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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牛谈情 作者:贝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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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黧伸手轻抚那飘逸着阵阵幽香的青丝,现出一副媚人的浅笑,道:“那是我家的产业,冯公子不知晓么?看来孤陋寡闻的还不止某一人啊!”停顿了一会儿,复道:“乍看这里偏远,渺无人烟,可你以为就万无一失了么?别忘了,在星棱州,没有知晓不了的事情。” 
 
冯篆听了,脸上又红又青,像红绿灯般变化,煞是好看。的确,星棱州是法阳宫下属九州中综合实力最强的一个分支。说不定在冯家,他们都有安排眼线之类的暗人。他想到此节,不由从背后侵上一股寒意。看现在的情势,那血字确实是许戡写的,而不是被挟持所迫,引冯篆等人现身。而尉迟黧明明已清楚那两人都在冯家,却没有进一步的围剿行动。他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冯篆和沈熠非各自在心里百般揣测。不是没有结果,只是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不敢妄下定论。 
 
四人在潮湿的木桌边坐定,都没有开腔。好像谁都不敢先说话,先说了就等于比武先动手般吃亏。店家是个中年汉子,粗莽不堪。把夜壶大小的茶水壶内的不明茶水倒入驴饮般的木杯子里,就去忙活别的杂事了。冯篆没有半分迟疑,拿起杯子便喝。 
 
沈熠非紧张不安地瞧着他,暗暗提醒道:你怎么还没确定这茶是否有毒就喝? 
 
冯篆传音入密,对他说:我已大略查看过,应该没下药。再说,我是怎样也毒不倒的。他放下茶杯,里面已经空了。他喝相颇为文雅,喝的速度极快,却又未发出什么声响,唇边亦没有水渍。但他还是学那些豪客捞起衣袖便擦嘴的“豪迈”动作,咧开嘴,笑颜皓然:“我实在渴得紧,还请在场的各位别见怪。” 
 
他眼珠“骨碌”一转,稍顷——“尉迟兄,你今天单枪匹马地一个人前来,我已领会了你的诚意。对了,上回的药引,有用吗?用了这药引,毒果然很快便退去了吧!看尉迟兄这油头肥耳满面红光的福相,调养得也很不错呢!可以直接去屠宰场了。” 
 
尉迟黧丝毫不为所怒,反而笑眯眯地:“托你的福,我的属下都安然无恙。而我自己服了些特制的药,又把毒给逼了出来,并未用到那药引。”他生性极好洁净,就是死了,也不愿用那“肥料”做药引。 
 
 “什么,你没有用那药引?”冯篆很是失望,没能捉弄到尉迟黧。随即,他想起来,急道:“你怎么可以自己乱服药?万一药性相冲,岂不是因小失大!” 
 
“哟,什么时候在你眼里,我成了“大”了?”尉迟黧见冯篆不小心露出关心则乱的破绽,嫣然道:“不碍事,紫曛州的钱孟甚是精于此道,他好像已研制出“金风”的解药和特殊心法。冯公子还是赶紧回去改进一下配方吧,省得被称为“冠绝唐门”的冯家,有朝一日亦像赵家一般没落凌夷。”“金风”是冯家最引以为傲的招牌毒药之一,欲破解其毒性,或是研制解药,谈何容易。上次冯篆下的“金风”药性不是很烈,但能够自行化解,仍属极其不易。难道“金风”被破解的事实,不日就要来临了吗?冯篆竭力镇静自己,告诉自己,这只是尉迟黧的攻心战术,可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慌乱。 
 
 又饮了两三口味如毒药,实则无异的茶水,冯篆在静默中认真分析了尉迟黧的每句话,认为他似乎有备而来,句句都在表明这样的意思:依靠冯家目前的实力,与法阳宫作对,实在是自找死路。 
 
他死死地盯着尉迟黧,努力要从他的眼神里挖掘到什么。尉迟黧则用手背支着下巴,仍是妖媚而不失端庄地微笑。又沉默了良久。 
 
另一边厢,许戡和沈熠非开始了他们的谈话。 
 
“我……”沈熠非停顿了一下。他的思绪很乱,不知该说些什么。 
 
许戡本想和他好好畅谈一番,但见他的神色憔悴颓败,便小心地问道:“最近我不在的日子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事?舒流萤还好么?他的毒解了没有?” 
 
