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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魂亮光]无所遁形 作者:清寒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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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灵异神怪 怅然若失

  听到程末解释,杨海有些不信地把眼神移到了我的身上,看到我点头才默默塌下肩膀,扶着一旁的床头柜,眉间流露出明显的疲惫。
  我下意识想要摸出烟来,却想起医院禁烟,伸到半空的手最终只能落在杨海的肩膀,对他说一声多谢。
  “说起来你昨晚昏过去,比塔矢老师倒下还要吓人。我和乐平想到要照顾两个塔矢真的是头都大了……不过,说到底,你和塔矢老师两个人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不知道要如何作答的我,思忖了半天,到最后出口的还是只有一句多谢。倒是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程末,提醒我可以让杨海先去休息,然后我们两个可以留下照顾父亲。但最终这个提议还是被否决,只有程末被杨海打发去他的病房借围棋棋盘过来。
  程末离开后,杨海在明显偏小的躺椅上缩着躺下,还舒服地呼了一口气,但他若有所思地目光即使迟钝如我都立刻回想起我与少年初遇时那盘让我记忆尤深的棋,还有杨海曾经提过的那个sai。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和那个少年下一局棋啊。即使他不是sai,光凭他和你还有绪方下的两局,就有足够的理由让我们想去追逐啊。”杨海低声笑着又把手伸向了口袋,然后在意识到自己在医院之后,有些尴尬地与我相视一笑,“有时候觉得医院吧,除了禁烟和会有人离开之外,一片纯白简简单单也没什么不好。”
  我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只是隐约地想起梦境里那片几乎要把我吞噬殆尽的白。然后,我的意识就被门口一深一浅的脚步声吸引了过去——缓缓推开的门后首先映入我视线的却并不是熟悉的少年,而是一个四十开外的男性。他一边低声对外说着方言,一边倒退着走进病房,然后我才看到同大叔一同搬着棋盘的程末。
  经过简单的介绍,搬着棋盘过来的男人果然就是程末口中的沈大叔。不同于程末的安静纤细,沈大叔倒是有些像乐平,大大咧咧地找了凳子坐下,没多久就说起了自己是怎么同围棋一见钟情,然后一路艰难考到了业余五级。他越说越兴奋,语速也越来越快,所以我有些也没怎么听懂。但当程末跑出去拿棋子的时候,他却忽然朝着程末走的方向深深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围棋还是要靠天赋的吧。程末这孩子之前和我一起住了大半个月也没见他下过围棋,前天晚上回来突然和我说要学习怎么下围棋已经够吓我一跳了,虽然第一次下的一塌糊涂很正常。可他昨天晚上第二次和我下,就赢了我两目这件事还是让我大受打击呢。明明连拈子都还是勉勉强强呢……这小子,真是……”
  后面的话沈大叔没有再说下去,我顺着他的视线,就看到程末拿着棋盒小跑着走到我身边把棋盒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还没等我开口,沈大叔若有所思的目光就落在了不远处的杨海和乐平身上。随着他视线停留的时间越长,他眼底的惊讶也就越大……
  “话说……我现在才发现啊……你不是电视里经常出现的那个杨海九段嘛……还有你……”大叔的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在我和我父亲的身上来回转动。
  经过大概5秒左右的沉默,他才恍然大悟般张大了嘴,做出对夸张的完全演绎 ,“你们不是日本的前五冠王和现任名人……”
  
 
☆、09.不完全论证法(下)
 
  
  大叔最后的声响在杨海的瞪视下归于沉默,他张着嘴大概是反应了好半晌,眼底的茫然才陡然填上了满载的喜悦,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并未被惊醒的父亲,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冲我合了合双手。
  “我这人一激动,就容易大嗓门,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从喉咙缝隙里发出的声音,又轻又带了几分方言的朦胧,我思索了好几秒,最后还是从他的动作和神情里理解了他话里的含义。
  我压低声音对大叔说没关系的时候,听到程末和杨海一高一低沉闷的笑声,我无从知晓他们笑的对象到底是我还是沈大叔,但当我的目光投向杨海的时候,只看到他已经背对着我,肩膀却还一抽一抽地颤抖着。而程末只是捂着嘴,弯着眉眼,把视线落在屋子的一角。
  原本空乏的内心忽然就添了几分暖意,我不自觉地微笑起来,伸出手抚摸着棋盘上纵横的纹路,“沈先生如果乐意的话,我就和你下一盘棋作为你借给我们棋盘的谢礼吧。”
  “唉,真的要和我下棋嘛?”对面的声音猛地拔高又陡然降低,完美地呈现了声音主人的情绪波动,坐在我对面的大叔此刻正捂着嘴,流露出满脸的不可置信。但当我的视线落在他脸上,他却猛然别过了头,又开始叽里咕噜地说起了我完全听不懂的方言。
  “那个叫什么沈先生的也太奇怪了,直接叫我沈岩就行了。还有刚才大叫真的不怪我啊,我也是大吃一惊啊。毕竟早上起来突然从天上掉下一个和职业棋手下棋的机会,这对我几乎已经超过惊喜,变成惊吓了好不好!”
