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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渐近伴夕阳(中部) 作者:银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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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天之骄子 恩怨情仇

 
    邹凯拿大发脾气的小祖宗没有办法,只得上去为他拂去衣上发上枯枝,温声哄道:“好好,咱们这便出去骑马散心。”他语带哄劝,却不知道凌琛一听这等声气,更是火上浇油,吼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来哄!”听见门外马嘶,知道侍卫已经将马拉至军府门前,大步奔了出去,两步跳下梯阶,纵身上马,从侍卫手中接过马鞭,指着邹凯吼道:“别跟过来——我不要瞧你那张死人脸!”
 
    随侍在一侧的娄永文听言,诧异地瞧了一眼自己的未来姐夫,心道邹统领好好一个人,为什么说他是死人脸?邹凯被众人瞧着,也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方回过神来,苦笑道:“好好。”知道现在越劝凌琛越火,只得站到一旁。见凌琛打马飞驰而去,忙命几名机灵侍卫跟随。自己既不能随侍,便赶紧回转军府去求独孤将军将令:令城中各驻军小心着意,必要护好滦川公安全。
 
    独孤敬烈听说凌琛出府跑马,又是吃惊又是担心。丸都城虽已被大浩军攻破,毕竟城巷之间散着高句丽残兵,高句丽百姓也不得不防。凌琛只带几名众人出行,极是不妥。连忙传令四城守卫不得让滦川公出城,又晓喻城内外各部,道是若滦川公到了,定要千方百计地将他留在营中,不令他出外。又将高彦真叫来,问城中有什么美酒玩好之类。
 
    高彦真虽已被周有德解了身上的毒~药,不再有性命之忧。但他现下正是要讨好独孤敬烈,求他放自己回平壤的时候。听说他要寻酒,立时大献殷勤,立刻令人取了数坛自己私藏的美酒来。独孤敬烈瞧那酒坛,尽是中原的普通清酒。想来是因为地处荒僻,中原的寻常玩意儿,在这里也被当作了奇珍异宝。
 
    候在一边的高彦真最是善于察言观色,见独孤敬烈似乎对自己送来的酒不甚在意,连忙道:“我国地僻国微,自然是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巧得很,下官前些时候刚得了一件宝贝,用来泡酒,滋味极是佳妙。”
 
    独孤敬烈眉头一扬,高彦真连忙遣贴身侍从回府,道是把锦棚里的那个盆儿快快送来。独孤敬烈也不着意,吩咐厨房准备些上好生肉,打算晚间烤肉与倒霉孩子陪话便了。不一时又有消息传来,道是滦川公已到了城西沈州卫柳承中的营里,独孤敬烈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正在忙碌,高彦真已经笑嘻嘻地督着两名从人将一个大花盆抬进了厅中。独孤敬烈抬眼看时,便见盆中一簇苍翠欲滴的芳草,青枝绿叶四处生发,长得极是郁郁葱葱。一股微微的草木清气,立时弥漫在高旷的厅堂之间。
 
    高彦真见独孤敬烈凝目那草不语,心中大喜,得意洋洋地道:“这草瞧着不奇,但是整个高句丽的奇花异草,没一种比得上它。下官费了许多精神,才将它弄到了手——”话音未落,便听独孤敬烈沉声问道:“高相打哪儿得到它的?”
 
    高彦真听他语意森严,吃了一惊,小心瞧着独孤敬烈的脸色,答道:“下官的从人在沈州榷场上,识得了一位辽东部落中的首领。这便是产在他部中的香草……”独孤敬烈眯着眼睛瞧那盆草,冷冷道:“不见得吧?”
 
