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古代架空

断袖情之缘情(言情续) 作者:宿夜雨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

  忽然,他有那么些同情起聂雷。也许他并不是那么坏,只是没有碰到能棒喝醒他的人。
  「他不是瞎老太婆。他是替我看顾、照料熙儿的人,更是我一辈子的恩人。」司徒光霁不知何时站在苑中,对着站在自己宅邸却大放厥词的人沉了声低责,双眼却望向那抹明显一颤的身影。「所以,希望聂公子能客气些。」
  言是啊言是……你究竟希望我怎么做?把你当恩人,还是当作想携手白头的伴侣?
  不是没想过要放弃、让彼此都自由,了无牵挂;但听见他那句话,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又鼓噪了起来,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怦怦怦怦的心音回荡在体内,原先几近干涸的心湖又润湿了起来,就像降了一场久旱甘霖。
  傻瓜,十五年,不要你也来不及了。
  他以为,言是口中的情意只是昙花一现的兴起,一切都只是自己单相思,是他无法挥去心头那道纤细却牢牢镌刻在心版的俪影;但他没想过的是,言是在他不明白的地方,同样牢牢记下两人的点点滴滴,甚至,足足持续了十五年。
  这样的情感、剪不断理还乱的繁复关系,谁能了?谁能厘?
  郭洛罗听见这话,微低下了头。
  司徒光霁还在生气吧?恩人,现在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只是恩人了吗?或许十五年前他救了他、教导他,但不代表十五年后他还是得唤他一声恩人,他多希望能从他口中听见其它涵义的话哪……
  「司徒兄弟。」见正主儿出现了,聂雷跨过门槛就要往他那去,却被郭洛罗不动声色的用身体挡住去路。
  「你这是做什么?」
  他一脸冷凝,话语也森寒许多。
  「公子没答应之前,你恐怕不能踏进来。」郭洛罗答得理所当然,让碰了硬钉子的聂雷脸色阵青阵白。
  「轮到你这狗奴才多事?」他正要推开面前的窒碍,却被司徒光霁用异常愤怒的喝斥声薄责。
  「聂公子请自重,再怎么样不该,他也是我的人,请看在我的薄面上,既往不咎。」踩着轻缓的步伐,他才要往大门边移动身形,就又因另一头的唤声而停下脚步。
  「公子,不用早膳吗?」莫依拽起裙角快步到他身旁,背着大门望向他,想阻隔他与聂雷见面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先不管郭洛罗身上有多少谜团未解开,但她愿意信她这一次,因为她也打从心底讨厌这个老是找麻烦的不速之客,甚至,她怀疑司徒光霁会中毒也是他所教唆的。
  尤其,郭洛罗刚刚那一声呼喊,让她记起了几乎要遗忘的一些零碎回忆,拼拼凑凑,隐隐约约已然出现些许轮廓,只待时间来证明。
  「啧,尽是些越俎代庖的蠢东西!」轻嗤了声,聂雷眼珠子灵动转着,弯起一抹丝毫没有到达眼底的笑,冰冷的犹如墨玉。「不过既然司徒兄弟都这么说了,我又怎么好再计较呢?那只会显得我不尽人情。说正经的,我今天来这其实只有一件事──我要带我那令人头疼的表弟走。」
  昨夜,当他又解决掉一个会对他未来鸿图展望造成阻滞的人、一身疲惫地回到姬府时,他在晋阳部署的眼线却回秉他昏倒在大道上的姬风,被心水书肆东家故友搀扶回府并留宿一事。
  原先,他很恼火的,他没想过会半路杀出程咬金破坏他的计画,但他又想了想,发现另一个契机,他可以利用寻找姬风一事、堂而皇之进司徒光霁的宅府,也可以利用这机会顺势除去司徒光霁这个眼中钉与姬风那根肉中刺。
  他打听过了,司徒光霁偌大的宅院里只住了个瞎老太婆、徒有蛮力的伙计与精打细算的莫依,除了他曾眼见,将薄幸之人踢飞出书肆外、有武功底子的莫依还看在眼里之外,另外两人他根本不屑一顾。
  杀一个司徒光霁比凌虐从小就被训练为杀手的皇甫云要简单多了……想起那不知去向的人,聂雷眼底的凛冽又增添几分。他早该在那日就杀死皇甫云而非将他囚困在柴房内,千算万算没料到皇甫云竟会在外勾搭了高手前来营救,这超出了他的盘算。
  不过,现在终于又一步步回到正轨上,或许他没能在宴席时毒死司徒光霁,但他还是成功踏进了司徒光霁的宅第,如此一来,要取他性命就更加容易。
  「……不知聂公子由何得知此事?」司徒光霁说的客气,话中却有着显而易见的冷漠。
  他没有请任何人通报聂雷关于姬风的琐事──聂雷怎么会晓得?就算他再迟钝、再没心眼也看得出来,定是聂雷暗暗派人监看姬风的一举一动!
