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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争宠 作者:崔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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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崇玄司就有消息报到宫中:昆仑派大法玉宫山人入京,求见天子。
  昆仑派虽不及蓬莱派那般有几乎代代升仙的法尊,但昆仑一派胜在子弟众多,因此势大。譬如在能得帝王家重用的崇玄司中,就有不少是昆仑一派出身。
  还有些世家大族的子弟,蓬莱难入,但昆仑就不同了,也是不失体面的大派。
  因此昆仑一派,在俗世中影响甚大。
  天章自然也会给昆仑大法这份薄面,但仍不免想起了当初见到蓬莱法尊李摩空时候的不快。
  “但愿这位大法别摆出一付天上地下,为我独尊的模样来给朕看。”他向傅冉抱怨。
  傅冉笑问:“谁摆出这模样给陛下看了?”
  天章不悦:“明知故问。”
  他对李摩空的不满,还有一层原因就是李摩空与傅冉有一种同类才能产生的亲密。
  就像在子非鱼的故事里。天章是只能临水而望的路人,李摩空和傅冉,才是知道彼此之乐的游鱼。
  “叔秀难道说的是李摩空?”傅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天章不吭声,懒得再探究傅冉与李摩空的关系,嘴上却忍不住道:“你要不要也见见这位昆仑山的玉宫山人?看看是不是只有李摩空能入你的法眼。”
  傅冉只道:“昆仑的大法,自然是有当见之处的。”
  玉宫山人入京,虽比不上李摩空在京中时候的盛况,但暂居的上清院前,每天求见的车马也是络绎不绝,蔚然可观。
  玉宫山人不似李摩空那般行踪飘忽,不近人情,而是待人亲切,肯为人解难,因此在达官贵人中颇受好评。
  连寿安王都在天章面前,称赞了一句。
  玉宫山人入京十日之后,由崇玄司安排,在宫中谒见天章。
  玉宫山人一进室内,天章就眼睛一亮。
  只见玉宫山人身量颇高,鸡皮鹤发,但眼神清亮,脚下生风,衣袂飘飘,一身仙风道骨,与天章想象中的大法分毫不差,不由心生好感。
  玉宫山人并未向天章行跪礼,只是拱手而拜,并不显谄媚,但比起李摩空的目中无人,天章已觉受用。
  陪着玉宫山人一同前来的,还有崇玄司司正邱知一和另一名昆仑出师的术士,还有就是齐仲暄。
  赐座之后,几人坐定。天章与玉宫山人寒暄两句,就转而向齐仲暄问道:“你最近总是病着,今日进宫可还受得住?”
  齐仲暄忙道无妨,又道:“师父进京之后,为我调理一番,甚是有效。”
  玉宫山人听到这话,只是和蔼地看着他。齐仲暄又向玉宫山人作揖,道:“劳烦师父,为徒儿操心了。”
  天章点点头道:“那朕就放心了。既然如此,大法不妨在京中多逗留些时日,为仲暄彻底拔了病根。”
  玉宫山人应了是,缓缓道:“仲暄既为我的弟子,我自当用心为他医治,只是能好几分,全凭他自己造化。”
  齐仲暄在一旁局促一笑。
  这话没有大包大揽,天章听了还觉顺耳。他本就怀疑玉宫山人突然入京与齐仲暄有关。这大半年来齐仲暄一直还算安分,但他对齐仲暄的怀疑并没有彻底洗清。
  玉宫山人到底是为何事而来,有没有与齐仲暄勾结不轨,留多几日自然清楚。
  如此想着,又向玉宫山人询问一番齐仲暄当年去昆仑的事情。玉宫山人又说到前年太后病故,他在昆仑山上为太后主持的祈福仪式。
  天章仔细听了,只是叹息。
  说完了这些,玉宫山人才道:“此次入京,山人实有一事,想请陛下主持。请陛下听山人陈请。”
  天章颔首,听他娓娓道来。
  原来梁王内乱时候,昆仑一派也因此事而四分五裂。既是大门派,当然弟子众多,弟子一多,在梁王之乱中就各有立场。虽大多数昆仑弟子都不愿效力梁王,但总有那么些别有用心之人借着这个由头,另立门派。
  如今梁王之乱早已平息。当时出走的人回来不少,但昆仑山脉横卧千里,山头上仍一串自立门户的小门派。
  玉宫山人就是想请天章出手干涉,重新一统昆仑。
  天章听他说完,只是轻声笑道:“我虽至尊,仍是俗世之人,俗人岂可插手修仙之事?”