沈熠非的心头稍稍愈合了一点儿的伤口又被利刃刺入,拔出。“早就解了。他现在……再好不过。” 
 
傻子也能从少年的表情和话语中找出破绽。许戡并不是傻子。至于他到底聪不聪明,还有待考证。(为什么大家都认为我很傻?许戡疑问。)(那是因为你之前装傻装得很到位吧……) 
 
许戡大致猜到,沈熠非跟舒流萤之间有不开心。这很正常,之前小非刚见到舒流萤的时候,就一副很不爽的样子。然而再聪明的人也想不到,这数日内他们之间关系的延伸和蜕变。 
 
“解了吗?那真是再好不过。你不知道,我在那里有多担心你们呢!那今天——他为什么没来?”许戡以为他们之间也就是天生的八字不合,没什么特严重的障碍存在,因此也不再详细过问。 
 
“爹,你不要那样关心他行么?”沈熠非很想发怒,可眼前的人却让他不忍这样做。“你说,究竟在你心里,是我重要还是别人重要?”他不顾一切地叫出来,引得其余三人的注目礼。冯篆明白过来,起身示意尉迟黧找另一个地方说话。店家也不声响,兀自在外边砍柴烧水。 
 
沈熠非已没有余裕去顾及旁人的感受。他已隐隐觉到许戡对舒流萤的非常态。不,应该说他老早就发现这点了!但是在和舒流萤在一起后,他慢慢地忘却了此节。 
 
其实,我在无形中,已背叛了两人。和许戡在一起时,一心一意;离开了他,转而和那人……,并且心里还是割舍不下许戡。这样地朝秦暮楚,反复无常,像一根墙头草般,风吹到哪里就倒到哪里。真是无耻!他在愧怍中愤恨无比。自己怎么可以是这种人!沈熠非痛苦地闭上眼,睫羽微微颤抖着。  
 
  
 
 许戡的心里,又何尝不是那样矛盾。他一直告诫自己,对舒流萤的感觉仅仅是倾慕;对沈熠非的感觉仅仅是稍微亲切一些的友谊。再也正常不过。可在现代的那段日子里,他意识到这样是在自欺欺人。他是喜欢那两个人的。就像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怎么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而且都是同性!怎么可以!起初,许戡每次都在心里质问自己,并竭力驱逐这样的杂念。而不幸地,情感总是与理智背道而驰。可渐渐地,他已从自我排遣中解开了这个令他为难并羞耻的心结。 
 
喜欢本并没有错。我还是有喜欢一个人,两个人,甚至是三个人,四个人的权利。(你好贪心啊……)我有喜欢女人,男人,甚至是死人,畜生的权利。只要不为难到我所喜欢的人,不伤害到他们,。只要不暴露出喜欢他们的事实,为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让他们能够开心快乐,未尝不可。 
 
即便是我一个人默默地受想爱不敢爱的煎熬,有什么大不了?固然,喜欢两个人,并且是同性这样的事实很荒唐不经,有悖伦理。可只要不让他们知晓,他们也不会因此而生出厌恶和不适感。就让自己守着这份感觉,直到它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万一它永不能消退,那就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是沈熠非,或是舒流萤……也喜欢自己,并且表白,那他会怎样做?这并不是异想天开,自做多情。沈熠非一直对自己很有好感,还亲了自己两次。他很想把沈熠非这种行为归结为属于常规范畴的恋父和小孩子心性。到底是不是喜欢,他不敢深入去想。至于舒流萤,待人接物直接冷漠,也没见他对自己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和热情。如果日后真的爆发出与他们之间的种种感情纠葛,谁会觉得好受呢?到头来所有人都会受到伤害。  
 
  
 
