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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情之缘情(言情续) 作者:宿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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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她眼底泛着泪光,丝毫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未婚女子紧握陌生男人手的行为有多不合时宜,带着哭音及期待低问出声。
  「告诉我……你是言二爷吗?」
  ◇◆◇
  什么椰?那能吃吗?
  路弃睁大翠绿眼眸瞪着她,一脸难以置信。
  ──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人真的是刚刚毫不犹豫就赏他一巴掌的女人吗?
  怎么才顷刻间就换了个态度?快得让他反应不过来。
  「告诉我……请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言二爷……」
  莫依紧抓着他的手,因为过于激动而浑身颤栗不已,细细微微的撼动就由掌心传达到他手上。
  她的公子很可怜,天天望穿秋水般想着盼着。虽然内敛的他从没有明说,可是由他总会多摆一副碗筷、特地向她家主子学习做糖馍馍的方法看来,他始终深信那人会回来,相信有一天,那人会带着一贯邪媚的笑容回到他身边,实现两人厮守一世的诺言。
  可是,五年了,她已经心灰意冷;那样的逃避太明显,就像是提防他们找着他似的,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几乎要让她怀疑见过那人是否只是一场了无痕的寤梦?
  只是现在梦醒了,心碎了。
  「女人,放开你的手!我不是什么椰的,你快放开我!」路弃被她的泪惹得心烦,拉开喉咙怪叫着,手却迟迟没有推拒的动作。
  郭洛罗虽然看不到,但也因他怪腔怪调的吼音轻笑出声,引得他更加郁闷,转首向几乎是罪魁祸首的她怒嗥。
  「都是你!还不快来把她拉开……」才说到一半,他就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眼盲又体弱的她就算习惯了黑暗也无法正确在两人交叠的手上使力、硬将他们分开吧?
  天……他到底是作错了什么事啊?
  「依妹……放开他吧,他不是你所想的那个人。」原先在书肆后哄摇着婴孩、审视帐目的人在听见屋外越来越大声的嗥叫后,终究忍不住踱步到书肆门口,希望他们能小点声、别吵着睡得香甜的孩子;却没想到一踏到前头,就听见莫依带着哭调的询问声。
  司徒光霁无奈的笑了。那人已经走了五年,向来行动力惊人且厌恶累赘的他要是真想,早就独身回来了,绝不会带着另外一个人……
  除非那是他在远方娶的妻。
  他不是没想过言是成亲,就算他曾经钟情于自己又如何?那也是五年前的事情。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东西,观念、想法,更可以减轻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中的份量,或者使其益发加剧。
  他不是没有自私的想过要彻底遗忘他,只是每到更深夜沉时,他就会不自觉想起那抹俪影,那抹总依偎在他怀里、只有在他身边才会睡得安稳的人。
  思念更加深刻。
  「可是他……」莫依拉着已经无语问苍天的路弃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却看见司徒光霁噤声的动作,接着是肯定的摇了摇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他不是。」司徒光霁露出落寞的笑容,一口否决了她的想法。
  他明白那人的特征,有些是即便易容过后也无法改变的。当他看见路弃时,说不惊讶是骗人的;可是当他取过银两交给他,触碰到他的手心的那瞬他就明白了,他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人。
  「……」莫依犹疑半晌,又看了脸上红印渐褪的人一眼,惘然的松开了手。
  既然她家公子都这么说,就该不是了……
  退到一旁,她这才想起要替她那不知打哪来的小小公子找个奶娘的事情。
  「公子,你看我多迷糊,我这就去……」甫转身,她就看见脸上缠着白布、除了在听闻路弃乱叫时才发出些许笑声的妇人,茅塞顿开。
  「这位是?」司徒光霁朝路弃轻颔首致歉,转而直视被莫依搀扶着的人。
  「公子,这位是……」愣了愣,莫依这才现自己对她是一无所知,脸上飞染酡红。
  「我叫郭洛罗。」像是发现她的困窘,沉静的人用粗哑的嗓音替她接续未完的话语。「这位好心的姑娘救了我,见我可怜无依,就带我来这……」
  「臭老太婆,你还有我!可怜什么?」路弃捂着被打疼的面颊,大声指责着。
  要不是因为怕体弱多病的她与他一起露宿荒野会受不了,他哪可能拉下骄傲的自尊在晋阳城里,卑躬屈膝的一户户询问:缺不缺长工?
