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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情之言情 作者:宿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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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是,冷吗?」
    忽然想起、习以为常的话语在瞬间却变得如此温柔,就像那人一样,总用行动来表达他笨拙却满溢的关怀。
    十多年的悲伤与委屈在瞬间溃堤,以为早已干涸的泪水蓄势待发。
    捂着脸,他终于再忍不住痛哭失声。
    ◇◆◇
    随着灯节的急迫,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喜气景象更是处处可见,只可惜,并没有沾染至心不在焉的人身上。
    那人像个遗世独立的谪仙,乌黑的发结成文人髻,干净盘在发顶,素色的衣衫只有在闪身回避往来的人潮时才会不经意发出「飕、飕」风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才赫然发觉自己是在原地绕圈。
    又回到城门前那座高耸参天的华美灯轮。
    瞪大眼,他轻吐了口气,一股失落感油然而生,索性停下脚步欣赏睽违已久、本该熟悉了的佳景。
    他又回到了汾水城。他未跟那人提过,这里,曾是他的根。
    司徒家自淡出朝野、不再出仕后就逐渐将重心南移,自京师迁居至汾水,而他,司徒光霁就是在这渡过童年。
    他记得当年所读的私塾位置、药铺子大夫的样子、老背着担子兜售的小贩名字还有……
    深深印在心底、没落了的司徒一家的遗址。
    想起不堪回首的过往,他眼底染上阴霾。
    纵使当年血洗他一门的江洋大盗早已伏了法,但每每想起,他心头总会浮现一抹气怨。
    如果当时他没有得风寒、没有被乳母与总管抱去求医,或许,他在十年前就入了土、他与那人今天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甚至──无法相识。
    如果下黄泉后可以求饮忘川水、孟婆汤来抹灭那些不该存在的记忆,那他可以自私的在凡间奢求一碗吗?
    他,想忘了那个人。
    其实他没有理由指责那人的,或许言是真在仇恨中辗转反侧的脱不了身,他又何尝不是呢?
    可他是在对言是所不该存在着的情愫中深陷而无法自拔。
    司徒家祖训第一条:求仁得仁。
    仁者,恭宽信敏惠是也。
    从他放纵言是杀戮、为虎作伥那时起,他就彻底粉碎了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家训、愧对列祖列宗。
    所以或许,他们不要相遇才是正确的。永远平行,至死都没有交集,一辈子的陌路人。
    但,想归想,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他还是会期待与他相逢;如果真有这么一日,他还是会心甘情愿去替他避除一切灾祸。
    这样牺牲奉献的感情是什么?亲情?友情?还是同情?
    直到那夜言是慌乱的扑进他怀中,他才豁然开朗,层层包裹、不敢触碰的真心探出了头。
    初涩的爱情。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对言是的怜惜、心疼已经变成了以为毫无瓜葛的爱情,一点一滴的情感随着时间累积,慢慢沁入他的心脾,就像中了罂粟花的毒,沉溺其中而不自觉。
    爱情?撇了撇唇,司徒光霁露出无奈的苦笑。
    两个男人哪……无法束缚、甚至是一厢情愿的感情真能持久吗?他不知道,但是光要他承认喜欢上言是这件事情就已经困难重重。
    断袖之癖。他在心底讽刺着自己。
    原以为,自己可能会娶妻生子。
    原以为,自己会多子多孙。
    现在看起来似乎都成泡影了,他的心系在那人身上,一个他参不透、更不可能替他生儿育女的人。
    发现自己的脑海里又满是那张娇容的影像,司徒光霁不禁涩笑。
    司徒光霁,你真是个意志不坚的人,明明才说好不要记得他,怎又想了起来?更别提居然会因失神而在早熟透了的故里迷失方向。
    揉揉发酸的腿,他快步走了起来,在快到故居的要道转角处时又震愕得停下脚步。
    他是不是看见……幻影?
    所谓的水月镜花是不是如此?
    不远处,爬满蔓草的石阶上坐了道纤细的身影,有一个人正孩子气的将头埋入怀中。
    像是想证实些什么,他一个提气,三两下急踱至那人面前,正巧挡住了身后的荧煌。
    「……不是去了晋阳?」他温润的嗓音里夹杂着久别重逢的欣喜。
    久别重逢……是啊,他已经近一个月没见到那人了,对本来和言是几乎相依相伴的他来说好比是一日三秋。
    被他身影笼罩着的人缓缓抬起头,一张精雕玉琢的秀丽脸庞出现在他面前,只是眼底多了抹困惑。
    「你不是去了晋阳?」以为他是因为过于惊讶才呆怔,司徒光霁又重复了一次,这次话中增添了些许喜悦与不安。
    言是,总在他脑中盘旋、挥之不去的形体主人就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叫他怎能不高兴?
    但伴随着雀跃而来的是惶惶。当时是言是叫他滚的,他那时走得潇洒、走得泰然,现在与他再次偶遇后,却又表现出难掩的惊喜──这大概又会引来言是的不悦吧。
    或许,他会再叫自己滚远一点。
    苦涩感汇入心海。上一次被言是赶走,他虽默不作声却痛心疾首,整整三天耳畔都是那样决裂的冷情话语;这一次呢?他若再叫自己滚、离他远些,他会不会痛彻心扉?