  我一脸茫然地看向了一旁捂着嘴偷笑的程末,程末一边笑一边拿了个凳子把棋盘摆上,顺便同我解释了沈岩的语意。然后这局棋就在沈岩的坚持中,从猜先开始了。
  虽然沈岩这个人看起来大大咧咧和乐平一般的孩童天性,但下起棋的时候,却缜密细致,小心翼翼。一开始每下一步都会思索好一阵子,但随着棋局的进入中盘,思索的时间却越来越短。在等待沈岩落子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正默坐在我身边的程末。
  少年垂着头,鬓发遮住了他大半个脸庞。但我能看到他的眼睛——清澈而又专注地,注视着棋盘的左上角,那片被我堵死的黑子——所以沈岩才放弃了争夺角转到腹地打算另谋出路。
  可那片早已成为死棋的棋,究竟有什么意义呢?我把视线从腹地转回到左上角,忽然看到了沈岩唯一一条能转败为胜的棋路。但要取得胜利的前提,必然是要迫我主动放弃腹地的战争。当然,现在的沈岩并做不到这一点,所以左角上唯一一颗活子也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棋,就这样顺理成章地按照我的设想走了下去。中盘的时候,我困死了沈岩的大龙,最后中规中矩地赢了他三目半。
  紧张了半天终于松懈下来的沈岩,靠在椅背上一脸生无可恋。他一边笑一边冲我摆手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想起以前总找我下指导棋的上岛,虽然每次下完棋总是一脸悔恨的样子,可是再遇见的时候却又会信心满满地再一次要求挑战。
  即使有进藤在背地里牟足了劲帮他出谋划策,可是一直到两年前,在我不再去围棋会所之前都没能在围棋上赢过我一次。为了这一点,那个人怨念十足地拖着我吃了不知道多少回拉面,每次都是同一个理由。纵使我哭笑不得,但却从来没有一次成功反驳过他的话。
  或许是因为我嘴拙,又或许,只是因为是……那个人……?
  突如其来的记忆,像风一样来势汹汹,但最终除了零落的树木却什么也没能留下。我思考了很久,唯一能记起来的却只剩下上岛先生带点抱怨的话语和他向我挑战时兴致勃勃的神情。
  “不过,下一次我一定会想到好办法的!”我冲着对面握着拳忽然又一脸斗志的沈岩笑了笑,注意到仍旧一脸若有所思的程末,忽然又想到那颗到现在都不知何意的八之五,我指了指棋盘,朝程末挥了挥手,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这盘棋,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下?”
