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猫鼠]五陵少年 作者:衡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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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某自然想取回。」定住脚步,展昭暗暗一笑。
「那爷给你十日时间,自明日辰时起算。若你能想法子由通天窟出去并取回三宝,爷二话不说随你回开封府。」白玉堂果断说道。
是的,这就是他的决定。
他白玉堂或许荒唐,或许任性,或许狂傲,但绝不是个不辨是非、不明事理之人。
他展昭都能受住那种屈辱,并在遭他戏耍后还如此平心静气,更在胡烈之事发生时,依然保有对他的信任,那他白玉堂如何不能带着同样的信任,与他正面对决?
「三日。」缓缓转过身,展昭望着白玉堂的双眸说道。
「三日?」白玉堂蓦地一愣,因为他相信展昭应已明白,想由通天窟出去,难如上青天,十天已是不易,况且三天?但半晌后,他还是点点头,「那就三日。但若你做不到,就自卸『御猫』之名!」
想也明白这笨猫定是又耽心他家包大人受官家责难,才会这样着急,但既是他自己提出,三日后若他无法办到,就莫怪他白玉堂刁难。
「君子一诺。」
「快马一鞭。」
「请。」各自取起身旁酒杯,白玉堂与展昭以酒为誓,就此定下三日之约。
夜风,轻轻拂过花厅垂檐风铃,发出叮当声响,但白玉堂没走,展昭也没走。
「臭猫,方才你在窟里笑啥?」白玉堂本自饮自酌,突抬眼望向坐在一旁远望夜空的展昭。
「展某自嘲罢了。惊动白兄确是展某之过,白兄莫怪。」将眼光收回,望向白玉堂因醉微红的双颊,展昭呵呵一笑,眼眸也含笑。
「得,五爷我今儿个心情好,让你也开开眼!」望着展昭眼中毫无芥蒂的清澈与温润水光,白玉堂突然起身。
不知为何,他就觉着今夜,他想这么做。
「请。」虽不知白玉堂要做甚么,但展昭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望着他倏地飞出花厅,没多久便又回到厅中来。
「张大你的猫眼瞧清楚了!」就见白玉堂缓缓由身后取出一个雪白长匣,笑得那样神色飞扬、烂漫无比。
待他将长匣打开,取出一把银白色云纹柄、凤纹剑鞘,并将剑身抽出之时,望着那银光烁烁、寒光凛凛的雪白剑身,展昭眼眸蓦一深邃,一声「好剑」脱口而出。
确是好剑,若没看错,当是「画影」。
这隐逸多年的名剑竟出世了,而看样子它选定的主人,正是白玉堂。
名器配名主,确实相得益彰。
「算你这猫识货。」自然也望见展昭眼中毫不掩饰的赞誉,白玉堂更是笑得连眼瞳都看不见了,
「接好!」
「这是?」接住白玉堂扔过的一个小酒醰,展昭抬眼笑问道。
「五爷我自酿的猫儿酒,臭猫敢喝不敢?」白玉堂扬眉佻达说道。
「白兄请酒,展某自无不喝之理。」哈哈一笑,展昭拍开醰泥,直接以醰就口。
酒方入口,展昭便已有些微醉。
这酒虽醇厚,却又温润顺口,入口后更是酒香满溢,直让人令人心神俱醉。
展昭喝酒之时,白玉堂也在喝,但他边喝,却边将画影抽出剑鞘,又再入鞘。而随着画影入鞘的力度与深浅,剑身缓缓发出一股音律不同的低吟。
听着那音律,微醉的展昭也取来一旁竹笛,试了试音后,便随着画影的音律与频律,吹起一曲「水龙吟」。
剎时间,剑鸣与竹笛声,各自缠绵却又俩俩相依,那般和谐,犹如天籁。
「猫儿抬头。」许久许久后,白玉堂微醉的嗓音突然响起,「瞧,那月儿跟双星排列的模样,是不是像在笑你这头自讨苦吃的臭猫?」
望着远方夜空中,一抹如笑的弯月,及两颗如眸的明星,展昭笑而不语。
因为这夜对他而言,毋需言语,已永难忘怀。
☆、五陵少年(八)
卢家庄花厅今夜依旧灯火通明,酒香四溢,因与陷空岛一江之隔,以卢花荡为界的江北苿花村丁家老大丁兆兰来访。
原来昨夜胡烈被白玉堂废去左臂后,其兄胡奇欲替弟报仇,竟劫了专程护送郭彰父女到瓜洲的船,两相打斗之时,恰被丁家夜巡船瞧见,当下便将胡奇拿下。
丁兆兰此次到访,表面上是要与白玉堂商讨胡奇的处理事宜,但其实,却是想打听展昭下落,因其双生弟弟丁兆蕙曾在几个月前,与展昭共同救助一名老者而相识。
当时丁兆蕙虽极力邀展昭到茉花村一游,展昭却因有事在身谢却邀约,令丁兆蕙扼腕不已,回家后,更对其相貌人品日日赞不绝口,弄得不仅丁兆兰心生向往,更连丁老太太都想瞧瞧这人了。
在得知展昭独闯陷空岛后,与白玉堂素有往来、更知其脾性的丁兆蕙,着实耽心展昭吃亏,因此商议过后,便派出向来较为沉稳老实的丁兆兰前来打探消息。
丁兆兰的此番心思,机敏如白玉堂岂会不知?
