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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渐近伴夕阳(中部) 作者:银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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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天之骄子 恩怨情仇

 
    不料高句丽军刚逼近几步,忽听城中呼啸如吼,马蹄如雷般潮涌而至,一支军马自城中街道处杀奔而来。刀枪起处寒光四射,血雨纷纷,骑队中连连呼喝道:“滦川公在此,让路者生,挡路者死!”
 
    高固文惊得连退几步,不料滦川公来得如此之快!却是如何将马匹骑兵也弄入了城池之中?他哪知只要开了城门,崇山峻岭便万拦不住北平府精骑?但此时那有时间与他多想?那标军转瞬而至,四下劈杀,当者披靡,又用高句丽语连连叫道:“降者免死!”城下的高句丽军尽皆大乱,多有弃刀投降的。高固文心知败局已定。想要整理残部杀出重围,却见通身是血的武德将军不知何时,已砍杀到了自己身边!长刀生风,直向自己腰间劈来!
 
    他也是高句丽勇将,立时挥刀挡格,但武德将军这一刀全力相搏,势大力猛,双刀相劈,砰的一声火花四溅!高固文被震得虎口疼痛,无心恋战,仗着自己马上优势,长刀翻过,乘势下劈。独孤敬烈正要挥刀相迎,忽听一声清叱:“你他娘的高固文!”一支长箭已自后破空而来,将高固文高举的右前臂直钉了个对穿!高固文大声惨叫,那箭尖却恰好插进掌心之中,钩住了刀柄缠缑,竟脱手不得。在他的长声惨号之中,身后射箭的人哈哈笑道:“嗯,不错,算条汉子,废了一只手还不肯弃刀?——可惊了武德将军的驾了?”
 
    独孤敬烈盯了那个在漫天火光中幸灾乐祸笑的开怀的人一眼,转头对城头吓得发呆的高彦真喝道:“高相,告诉你方将士:降者免死!”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时错过
 
    丸都城一战,大浩军大获全胜,武德将军与滦川公传缴而定丸都城四野,高句丽军在野塘江沿岸再无险可守。又兼接到有高彦真相印的命令,只得全员退出集安道一带。有识之士俱瞧得出来,自此,高句丽莫说对中原王朝不敢招惹,就算是在新罗半岛上,也不能耀武扬威了。
 
    此战也成就了武德将军与滦川公的赫赫威名。武德将军已是武将第一人,亲入险地诱敌,自是威名震铄当时;滦川公更是将门虎子,指挥若定,一战定乾坤,隐隐然已是帝国的又一颗将星,与武德将军一时瑜亮,双璧争辉。
 
    但是世人却不知晓,在丸都城内,一场大战即将要在这两位大浩名将之间爆发。
 
    起因是刘待诏之死。刘待诏中箭虽不在要害处,但却因箭簇有毒,又兼从云梯上跌下,伤及脏腑,虽军医用了解毒药物,又多方设法救治,却还是回天乏术,在入城三日后陨命。
 
    独孤敬烈其时也受伤不轻:左臂两处刀伤还不甚要紧,右胸处却被扎了一枪,虽有甲胄防护,又幸而肋骨卡住了枪尖,不曾剌得更伤,但依旧擦伤了肺叶,咳血数度。凌琛见他受了伤还要撑着整理禁军,处理城中事务,气他是个操心劳碌命。想着把他扔到床上去按住,但实不好当着武德将军身边那一群禁军将领的面动手。只得一改把麻烦事都丢给武德将军的臭毛病,悻悻然地主理起城中军务来。待听报刘待诏已经殉国,敷衍道:“天不假年……待本爵亲临致祭,运灵回沈州吧。”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只觉得刘待诏不遵军令,强攻城门,根本是自寻死路,因此连这番场面话也说的有气无力。正在一旁书案边写奏折的独孤敬烈瞧他一眼,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武德将军棺材板脸,寻常人根本瞧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但哪里瞒得过凌琛?连眼睛都不用抬,就已经本能地从空气中察觉到了独孤敬烈心情不豫,当即有气,横他一眼,独孤敬烈正好也抬眼瞧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独孤敬烈叹口气,转开目光,又低头去写折子。
 
    凌琛哼了一声,也不理会,自安排令城中富户开仓赈济灾民等事。但是他心中有气,狠狠运笔,啪的一声就把手里的那支狼毫笔头磕得飞了出去。这可不是他跟独孤敬烈的政见分岐,那等事情两人都不甚在意;这是在质疑他的军事调度,战场指挥!
 
