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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情之缘情(言情续) 作者:宿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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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揉着隐隐发疼的额,郭洛罗连回嘴都懒,索性当作没听见他在身后的叨念絮语。
  梅树楼阁都一样?她没亲眼见着都可以知道最少还有小桥流水可以分辨方向!
  她总在庖厨外听见淙淙流水声,沿着水声走,她会在自己的房前踢着微拱的小石阶;随着拱型阶起伏,她可以闻到浓郁的梅香,在一片清幽的感觉里,她会穿越几道回廊,廊底尽头就是喜好恬静的司徒光霁的睡房。
  ──这叫都一样?
  轻叹息,她决意放弃与他在这样没意义的小地方争论。
  再拐了个弯,还没到房门,她又听见路弃喳呼出声:
  「老太婆!到了没啊?当家头头看起来很不对啊!他现在不只嘴唇发青,就连脸色也发黑了!」
  郭洛罗闻言一阵心惊。
  ──他该是中毒了!
  ◇◆◇
  中毒。中了桃竹的毒。
  替床上仍昏迷着的人把完脉,大夫面色凝重。
  莫依望了提早收了书肆回府的皇甫云和路弃、郭洛罗一眼,将老大夫送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呢?」坐在床边,皇甫云凝睇紧闭着眼、昏迷中仍蹙着眉的人,一脸愁容。
  司徒光霁是好人,他对他们无一不推心置腹──如此随和如风的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路弃双手交叠在胸前,浏海外那只碧翠的眼瞬也不瞬直瞅着正躺在床上、睡得不甚安稳的人,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虽然才认识个把月,但他很喜欢面前毫无架势与心机的人,他作梦也想不到这样温顺的人会遭人暗算!
  不过……是谁下的毒?是谁会和一个生性淡泊的人结仇?
  「当家的……和人有过节?」推敲好一会儿仍想不出个所以然,路弃温吞吞吐了句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话。
  听见他的话,郭洛罗和皇甫云明显身子一震,接着是有志一同的直摇头。
  「这话,你自己信吗?」掬袖替不断涔着冷汗的人挥去额际的汗,皇甫云无惧无怕的对上那只绿眼。「公子是好人……他温文儒雅又饱读圣贤书,为人更是宽仁大度;就连对那些觊觎主母位许久、无所不用其极的官宦小姐,他也是百般忍让──他怎么可能与人构怨?」
  听着他的话,郭洛罗忽觉有些不对劲。
  「无所不用其极?」她常听见路弃对那些女而家的连天抱怨。那些个及篦的大姑娘们除了厚颜、镇日爱往书肆跑之外,还有其它惊人之举?
  「对呀。」像是积愤甚深终于得以抒发,寡言的皇甫云开口就滔滔不绝:
  「先些日子还有官家小姐亮出伪诏直接上门来押人,只差没大庭广众之下就把公子给迎回府成亲!」
  不过都被忍无可忍的莫依用尖酸又犀利的言词一一击破,她甚至对她们撂下狠话──再假传圣诏,她要她们个个抄家灭门!
  可他想不透的是,在这个离京千百里之遥的地方,她怎么知道诏谕是假的?
  「唔……」路弃偷瞄了床上的人一眼,显然没料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人有这么大的魅力,足以让各家千金使出浑身解数去拢络。
  郭洛罗默默低头拍了拍怀中的小娃娃,轻问着:
  「到底是什么缘故?又是用什么方法下毒的?」
  「请帖。」拎着纸包的药,莫依一脸疲惫的出现在房门口,顺势将油纸包裹的药材交付给最靠近门边的路弃去煎煮。
  「请帖?」三人怔愣着,反复咀嚼她话里的涵义。
  「这个。」自袖中取出拆了封的帖,扬了扬,她一脸鄙夷。
  他家公子压根没说过会接受朝廷所下放、成为库用书肆一事,这么快就有人想来铲除他了?
  而且,还是那个总与他吟风弄月的诗酒朋侪!
  真是讽刺。
  人心隔肚皮,这话真没错,她没想过与他家公子同样温儒的人却包藏祸心!就像她从不知道那总戴着邪肆笑容的人对他的感情竟是这般深沉一样。
  如果那人在,他会怎么做呢?他又会如何保护他?
