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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官 作者:江雪/阿萨德亡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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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雁回正欲说话,忽然门外车轮辘辘之声由远及近,竟就在门口停住了。有人叩门问道:请问江雁回可住在这里?
 
  声音冷静深沉,江雁回一怔间已反应过来,大喜道:谢先生!也不顾屋里还坐着个亲王,就急急地开门去了。
 
  门开处,果然见雍容大度的谢无心身后,立着一个白衣如雪秀丽忘俗的人儿。
 
  江雁回喜极忘形,一把将佳官拥在怀里。
 
  两人只顾着欢喜,谁也不曾注意到屋里屋外那两人四目相对时,脸色都是一白。
 
  你可到了,可是让我盼到了。雁回搂着佳官纤细的身子在他耳边低语:我想得你好苦……
 
  我又何尝不是……佳官想说,想起有外人在又不好意思说,红了脸阖了眼依偎在心念了许久的温暖怀中,一时间竟觉眼睛酸酸涩涩的,似乎有什么热热的液体拼了命要挣脱出来似的:皇天保佑,你当真……
 
  终于还是忍不住凑到他耳边,用细弱几不可闻,却明晰坚定的声音说:
 
  雁回,这辈子,我再不要离开你。
 
  十五
 
  谢无心眼中却已全然不见两人的缠绵情致,只是眼睁睁地瞧着屋里一盏孤灯下,很有些苍白的人儿。那修眉凤目,娴雅俊秀一如从前,依然是有些微儿冷,些微儿躁,些微儿傲,却学会了用出身高贵的温文尔雅掩饰得不露痕迹。
 
  毕竟是长大了啊……忍不住有些叹息,过往那些怜惜就都涌了上来,曾是那样习惯于宠着他护着他哄着他当他是个孩子,却在此时蓦然发觉,慕容桢,已是堂堂的怡亲王。
 
  五年前那个十七岁的孩子便已晓得什么是机变权诈,勾心斗角,如今呢?
 
  慕容桢脸色虽苍白,神情却镇定自若,缓缓起身走了出来,望了他一眼。
 
  佳官和雁回并没有注意到谢无心悄悄地随了他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相距五步之遥,沉默不语。
 
  慕容桢比五年前高挑了许多,愈发显得秀逸无双,想起从前有些低品级京官闲来无事背后嚼舌,都说九皇子长大后定是少见的美人,又说九皇子之母不知是怎样的国色天香才生下这样一个孩子。有一次竟不小心让十五岁的慕容桢听个正着,当场叫人把那些多嘴多舌的家伙都拉到府里书房前,在大太阳下罚跪了三个时辰,晒晕了四名官员。虽是把这件事压了下去,没弄到被监察御史弹劾,但慕容桢也从此落下个骄纵之名。
 
  到了临风快意楼前,慕容桢停步转身:从前都是你请我,这回也轮到我作东。说罢也不容他拒绝便径自进去了。
 
  临风快意楼。
 
  谢无心略一迟疑,仍是迈步进了去,四顾见伙计账房都已换了,定是不认识自己的,才暗暗放心。慕容桢似是常来,一进去便见伙计迎上来一口一个“爷”,满脸堆笑地往楼上雅座领。
 
  坐定后也不待开口,伙计已送上酽酽的一壶上好雨前几碟细巧宫点,慕容桢淡淡地说:不拘什么随便上些来。伙计应着,没一会儿便布了两荤两素,酒是四煞的玉泉露春。慕容桢浅浅啜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不必进来伺候了。随手丢下一块碎银。
 
  待伙计出去后,慕容桢才收了傲色笑得慧黠:昭阳,你尝尝这酒,怕又是宫里那群不成话的下作东西偷出来的,明摆是入贡的么。
 
  谢无心淡淡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自行拿过壶满上:从前不就是这样么。
 
  慕容桢笑道:你还记得从前?
 
  谢无心的声音冷冷清清的,似乎只是叙述事实:自然是记得的。
 
  奇怪……佳官忽然喃喃地说。
 
  雁回拥着他朦朦胧胧地应了一声:嗯?
 
  谢先生呢?刚还在这里的……
 
  雁回一愣,看去时才发现那个怡亲王也没了踪影。
 
  也许有事罢……你放心,谢先生又不是个孩子。他口里安慰着佳官,心里却也有些不安,怡亲王……
 
  佳官一笑:你说的也是。
 
  你的行李还在外面罢,我去拿进来,你先上床歇会儿。雁回说着把佳官安置到床上躺下,便忙里忙外起来。佳官哪里舍得闭上眼睡觉,索性抱着被坐起身来定定地瞧着他收拾。没一会儿把行李收拾好,打发了车老板。雁回一回头见佳官醒着便说: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
 
  佳官摇头:下晚的时候吃过了,我想洗澡。
 
  王爷不会想说,今儿个是偶然遇到罢。看着慕容桢俊秀的容颜,谢无心忽然觉得倦,不想再拖下去。
 
  我和你,还有必要扮了笑颜假面,说些甚雍雍穆穆的温言甘语么。须知如今你是怡亲王我是谢无心。慕容桢与谢昭阳,不过是年少轻狂时的过往。
 
  慕容桢抬起眸盯住他,依然是巧笑倩兮:你说呢?
 
  谢无心一笑:若是的话,慕容桢便不是怡亲王了。
 
  一时间,慕容桢仿佛换了个人一般,在江雁回屋中的浅嗔薄怒,方才的狡黠灵慧,全消逝得无影无踪,冷冷笑道:你既知道,就不该进京来。
 
  谢无心斟了杯酒,一仰头咽了:我却没旁的意思。
 
  不管你是为的什么,进京就是大不该。慕容桢眼神如刀锋上的明珠:当年说好了你隐迹江湖再不插手朝廷之事,却为何不遵约定?
 
