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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情之缘情(言情续) 作者:宿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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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的话,这是老身应该做的。」微笑不减,她伸出只手在空中挥舞摸索了半天,直到司徒光霁看懂她的用意、适时献出自己一只手臂时,她的笑容才扩大。
  「公子,这是老身所绣缝的衣裳,要是不嫌弃……」
  见她将手中的白袍塞进自己怀中,司徒光霁的直觉反应就是不可以收,那是她的心血,他不能平白接受!
  「大娘,您这是折了我的福啊,您又替我照顾熙儿、又缝制新衣给我,这叫我如何担待得起?」
  「公子,这是应该的啊!你是我的东主……」
  「不要这么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司徒光霁摇头。「对我来说,你们就像我的亲人,我们是平等的。」
  心水书肆里的人对他来说就像是家庭中的一份子,就像书肆不光是他一个人、也是其它人所共享的一样,对他们的付出,他永远铭记在心。
  「公子!这是专门替你缝制的,不收下,是不是于情于理不宜?」像是受不了他的推托,郭洛罗急得低吼,硬是将衣袍塞入他手中。
  「……」盛情难却。司徒光霁看了手中用黑线勾勒出花纹的白袍一眼,转而注视起自己紧挟着的滚动条。
  良久,轻呼了口气,整了整抱儿子的姿势,他将滚动条交付至她手中。
  「大娘的厚爱,光霁无以回报……这是光霁的拙作,或许难登大雅之堂,仍希望您能收下,聊表心意。」
  「公子!这等贵重大礼要老身如何担待?」她万分惶恐,在空中挥舞起带有强烈拒绝意味的双手。
  除了身为心水书肆的东主之外,司徒光霁也是名画师,尤以墨竹堪称一绝;他以淡墨勾匡廓形体,然后渐次加浓,令墨保润若湿,最后再用焦墨破其界限轮弧,令疏影横斜的竹影跃于纸上,栩栩如生。因此,他的画作常被高官显要纳入收藏,也造成一墨难求的盛景。
  ──这样的厚礼叫她如何收受?
  看见她一脸坚决,他反而扬起淡然的笑容。
  「大娘,有许多东西是无价的,对我来说,您照顾熙儿的劳苦功高就无可议价。」
  如此推敲──他欠那人的恐怕更多。
  自十岁、被那人搭救那时起,他俩就结下不解之缘。那人照料他、教导他,恩同再造;那人疼惜他、怜爱他,曾经情比海深……这样无法量度的情谊他要如何清偿?
  只能守着这,守在尚留有那人气息与存在痕迹的地方等着他。
  「……公子在慨叹?」恭谨的站在他身旁,因骤起的刺骨冷风抖了下身,郭洛罗不自觉拉紧布袍。
  天螫人冷寒,已届小寒了吧?再过阵子就是隆冬岁末了……
  「说不上呢……大娘,天冷,早些回去休息吧。」司徒光霁见她缩了下身,赶忙将滚动条交入她手中,顺道将她好心缝绣给自己的外袍替她披上,却在蝑m触碰到她削瘦的肩时被她无情挥了开。
  「说了,这是给公子的。」语气中不容否决的口吻令他微怔,几乎,他可以看见她白布下纠结的眉头。
  因自己荒谬的想法一滞,他笑自己的多心。
  自初见郭洛罗那天起,他从未见她取下眼前的白布过,又哪见得到她的颦眉蹙额?听路弃说,她是因为遭逢祝融之祸,所以双目受伤、颜面毁去大半,连双手手背都残存火伤疤痕;为了怕吓到过往路人,所以她才将自己的大半脸孔用素净的白布包起,让自己陷入不可见的黑暗世界。
  所以……?
  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头滑过,一闪而逝,快得让他无法捕捉。
  「公子,老身不可以……」
  感觉到怀中多了件物品,郭洛罗又回复到原先的惶恐态度。
  「大娘,算是光霁的不情之请,请您笑纳。」
  风雪渐强,隐隐约约,他听见风中的余音。
  「真是傻瓜……」
  ◇◆◇
  看着一身素白儒服的人在人群中如行云流水般穿梭来回,路弃瞠目结舌,一脸难以置信。
  他家当家不是不会武功吗?哪来这么快的神行步伐?
