗣了。」还没来得及参透司徒光霁的想法,他再次因他的惊人之语而惊愕得阖不拢嘴,接着,脚步一踉跄,他被司徒光霁推至坟前。
「爹、娘,这是言是,觉罗言是,是方化大将军的儿子,也是霁儿想厮守一世的人。」
言是这下可听懂了,瞪大碧翠的眸,一脸惊讶的回头张望着他。
他在说什么?
他说他想和自己厮守一世?
他有没有想过他们是两个男人?
他知不知道这样司徒家会断了香烟?
他明不明白自己听见这话有多欣喜、有多欣喜哪……
说无动于衷是自欺欺人。他早就知道自己喜欢上司徒光霁了,从他因保护自己而受伤那日便明白,只是一直不愿正视那样澎湃的情愫,一昧闪躲着;可是,他却从没想过司徒光霁会在父母的坟前坦荡荡说出如此骇俗的孺慕之情,用最深、最真挚的言语来撼动他的心绪。
向来被礼义道德束缚得动弹不得的人都可以赤裸裸展现自己的恋慕了,更何况是总将道德规范视做粪土的他,为什么他不能勇敢一点的承认?
长久以来空缺的部分被填满了。他的心因那样的话而温温的,顿然清朗了起来。
他满足了,也认栽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对身后温润如玉的人无法忘怀。
没有红线如何?不受月老眷顾如何?只要司徒光霁一句话,他愿意奉上一切。
就算看不见的未来也是。
原先被握着的手挣了挣,他对上司徒光霁惊讶的眼神,换了个姿势与他十指交缠。
果然,放不开这双手了。
「言是?」被他的举动唬得一愣一愣的人呆在原地,连眨眼也不敢,深怕只是黄粱梦一场。
这代表什么?他终于愿意接纳自己了?
「够了,你做的够多了。」言是顿了顿,面带红潮搂住他的腰。「不要再对我付出这么多……我还不清的……」
情意要如何衡量?情债该怎么清还?
恐怕他只得用一生的心力去尽偿了……
尽偿面前总默默守在自己身后的人。
「言是……」被他迷离眼神吸引的人缓缓低下头,轻覆上他的唇。
没有挣扎与抗拒,言是抬手圈住他的颈,生涩的响应着他。
原来已经只能接受他了……
先前司徒光霁离去后,他不是没想过借着醉意将自己的身躯献给那些个酒客,他认为他不会接受被众人弄脏了的自己,就像他不喜欢司徒光霁身上沾染其它人的气息一样;可是等到他们如饿虎扑羊般栖近他身边时,他却赫然发现自己讨厌那样的气味,当下便一掌一个的将他们劈昏扔在原处。
而他,只是沉思。
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司徒光霁的怀抱会让他这样留恋?
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司徒光霁身上的墨香会令他如此怀念?
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司徒光霁的吻会令他心悸的彷佛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还是因为他是司徒光霁?
他是那个毫无怨尤在自己身旁陪伴了十年的人。
想到自己曾做过、那些任性妄为的事,言是心中涌上满满的愧欠,勾着司徒光霁的力道也加重许多,炽热的吻也加深。
他欠他好多呢……这要怎么样偿还?
半迷蒙的眼微张开一条缝,他望了那样摇摇欲坠的木牌一眼,又闭上了眼,答案了然于心。
第十章
半推半蹭,言是将司徒光霁带近转角、残破废旧的残楼。
「言是?」司徒光霁因场景的置换而怔了怔,在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那样娇艳的人压倒在满是尘埃的床榻上时,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
他在……做什么?
「司徒光……」顿了顿,言是半跪在他身上与他双手交握,由上往下俯视,一脸迷蒙的望着他。
「霁……霁……」
他好喜欢他的名字!就和他这个人一样,清朗又温文,让他连放开也不愿意。
什么时候,只注视起他了?
什么时候,私心的只希望他看见自己?
什么时候,挂记起那样温和的笑靥?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已经将他深深烙印在心上。
原来这就是爱。
想要独霸一个人的温柔、期待一个人的笑容专属于自己、希冀自己是对方的唯一。
这么的霸道呢……
他轻笑,当着愕然的人面又落下一吻。
「言是……」司徒光霁睇着他,迷恋的望进那双绿眸,在确定他眼中清楚倒映着的影像是自己时,浅浅笑开了。
他终于愿意接受了吗?即使这样的爱恋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即使这样的思慕不见容于世。
「霁……抱我。」言是因为羞涩而赧透张脸,白里透红的模样令司徒光霁以为止水的心湖荡漾出一片波纹。
「可是……」他为难的皱眉。即使他没有经验,他也于那夜在书中明白许多道理,欢爱后会以承受者担负较多的筋骨酸疼;他前些日子才情不自禁的与言是尤云殢雨了一番,现下怎么可以又要了他?