  “我大概会在左上角那里和大哥哥你决胜负,而不是选择把战火蔓延到整个棋盘,把战力都打散这样子吧。”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十九之六这颗子,其实很关键。”
  少年的话语好似呢喃,但却吸引了原本在躺椅上挺尸的杨海,他跑过来仔细看了看棋局然后把视线落在少年说的那一枚棋子上,再抬头望向程末的时候,眼里已带上了我所熟悉的目光。
  那种目光我在很多人的眼里都看到过,如绪方,如和谷,如伊角,还有……
  某个复杂又单纯,好像初升阳光般耀眼但不刺目的目光,占据了我绝大多数的目光……
  似是而非的记忆越多,原本安稳的现世就越混乱。我一面喜欢单纯的黑白世界,一面却又不由自主地被这种光怪陆离的现实所吸引。原因或许就同我选择来中国一样,因为我想要选择相信。即使选择相信希望什么的话,大概我这辈子都不太可能会真正说得出口。
  毕竟,对于一个棋士而言,围棋才是他真正的声音,别的都只是附属。
  这样的论断,对或者不对,现在都没有去深究的意义。
  因为杨海开口要求和程末对局,而沈岩正兴致勃勃地在一旁起哄,而原本在病床上沉睡的父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睁开了眼。
  我想要开口叫他,他却轻轻朝我摇了摇头。只是把目光落在杨海和程末之间的那方小小棋盘之上。程末执黑先行。
  我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站定,一边注意着棋盘的走向,一边时不时关注着父亲的状态。不知不觉,杨海和程末两个人的战争已经在角上展开,黑子吃掉三枚白子之后,杨海的眉皱了皱,拈起棋子最终还是放回了棋盘,然后陷入了思考。而对面的程末却好像毫无心事地瞧着棋盘,时不时把手伸进棋盒练习拈子。
  虽然拈子的手势还不那么熟练,可也已经像模像样,再配上那把折扇,不仔细瞧的确有那么点围棋高手的架势。只是,还少了什么……
  我从少年瘦削的背影,看到一旁若有所思的沈岩,沉默观战的父亲还有紧紧攥住白子的杨海,看着他们三人的眼神,我忽然有些明白程末身上的违和感究竟是什么。
  因为我在他身上从未看到过一名棋士对围棋的执着。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见程末时,他要求和我对局的时候眼底那一抹掩饰不了的犹豫。还有他离开时对我说的那句话。
  代一个人向我问好……
  我不自觉地想起旅店房间里那纵横的十九路棋盘,还有那棋盘之下大的夸张的签名,还有被我放在床头柜里的钥匙和信封上不知意义的数字。伴着记忆心突然跳的厉害,我伸出手想要去摸那把折扇,却忽然怎么也找不见它的踪迹。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杨海和程末的对局。但意识从我知道折扇失落的那一刻起,就脱离了理智所能掌控的范围,只能尽我可能地不断思索着自己经过的每一个地方,和所做的每一个动作。
  然而一切的记忆都在得知父亲的病况之后,陷入空白。我心不在焉地看着程末在腹地落下一子,杨海陷入了不利的境地一直到最后的终局。
  结局是谁赢,谁输?
  我并不知晓。
  我只知道当付清缓慢而沉重的鼓掌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衬衫都已经隐隐被汗水浸透。我不能理解这种紧张的来源,但有时候正如绪方曾经对我说过的那样,有很多事,本就毫无科学的依据可以寻求。
  看到沈岩瞠目结舌的表情,我知道杨海输了。他一脸懊悔地指着棋局里的一处,默默呢喃着当时应该断啊怎么可以连,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程末,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任性的神情说要复盘。
  要怎么说呢。热衷于围棋的人或多或少都存着几分天真,而就是这份天真,让我觉得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一辈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一直到两年前我都这么认为,可是现在我却忽然想要寻根究底。
  说到底,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我一点也不像我自己。
  但既然决定已经做出,那么也一定有那样做的原因,即使我怎么也回想不起……
  “诶,还要复盘嘛?可是肚子好饿啊……”程末捂着肚子,转过头来,眨巴着眼看着我。我思考了几秒,想到父亲已经醒来,就点了点头。走到床头按下按钮,没多久护士和医生就过来替父亲做了检查。
  一直沉睡的乐平终于被杨海扯着耳朵叫醒,跳下躺椅就指着杨海开始数落他的肚腩,一直到他发现父亲已经醒了,才低下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抱歉。父亲看着乐平只是微微笑了笑,摆了摆手表示无碍。
  在一番检查之后,终于确定没事之后。病房的气氛明显轻松了很多。乐平和程末凑在一起开始讨论午餐究竟吃什么。杨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父亲,从口袋里掏出烟,冲我晃了晃,说要去外面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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