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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江月+番外 作者:一梦映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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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怅然若失

  衡溪澈一跪惹出的非议不小,皇上听的脸上无光,心有不悦。傍晚时那抹身影开始剧烈的咳嗽,皇上愤然而起。
  一出门便扯着孩子单薄的衣衫欲将他拽起,衡溪澈只挣扎开来,恭恭敬敬的磕头,声音坚定又略显悲切:“请父皇明查。” 
  这一举动彻底燃起了皇上的怒火:“你这是质疑朕的决定了?朕糊涂到做事还要你来指导了?你是存心跪在这惹人闲话让朕丢脸吧?朕让你起来你还敢反抗,真是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吧?”
  衡溪澈惨白的小脸瞬间就被掴了两巴掌,巨大的力道扇出唇角粘稠的血线,泪水模糊了绝望的眼神,无助的他只能不停的磕头,一下一下又重又响的:“母妃是无辜的,父皇明查,孩儿求求父皇,求您了。”额头的血液滑落,滴滴入土。
  孩子在眼前泣不成声,但皇上此刻心里却只有无尽的怒气,回房抄了墙上的宝剑,边走边扔掉了剑刃。
  沉甸甸嵌着宝石的剑鞘一下下落到孩子的脊背上,忽然的疼痛使本就哭的哽咽的孩子颤如筛糠,背上的力道仿佛要打断他的脊梁骨,他想躲但却怎么也躲不掉,只能倒在地下尽量的缩成一团。
  发丝夹泪粘在满是血痕的脸上,腰背臀腿皆是黏糊糊的痛楚,在他觉得自己要死在这虐打中的时候,将近昏迷的他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报,皇上,苏答应割腕自尽。”
  一场寒风起,秋叶几飘零。
 
☆、无晴
 
  拖着重伤的衡溪澈连滚带爬的到了冷宫,房门大敞,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铜镜前趴着的苏雨初妆容清雅,眉眼含泪,仿佛只是在结愁浅眠。
  但桌上蔓延而下的大片血迹残忍的刺穿了衡溪澈幼小的心灵,抱着母妃尚有余温的身体,他只觉得全身都疼的喘不过气。
  衡溪澈虽然年幼,但也在这短短几日间深深明晰了世态炎凉,送不进皇陵的妃嫔死后只能得到个乱葬,他不想把母妃留在这寒凉透骨的地方。 “娘,澈儿带您走。”
  天色已深,衡溪澈勉强背起苏雨初往宫外行进,泪水如断了线一般控制不住,守夜的侍卫们都惊讶的看着这一身血迹的孩子背着尸体,跌跌撞撞的出了宫门。
  衡溪澈也不知道该把自己的娘亲埋在何处,只是行至旷野之时实在是脱了力,结结实实的跌了一跤,也顾不上磕出的伤,看苏雨初未染寸土,才擦了擦眼泪。
  埋葬苏雨初的土坑是衡溪澈用一双手挖出来的,那时的他只想着挖的宽些,让娘亲躺的舒适,指甲的开裂流血还是身上的阵阵剧痛,他仿佛都感觉不到了。
  迎来黎明曙光的时刻,衡溪澈抱起苏雨初,郑重的下葬,那日的晨风是他记忆里难忘的清冷。
  雨中的衡溪澈轻合双眼,逃避着心底深处最狼狈的片段。
  一把竹骨伞放于石碑前,衡溪澈抬头,柳卿歌伸手。
  “该回家了。”
  衡溪澈点点头,借力而起,但因跪的麻木,脚下不稳,跌进了柳卿歌怀中,瞬间满脸通红,退出一丈远,柳卿歌轻笑,上前扶着一瘸一拐的衡溪澈。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柳卿歌将衡溪澈一把抱起,怀中人怅怅然若有所思:“也无风雨也无晴。”
  清潇雨落,夜阑千丈灯。
 