 经过了无数的猜度和遐想,许戡抱定决心,决定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喜欢那两个人的事说出口。对方不喜欢自己,那也倒罢了。但你所喜欢的人提出与你交往的要求,有几个人能不为所动?根本没理由去拒绝爱情的到来。 
 
可是,许戡认为,同性恋——也就是用来形容他目前的状况——万劫不复,罪大恶极。爱情本身是美好的,但一套到同性之间,情势便来了个180°大转弯。他本身并不鄙视同性恋,而总是觉得没有什么出路可言。同性恋被世人厌恶,是个不争的事实。逆天而行的行为,不会被世人首肯。虽说真正的爱情不会为世俗礼教等所拘束……言而总之,许戡了解自己的自私、懦弱、闷骚。他知道自己没有被爱的资质,没有敢于爱的勇气,没有追求爱情的觉悟。他不想被众人鄙夷,不想让父母伤心失望,不想绝后,不想让大家都难过……所以,他对同性恋避之不及。 
 
好端端的,我吃饱了没事干吗要招惹上同性恋?许戡想,唯一避免的方法,只有鸵鸟政策——逃避现实。等到所有事件都完结,把这段关于沈熠非、关于舒流萤的记忆,给完全封印、甚至删除。直到他寻觅到一份平淡而常态的爱情。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一视同仁。”许戡挣扎许久,才吐出如此违心的话。 
 
“你骗人!”沈熠非瞪大了眼睛,摇头道:“你明明就是喜欢他!”他咬紧下唇,面色惨白。手紧紧地拳住,关节处都发白了。那彷徨无助的眼神让许戡心疼不已。他在检讨批判自己的同时,亦极快地思考着如何安慰沈熠非。 
 
考虑到此时解释就越是掩饰,许戡想等到沈熠非冷静下来再说,便起身道:“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不信也罢。我先走了。”皱着眉头,硬是离开座位,径直走到外面。 
 
沈熠非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手脚变得冰冷麻木。店家烧好水,偷偷地从墙缝里窥视那个少年。他面无表情,眼里没有一点温度。起先看他的神色就不好,现在更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不可否认,这个少年长得很美,甚至比女人还要美。店家悄悄咽了一口口水。而其余那三个人也都是稀世风姿,不可轻易亵渎。他心旌动摇,端了一杯茶水上前,道:“小爷,这是我家最好的茶叶了。瞧您都没怎么动过这茶,我给您换杯吧。” 
 
递上了一杯看上去好不了多少的茶水。沈熠非却问道:“你们这里有酒么?”店家愣了愣,随即赔笑道:“只是我自己酿的土酒,您若是不嫌弃,我便拿来与您。” 
 
“尽管拿来,再多的钱我都出得起。”沈熠非竟把身上的“如意刃”拿了出来,往桌上一扣,道:“不管你识不识货,尽管拿去兵器行,起板价一千五百两银子。别人出低了,你完全可以不卖。” 
 
店家看到这明晃晃的利刃,先是唬了一跳。“小爷,您可真的把它赏了我了?” 
 
“废话少说,拿去罢。反正一个路边人都比他们对我好,我自然要回报的。”沈熠非不带一丝留恋,把刀就这么拱手让人。 
 
中年汉子又细细一瞧,这劳什子的确是件好家伙。亮得直晃眼,傻白傻白的不说,一看就知道是好材料做的。那个把儿上还有红彤彤亮闪闪的宝石。他的手不禁拿起来掂量,哇,好重的刀,倒比他们村的杀猪刀还要重。他又捧起刀,用牙齿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乖乖,硬得快把他的黄板牙给嗑了。即使不拿去卖,做切菜刀、柴刀,也一定很好使。他正好有把柴刀作废,心下欢快得不得了。 
 
“小爷真是活菩萨转世,卖了它我啊,还不舍得呢。多漂亮的一把刀啊。反正现在的日子也没有以前那么紧巴巴的,现在拿它做柴刀我也不舍得了,还是拿几根香把它供起来吧。”汉子傻笑道,回到后屋捧出一坛子灰尘蒙盖的酒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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