因此他摆了宴、致了歉,与丁兆兰共同决定将胡奇送至江松府后,又故意来回敬酒、胡扯乱聊半天,直至丁兆兰终于挤出一句「贤弟在东京可有特别见闻」时,暗暗一笑,方才将杀郭安、题壁诗、戏庞吉、盗三宝之事一一道来。
「其实啊,爷本只想拿那三宝耍玩耍玩几日,待开封府来人后,还回便是,谁想那展昭托大,非只身前来。他来时黑灯瞎火的,庄丁哪辨得清谁是谁,便当刺客擒下了,五爷念他还算是个侠义之辈,处处以礼相待,谁知那人半点人情世故不懂,屡屡出言不逊,五爷我一怒之下,一剑便──」
「哎──咳咳!」白玉堂说的是眉飞色舞,丁兆兰听的是胆战心惊,当下「哎喙就要出口,又怕被白玉堂看出端伲,只得假咳两声掩饰过去。
「丁兄,这酒太烈了么?要不给你换点淡的?」白玉堂假做无事状的关心笑道。
「不烈,不烈。」丁兆兰先是摇了摇手,然后正色道,「贤弟,这事儿闹大可不好办啊,展昭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真有个万一──」
「万一?听丁兄之言,敢情丁家挺舍不得展昭的?」又斟上一杯酒,白玉堂似笑非笑的望着丁兆兰,眼底满是促狭。
要知,茉花村与陷空岛本就世交,丁兆蕙日日在家中说展昭好话,白玉堂早当笑闻不知听了多少回。更何况,丁家还有个古灵精怪、待字闺中的女娃丁月华,这些年来,丁老太太为那丫头的归宿,可没少伤过脑筋,因此会想将主意打在展昭身上,自一点都不意外。
「瞧贤弟此话说的、说的……」白玉堂一句「丁家」,说的丁兆兰是一脸局促,半晌说不出话来。
因为事实确如白玉堂所料,甚至丁母在丁兆兰出门前还来回嘱咐,若展昭没事,定要想方设法将他拉至茉花村去,让她亲眼瞧上一眼,看是不是真如丁兆蕙所言般出众。
「行了,五爷我开个玩笑丁兄倒当真了,真当五爷是个胡涂人么?」知丁兆兰素来老实、脸皮薄,不像丁兆蕙般调皮、反应快,白玉堂也不再作弄他,「爷不过觉着那猫傻的有趣,留他几日玩玩,几日过后,丁兄若想带走,随意便是。」
又吃了几杯酒,白玉堂知丁兆兰无心也无意闲聊,便唤上家丁将他带至螺蛳轩安歇。丁兆兰当下不好拒绝,又想及能与家丁聊聊,说不定能打探到点消息,便抱拳随家丁而去,只脚才进屋,便暗自叫苦。
因为这螺蛳轩的道路犹如迷宫一般,左旋右转,若非有人带领,根本入不得也出不去。
白玉堂此举,自是不想丁兆兰有机会回丁家报信,毕竟,他与展昭约定三日,这三日中,绝不希望有人进来掺和。为此,他还给四位哥哥都各自发出一封飞鸽传书,告知他们自己一切准备周全,请他们放心。
一待丁兆兰离去,白玉堂便回「草堂」住处携了画影,直朝陷空岛竹林旁练剑,为只为有一日,能与展昭酣畅一战。
白玉堂何尝不知晓三日之约的难处?但君子一诺、快马一鞭,既他展昭敢应,他白玉堂便敢允,况且,昨夜过后,他更已将一切后果设想周全。
展昭取不了三宝,二日后,自只能独自回京。依他刚毅负责的个性,定会想方设法将过错全揽自己身上,尽其所能不让此事波及包拯,及整个开封府。
但那如何可能?