☆、请医
 
  柳卿歌花了大价码才在外面请到个敢来地牢里治病的郎中。
  这老头一步三晃,头发花白,耳又聋眼又花,背着个木箱费力的走几米就歇息一阵,为了表示自己医术精湛,每歇息一次就要拽着柳卿歌的衣袖絮叨一回:“你知道吧?后生,我医术好,我救过医仙的命,懂吧?你都没见过大世面,跟你说不清。”
  柳卿歌既然请了这尊大佛,那就得恭维着:“是,要是没您啊,甭管医仙医圣都早成骨头渣子了,后辈怎敢怀疑您的医术。”
  那老头瞬间趾高气扬,抱着药箱坐个没完没了。
  “那个,病人还等着呢,您也知道这救人如救火。”
  那老头把手往耳朵上一贴:“你说啥啊?我听不着,老啦,聋。”
  柳卿歌清清嗓子冲着那老头喊到:“我说救人如救火。”
  “你喊啥?我老啦,你再给我吓的犯了病,你给我养老。”
  柳卿歌在心里把衡溪澈骂了八百遍,这要是传出去他医仙柳卿歌还出去请郎中,不得让人笑掉大牙,真真郁结。
  从早上一直磨蹭到下午,后来还是请了那郎中吃了顿醉仙楼的大宴,才终于抵达了地牢,老头一看默枭身上层层叠叠的伤口,回身就指着柳卿歌骂到:“你造孽啊。”
  柳卿歌赶忙捂住了他的嘴,默枭强睁开无神的眼睛看着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
  “我是偷偷把你请来给他治伤的,你抓紧时间。”
  那老头拽了拽沾着满满血迹的素衣,早已与伤口紧紧黏合,默枭眼神透着戒备,往墙角缩了缩。
  郎中琢磨了一下,一副逮小鸡仔的样子揪住默枭的衣衫一催力生生扯了下来,那锦布断裂的声响听的柳卿歌心里也是一颤,脸上快扭曲成一团,他是万万没想到一个老头下手会这么狠,还哪有街上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再一看默枭连声都没来得及发就直接疼晕了过去。
  老头一脸女干笑着从药箱里拿出各种瓶瓶罐罐,拽开瓶塞就是一通挥洒,昏迷中的默枭被刺激的蜷缩着。
  柳卿歌赶紧拽住了那只罪恶的手,这哪是救命,这根本就是要命。
  “您回去吧,有您的药他肯定明天就能起来蹦哒了。”
  那老头白眼一翻:“那是自然,虽然我还没治疗完,但这是你叫的停,银子可一分不退。”
  “是是是,您慢走。”
  那老头昂着头甩袖便走,还不忘回头补上一句:“造孽啊。”
 
☆、仁心
 
  送走那老庸医后,柳卿歌回自己房里拿出了几瓶药粉和银针丝线,翻出一套宽大衣裳,烧滚了两桶水,提着回了地牢。
  擦洗出的血迹浸透了帕子,鲜血一缕缕在水中蔓延,染红了两桶清水,一道道狰狞的伤口显露原貌,牵的柳卿歌心有不忍,银针引线,缝合破碎皮肉,清酒化药,涂抹道道伤痕。
  处理手脚的伤口时,总能带动粗重的镣铐哗哗作响,柳卿歌细致的多缠了几圈棉纱,抖开衣袍罩住瘦的皮包骨的身体。
  柳卿歌看着默枭脸上擦了药的刀口,深深一叹,错过了最佳时机,饶是他当朝医仙也保不住他这张玉璧般的面孔。
  帝王将相的争斗他也是看的明白,王座是一朵浸着鲜血和枯骨开放的荆棘之花。衡溪澈的雷霆手段他再了解不过,虽然那人逼的他从悬壶济世的一代医仙变成了历史潮流的罪人,虽然那人手上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但在他柳卿歌的心中,永远活着一个双眼含泪无依无靠的孩子。
  他在旷野救回了羸弱的衡溪澈,给了被驱逐出皇城孤苦伶仃的孩子一个温暖的依靠,伴他度过了噩梦缠身的一个个长夜。
  柳卿歌犹记自己第一次知道衡溪澈派人暗杀朝廷命官的时候,怒极的他拽出门闩扯过衡溪澈就是一顿狠打,实木的门闩夹风而下,砸在那瘦弱的身体上就是一声闷响,柳卿歌打的不管不顾,对渗出的血迹也尤若未见,他心里的怒气全是因为害怕,这样惊天的命案若被查出,皇上怎可能再给他生存的可能,再者即是对一个十四岁孩子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恐惧。随着一声轻哼,手上的门闩应声而断,听到断木落地的声响,柳卿歌才恢复了些理智。
  缓缓神急忙抱起榻旁颤抖的孩子,柳卿歌懊悔的擦着他不停低落在襟的血迹,衡溪澈却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有血无泪,苍茫凄凉:“卿歌,我有大仇未报。”
 