  玉宫山人看着天章眼睛,道:“陛下却更与一般人君不同,乃是真正的天定之君。此事对陛下来说,并不算逾越仙凡。”
  天章摆手道:“此事容朕考量一番再说。”他心里其实觉得这种事情跟魔羌那边比起来,其实并不要紧,他下道圣旨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但被玉宫山人一提就一口答应,却显得轻率,因此要推辞一番。
  正事已经说完,玉宫山人便告退而出。齐仲暄与他一道。
  出了皇宫,玉宫山人又与齐仲暄同车,向齐仲暄的王府而去。
  到了王府上,众人皆知这位大法是王爷的师父,于是态度越发恭敬。齐仲暄一言不发,领着玉宫山人往书房去。
  书房门前站着的,正是齐仲暄最近正宠爱的流珠。她身材窈窕,面色红润,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死气,见齐仲暄和玉山宫人过来,就迎上去,拦住其他侍从。
  “好了,这里由我来服侍。”她笑盈盈道。
  她是天章赐下来的人,既然有她在里面做耳目,自然可以放心。
  齐仲暄看了她一眼,知道这个流珠当然不会是原来那个流珠。
  三面书墙中坐着的是死人脸。
  齐仲暄轻声道:“师父。”坐到他身边。
  玉宫山人刚刚面圣时的仙气已经散去,他战战兢兢跪在死人脸面前,颤声道:“法尊。”
 
   第54章
 
  玉宫山人战战兢兢跪在死人脸面前:“法尊。”
  死人脸始终是摆着一张没有喜怒哀乐的死人脸,只有眼珠子的转动稍微显得他像个活人。死人脸伸出右手两指,按住玉宫山人的眉心。
  玉宫山人只觉那指头又冷又硬,叉在他眉心上如两根冰棍一样,头上骤然一痛。他忍着不敢出声。刹那间,方才面圣时的情形,一下子涌上来在他脑子又过了一遍。
  玉宫山人知道,死人脸已经将面圣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等那两根冰棍子挪开,玉宫山人才颤巍巍站起来。齐仲暄向他点点头,玉宫山人立刻退了下去。
  死人脸像活人一样眨了眨眼睛,看向齐仲暄。
  “你当看得出来,皇帝对你仍有疑心。”他声音平平。
  齐仲暄坐了下来,他身体并未全好,仍觉疲惫。
  他沉默片刻,才道:“弟子知道。但看我从前做的事,皇帝疑我,并没有疑错。”
  他师父那天将他引入虚幻境。他看到了李摩空从他魂魄中取走了一丝执念,还稍稍搅乱了他的一些记忆。看到这些,齐仲暄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自己心中为何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难怪……”回想起在虚幻境里,齐仲暄看到李摩空从自己的脊背上逆抚上去,然后修长而柔软的手指在自己的额角细细盘旋。
  “难怪什么?”死人脸问。
  “难怪我醒来之后觉得身边有些人很鬼祟。”齐仲暄曾网罗了一批异能之士和谋士,专为他篡逆效力。
  “如何处置了?”
  “都杀了。”齐仲暄毫无痛惜之意。
  想了想,齐仲暄道:“幸好都杀了。否则我如今这样,太容易被皇帝抓住把柄。”
  死人脸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不后悔?”