  而她现在居然大声控诉他!?
  「刚刚是谁把我丢在那?」她说得泰然,语气里却有着和表情大相径庭的威严。
  「你……」路弃气得说不出话。他没有丢!没有丢!他是叫她等着!他哪知道一个瞎眼的老太婆居然这么会跑?连他都理不出头绪的纷乱大道,她居然能准确无误的到达他新东主这?不对啊,好象是那个女人……
  「你好啰唆!」瞪了他一眼,莫依在面对司徒光霁时又换上灿烂的笑容。「公子,我想请郭大娘当小小公子的养娘,你说如何?」
  「她?她可是个瞎……啊!」路弃闻言再度低叫,不过转瞬间变成凄厉的惨叫。
  「要你多嘴!不行的话,我可以帮着忙照顾!」莫依狠狠踩了他一脚,动作既熟练又迅速。
  「恩……」司徒光霁想了想后微微颔首,吩咐了始终站在他身后的皇甫云一声。「皇甫,以后管帐的事烦劳你了,可以吗?」
  皇甫云眼中虽然闪过惊讶,但仍轻点了点头。
  司徒光霁大略向身为新任管事的他简单交代了几句后,就领着莫依和看上去年岁相差许多、却暗斗得像顽童般的两人回到坐落在城正中央的偌大宅府,准备让他们熟悉新环境。
  「大娘,小心点,这儿的槛较高,注意脚下呢。」莫依半搀着郭洛罗,紧跟在司徒光霁后头走着,边走边不忘叮咛,一抬腿轻轻松松就迈过一尺半高的紫檀木门楣。
  出乎她意料之外,郭洛罗没有被较一般民房来得高的门槛绊住,几乎是同时间与她一道越过,反而是看起来身强体壮的路弃没注意到,不小心颠簸了下。
  「啧,这是官家大宅吗?没事儿做什么筑个会跌死人的门槛!」他咒着,惹来前头莫依无声的冷眼斥责。
  这里曾是那人的宅府。五年前那人如云雾般消失,只留下一座空荡荡、没有人烟的华宇琼台;是她家主子奔波往返许久才向新帝争讨到这座宅院的所有权,更选择将这块满是那人回忆的地方割爱赠与失了魂的司徒光霁。
  原先只是出于好意想替他留下最后一点属于那人的回忆,没想到他却在干枯到寸草不生的院囿间栽种起不合时宜的梅花,没日没夜,让她几度以为他会倒下。
  ──这么深沉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她曾不只一次自问着,却始终没有答案。当她看见莫离和语非亲昵的举动和体贴对方的嘘寒问暖时,她知道他们是彼此相爱,相知相惜;可是当她看着他孤身一人守着满苑盛开的笑拈梅时,她却迷惘了,她不明白他愚昧的执着是为了什么?那人?那情?
  抑或是那段回不去更忘不了的夙昔。
  第三章
  坐在榻边,怀抱睡得酣甜的婴孩,郭洛罗轻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缓缓摇着。
  很快,已经二个多月了,她也逐渐习惯这样的生活,宁静、安祥。
  「大娘,你对孩子还真有一套。」莫依拿过一件白衣,边笑边巧手绣缝着。
  秋末了,再过阵子就是隆冬,她得赶紧将旧衣裳补好,晚点还要去布庄买几匹绸布,好替公子和小小公子张罗几件新的御寒冬衣。
  「那是我和孩子得缘吧。」她微笑,脸上是欣悦。
  孩子很乖巧,听莫依的说法,他吃完米粥、用圆滚滚的大眼好奇的张望对他来说尚称陌生的世界一阵后,便又会静静的入睡;而她所要做的事只是在他啼哭时搂搂他、抱抱他,让他感到安心、再度进入甜甜的梦乡就好,所以还算是个轻松的活。
  「也是啦,只有那个莽人才粗手粗脚的,老把小小公子弄哭!」放下针黹,拉开白袍仔细前后审视了一番,莫依见没有纰漏,就顺手折叠起来,开始与她闲话家常。
  「大娘,不是莫依嘴碎,不过──路弃是你的亲人吗?」想到那个笨手笨脚的笨蛋,她就一肚子火。
  上工的第一天,大字不识半个的他将成落的书籍全数摆放错误不说,更在代为点收时少付了墨坊主人一大笔银两;要不是他家主子平日人面广、对人和气又好结善缘,只怕书肆招牌全给他砸了!