  忽然,她又想起那人了。那人虽老是恣意而为、对司徒光霁差来呼去、看得她火气直冒,可那人从不曾真的伤害过他或逼迫他做出违背心意的事情,他的顽劣是建立在表面;剥去一层又一层复杂的色彩,其实那人有颗细腻的心,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在用他独有的方式守着司徒光霁。
  人心啊……
  「依姐,那封请帖是?」皇甫云欠身,正打算起身将照顾司徒光霁一事交还莫依,却被她一把压回床畔。
  「涧云阁。」
  咬牙切齿,莫依粉拳攒得老紧。
  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在弭封处涂上剧毒,该是知晓她必不会逾矩去妄动他的书信吧?
  「涧云阁?」正准备转身离去煎药的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一脸恼意的人。「那不是家声名远播的书肆吗?」
  为什么同为竞争敌手的他们会捎来请帖?
  「公子和涧云阁的东主私交甚笃。」笃?他们高攀不起!
  莫依不断高涨的气焰在听见刺耳的名字后终于窜至巅峰,只见她将拳握得老紧,就连指甲深陷掌心仍无所觉。
  「真要说起来,公子一直将那人当成知己,没想到……我呸。」
  冷哼一声眯起眼,路弃只觉得面前老凶巴巴的人似乎和平常有些不同。过去,他只当老爱和他抬杠的她是牙尖嘴利、空有架式的悍女;没想到司徒光霁一倒下,她不知隐忍、雕磨多久的脾气爆发开,他才相信她或许真有点功夫底子。
  因为连空气都微微撼动着。
  皇甫云依旧怔忡不安的坐在床边悉心照料着司徒光霁,郭洛罗仍静静哄着因声响而不安的小儿……只有她,一脸愤愤不平地瞪着被她甩在几案上的请帖。
  「路大哥,快去熬药吧……」见路弃想事情出神,皇甫云出言提醒。
  有时间在这发怔,倒不如争取时间替公子解毒!
  「哦、喔!」迟疑了阵,他后脚刚踏出门槛,就又停下了动作。
  「你还在这做什么!?」看到白裘一角在房门外晃着,莫依的火气又上来,撩起裙摆,三两下便跨到他身边,狠狠给了他一记拐子,痛得他大呼。
  「女人!你又做什?」抚着吃痛的腹,他猛一侧首低头,向来安稳贴伏眼前的浏海随着身子一扬,露出碧绿以外的瞳色。
  莫依瞠大眼,傻了。方才的光火因眼前所见而烟消云散。
  那是一只棕褐色的眼。和兼纳万物的大地相同的颜色。
  一褐一绿,路弃不是司徒光霁心头牵念的那人,路弃是比外族更令人惊惧的存在。
  拥有妖瞳的人。妖子。
  看见她表情凝结,他就知道自己极力隐瞒的秘密被窥见。
  「怕我吗?」他泛起古怪的笑容,眼中没有温度。
  其实他有印象的。很多年前一个霜雪漫天的日子,他自一辆华贵的马车里被放下,牢牢记着父亲所说的话:
  在这乖乖等着我……
  他等,他等到春去秋来,他等到夏往冬返,他等到与他一块儿玩耍的幼虎长成有着雪白毛皮的一山霸主。
  就是没有等到与他订下诺言的人。
  那时候开始,他就不相信人了。在山里,他逍遥自得,他不用再去躲避路人指责的目光与尖锐的话语。
  你看那样诡异的眼眸,妖孽啊……
  他的童年早就断了,断在名为母亲的女人悬梁那日。此后,他只记得与天虎一道生活的岁月。
  直到又瞎又残的老太婆出现。
  「……不怕。再怎样,你都是那个鲁莽又粗手粗脚的笨蛋……」停顿许久,莫依在听见屋内传来轻咳,才忆起有更重要的事要忙,急急拉着他往庖厨奔去。
  风声飒飒,飞雪片片,唇边的笑却久久不散。
  ◇◆◇
  又咸又甜的复杂滋味在口中漫开,路弃皱着眉。
  「老太婆,你的葱油大饼怎么这么……」
  「咳。」
  路弃还没说完,皇甫云便轻咳了声,成功打断他的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喂、喂,皇甫,你可别也倒下去啊!」端着刚熬好的汤药,他跟在手中端着晚膳的皇甫云与和往常般抱司徒贞熙的郭洛罗深身后,亦步亦趋。
  「呵,多谢路大哥关心。」他笑,较一般男子略为白皙的肌肤衬上朱唇,增添了几分柔媚。
  「哪里……」路弃因为他带着诱惑的笑而发楞,连郭洛罗何时回房也不晓得。
  「对了,路大哥知道依姐去了哪吗?」拐进总迷了路弃方向的回廊,皇甫云问起晚膳时就不见踪影的人。
  这么冷的天,她一个女儿家要去哪?她赶得及在夜宵前回来吗?