  忽然,他气恼了起来。他该明白的,那场筵宴上姬风飘忽的眼神还有他中毒后却选择置若罔闻的消极态度……一切都因为他不愿与自己的表兄弟抗争、不想再分化两人的亲情,所以才选择默默承受。
  但,姬风的温情似乎没能感动聂雷,而现下,他正大剌剌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司徒兄弟说笑吗?大街上这么多人,总有人会看见的呀……」深幽不见底的黑眸转了转,聂雷放下原先抵在郭洛罗下颔的扇柄,轻敲了敲自己脑袋。「瞧我,多粗心,该是忘了备厚礼,所以才不得其门而入吧?」从袖中掏出一钯银票,他想也没想便甩上郭洛罗的脸,霎时票子漫天飞舞,掀起一波纸浪花。
  郭洛罗只是站着,身形毫无震动,一如先前的姿态伫立着。
  「聂公子似乎太过火了些?依妹!」见心上人被人这般屈辱,司徒光霁难得动了怒,正要冲上前去拉回郭洛罗,却被莫依一个旋身,再度挡在后头。「你做什么?」
  他知道莫依对他好、莫依怕他受到伤害,但他同样不想见那总惦念在心的倩影受到欺凌,什么五年十年的单相思、什么道德规范,他全都不要!他承认他无法如从前那般清心寡欲了,他骗不了人,他还是想要言是,他还是想牵着他的手白头到老……
  「别去。」咬着唇,莫依只是拼了命摇头。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但她就是不放心司徒光霁靠近那人,聂雷身上的戾气太重,她怕他做出任何会危害司徒光霁的事。
  「怎么?真把我当瘟疫?」聂雷凉凉讽着,阴鸷的双眼频频朝面前死忠护主的人射出冷箭,巴不得将她万箭穿心。
  「表兄,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已经够了!」刚踏出客房的姬风一看见被郭洛罗挡在门外,显然怒火不断蒸腾、随时准备找人发泄怒气的人时先是怔愣,接着就要朝他奔去,却被另一道动作更快的身影拦了下来。
  「你现在去是自投罗网。」刚把语非哄去照顾皇甫云,坚持不让他进来蹚浑水的莫离面无表情地挥手阻下替郭洛罗感到忧心忡忡的姬风,「聂雷的罪自会有人定夺,你不必插手,更不必替那家伙担心。」不动声色瞟了郭洛罗及聂雷一眼,又看看他俩脚边散落满地的银票,他在心底替不知死活、敢惹毛同样易怒的言是的人默哀。
  他晚些……是该叫莫依去找官差押人还是直接找仵作来收尸?
  「伤天害理?你懂什么!」看见姬风一脸怜悯,聂雷胸中的怒火烧的更炽更旺,「你这个自幼就被保护的好好的人懂些什么!你知道我爹死后,身为小妾的我娘与身为侧室之子的我过着什么样昏暗的日子吗!当你在姬府吃大鱼大肉时,我们只能躲在一旁捡那些滚落地面的剩菜残渣来裹腹;当你在冬日里穿锦袍绣袄时,我们只能着芦苇花所充填的棉布衣御寒;当你爹娘亡故、风光大葬时,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娘的遗体被草席卷着,抛出偌高围墙,任由门外早已饿疯了的群狗争先抢食──
  你知道我的痛苦吗?」
  他的痛,谁懂?他的苦,有谁明白?自他爹亲过世之后,他便懂了人心险恶的道理,只有踩着他人往高处爬、拥有权势地位才能真正赢取他人的尊重;人心险,他的心更黑,人心歹毒,他的心更阴恶──这些全是那些表里不一的大人们所教导他的!
  他发过誓,会将失去的一切、遭遇过的所有屈辱全都连本带利讨回来,而他也真的做到了:他用借刀杀人的方式除去了他大娘与未善待他娘亲遗体的总管事,接着设下陷阱,一个个害死所谓的手足兄弟,并将那些只会嘲笑他的姐妹们下嫁不是身有残缺隐疾便是花名在外的公子哥,逼得她们上吊投井或出家;等到他理所当然成为聂府主子后,他更将复仇之手伸向那些明白他们母子俩受到满腹委屈却不曾援助的其它亲友,他要斗垮这个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豪门,正式将所有财产权势夺过来。
  不只姬风,在场所有听见他咆啸嘶吼的人全都怔住了,他们没想过愤世嫉俗之下的那颗心,竟是如此残破,连整个人都被伤的体无完肤。
  「表兄……我愿意把姬府让给你,只求你不要再错下去了……」姬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泪流满面。他从不知道衣冠楚楚却城府深沉的表兄弟是如何遭受非人的对待,他只以为他是被惯坏了,所以才那样刚愎自负,要是他早些发觉,或许还来得及将聂雷自岔路上挽回吧?
