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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情之缘情(言情续) 作者:宿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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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云还来不及推托,路弃已经一阵风似的旋身关上门离去。
  「公子,我想没事的。」搀起仍虚弱的人,让他背倚床围,皇甫云将饼分成小块,抬手就要喂给正在调整姿势的司徒光霁。
  「我自己来就好。」他微笑,伸手就要阻止,却被动作更快的皇甫云压下双手。
  「公子,我喂你。」不顾他意愿,皇甫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抄起一小块饼放进他嘴里,引来他一阵赧然。
  「皇甫……不要这个样子。」隐约觉得口中的饼味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但稍纵即逝。推开他的手,司徒光霁对他过于亲昵的动作带着不认同。
  在他心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和他有亲密的举动。又抛下了他的那人。
  那人总爱逗他,最喜欢要他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拥抱他。起先他排斥,一方面是对双手沾满血腥的那人带着不谅解,另一方面则是难为情。
  两个大男人在街上搂搂抱抱,成合体统?对他来说是伤风败俗之事。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慢慢接受那样似是而非的任性要求?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那人允取允求?
  就像毒素沁入,情感凌驾了所谓的道德与理智。
  「公子,我……不好吗?」澄澈的眼底泛着泪光,皇甫云楚楚可怜的表情成功勾起司徒光霁的内疚。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他显然也有些慌乱,想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的皇甫云看起来多了分媚色?就像……专门要来蛊惑他一样?
  「公子,云一直看着你,你知道吗?」举起司徒光霁停在半空格挡他的手,皇甫云轻在他手背落下一吻,接着轻啮上他修长的指。
  「皇甫云!」吓得缩回手,司徒光霁难得正色,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样的吻……为什么他还是只记得五年前言是离去那时?
  那一夜,他遗下了属于他的「痕迹」,不只镌刻在心,也烙印在身。
  「公子,云喜欢你,或许你心底有了人,可是云不在乎……」男风在天朝逐渐兴盛,位高权重者家中豢养男宠的比比皆是,要是司徒光霁不介意,他更不会在乎。
  本来他就是没有价值的存在,是他们赋予他生命的意义,是他们突显了「皇甫云」的珍贵。
  「谁说我心里有人的?」因他的话震了震身,司徒光霁深邃的黑眸变成阒不可测的渊潭。
  难道已经病入膏肓了?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连皇甫云都看得出来。
  「公子,或许你没提过,但你总看着满苑的梅出神。」那样的情深,那样的义重──他什么时候才会拥有?
  一点点,微乎其微的希冀。
  「……我只有把你当手足看待。」思忖许久,他对上那双盈满期待的眼眸,用一字一句敲碎他的想望。「很抱歉,诚如你所料,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爱是什么?思念又是什么?辗转反侧了许多年,原来他始终无法挣脱那样的茧……抑或许,是他不愿放弃与那人的羁绊。
  「那人……值得你这样一往情深吗?」低问着,低垂的眼睑看不出皇甫云的情绪。
  「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司徒光霁眼中的笑意加深,愧意渐退的脸上带着焕发光采。「我只能说,只要那人一句话,我愿意奉献出属于我的一切。」
  命啊人啊魂啊,在许多年前的那一天就通通专属于那带着邪气的人了;因为他,才有现在的司徒光霁,因为他,才有能得以苟延残喘的司徒光霁。
  ──他能用什么来偿还?
  「……」皇甫云微张着樱口却没有发出声。
  他追逐的就是这种死生不顾的感情,为什么,他却给不起?
