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同人)[猫鼠]五陵少年 作者:衡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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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连丁兆蕙都到了,再望向一旁气极败坏的徐庆,与默不作声的韩彰,展昭缓缓闭上眼,心底长叹了一口气。
果真,关心则乱,乱到这群人,都忘了他们五弟是什么样的人了。
知他们护弟心切,更知他们顾全大局,但眼下这般作为,只会将事态往悬崖上推啊!
「诸位好意,展某心领,然能否请待──」
「展小猫,这时候你还磨蹭什么?!」不等展昭将话说完,徐庆一把便将他硬扯至石门外,「再磨蹭下去,等老五听到消息,就来不及了!」
「展某──」又欲卸去徐庆气劲,但这回展昭做不到了,因为在一声「贤弟,抱歉」后,他周身几处穴道已被卢方彻底点住,再使不上力,更连话都说不出。
「贤弟,三宝我们已帮你由连环窟中取回,一会儿我们定会劝五弟同你回京,盼到时贤弟能看着几位哥哥薄面,替五弟……替五弟……」话说至此,卢方已泣不成声。
望着那自到开封府便不住致歉、泪流的卢方,展昭除了仰天长叹,已然无语。
怎可能不懂他们的那片关怀与善意?他真的懂,但此时此刻,他却只有沉沉的无奈。
当白玉堂得知四位兄长竟如此作为,纵使心底明白,但那傲烈性子,如何能受得住这种的「背叛」,又如何能容得下他这般的「毁诺」?
想及前夜那双满含笑意、再无冷霜的醉意眸子,念及前夜那声再无芥蒂,只有傻气的「猫儿」,展昭的心,真的痛了。
那痛,由一小点,缓缓扩散至整片、全身,直至所有血液、骨髓,比他身上所曾受过的伤,都痛……
☆、五陵少年(九)
接连三夜,卢家庄花厅都灯火煌耀,特别今夜,白玉堂虽早已双颊酡红,醉态可掬,依然一杯喝罢复又一杯,似有不醉不休之势。
原因无他,喜得画影,又胜利在望。
与他对饮的,则是前夜见情况诡异半途开溜,今夜算得白玉堂应已平气后,又大摇大摆晃回来的柳青。
柳青这人虽武功平平,然颇识时务,人也仗义,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酒友,在这样的夜晚,白玉堂自不介意与他持杯拉闲散闷一番。
「这巨阙当真不愧上古名器,只可惜柳某只会使判官笔,要不非抢来四处招摇、显摆一下。」望着白玉堂彻夜巨阙不离身,柳青作势欲抢并诳嘴笑道。
「让你碰了么!」曲指一弹,白玉堂用手指弹开柳青即将碰至巨阙的手,睨了他一眼。
「不碰便不碰,白兄至于这么毒辣的欲断柳某一臂么?」手臂虽阵来一阵轻痛,但柳青却毫不在意,反倒嘻嘻一笑,「话说那三宝究竟是有啥希奇,竟劳得白兄特意去盗,展猫汹汹来追?」
「也没甚希奇,不过是一面可照见人心善邪的古镜,一只能让包拯日判阳、夜判阴的游仙枕,以及一尊治愈当今太后目盲的今古盆罢了。」白玉堂边喝酒边凉凉道。
「真这么神奇?」听白玉堂一说,柳青圆眼蓦地一瞪。
「五爷我一番胡话,柳兄竟信以为真了?」望着柳青瞪着牛眼的愣样,白玉堂忍不住哈哈一笑,「若天底下真有此等神物,在五爷我下手之前,早不知给人盗多少回了,还轮得着我么!若柳兄不信,五爷拿过来给你瞧瞧、试试便是。白福!」
「诶,小的这就去!」在一旁侍候着的白福,早习惯白玉堂这胡闹性子,闻言自立即向连环窟走去,但没一会儿,却慌慌张张、踉跄狂奔回花厅,面上甚是惊惶,惊惶中又有些不知所措,「五爷、五爷,三宝给人取走了!」
「怎可能给人取走?」一听「三宝」竟被取走,白玉堂面色一凛,立即拍案而起,但见白福面色有异,他略略沉吟一会儿,开口又问,「哪位哥哥取走的?」
就算是现在,白玉堂依然笃信单凭展昭一人,绝计出不了通天窟。况且退一万步想,就算展昭真出了去,这一路上也绝计不可能无人回报,任他在陷空岛自由来去寻找三宝。所以能在白福之前取走三宝,又让他面露为难神色之人,必是自己那不知何时回岛的四位兄长其中之一。