    独孤敬烈你个王八蛋,小爷冒着在朝廷背骂名,在父王那里挨军棍的风险才让你全须全尾的占了丸都城,你倒敢对小爷的英明决断指手划脚?——叹气也不成!
 
    独孤敬烈见他沾得满手满袖的墨汁,又叹一口气,放下自己手里的笔过来帮他收拾,哄道:“别发脾气。”
 
    凌琛瞪着他,没好气道:“胡说,明明是你发脾气!”
 
    独孤敬烈早被他编派惯了,自不着意,为他拭了手上墨汁,又扬声唤人进来侍候净手换衣。凌琛咕哝道:“叫侍卫们来就混过去了?这一式‘混水摸鱼’可用的不怎么样。”
 
    独孤敬烈没有瞪他,也没有叹气,知道这是正经事情,不把话说清楚是不行的,便道:“我并没有怪你令刘待诏佯攻东门——”凌琛知道他后面准要说“但是……”不高兴截断道:“你凭什么怪我?禁军与你将士同心,令他们攻东门最容易哄过高固文。刘待诏领军不力,不识佯攻,多增死伤——哼!”
 
    独孤敬烈听他意思:要是刘待诏还活着,他定会治刘待诏不遵将令之罪。脸色更沉肃了几分,道:“你既然知道我与禁军将士情意深厚,自然也想得到他们攻城不惜性命。虽不能直言劝阻,如何不少调一些云梯与他们?”
 
    凌琛气道:“刘待诏本来就对我不满,若我少给了他们攻城器械,禁军心中不满,营中哗变了怎么办?”独孤敬烈沉声道:“胡说,保家卫国男儿事,禁军岂会有异心!”凌琛哼了一声,一面在仆役侍候上来的水盆中洗手,一面道:“你现在当然说的轻松!我在沈州整军,到此连番作战,不足十日的时间,那里有空闲时间去细察军心?且刘待诏在沈州就对我的将令有了异议,决战之时,我岂能冒险?”独孤敬烈道:“不信不察,何以用人?”
 
    凌琛被他堵的大怒,一把将揩手巾帕甩在盘中,吼道:“你……你这是纸上谈兵!”进来侍候的仆役侍卫,见两位将军争吵,吵的又是军机要事,连送进来的外袍也不及为凌琛更换,便吓得连忙退了出去。独孤敬烈见凌琛气的满脸通红,已然心疼,亲自取过外袍抖开,要与他换衣,却依旧劝道:“凌琛,你不能这般——一次合战便因将帅不谐,而多折士卒。将来你要指挥多少征战,岂能……”凌琛摔开他披过来的外袍,叫道:“少拿大道理压小爷!”
 
    邹凯听说自家世子跟独孤将军争执,急忙赶来。在厅门前听了几句,知道不是自己可以劝的。但他若是个没主意的,岂能做到北平王世子侍卫领一职?立时便遣人把不怕惹事的军医周至德请了过来。自然也不说是劝架,只是道武德将军方才有些不适,让周至德去瞧瞧。
 
    他看人果然精准,周至德医者脾气,那管你王公贵胄还是元帅将军,天大的事先把病瞧了再说,当即带着药箱一头撞进帅府正厅去。凌琛果然也吃这一套,见他进来,瞪眼瞧他背上药箱一瞬,忽地就哑了声音。但是怒气未消,忽地转身往厅外走去。独孤敬烈一怔,刚想出声唤他,便听咕咚一声,一把坐椅被这小祖宗踢得翻倒在地。再一瞧时,凌琛已经大步出厅去了。候在厅外的邹凯连忙追了上去。
 
    独孤敬烈不舍他生气,但是周至德已经过来瞧自己伤口,是万拗不过的。又转念一想,这样的军务争执却是不能让着他的。因而只得叹了口气,让周有德检视伤口。
 
    周至德先瞧了他的臂伤,点头道:“不曾灌脓,便是好了。”又为把了一忽儿脉,道:“肺脉当浮,这脉象虽有力却不沉,且较前日为短,也不甚要紧。”说着便气道:“北平府人嘴上全没一句实话,方才听那姓邹的侍卫领说着,好似你已经伤发不治了一般。这等满嘴歪缠的功夫,也不知是不是跟他家小公爷学的?”
 