  「少在那惺惺作态!我不吃你这套!」聂雷大吼,见已撕破了脸,索性卸去所有伪装,只手一把掐住离他最近的郭洛罗的颈项,撂下狠话。「把姬风和司徒光霁交出来,不然我就扼死她!」
  暗的不行,他不在乎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都已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不如一块儿收拾了两人,省得夜长梦多。
  「放开他!」司徒光霁才要推开同样惊讶的莫依,却看见郭洛罗的手轻摇了摇,明显排拒他。
  他急慌了,正犹豫不决时,莫离也护着脚步仍不稳的姬风跟了过来,对他摇着头,脸上却是坚决的神情。
  「相信那家伙。在你什么都没对他说之前,他舍不得死的。」他一脸正经,话里却带着几分兴味。因为他从语非那得知郭洛罗便是言是,所以才对他万分放心,尤其当他想起语非说到言是有多不甘心司徒光霁像跟木头一样没啥表示时,嘴角更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那家伙终于有弱点了啊……
  「你……你抓公子做什么?他与你无冤……无仇……」被扣着咽喉的郭洛罗轻喘,好久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做什么?你知道他是多大的阻碍吗?我要让涧云阁稳坐库用书肆的地位,绝不容许任何人对它构成威胁!」见司徒光霁与姬风仍呆在原地,聂雷火气更盛,掐着郭洛罗的手劲也大了起来,很快的,白皙颈上便出现数道指印,一张脸也慢慢转苍白。
  「为、为什么……不用能力去证明……」喉头一阵紧窒,郭洛罗的嘴却丝毫不肯松动,淡淡问着:「你……不过希望有人能重视你而已吧……何必……」
  「闭嘴!我不要你们的可怜!」见被自己紧扼着却仍不忘说服劝退,聂雷一张脸阴冷到极点,索性扬起一掌就要朝郭洛罗胸口袭去,却被不顾莫依与莫离阻止,再按耐不住惊惶、施展轻功落到两人身旁的司徒光霁给狠狠撞开,一阵踉跄间松开了手,正巧让司徒光霁将郭洛罗接个满怀。
  「你──」感觉到紧锁着自己喉头的手松了开,身旁却又传来一阵清淡墨香,甫顺过气的人张开檀口不止喘息,心却狂跳。
  ──这傻瓜过来做什么!
  「我看不下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爱的人被其它人伤害!」搂紧怀中人,他身上传来阵阵战栗。
  或许言是希望他不要插手这事,或许莫离明白言是的盘算,所以千方百计阻止他冲上前保护他,可他无法在眼见心上人被人搤肮时仍无动于衷!
  「很好,居然自己送上门来!」瞪了抱着郭洛罗的司徒光霁一眼,聂雷眼中的贱蔑加深,一双眼更加浑沌不明,「我以为我们司徒东主无欲无求,没想到却独独厚爱一个瞎老太婆?怎么,该不会连超脱礼俗的事儿都做了吧?也是啦,搞不好那些个说媒总不成功的老姑婆们都跟你有一腿!没想到被流言蜚语捧上了天的你也不过尔尔。」他刚刚听见了,他听见司徒光霁对那人所说的每一句话,没想到他居然偏好这款的!啧,早知道就找几个鸨母陪他就好了!
  司徒光霁沉默不语,只是扣紧怀中明显开始挣扎的身躯。
  「不许污辱他。」同样被他一席话气的涨红了张脸的莫依还来不及出声斥责他的无稽之谈,另一道更冷更沉的声却响了起来,让她怔在那。
  气急败坏的郭洛罗话里带着风霜,白布仍覆盖着那双眼,可郭洛罗浑身散发出的气势却给她种错觉,一种将她与那人重叠的错觉。
  「呸!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说话!」一日之内被同一人多次冒犯的聂雷杀意又起,目标却是拥着郭洛罗的司徒光霁。「合该是主子教的不好吧?没关系,等你换个主子后就会认份了!」话语方落,他五指并缩,抬掌就朝司徒光霁胸口击去,却没想到有一只纤瘦却力道十足的手探了出来,格下他的攻势。
上一篇:茕茕筠竹,一岁宦花 作者:而我知道
下一篇:寒冬之阳+番外 作者:柳玉松君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