「这……这……」听白玉堂问起,白福愈发欲言又止,因为他着实不敢、更不知该如何说起。
「是我派人取走的。」在白福期期艾艾半天说不出话时,一个高大身影由花厅侧门缓缓步入厅内。
「大哥?」望见来人竟是卢方,白玉堂先是一愣,而后像明白甚么事般失笑出声,「原来大哥你也好奇那三宝哪,不过那三宝真非甚么神奇之物,若大哥看毕,给柳兄也瞧过后,就让白福送回连环窟吧。倒是有一物,还真值得大哥瞧上一──」
私毫不知卢方早将三宝交给展昭,故白玉堂见他出现,兴奋之余,只一心想与他分享「画影」之事,但话未说完,便遭卢方打断,「五弟,三宝不在我手上。」
「甚么?」白玉堂听及此言蓦地一怔,脸上笑容都未及褪去便急忙道,「大哥你将东西予谁了?赶紧告知小弟,我即刻去取回!要知我与那猫儿订下了三日之约,在明日辰时前,三宝若不在岛上,我岂不成了背信忘──」
白玉堂口中的「诺」字,整个顿在了空中,因为他此刻方才看清,卢方并非一个人,因为他二哥韩彰,三哥徐庆,甚至丁氏兄弟都陆续到来,而展昭,最后入厅,手捧三宝。
当下,白玉堂如被雷霆击身,再动弹不得。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好、好、好!好一群大义灭亲的兄弟,好一对见义勇为的丁氏双侠,更好一个奇女干巧计、驭鼠有术、名符其实的『御猫』!」用那双恍若千年寒冰般的眸子,白玉堂一一扫视过所有人的脸后,在一阵骇人的狂笑声中,双手手掌紧握成拳。
无法不笑,因为着实太可笑。
为这群他敬爱的兄长,为护「五鼠」之名,他欲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无论如何行事,都以一己之名对外。他愿与他们福同受,祸独当,可这群兄长,无论是何原因,最后竟选择连手外人如此待他!
为了展昭那顶天立地,完全不顾自身毁誉的君子一诺,他白玉堂甚至愿为那份顶天立地归还三宝、主动上京,只原来自己心心念念的「诺」,于展昭却仅是个笑话,那顶天立地,更只是虚像!
或许,早在展昭登岛之时,一切便已计划完成,只唯独他一人被蒙在鼓里,为自己的所有作为洋洋得意……
竟败的如此荒唐,如此可笑。
想不到向来自栩机敏、狂傲的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白玉堂的笑声,愈发张狂,也愈发冷洌了,只那笑,却笑得众人心如刀割。
「老五,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向来直性子的徐庆,闻及白玉堂那字字讥讽,心痛之余,忍不住怒目横眉喝道。
「他说错了么?」未待白玉堂有所回应,柳青便朝徐庆骂了回去,「你们当初既与白兄结义,就该死生、荣辱与共,可今*你们这般作为,是兄弟该做的么!」
「五弟,听大哥一言!」知白玉堂误会了,卢方不及细思,便急声说道,「我们在京时与展贤弟及包大人相谈过,知展贤弟人品无双,绝非贪慕虚名之人,包大人更是德正清霭──」
「哦!敢情陷空『四义』在那次相谈中,俱受到包拯及展昭感召,全被招安了哪,既如此,诸位还等什么?赶紧拿了白爷我去请功论赏啊!」未待卢方将话说完全,白玉堂的冷笑再度响起。
「五弟,你、你……」听到白玉堂连声「大哥」都不再唤,并且口中陷空「四」义、「招安」及「请功论赏」之言那般刺耳,卢方一时急气攻心,一口浊气猛地上窜,一道血丝,便随那口浊气缓缓由他口中泌出。
「你这听不懂人话的臭老五!」望着卢方嘴角的血丝,徐庆狂吼一声,震的花厅轰响阵阵。
「三弟……不可!」知徐庆真动了气,卢方急忙就想阻止。
「大哥,你这样说要说到何时?先将他拿下再慢慢分说!」
眼见白玉堂怎么也不听劝,就知道一个劲犟嘴,徐庆火一冒,一把便窜上前先将巨阙抢下,又抡起刀欲将白玉堂硬生擒住。
一旁柳青见状,急忙拿起椅子就往徐庆身上砸去,同时回身对白玉堂喊道,「白兄,快走!」
「休想走!」