    独孤敬烈心道要论歪缠功夫,谁还比得过你?但自然是不会跟周至德多费唇舌,只默默瞧着周有德为自己上药裹伤。忽见周有德药箱之内,有一团小小红绒裹儿,顶端露出一条细缝,露出里面灼灼光华流动。周有德平日用来装成药的,尽是白瓷瓶罐,哪来这等异宝?
 
    周至德见他目光,也低头瞧瞧自己药箱,气道:“这便是凌小公爷胡说八道的证据了。破城那日死伤多少人,我忙也忙不过来,他偏将我拖去,说是武德将军已经命在倾刻,立时不治,要我拿这人参补药来给你吊命再说。可把我吓了个好歹……”说着就唠唠叨叨地说起来凌琛是如何如何的胡言乱语,所说伤处是如何荒诞不经,自己只因心急,一时不察,才上了他的当之类。
 
    独孤敬烈似听非听,伸手拿起那个红绒裹,小心剥开,露出了一个流光溢彩的西域琉璃瓶来。那瓶子三寸大小,材质自是珍贵,更兼瓶口精雕螺纹,瓶盖旋入,便能扣得紧密,又不沾杂质。岂是寻常周至德的那些绒布塞口的瓷瓶能够比拟?瓶中所装药物之珍贵,可想而知。他摩梭一番那药瓶,问道:“是人参?”
 
    周至德听问,点头道:“别加了不少珍药做成的丸药,参味还这般浓厚。定是北疆上好的老山参,只怕没有千年也有数百年了。要不是这药这般珍贵,我哪会让凌小公爷哄骗住?”那日他急忙赶来,独孤敬烈却在整理禁军,形若无事。他虽知上当受骗,也只得抓住了满身是血的独孤敬烈诊治一番,正堕入了凌琛的彀中。
 
    独孤敬烈叹了口气,想着凌琛满心为自己打算的细致温柔,又想着他方才冲天怒火负气而去,心中立时一痛,想道:“我如何……能惹他生气?”但方才他实是一番好意劝诫凌琛,要说错处也实在没有。幸而他是宠凌琛宠习惯了的,立时想出了一条错处来:“我虽是好意,但也说的太急了。”当下打定决心,先将倒霉孩子哄得消了气,再论军务也不迟。
 
    不一会儿,周至德已经给他包扎完伤口,收拾药箱时,见独孤敬烈还握着那琉璃瓶,凝目发怔。心道刘待诏用了这药也不过吊了三日的命,看来救命奇珍也比不上周大夫医术通神,说救不得就是救不得。自己也不必供着这药,因把它留给独孤敬烈算了,便也不开口索要,收拾药箱自去了。
 
    他却不知:若他那时能再多一句口,说出刘待诏曾用这药多活了数日一事,只怕满心后悔的独孤敬烈当即便会去寻找凌琛,温柔抚慰,重归于好——
 
    人世间多少难解,有时瞧上去只是极细极微的一件小事,就能生出后世无数桩错失,痛苦,和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离人远行
 
    凌琛怒气冲冲地撞出军府正厅,几步跃过厅侧回廊,在中庭转了几圈,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吼道:“备马!”
 
    邹凯知道他正在火头上,万不能劝,便应了声“是”,向围过来的侍卫示意,令他们前去备马。转头便见凌琛一脚踹上阶下生长着的一棵小龙柏树,只听“咔擦”一声,那尺把长的小树抵受不住,已被他踹得枝干断裂,倒在地上。只得劝道:“爷啊,你要撒气不妨事,可别气坏了身子——”凌琛咬着嘴唇呼呼喘气,一脚又踹上庭中植的一棵高大的杨树。其时已经入冬,杨树枝上无叶,被他这一脚踢得在寒风中瑟瑟摇晃,掉了无数枯枝下来。砸在侍卫们头上肩上,虽不甚痛,却也状极狼狈,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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