  ──她真的很怀疑这样的奇葩到底是打哪蹦出来的!?
  「不,他是弃儿,就像他的名字,他是被人遗弃在路上的。」郭洛罗瘖哑的嗓音里多了分怜惜,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忍。
  哪个朝代不是经过战乱才会回归一统?有争战就会有牺牲品,无辜的百姓没有权也没有势,只能无奈的认人宰割;哪一任君、哪一个官不是踩着斑斑血迹与如山的尸体才爬上那样遥不可及的高位?哪一个国家的建立不是因为无数黎民的血泪才得以成就?只是大家都忘了。
  随着时间的荏苒与太平治世而逐渐遗忘。
  「那……是你救了他?」莫依因她的话而有些呆愣。她没想过看起来粗暴豪迈的人是孤儿,她只当他是不懂民间疾苦、任性的没落富家子弟,却没想过他有这样的辛酸。
  「莫姑娘,你又说错了,是他救了我。」感觉到怀中的婴儿睡得有那么些不安稳,她伸手轻拍了拍,柔声哄着。
  算来也是奇缘吧!那天,她迷了路,辗转进了杳无人迹的深山,原先想靠着敏锐的感觉慢慢寻找下山的道路,却没料到竟会碰上同样迷失了方向的流寇……幸好路弃那天带着捡了他的天虎在那样荒凉的岭间晃荡,顺手搭救了她,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沉默了阵,莫依点点头,这才对总拉开喉咙大吼的人有那么点好印象。
  原来……他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坏心肠。
  顿时,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她倏地想起初次见面时,自己在他脸上所留下、既痛又狠的一巴掌。
  要找个机会好好道歉才行……她想着,脸上因为迟来的愧欠感而飞染晕红,这才忆起还有个人就坐在离自己不到一尺的地方,赶忙低下头用眼角余光偷瞄,深怕对方发现她的羞愧。
  郭洛罗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径自摇着臂弯,哄着握紧拳熟睡的小娃娃。
  「对了……大娘……你的眼睛?」看着总缠绕在她眼前的白布,话自然而然提问出口,但在看见郭洛罗动作明显不自然的停顿后,莫依又开始恼起自己的心直口快。
  「大娘、我、我没有恶意的……」忽然,她慌了,她怕那块白布下蕴藏的是一段伤心过往,就像苑内姿态优雅高贵的笑拈梅背后所隐含的喻意一样,是无法磨灭更不忍放弃的忆念。
  无穷尽的相思之情。
  「不碍事,只是有点……惊讶。」她轻摇首的举动成功抚平莫依的心绪,让她定定望着她。「对我来说,这算是一种惩罚吧……而且,有时候眼盲不代表心盲,思路反而可以在黑暗中更加澄净清明。」
  莫依听着,有片刻痴傻。有那么一瞬,她真以为郭洛罗正用那双覆在布下的双眼瞅着她,她几乎可以感受到锐利却不失亲和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
  那是……错觉吧?
  「大娘,你……有试过要医治吗?」见对方没有不悦,莫依才温吞的将整句话吐出。
  她喜欢郭落罗。她敬她若长辈,而她也给了她许多建议并教导她许多事情,所以她想帮她,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忙。
  「医治?」因她的问题一愣,郭洛罗又摇了摇头。
  「我想顺其自然就好,有些宿疾不是给庸医看就可以彻底根治的……」
  莫依闻言,点头如捣蒜。她的公子就是这样,得了病;不过心病需要心药医,就像他家大爷即使医术再精湛也无法治愈他心口那道伤一样,他们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他憔悴。
  不过,现在好多了,她相信有小小公子和路弃、郭洛罗的陪伴,她的公子会走出那样的伤痛,重拾逐渐消失的焕发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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