一看到身前白影一闪,徐庆一脚便将柳青踢飞,然后向前一扑一抱,谁知,竟只扑到一件飘飞外裳,而脱下外裳诱敌的白玉堂,便趁此时穿窗而出,待因护主心切,早悄悄候在窗外的白福将画影递上后,直向后山奔去。
「不好,五弟要由后山出岛了,快截下他,快!」一见白玉堂往后山跑,卢方大惊,立即命众人追去,霎时间,花厅中所有人全开始往后山拦去。
此时,一直站在展昭身旁一语不发的韩彰,趁乱之时,悄悄伸手解了展昭身上穴道,然后看着他对自己感激一颔首后,立即像飞箭一样窜出花厅。
韩彰会这样做,全因先前展昭在通天窟的那句「展某已与五弟定立三日之约,万万不会毁诺」,以及那双自初次见到,便一直沉稳内敛、温雅澄静的眸子,却在得了三宝、进入花厅,听到自己五弟那冷洌无比的笑声后,瞬间涌出的那抹深深真真,他绝不可能错认的心痛、忧怀、无奈与不舍。
韩彰不知晓在他们兄弟四人尚未回岛之前,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样的谈话,但他却明白,展昭与他五弟之间,虽看似敌对,却又存在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而站在花厅中的展昭,更绝计比任何人都明白他五弟的痛……
直奔后山的白玉堂,确实是要出岛,因为他虽不惧败,但却不甘这样败,真的不甘,但由于从小不识水性,无法泅水的他自只能由后山的独龙桥离开。
想来也讽刺,当初正因为知他不识水性,向来心疼他的大哥卢方才会命人建造一条铁索悬于二山间,任他以轻功随意进出,只如今,这竟成他逃离这里的唯一道路。
夜风很寒,但独自走在独龙索上的白玉堂心更寒。但寒着心的白玉堂才刚走几步,便发现脚下的铁索不断来回晃动,晃得他几乎稳不住身形。
正当白玉堂觉着这晃动也未免太过诡异时,便听得江上传来一阵熟悉笑声,「老五,要是让你就这么走了,我可不好交待啊!」
该死,他早该想到方才花厅少一个人,而原来那老狐狸──陷空岛老四蒋平──早埋伏在这里等他了!白玉堂恨恨暗忖道。
江上乘舟之人确实是蒋平,就见他神色自如地站在舟上,而一手,拉着一条绑在独龙索上的绳子,来回不断摇晃着。
夜风本就大,再加上心乱,蒋平又直晃个没完,白玉堂的每一步都走的险象环生,但他还是尽力沉住气,一语不发继续前行。
「我说老五啊,你就别犟了,乖乖跟着展大人上开封府去,反正你那点小心思,包大人跟公孙先生早看穿了,要不是怕你在京里再继续胡闹,顺带替你留点面子,哪会那样轻易让你盗去三宝回到陷空岛?」蒋平一边摇绳一边笑喊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玉堂一愣。
「你当真不知啊?」听着白玉堂飘忽不稳的嗓音,蒋平更是故意「啧啧」两声,「亏你成天自命机敏,竟连人家是将计就计这点都看不透,光凭这点,你会有今天,一点都不怪不得他人。」
将计就计?
听到蒋平之语,白玉堂整个身子彻底定住,连半步,都再跨不出了。
望着铁索上再也不动、却摇摇欲坠的白影,蒋平紧咬着牙根,不让自己动摇地继续摇着绳索,因为当初听闻「御猫」之事,说出「耗子见了猫要记得躲开些啊,日后见了南侠,咱兄弟别忘了绕路啊」之语,激的白玉堂独自上京找展昭合气的人是他,因此此刻自责最深的,也是他。
他何尝不明白他五弟福同享、祸独当的一片赤心?
但他们是兄弟,本就该福同享,祸同当,就算真要祸独当,也绝不该归他那天真烂漫、高洁孤悬的五弟来当!
正因自责最深,所以蒋平对该如何才能让此事平稳落幕,并对白玉堂与展昭双方的伤害都降到最低,也思量最深。
但事情既已走至这般田地,自己五弟与展昭,谁都不能、也不该输,但三宝终究得还,白玉堂更不能不上京。
可五兄弟中武功最高的白玉堂怎可能乖乖束手就擒?最终,自然就只能由他使计,将不会泅水的五弟诱至此处自己下手,毕竟如此一来,他五弟便不算是被展昭所擒,而展昭也能交差,纵使自此后,他恐再听不到他五弟称他一声「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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