  尴尬的氛围在两人间发酵,正当司徒光霁想说些什么来和缓气氛时,房门外却传来一阵声响。
  皇甫云闻声当即跳下床朝房门奔去,一开门险些撞着迎面而来的莫依和路弃。
  「皇甫?慌慌张张的要去哪?」被路弃不着痕迹推开的莫依还没来得及责怪他,就被突然窜出的人吓了一跳。
  这么仓皇的皇甫云是她从没见过的,令她格外陌生。
  「我……」还没替自己的莽撞行为做出解释,皇甫云已经瞠大眼,微微颤着身直指门外柱上的痕迹。
  一道入木三分的掌廓清晰印在上头。
  第六章
  皇甫云失踪了。
  整整三天,没有任何人再见过他,将他当作是自身责任的莫依找得人仰马翻自然不在话下,同样愧疚的还有拒绝了他的司徒光霁。
  「唉……」三天的叹息次数加起来比这二十年还要多。
  拾着碗,路弃望了空荡荡的厅堂一眼,再度低叹。
  「……」抱着司徒贞熙,郭洛罗将他的小手贴放在自己面颊旁摩娑,对某人的长吁短叹置若未闻。
  「喂,老太婆,你究竟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将一小碟芙蓉叶菜炒虾仁、闷黄鳝和满满一碗饱实的白米饭放入食案内,路弃终于忍不住的低吼。
  莫依已经连续三天收了书肆后便不顾夜宵禁令出去寻找皇甫云、司徒光霁将自己关在房里三昼三夜、他已经唉声叹气整整三日──怎么她还是一脸无动于衷?
  「你真乖。将来要像你爹爹那样温和敦厚才会得人向慕。」依旧不搭理他,郭洛罗抱着五个多月大的婴孩自言自语。
  她可以感觉到小小掌心所传来的热度,温温暖暖,那是生命力的象征。
  在她怀中,正捧着一个充满活力的小生命。是那样脆弱又那样惹人怜。
  说不出自己的感伤从何而来,她只是更加拥紧了正扑抱在自己面前的小娃娃,一脸温柔。
  「老太婆!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见她不理会自己,路弃气得龇牙咧嘴。「当家的不知道为什么将自己锁在房内,你为什么不用长辈的身分去劝劝他!」
  可恶,当家的失常、皇甫失踪、那丫头又整天挂着倦容的东奔西跑──他真的很担心书肆会就此分崩离析!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已经在晋阳待了四个月,对很多年前就失去亲情的他来说,心水书肆就像他的家,是有朋友、有亲人,满溢温情的地方。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副德性!?
  司徒光霁遭人暗算、皇甫云下落不明……难道他当真是灾星?活该不配拥有属于人的感情?
  「我和他是无血缘关系的。就算我去劝,他也未必听得进去。」将头埋在暖烘烘的小小身躯前轻蹭,郭洛罗说得淡然。
  他也太高估她的能耐了吧?叫声「大娘」只是尊敬,他真以为她是他们的长辈吗?
  而且,就她对那那样润泽的东主的认知,看似不经风的他其实不是因此就会沉郁到忘了自己的份内事;相反的,他有比外表更坚忍不拔的精神与毅力。
  也或许……他只是在钻牛犄角。
  「那该怎么办啊!」他低咒连连,好不容易收敛许多的狂傲个性转眼又故态复萌。
  天天看着空旷到吓人的宅院和莫依死气沉沉的脸……很难过啊!
  尤其,他不想见到总生龙活虎与他吵嘴的她无精打采,那样他的胸口会一阵窒闷,痛苦得紧纠在一块儿。
  ──好想念她河东狮吼的模样,率真自然又不矫造。
  那样鬼灵精怪的丫头……跑去哪了呢?
  「……这话你怎么会问我?我以为向来漂泊的你既然愿意留下,就表示你对他有一定程度的信任与钦服。」又逗弄了乐得咯咯笑的司徒贞熙一阵,郭洛罗嘶哑的嗓音轻响了起来,回荡在偌大的厅堂里,多了分说不出的异样悠扬。
  当局者迷……她花了许多年时间才明白这样的道理;原以为只有自己是这样愚昧,但在看见烦躁得乱了心绪的路弃后,她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不是只有她在碰到攸关自身与重要之人的事时,才会急得方寸大乱。
  「别跟我咬文嚼字,我是粗人,不懂那一套!」总觉得被揶揄了。路弃的耳根微微发红,咆哮声也不再震耳欲聋,反而添了分虚张声势的意思。
  就是因为欣赏当家的气度与仪态,他才会心甘情愿待在满是鄙人的地方啊!不过这话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的。他不会承认让自己俯首的是从来都弃若敝屣的礼仪教化!他不会承认自己对那样歧视他的天朝的人有这么些敬佩!