  他忽然后悔了。他不该接下莫依的交付,他不该答应她默默跟踪并保护司徒光霁去醉红楼赴约,现下可好,连追不追得到那人都是个问题!
  又跟在他身后不远,穿过大道,转入小巷,拐进一个胡同又穿了道拱门,过了一座石桥……咦!?
  路弃傻愣愣站在荒废了的破庙前,张大眼死瞪着空无一人的废弃院落。
  当家的咧?
  惊愕万分的环顾四周,他只差没以为自己是在梦境中,一切都只是场真实到令他直呼惊奇的诡梦。
  他跟了许久的人呢!?
  轻微的叹息自顶上传来,一回头,就看见司徒光霁衣衫晃动的站在身后房梁上。
  「路弃……」摇了摇头,他足一蹬就落在呆若木鸡的人面前。
  都说无妨了,还跟着他做什么?
  一直都知道莫依很担心。自那日清醒后,她三不五时就会在他身旁、千叮咛万嘱咐,千千万万不要赴涧云阁的约;后来皇甫云失踪,忙得无暇顾及其它的莫依索性将他托给路弃照看,原先不对盘的两人不知打哪来的默契,有志一同将他盯得死紧,只差没在他颈上拴根绳子、限制行动自由。
  真的是……唉。
  「当家的,如果你坚持要去,就让我跟你去吧!」双目炯炯,路弃眼底有着不容否决的坚持。「或许我很没用、是只懂得用拳头的莽人,可多个人总是好些。」
  司徒光霁抬起漆黑的眼,定定望进那只露在额前过长浏海外的翠眸,无可奈何的叹息。
  路弃的性子还真像那人,执拗的像头牛。不过,他和那人最大的不同是──言是不会因他而穷紧张。
  或许是出自对彼此的了解与深谙吧!言是极少干涉他的生活,也不曾约束他的去往,他只会用带着邪媚的笑容告诉他:
  记住,你的命是我的。
  这句话他深信不宜。因为当时的一番儿戏话,现在却幻化成真,他真变成只为了他而活的人。
  像个傻瓜。
  「我想姬公子不是会使卑劣手段的人……」
  「可你中毒却是不争事实!」
  无礼截断他的话,路弃皱起俊眉。
  他是不知道涧云阁当家有多大能耐啦!不过他敢拍胸脯担保会想到用毒物来害人的必不是好东西!
  「请帖弭封处沾涂了桃竹的粉末──罪证确凿,难道你仍对他们一点戒心也没有?」
  虽说他敬景司徒光霁的恢弘气度与博学多识,可有时他真会被他的纯仁气死!一点也不知道人心险恶!人家都已经暗杀到家门里头了,他还不当回事儿?甚至,还替主谋者说情?
  朝他招了招手,司徒光霁对他的咆啸不愠不怒,只是等着他步上前与自己并肩齐行。
  「……」路弃见着他的手势,知道他是默许了,便没吭声,踩着稳健的脚步来到他身旁,准备听他用长篇大论对自己「晓以大义」。
  他已经习惯了。来书肆四余月,每当他做错了事、说了不得体的话,莫依会叉腰吼他;温和的司徒光霁只会对他露出鼓励性的笑容,然后,翻开一本本厚重的古籍,一字一句向他详述、解释,灌输他所谓的道德观念。
  他的当家啊……真的是翩翩君子呢,只是太爱说教。
  「古云……」看身旁的人习惯性捂上耳,司徒光霁一愣,忍不住哑然失笑。
  ──路弃该是不想听又不好意思不听自己的中规中矩的论述话语吧?
  念头一转,他轻拍了拍与自己身高相仿却略微壮硕的人的肩头,一脸和煦的笑靥。
  「好、好,我不说教,我说个故事给你听。」见路弃脸上带着狐疑与好奇,缓缓放下了掩耳的手,他嘴角的笑意加深。
  「从前,有两个小孩,一个任性健康,一个懦弱多病,他们的关系虽没有水火不容,却也称不上咸和;任性小孩想尽办法刁难懦弱小孩,懦弱小孩只是冷淡旁观他的所有行为,不拒绝也不制止,虽打从心底对他残暴的举止不赞同,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日复一日在复杂的心绪中辗转反侧、在礼义与祖训里挣扎。」
  「……不喜欢,怎不离开?」路弃挑眉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
  人与人相处该是容易的吧?合则来,不合则散──哪有什么委屈求全的道理?