    高彦真吓了一跳,此时高氏家族的将领在此战中折损大半,且滦川公亦有将高固文俘至北平府之意,高家在高句丽军中再无重臣。此番高彦真便是能回返高句丽朝庭,只怕也要被朝中政敌扳倒。因此高彦真早就打定主意,要借大浩将军威势,稳固自己的相位。因此极爽快地帮大浩军定了丸都城一带的战线,极力削弱自家军力。但若现下惹怒了自己惟一的靠山武德将军,只怕自己的如意算盘便要化作泡影!当下连忙笑道:“下官哪里敢欺瞒将军?当真是从辽东部落里买来的。前两年都只能买晒干的草叶,今年下官使了黄金千两,又有十只上好的白猎鹰,方才从他们那里换得了这么一盆新鲜香草。”独孤敬烈道:“那个部落叫什么名字?”高彦真只得道:“他们说自己的祖先是猎鹰,便以一种极勇猛的猎鹰名字为名,叫作什么‘皂郦’的。”
 
    独孤敬烈在北疆多年,熟知辽东各部情势,一听之下便知他没有说谎。皱眉对自己的亲卫道:“请邹统领过来。”那亲卫正要走,又被独孤敬烈唤了回来,道:“不必请他过来了,让他立去柳将军营中见滦川公,说这里有一盆‘鹿回头’,请滦川公即刻回来瞧瞧!”那亲卫听他语气森严,不敢怠慢,连忙去了。
 
    高彦真呆呆地听着,听到最后半句,方道:“原来这香草叫‘鹿回头’么?下官却孤陋寡闻了。嗯嗯,将军见多识广,下官献丑了。”独孤敬烈听他阿谀,便道:“高相不必过谦,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草的鲜活模样。”说着,随手拔动了一下那鲜翠欲滴的草叶,道:“现在是冬日,难为高相将这草养的这般茂盛。”高彦真听了,又得意起来,道:“将军太抬举了,这也是皂郦人教我的法子。这草不能用暖棚养,会被热气烘死;却又不能太冷,冷了它便自然枯萎过冬,明春再发。因此用锦缎作棚,将它放在里面,点一枝线香,热气也就够了。”独孤敬烈听他描述的如此细致,心中更增疑云,他知道皂郦只是辽东一个粗鄙无文的部落,哪里能琢磨出这般细致入微的养育法子?
 
    高彦真见他手执草叶凝目不语,以为他喜欢这盆‘鹿回头’,便殷勤道:“要是将军欢喜——”一语未完,忽然想起独孤敬烈方才是令人去叫滦川公回来瞧这盆草。心道莫不是武德将军想用这盆异草讨好滦川公?武德将军自是朝庭重臣,但滦川公却是未来的北平王,高句丽将来首先要打交道的,也定是北平府。自己何必让独孤敬烈用这盆异草借花献佛?当即改口道:“便也嗅嗅草叶的香气,极是妙不可言。”
 
    独孤敬烈听他说到“香气”,忽地心中一凛,果然弯腰低头去嗅。高彦真一惊,心道武德将军平日里里多么持重端严的一个人,如今竟被一盆草弄得忘了形骸?便见独孤敬烈抬起头来,脸色已是大变!
 
    他鼻端所嗅着的草木异香,正是那日凌琛大醉之后与他欢好时的气息!
 
    独孤敬烈皱起眉头,紧张地思索着:凌琛倒也说过,温郁渎曾对他使过迷药。但是那时他们已从北戎返回多日,凌琛身上如何还会留有‘鹿回头’的香气?
 
    他的目光投到了不知内情,只能干笑着的高彦真身上,忽然有几句话,清清楚楚地跳进了他的脑海之中!
 
    “而慢药不然,先入的是血脉经络,方游走全身。如此,大部分毒素从皮肤中也就散去了……”
 
    独孤敬烈猛地直起身来,铁青着脸一把按住腰间佩剑。身边的高彦真,亲卫仆佣者尽皆吓了一跳,便听他喝道:“立刻去迎滦川公回来!”亲卫刚要答应,独孤敬烈已按捺不住,大步往外走去,吼道:“备马!”
 
    他是要亲自去寻凌琛!一旁的亲卫还来不及应声,已听厅外脚步声急促。邹凯与柳承中一先一后地奔进门来!独孤敬烈一见是他们,立时大吼问道:“滦川公呢?”
 
    两人皆被独孤敬烈的脸色吓了一跳,柳承中忙禀道:“方才沈州卫方向报来:野塘江有小股部族袭扰,我大浩在青山沟的粮草受了些损失。世子已经率两营军士,亲自去巡野塘江了!”凌琛是一军主帅,青山沟的粮营又是大浩军在高句丽境内最重要的储备,凌琛这般行事也是职责所在,因此柳承中并未阻拦。
 
    独孤敬烈再不说话,疾步扑向厅外,连马也不及叫人备,闯出军府门口,见柳承中的亲兵正带着自家将军的坐骑候在门口,上去便夺过马缰,翻身上马。那带马亲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已被扑面而来的狂风卷得踉跄退后几步。众人大惊之下,见武德将军一骑绝尘,往大路尽头的城关处飞驰而去!
 