他不舍他呢……
「你好麻烦。」言是皱着柳眉,心里却因为他对自己的怜惜而欢喜。
他总是这样的,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愿见他受苦受累。
「别跟我说君子这一套,我不吃。」他轻舔上那优美的唇线,惹来司徒光霁一阵战栗。
「言是……」他不是柳下惠,只是不想再见他疼痛难耐的神情──他现在的举动无疑是在挑逗他,考验他的自制力。
──有哪个男人在心爱的人在怀时还会保有翩翩风度?
「别逼我说我想要!」被他可恶的自制能力气到满面通红,言是在他耳畔低吼。「那天你都已经把我吞吃下腹了,现在还在矜持什么?」
趁着司徒光霁惊愕呆滞的须臾,他七手八脚剥下他的外袍、内衫,露出一片平坦精实的胸膛。
这样的胸膛……是属于他的。十年前是,十年后希望也是。
他忽然低叹出口,然后俯身在尚处于骇然的人胸前落下一吻。
「言、言……」这下慌的人变成司徒光霁了,他正准备制止他那样玩火的行为,却被他用檀口堵上了半张、正好让他有机可乘的嘴。
言是动作生疏的用丁香小舌与他纠缠,手也不安分一路由那样裸敞着的胸膛一路往下来到他腹间游移。
「别、别……」好不容易才从差点窒息的吻里抓回薄弱到快要弃械投降的理智,司徒光霁忙将手握住他的,眼底却情欲氤氲。
他快要忍不住这样的煎熬了……
「我说你这根大木头!」言是低叱,将右手握成拳敲上他的头。
煞风景!
突然,心念一转,他嘤嘤低泣了起来,让原先就惋愕的人再次怔愣。
「你、你怎么哭了?」司徒光霁忙将手扶上他的后颈,用来回温柔顺抚的方式安抚着他。「别哭呀,哪疼吗?还是哪不舒服了?」
怎么好端端说哭就哭了?
「你不要我了!」言是气得瞪大杏眸,手指着他,彷佛他是十恶不赦的罪人。「说什么一生一世,全都是谎言!」
「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他一脸迷惑,对他突如其来的指控感到不解。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都已经打算这辈子只守着他,怎么可能不要他?
「如果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拥抱我!」发泄似的朝他胸口猛戳,言是一脸绯红,不知是因为怒气还是羞赧。
「……」这下瞪大眼的人成了司徒光霁,他呆看着面前明显一脸委屈与光火的人,心头五味杂陈。
他不是不想要他,只是不想见他难过啊!与其要言是难受,他不如自己强忍那样烈火焚身的感觉。
在言是身边十年的他不懂所谓的温柔,也不晓得该怎么样去宠溺某个人,他只能随着自己的想法、用自己的方式去疼他。
──为什么他不明白?
「算了,既然你不要我,那我走!凭我的容貌,我想你知道不会没有人收留我。」气呼呼的,言是当真起身就要离去,却在一下床、脚一碰到地板时被另一股力量攫回榻上。
「你去哪?」一把将他按回床上,这下两人的位置改变,拥有主导权的人成了司徒光霁。
只见好脾气、向来总逆来顺受的他脸上带着罕见的冷凝。
他第一次这么生气!尤其是在听见言是语气轻松的说不会没有人收留他时,他更是怒火臻至顶点!
「唔……」言是因为他的表情失了神,连话都忘了怎么应。
他……生气了?相处了十年,他第一次见到差点气到冒烟的司徒光霁,在这之前他一直都以为他是没有脾气、像轻风一样随和的人。
原来他这么有魄力……嘴角微弯绽出一朵娇美的笑靥,他丝毫不理会面前的人依旧扳着张脸,硬是勾下他的颈,着魔似献上自己的唇。
这是他最爱的他呢……
「唉……」先是因他主动的吻滞愣,司徒光霁轻逸出叹息,响应着那样热切的吻。
他真的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了……如果这是言是的希望,那他们一起沉沦吧。
他手指灵巧的解开包裹着言是的层层衣衫,露出比自己纤瘦却同等结实的胸膛,唇也没闲着,一路下滑,在肌肤与空气接触的下一瞬落下属于他的粉色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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