  「不晓得,她只说要去办点事就匆匆出了门。」想到那知晓他秘密却仍保持一贯态度的人,路弃向来棱角分明的五官也柔和许多。
  她是第一个没有辱骂他或用鄙弃眼神贯穿他的人。
  或许她明白血缘是无法选择的吧?或许她明白一切都不是他情愿的吧?或许,她是有那么些懂他的吧?
  他可以……私心这样想吗?
  郭洛罗没有仇视他,因为她看不见;皇甫云没有排斥他,因为他不知道;那莫依没有憎恶他,他可以解读成因为她接受自己吗?因为她接受了自己是她口中的笨蛋而非妖怪的存在?
  「路大哥,我来就好了。」路弃替他推开门,映入两人眼中的是服下第一帖药后已然清醒的司徒光霁。
  「公子!」将晚膳和汤药搁在桌上,皇甫云与路弃急急忙忙赶到正努力撑起身想要坐起的人身旁,一把将他按回温暖的被中。
  「……让你们见笑了。」见仍瘫软无力的自己敌不过健康的他俩,司徒光霁索性顺了两人的意,安安稳稳的躺回软榻上。
  「当家的,别玩了,你早早康复比较重要,不然那丫头脸色会难看很久。」看他醒来气色比晌午时要好得多,路弃同样悬在半空的心也踏实不少。
  当他陷入困境时,是面前笃厚的人帮了他一把,他欠他一份情。
  而且,身为东主的司徒光霁不但没有主子会有的骄气,反而像他的兄长一般,对他包容疼爱,还教不识字的他学写字。
  他永远记得当司徒光霁知道他的名字是自己胡乱取的时候,眼中所流露出的怜惜与不忍。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舍。
  因为司徒光霁不经意的举动与态度,向来讨厌人群的他才会留下,一切都只是想替那样忠厚的他做些事。不过他也注意到了,司徒光霁常常恍神,就着满院笑拈梅和严禁他们进入的书房,他时时露出怅然若失的落寞神情。
  不只一次想问,可他总被莫依的话气得忘了开口。
  ──你,是不是在想念谁?
  「呵。依妹呢?」听他提起老像个小辣椒的莫依,司徒光霁好温柔的问着。
  他真不该哪,让他们费心了……
  「依姐出了门,至今未归……」皇甫云还没说完,就听见院落外传来的打更声,声声凄厉,让他们心惊胆颤。
  「出门?」沉吟许久,司徒光霁眼底带有虑猜的又打算起身,却二度被两人制止。
  「当家的,你又做啥?」一把制住他的手,路弃微皱眉。
  病了还不好好疗养,在使什么性子?
  「夜宵了,大街上没什么人……」他低喃。「我要去找依妹。我不放心她一个姑娘家。」
  入了夜莫依却迟迟没有回来,这样的事是头一遭,让他不担心也难。
  他已经因为错放而再次失去了那人,他不可以再失去一个亲若手足的莫依。
  「当家的,你歇着,我去找她去!」松开压制他动作的手,路弃将桌上盛放葱油大饼的盘塞进皇甫云手中。
  「当家的交给你看顾了,我一个大老粗,什么也不会;我去找那丫头,你好好照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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