    他纵马奔到东城门下,守门军士见是武德将军亲临,连忙行礼。独孤敬烈喝令他们开门,关上守卫放下吊桥,不待沉重的吊桥在对面河岸上落稳,武德将军已风驰电挈地驰了出去。
 
    但是他触目之处的丸都山间,惟有寒鸦呀呀,白雪皑皑,除了枯木衰草中的杂乱蹄印之外,再没有远行人的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八好意思因为昨天实在太忙,只能断更……
 
    我在努力,耶!
 
    ☆、北戎暗战
 
    凌琛骤然西巡野塘江,看似在跟独孤敬烈赌气,实际上凌小公爷哪会用军务来胡闹?高句丽境内大浩军的粮秣淄重,运过野塘江后尽要在青山沟转运,是极重要的粮道要地所在。独孤敬烈要据守丸都城,以大浩赫赫军威震慑新罗半岛,这条粮道是万万不能出岔子的。
 
    但是他连中军帅府都不回,就调兵出巡,随侍的侍卫们哪里想得到那般深谋远虑?尽当他是在跟武德将军生气才躲了出去。笑不是劝不是,一个个脸上神色便都显得有些古里古怪。凌琛瞧在眼里更气,干脆学了独孤敬烈那棺材板脸模样,闷头赶路,谁来逗他说笑也不理会。
 
    这般静得一静,又正值黄昏之际,寒风呼啸,他骑马当风,吹得头目冰冷,怒火万丈的脑子倒清明起来。心想今日要是是父王这般劝告自己——父王哪会这般好声好气的劝告?准会把自己先扔进祠堂里跪上几个时辰再说。
 
    又想若是在军务会议上,下属将领劝谏,自己定会争论一番。但那也是正常军务议论,如何会大发脾气?想到这里,忽地自个儿偷偷一笑,心道:“他娘的,我只会对他一个人发脾气。”
 
    这倒也是实情,凌小公爷生性旷达,从来懒得为不相干的人生气。至于与他相干的人,父王母妃宠着他,侍卫仆从捧着他,自小到大快乐逍遥惯了,哪有什么闲气好生?平日里跟侍卫们吵架斗嘴,在市井中玩耍捣蛋,那又算得上什么生气?象今日这般怒得脑子都乱作一团,才叫实打实的生气呢。
 
    想通这一处,心里便又清明了不少,心道:“呸,还不是他把我宠成的这般臭脾气。我要往东他绝不往西,我要月亮他就去搭梯子,这下好了,说了一句我不爱听的,便被我骂得狗血淋头。也算是他自己自作自受。”料到独孤敬烈准在丸都城里心急火燎地担心自己,只觉好笑,自个儿偷偷地笑了起来,觉得自己这番虽不该乱发脾气,但是也算是作弄了独孤敬烈一把,棺材板脸准裂了十七八条的缝隙,定然是有趣之极了。
 
    又想着这番回去,他肯定会千方百计地来哄自己,又觉好玩。胡乱猜想了一阵那古板家伙会如何搜索枯肠来讨自己欢心,更觉好笑。要不是碍着众侍卫在侧,军队正行进间不得喧嚷,只怕便要哧哧地笑出声来了。却忽地想起独孤敬烈的伤势来,心道也不要把他欺负得太过才好。又徒转酸涩:“他待我再好,我们也只有这一战的缘份了。”
 
    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过的极快,不一时天已黑透。凌琛见离青山沟还有近百里的路程,实在路远难行,便下令就地在一片野林中安营,派斥侯先去与青山沟粮营守将联络,大部则明日再发。众军听令,立时砍伐枯树,搭了数处窝棚挡风。又挖灶生火,做饭御寒,各司其职干活,自是井然有序。凌琛亦在搬运柴草扎起营寨栅栏,北平府军纪极严,将士同甘共苦,绝不能有所例外。别说是滦川公,就是北平王在此,也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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