  齐仲暄反问:“师父想要弟子如何?弟子愿听师父安排。”他不说自己愿还是不愿继续篡逆。
  死人脸也没有指示他,只是说了一遍:“你被李摩空拿走了执念。”
  齐仲暄垂首不言。
  他被拿走了执念,所以即使现在心中充满了对李摩空的恨意,仍提不起干劲。
  他也仍然垂涎帝位。但没有了执念的垂涎,只不过是阴暗处的偶尔意yín罢了。
  “师父……”
  死人脸没有任何表情,齐仲暄却觉得他对自己失望了。
  齐仲暄对没有用的下属,处理起来毫不留情。这一套行事作风,都是与死人脸学的。
  “师父,”他露出温柔笑意,“我会去找李摩空。我会让师父满意的。”
  死人脸终于点了点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天章见过玉宫山人之后,立刻就接到了密报——派去查探魔羌部落的第一批探子已经回来了。
  他们带回来了好消息:魔羌东羌王虽有心与西羌合并,但因东羌要求太过分,已故西羌王的几个儿子都不愿同意合并。
  “如此就太好了!”一听到这个消息,天章顿感轻松。魔羌与中原风俗迥异,民风彪悍,就连所用术法,也与中原的蓬莱,昆仑等正统大不相同。
  传说中魔羌信奉三十六魔怪。行血祭祀。而每一部落信奉的魔神亦不相同。魔羌术士几乎人人会用毒用蛊。因此中原大派常称魔羌法术为邪术。若一旦发现本门弟子偷习魔羌邪术,轻则逐出师门,重则废掉一身灵力。
  梁王作乱称帝时,魔羌曾骚动一阵。当时天章曾亲自领兵,到边疆督战。幸好当时魔羌也生内乱,内外合击之下,本就脆弱的诸部联盟,不久就四分五裂。
  如今他们若是再联合起来,所图必然只有中原。
  因此天章听到这个信报,十分高兴。
  “老西羌王是去年底病死的。他的几个儿子中,老大素与老二不和,老二的阏氏出身自与东羌王交好的大部落,但老大父死子继,娶了老幺的母亲,吞了老幺的势力,在老大和老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老三又突然横死,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我原来还怕他们会借东羌王的势,现在看来老大和老二少不得恶斗一场,没空理会结盟,必然要先争出谁是西羌王。这真是彻底瓦解他们的好时机!”
  一回到两仪宫中,天章连衣服都没换,就滔滔不绝起来。傅冉抱着元元坐在榻上,父女两个一大一小,都仰面认真听着。
  天章说到高兴处,一把从傅冉怀里抱起女儿举了举,笑道:“元元可真是父皇的福星!”
  元元这时候当然听不懂天章在说什么,只是天章一笑,她也跟着傻笑,一边伸手抓天章的衣领玩。
  傅冉是一看这父女两个笑,也情不自禁笑了。只是他与什么也听不懂的元元不同,自然是懂这件事到底有多重大的。
  “能不动兵卒就削弱魔羌,果然是好事,”傅冉道,“只是边疆仍要警惕,魔羌的法术……邪术,就我来看,都有些古怪难参,不可掉以轻心。”
  天章自从有了元元之后,就并不避讳与傅冉谈论朝堂政事。听傅冉议论,早习以为常,只道:“这是自然。东羌王不是简单人物,这件事做起来也不在朝夕之间。但只要他们不联盟,就是好形势。”
  傅冉从榻上起来,像是要抱过元元一般靠近天章。
  “既然魔羌那边暂时不用担心……”
  天章知他暗示什么,两人四目相投,都已了然。
  元元只能看到他们两人的下巴,忽然不满地叫了两声。
  傅冉忙抱过她亲了亲:“乖,今晚父亲有要事,就让陶嬷嬷陪你。”元元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傻笑起来。
  天章佯装没听见,只叫过宫人为他更衣。
  正好这日宫中新酿好的青菊酒送了进来。天章心中高兴,傅冉难得偷闲,帝后二人月下小酌一番。
  晚秋时节,露重霜寒,但在轩窗前挂了精巧的火珠,临窗围炉而坐,炉上是佳酿,对面是良人。于是连月色都暖了起来。
  天章多饮了几杯,脸色就红润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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