  「呵……」郭洛罗忽然笑了出来,让正准备替司徒光霁送饭的人闻言呆了呆,纠结着浓眉瞅视她。
  「臭老太婆!你又笑什么!」该死!他讨厌她那种洞悉一切的神情!就好象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想法思绪都逃不过她的「瞎」眼一样!
  「我只是忽然觉得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她记忆中认识那么一个人,同样心口不一、同样用笨拙的方法掩饰所谓的真心。
  ──不是才说要遗忘吗,怎么又想了起来?
  她摇首,边笑边叹息的抱着司徒贞熙跺出厅堂,留下仍不死心、在原地不断吠叫的路弃。
  「臭老太婆!你真的不去劝劝当家啊……」
  ◇◆◇
  笑拈梅的枝桠随风摇曳,漫天飞雪中立了一道素白的身影。
  披着大氅,在房里闷了几天的司徒光霁怀里揣了张半揭的滚动条,正对着满院的落英和吹雪发怔。
  言是……如果你在,应该会骂我吧?
  「司徒光霁,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吗?」
  「司徒光霁,你顾好自己身子好不好啊?不要给我带来困扰!」
  「司徒光霁,你又胡思乱想什么?」
  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请你记得,有个叫觉罗言是的笨蛋爱你,一爱,很多年。」
  「我答应你,我会守着你。这辈子,我都只会看着你。」
  「答应我,这是我最后一次任性。如果有机会再相逢,而我们也都没有改变心意,到时候,我们就厮守一辈子。」
  想到被自己锁在记忆深处的珍贵话语,他心头泛起一抹苦涩。
  那人的承诺,他还该信吗?
  ──在伤害了自己与皇甫云之后。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他在乎言是,在乎到连骨血都可以不要,在乎到牺牲一切也甘之如饴,可是他不该伤害皇甫云;皇甫云会不告而别,和他那日所说、拙劣的言词该脱不了干系吧?
  他也不愿让事情演变成这局面的……可他又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去欺瞒他,容不下就是容不下。
  原来这就是他萌了芽的初涩爱情。无法容纳另一个人、另一颗心,念的想的盼的都只有钟情十余年的那人而已。
  要,就是毫无保留的奉献。
  「公子?」
  瘖哑的嗓音在寂静无声的雪地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说不出的清亮。
  司徒光霁因骤来的声响下意识往后跃了一步,用和纤瘦身躯成反比的行动力,轻轻松松就上了扶栏,居高临下的望着来人。
  「……大娘?」因为她的出现而怔愣,衣袖飘动,他又落在她面前。
  「找我吗?」
  虽说她是自己儿子的奶娘,但他与她并不亲近,平常就算有碰见,头上总裹着蓝布包巾、眼盲的她也从未向他打过招呼,这样咫尺的呼喊倒是头一回。
  「公子,小小公子已经会翻身了,偶尔还会咿咿呀呀的比手画脚呢。」她微笑抱着司徒贞熙炫耀,白布下的唇型令他有片刻迷眩。
  就好象……似曾相识。
  「都是你的功劳,谢谢你照顾熙儿,让他这么健康活泼。」司徒光霁将本以半露的图又卷了回去,系上红穗结后,伸手抱过穿得暖暖、脸却因为霜雪而冻得红通通的幼子。
  他有他的生活,他有他的责任,就算失去了言是,他还是得张罗自己的人生──尤其,现在还有这么多人仰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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