    「兄台是不是认错人了?」快速闪过许多言是可能发怒的情景,偏没算到这一着。只见那人客气的起身,恭谨的朝他作了个揖后便傻呼呼站杵在那与他对望。
    「我怎么会认错……」没料到他会来个抵死不承认,司徒光霁先是一阵愣,接着一把攫住那人纤臂,半拖半拉着走。
    知道言是无情,却没想过竟是这般绝情!居然连为了逃避他而装作素昧平生!?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可以接受他冷言冷语却不能接受他刻意遗忘了、曾与他相伴长达十年的自己。
    那让他心头彷佛被刨开一个口,虽然看不见,但他清楚知道自己受了伤,隐隐作痛。
    「兄台?」听见那样陌生的呼唤,司徒光霁第一次动了薄怒,又恼又无奈的结果是紧握着那人臂膀的指间因力道过猛而发白,他的掌心抖着,微涔着清汗。
    拐进罕无人烟的小巷,司徒光霁蓦地被个东西敲到手肘,一阵微疼。
    「可以请你放开我吗?」那人的低喊令他回过神,这才发现向来讨厌累赘的人右臂上悬挂了只已然滑下、眼生的药箱。
    「……」沉吟了会儿,司徒光霁仍松开了手还给他片刻的自由,不过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将他压制在粉墙边,双手撑在那人耳侧。
    看见漂亮的绿眸眼底蓄满惊诧与不解,司徒光霁索性将头栖近他,逼他四目相交。
    「思考了很久……我还是不想离开你。」不管言是会怒还是会恼,他都要告诉他自己的决心。
    一个月,他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试图遗忘他,无奈「言是」两个字像是落地生根似的在他心底萦绕不去,而他自己则宛若着了魔,想着惦着的都是那老带着邪气笑容却无比寂寞的人。
    不管这次言是会不会恼羞成怒的对他痛下杀手,他都要再坚定一次自己的立场。
    ──在他看来,唯一能保住言是的立场。
    「不管会不会又惹恼你,我都要再说一次──别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了。不单单为了那些无辜的人,也为了你自己,不要再挂记血海深仇,已经够了。」他的话说得又轻又柔,却只有他自己才明了要将这些事脱口而出有多艰难。
    他不可能毫不在乎他的死活。尤其,当他回到汾水、听见关于钦差的绘声绘影后,他更笃定自己要保护他的决心。
    如果阻止不了他,那他愿意陪他一起承担一切罪孽。
    至少,到最后他还会记得自己。
    引他注意的是那人的明显颤栗,近在咫尺的漂亮翠眸里映着他的身影与更多恐惧。
    「会冷?」见他抖着身,司徒光霁下意识将他揽进怀中,心疼的又问了一句:
    「言是,你会冷吗?」
    他的低唤就像揭开某种封印一般,只见被他抵在墙边、揽入怀的人浑身一震,等他回神时那人已经狠狠推开他、踉跄跑入人群中。
    「言是!」司徒光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骇在当场,只记得用呼喊声来换取他的一瞥。
    ──他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救了他、教过他、陪伴着他的人会无预警、毫不迟疑一把推开他。
    从来,言是都只会在恼羞成怒时才会吼他骂他甚至出言刺激到想赶跑他,这样猝然的情况是史无前例,也让他明白了那人决绝的心意。
    真的……回不去了吗?
    沉痛的闭上眼,他几乎可以看见自己的心崩裂成片──摇摇欲坠却没破碎的原因可能是在心底深处还有那么一丝期待。
    微乎其微的小小希冀。
    ◇◆◇
    炫昼缟夜,偌大的城入了夜依旧灯火通明、照如白昼。
    汾水城最大盛事之一的灯节来临了,要道上除了沿途竖立夺目耀人的晶亮灯楼与交映璀璨在街头处的琉璃灯山外,两旁店家也不落其后,纷纷也在飞檐上结饰五彩缤纷的绸球影灯,希望能多争讨些喜气;名气大的商铺更在门口铺垂三色琉璃,并在悬匾四周佐以祥福瑞兽等刻饰。一都之象征的城门前更是毫不逊色,除去彰显高耸入天的熠熠灯楼所刻意搭建、富丽堂皇的显烜龙凤吐水晶雕外,围绕着城墎的烛荧彩灯与数不清的雕饰用金银珍珠更是令人叹为观止,尤其是自高处往城门处望去时,真是百花齐放,炫目磷乱。
    除了数以万计的耀眼华灯,城中主道上更集结了倡优名伶与市井艺人,当万灯齐燃之时,他们便会手持灯烛自四面八方鱼贯步入要道上高歌急舞,登时只见火树银花伴随着嘹喨歌声与纷嚣杂沓其中,好不热闹。
    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劲装内的人只是冷眼看着一切。
    所谓庆典,也是那些个官家花百姓血汗钱所堆积出来的──为什么没有人发现?
    拉紧脸上的黑纱,他混在人群中前行,突地,一种异样的被注视感袭向他。
    提起气,他快步转入窄巷内,接着,俐落的翻上屋顶。
    没多久,他便看见一个相貌堂堂、五官端正不俗的人怀抱油纸包随他转进暗胡同,站在一堆废弃砖石前左顾右盼。
    美眸一眯,绿色的火光在明亮如昼的夜色中跳窜。
    「跟着我做什?」看样子,真的是紧追他而来的。不过──找他做啥?
    除了跟司徒光霁打从这经过以外,他与其它人并无接触,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么一个跟随他而来的男人?
    原先呆怔在下头的人闻声仰首,看见他之后微蹙了蹙眉,效法他一跃而上。
    练家子。言是双手环抱在胸前,冷冷扫视着眼前素不相识的人。
    「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跟着我没好处的。」那人显然还在思忖他话中的涵义,言是却已抬起掌朝他劈去。
    手拿油纸包、一身青衣的人显然吓了一跳,硬生生接下他凌厉的攻势,又像怕伤着他,那人只是东跃西跳,光防守而不还击,但眼中温度却逐渐凝结成冰。在一记言是拿捏了五成功力才砍下的手刀前他似乎终于按耐不住的选择化解,并顺势扣上了他的皓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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