☆、清寒
 
  车马踏着晨辉行进在凹凸不平的石路上,再有一刻钟,即将抵达皇宫大门,衡溪澈认真的翻看着镶金木盒里的包包草药,清点了数量,又摸了摸袖中粉包,才安心的盖上了盒盖。
  皇上已许久不曾早朝,他来是为供给长生汤的。彼时厌恶将他驱逐出城,此时又一日离不得他,命运弄人。衡溪澈想着不由一声轻嘲。
  “哟,这不是五弟嘛,急急忙忙是要做什么大事去啊?”
  衡溪澈闻声,只得停下行礼:“皇兄说笑了,溪澈胸无大志一庸人矣,能做什么大事?只是关心父皇身体,送些补药罢了。”
  “哦?这话我可不大相信,文武百官私下扯闲,评这当下最聪颖的人,你猜怎么着?可一致认定了是你衡溪澈,我可不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衡溪澈一听话里的嘲讽之意,便拱手回词:“百官不过打趣我罢了,皇兄文武双全,自幼即有治国韬略,可是我等小辈可比。”
  横溪言的目光瞥到了衡溪澈手里提着的木盒,于是笑着上前一把抢过,粗鲁的掀开盒盖翻看起来。
  单独的药包被全部拆开,所有的草药被翻的混在了一起,横溪言见都是些人参,枸杞,黄芪之类的,除了补药还真的什么都没有,自觉脸面有些挂不住。
  扬声道:“父皇身体近日愈发不如从前,也究不出个病因,皇兄认为万事皆要细致,替父皇查查这药物,想必五弟该是不会介意吧?”
  “溪澈自是不会介意,不过这些药物是给父皇饮用的,如今拆成这样,只怕父皇有不悦,至于检查药物品性,御医自会尽职尽责,况且这补品我送了多年,从未出过一点差池,皇兄自可放心,还望皇兄莫要再将父皇身体每况愈下的责任推与溪澈,溪澈是万万担待不起的。”说完甩袖转身进了宫门。
  横溪言被他那咄咄逼人的措辞激的怒火中烧,狠狠的踢了几脚旁侧的宫墙泄愤,低头间却看到了一只折叠精细的粉末纸包,望着衡溪澈的背影,琢磨了一番,蓦然勾起一丝笑容,将纸包放入了衣襟。
  
 
☆、约束
 
  未待车马停稳,衡溪澈便一步跨下,径直进了柳卿歌房中,急匆匆的推上了门,脸色灰白,整颗心好似掉进了泥潭一般沉闷的发慌。
  柳卿歌摇着手里的青瓷酒杯:“出了什么事?”
  衡溪澈坐到离柳卿歌最近的座位上,眸光里全是紧张的神色: “卿歌,我遗失了今日的清寒散,在宫门外。”
  一听这话,柳卿歌握住的瓷杯脱了手,落在木桌上一声闷响,醇香的酒水迸溅而出,滴滴答答的顺桌角落到衣摆上。
  “卿歌?”
  “可有人看见那是你掉落的?有没有人捡走?”
  “在宫外偶遇横溪言,若没猜错,那包清寒散,怕是……”衡溪澈低头拽着柳卿歌的衣袖。
  柳卿歌时年被冠医仙名声正噪,却忽的如人间蒸发一般大隐于市,为的就是给衡溪澈配成这鲜为人知的清寒散。
  清寒散不被任何医书所录,原因即是制作工艺繁多复杂,成品药用范围小,又弊大于利,可以说是被淘汰的药方。药粉遇水即化,无色无味,含有微毒但无法检测。少量使用止痛散热效果甚佳,但长期服用可导致思维迟缓,四肢僵硬,甚至丧失记忆,麻木呆滞。
  “能辨析这清寒散的,世间寥寥几人而已,就算有这能力,也要花上数月时间反复比对才敢敲定,这段时间我会想办法加大药量,赶在被彻查之前,让他毒发暴毙。”
  “但这横溪言迟早有一日会把这清寒散公之于众,就算这天下易主,时局大变,终究还是对我们不利。”
  柳卿歌扶正瓷杯,提起酒壶倒满一杯酒:“后患自是留不得,不过该用谁来解决掉横溪言,恐怕你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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