  司徒光霁轻哂。
  「有时候,事事不是尽如人愿的,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他的目光忽地悠远,像是陷入什么样的纷扰思绪中。
  就像他和那个任性的人一样,当初谁也没料到会走到今日这种局面吧?纠结的情感竟像无形的网牢牢将两人束缚,深深牵绊着他们。
  要是当初没有相见,怕是另一番光景吧?他一样会是那个循规蹈矩的司徒光霁、死板板的司徒光霁、老气横秋的司徒光霁、不识情爱滋味的司徒光霁……更会是无忧无虑、不为另一人劳心费神的司徒光霁。
  「……」想了想,路弃点点头。
  该是像他一样吧?不喜欢人多吵杂的环境却又留了下来──为了连自己也不明白的异样情感与不舍。
  「所以,你还是相信那个什么云阁的?」路弃侧首睨了他一眼,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甚完整却始终想不起来。
  「信,但我更信眼见为凭。」朝一旁识得自己的人微微颔首,司徒光霁跨进了高朋满座的醉红楼,留下尚在沉思的人。
  半刻后,大街上的都清楚听见一阵带着不甘心、响彻云霄的大吼。
  ◇◆◇
  合该是他错了?
  司徒光霁冷冷淡淡的望着红木雕葡萄纹圆桌另一头、该熟稔却又无比陌生的友人,一脸肃然。
  「怎么?不坐下吗?」身穿华服,头戴绿帻、面如冠玉又多了分邪魅的俊美男子挥了挥手中的纸扇,示意他一道同乐。
  「多谢兄台厚爱,光霁不敢逾矩。」他拱手作揖推辞,一双眼胶着在面朝东向坐、左搂环肥右拥燕瘦,自他进门后就一直与女子嘻闹的人身上。
  「敢情是我们面子不够大?」收起折扇,原先漾着邪肆笑靥的人敛起笑,瞬也不瞬打量起他。
  「兄台言重了。光霁绝无此意。」司徒光霁拱手,微扬首就对上妖魅的瞳眸。
  他不识得面前这人,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令他感到一阵不喜。
  他今日只是应涧云阁东家、总与他一道吟风弄月的友人姬风的邀约才独排众议地坚持前来叙旧。没想到听闻的却非以往的铮铮琴瑟声响,是女子嘤笑声;见的不是抒情应景却未干的诗词曲赋,而是仅着薄纱寸缕的烟花女子。
  「若无此意就坐下。我相信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而我也不吝与你分享此乐。」姬风保持着一贯沉默,目光深沉的与蹭入怀中的女子调笑,反倒是扬扇命一旁燕燕斟酒的人率先开了口。
  「虽说是初见,可我对你并不陌生。心水书肆的当家。」
  司徒光霁因他明白的挑衅心头一凛,眼底漆黑变成幽遂的深潭,可也没躲,定定迎上那样无礼端相的眼神。
  由于天生较为冷情的性格,他从不与人结怨也极少主动攀谈,见着人时的温和微笑只是保持心中根深柢固多年、礼教上的谦虚礼让,没想到这却让外头将他谣传为谪仙一样高洁、如美玉一样润泽。
  谪仙?美玉?谪仙就没有情绪想法?美玉就不冰冷远人?
  到头来,真正看透他的仍只有那一人。紧缚着他的那人。
  那人看透了他的淡漠。看似温和实则寡情,虽尽仁义之事,但心底却谁也无法进驻,所以才会用习惯来悄悄占领吧?
  那人看透了他的执拗。明白即使他伤痕累累也会守着两人的誓约、绝不轻言放弃的缘故,因此才走得从容潇洒吧?
  「既然盛情难却,光霁就失礼了。」思绪翻腾,他撩起长袍入座,微抱拳拱身。「不才司徒光霁,不晓得兄台如何称呼?」
  「不才?」那人闻言失笑。「久仰大名。素闻心水书肆的东主墨宝名闻天下,书画双绝且博古通今……倘若这样仅仅是不才,那我等岂非连庸材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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