  有么?谢无心有些气苦:若不是你寻来,我本绝不会与任何人相见。
 
  慕容桢的神色忽然缓和下来,一脸的惋惜:昭阳,你怎么越来越天真?我与江雁回相识确属无心,是在你动身来京时才着手调查,一路上也未加阻扰——
 
  你是知道阻了也无用罢。谢无心截道。
 
  是也好不是也好,总之我不曾阻止,可对?慕容桢也不恼,笑盈盈地道:其实我大可拿江雁回或他弟弟威胁你的,可我没有,也是念在过去的情谊上。
 
  谢无心淡淡一笑:过去的情谊?那种东西你还记得?
 
  没拿他们威胁我,是怕反激得我闹出甚事体罢。谢无心心里明白,却没说出口,有些话说开了说透了,就真的不能回头。
 
  现下你到了京城,我既是知道了,李维臣必然也知道。慕容桢说得娓娓:他现在没下手,不等于不下手。你便不为自己想,也得为……
 
  他忽然停住了。
 
  谢无心却替他说下去:也得为你想?
 
  怡王爷,你真在乎我么?
 
  还是在乎那点名位权势?
 
  谢无心和慕容桢,是太过了解对方了。
 
  慕容桢眼中,猛然闪出花火也似极灿烂的光华:
 
  谢,昭,阳。
 
  他说。一字一句咬得切金断玉,斩钉截铁。
 
  洗浴过后只觉一身轻松,佳官任雁回把他抱到床上,长长地出了口气。雁回拥着他低声说:好像又轻了呢。
 
  话虽没什么特别,语气却亲昵暧昧得紧。佳官脸颊上顿时泛出绯色,映着淡淡的灯火柔黄煞是好看:哪有,我最近可好得多了。
 
  雁回一边不着痕迹地轻抚他纤细的腰,一边几乎是贴在他耳边说话,佳官被他温热的气息弄得痒痒的直想笑,身子却有些发软:真的好多了?
 
  佳官忍不住就在他颈上咬了一口,笑道:我千里迢迢地来了,你就想着这个?
 
  雁回故作委屈地辩解道:食色,性也。圣人也免不了俗,何况我一介书生。
 
  佳官咬着唇,直觉脸上烧得厉害,一把推开他钻进被里:我累了,明天再说。心里却有些甜丝丝的东西怯怯地探出头来。
 
  谢无心定定地回望:我回京城,不是为你。
 
  所以你再怎样说,我也不会走,不能走。
 
  佳官,我是为的你才来京城。不求你知道,不求你了解,只求能医好你的病,哪怕是看你和江雁回双宿双栖。
 
  我甘心愿意。
 
  怡王爷,你何必苦苦相逼。须知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这一点,五年前离了京城时便已明明白白,通通透透。谢无心只觉得累,累得不想再说话:李维臣再怎样想借我的事弹劾你,也得有个事由罢。若只说从前的事,五年前不是已撇个干净了么。现在只要你不来找我,我自然能叫这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我谢昭阳与怡王府再无半点瓜葛。况且圣上——
 
  慕容桢脸色煞白眼色如刀,不等他说完就截道:说到底你就是不听我的,硬要待下去了?
 
  谢无心用一双温和的眼睛望定他:
 
  对。
 
  好好好,谢昭阳,你要逞强,出什么事莫找我!慕容桢气得冷笑,猛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雅座下楼去了,只剩谢无心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酒菜前。
 
  酒是好酒啊……谢无心自嘲地笑笑,又斟上一杯。
 
  拥着佳官清凉的身子,药香掺着淡淡的水气,分外幽雅,江雁回温声细语地哄着:我不闹了,咱们好好说会儿话,可好?
 
  佳官也想说话,可路上实在累得不行又得强打着精神,好容易才松了弦,一时间哪里还提得起劲头来?依偎在雁回怀里只觉眼睛越来越睁不开,朦朦胧胧地应了几声,雁回的声音就越来越远,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十六
 
  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酒楼打烊后,谢无心在街上走到天明。无意中一抬头,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怡王府的高墙外。里面是后院,还可以看到隐隐露出极高挑挺秀的梧桐树,满满地绽开一串串粉白柔软的花,即使在这样入夜的时分依然清晰如故。想想也快到五月间,梧桐花已过了最盛时,想必那树下是落了一地大瓣大瓣的残花罢,缀在青翠的草间煞是好看呢。
 
  曾是那么熟悉这里啊。三两天就会来瞧瞧京城出名的刁蛮小王爷——真的还小,慕容桢十二岁封郡王,十五岁先帝驾崩后新皇登基,晋封怡亲王。先帝子嗣虽不少,却多夭折,长大的仅四五个,好容易长成人却又屡屡坐事获罪削籍,到后来也不过剩下当今圣上与怡亲王两人而已,所以圣上对怡亲王眷信不亚于先皇,只不过先皇更多的是宠溺而今上是疼爱。怡亲王肆意妄为的脾气也是在当今圣上登基后才收敛了些。
 
  曾经慕容桢被圣上罚闭门思过一个月,那时他才十五岁,刚由郡王晋升亲王没多久,自小习惯了整天外出游荡,哪里待得住,不到三天就把府里上下闹了个天翻地覆,古董字画弄坏了无数。王府的管家无法,只得偷偷请了他来。一进门,就是个茶盏迎面飞来,他随手接住,笑道:怡王府的待客之道几时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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