首先,朝中女干党便绝计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其次,那官家若真要究起责来,轻重、祸福更是难料。
只可惜有他白玉堂在,谁也休想如愿!
既世人皆道他乖戾,那他就乖戾到底,乖戾得淋漓尽致,乖戾得教所有人瞠目结舌。
他白玉堂盗了三宝,可从没说过不归还三宝;他不随展昭回京认罪,不代表他不能主动进京!
展昭一人回京,就等于昭告世人猫鼠之争的结局,更昭示自此后,世上再无「御猫」。
然世上虽无「御猫」,但展昭仍在。那名顶天立地,信念坚定,一但认定某人、某事,无论他人如何言说,都永不改变的汉子,依然会在。
倘有女干党敢趁势诋毁,他白玉堂就闹他个鸡犬不宁;若官家敢动那猫儿,敢动包拯,那他就变着法子去宫里闹,闹得让世人全知晓,只要开封府少了那猫儿,少了包拯,谁都休想安生!
任手中画影回环自如地舞出惊风斗雨之势,想象着与展昭真正较量的那一日,白玉堂再忍不住畅心傲笑──
「臭猫!你白五爷今日得了此剑,他日瞧你的巨阙还能奈我何!」
白玉堂的纵情狂啸,通天窟中的展昭并未听闻,他虽依然静默不语,但却未如他人想象般的坐困愁城。
他在思考,思考三宝的秘藏地点;他也在等待,等待最佳的时机。
想由几丈高的通天窟出去,确实难如上青天,但那是在石门未开之时。
兴许是怕用吊索送食笼,轻功绝顶的他会伺机顺索而上,因此由他再回到洞窟后,一日五回的饭菜酒食,皆由石门送入。
开始几回,送饭家丁们各个小心翼翼、惶惶恐恐,护院更是戒备森严,但几回下来,送饭的家丁与护院见他总低眉敛目、一动不动坐在其间,自然的便微微松懈了下来,尽管这种松懈,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发觉。
展昭发现,自己的「侠」名大概还过得去,至少白玉堂与那些家丁、护院,都偏向认定他一定绞尽脑汁在思考如何攀上通天窟窟顶,但其实,他偶尔也没那么老实。
至于三宝藏密地点,他思考了整整一天,最后将之锁定于「连环窟」。
展昭绝非无任何准备便上陷空岛来,若大意如此,他便不是展昭。
几无人知晓先前他早暗自拜访过松江太守,并取得陷空岛地图,更请太守密寻曾在陷空岛谋事之人,细细对他讲述陷空岛中的一切,与所有机关、陷阱,秘密洞窟。
正因为此,如今的他,只需牢牢将陷空岛地形地势,以及通天窟至连环窟的路线谨记在心,并在脑中来回沙盘推演进入连环窟后的机关操作,直至闭着眼都能正确无误为止。
毕竟他只有一次机会,只许成功,不容失败!
又那样静静坐了一夜,待离约定之时只剩五个时辰时,展昭倏地睁开双眸,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再过一炷香时间,送饭家丁便会到来,待到那时,便是他行动之机!
但怪的是,正当他禀气凝神,欲待一炷香后,石门一开便迅速放倒所有人时,石门却提早开了,并且一个熟悉的嗓音由门前响起,「展贤弟、展贤弟!」
一听到这声音及称谓,展昭蓦地愣了。
怎会是卢方?!
虽在开封府里时,他早与卢方等人尽释前嫌并兄弟相称,但他走前,不是请公孙策尽可能将他们几人留在府中了吗?
「贤弟抱歉,大哥来晚了,来,这就跟大哥走。」私毫没注意展昭的反应,卢方一把拉起他的手臂,急急便向外走去。
「谢大哥。然展某已与五弟定立三日之约,万万不会毁诺。」尽管计划已被全盘打乱,但展昭却轻轻拂去卢方的手,坚定说道。
因知白玉堂定会守诺,所以他绝不会毁诺,就算一切得重新再来,就算一步差池,全盘毁灭。
「展兄,都什么时候了,你不为自己,也得为包大人想想啊!」见兄长丁兆兰几日都没回茉花村,深怕有个万一而悄悄寻来,却半途遇到卢方的丁兆蕙,听展昭这么说,急的都跳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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