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土银]妖世乱-百鬼物语 作者:迦南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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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问他意见?他并不是主。要迁移来,迁移就是。按他来说,他会更加高兴才对。因为可以见着同胞不再是孤苦伶仃。再者他也想听听关于外面世界的事,天生长不出足的他哪都去不了,徒留满腔的向往之情。
“老头,你在想什么?”
“想以前的事。”
木魅的眼前出现一名女子,和他一样无足,尾处陷在他的身体里。因为已渐入高龄,这里的树洞也多了起来,东一个西一个,这不,刚好可以给有这习性的妖怪居住。后神,就是其中一个。
“以前什么时候?奴家找地儿那阵子吗?”
“你那破事有什么好想的。”
“咦你这老头子……”
后神这名字说着好听,其实还不就是个人不人禽不禽的模样,双手经常伸着,十指屈起,比鸡爪还利。如今两者对视,对方一只大眼,自己两只眼睛,一对比就知道谁胜谁输了。木魅难免有些得瑟,说你这发也够长了,要不要老朽给你剪啊?
木魅一时没去思考拿什么来剪。四处枯枝多枯叶多,但锥状物没见几个。后神在他耳边唠叨过许多,说人间女子梳头可讲究了,将用来食用的米磨碎,炸成汁液,融一些香精,对镜缓梳,一遍又一遍。后神说起这些来口气不太好,木魅知道她一定嫉妒得紧。
剪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嘛。他想。
可后神振振有词说了:“头发是奴家的心爱之物,剪了不就和你们大男人一样了?”
“大男人不好这种。”
“那是因为你老了。”
“哼……”
百妖迁移,这森林就热闹了。到处都是晃荡来晃荡去的妖怪,小打小闹压根就没停过,有时候厌了,会对旁边踩着他的树根不放的妖怪们喝斥几句,说你们要打随便打,但不要扰老头子我好觉。
后神当树洞是家了,纵使白日里要出去找食,到点还是会乖乖回来。后神比木魅小很多,对于木魅来说,这就像自己的孩子般,虽然比喻起来很是奇怪。孩子不会对着你指指点点挑毛病,就算是孩子也是那些将要出嫁满心心思都跑到心上人那去的孩子。
后神跟他说过很多次,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才来到这座山,但更怀念的还是以前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逍遥自在,自由畅快,不管是山还是水全是妖族的地盘,阴阳师从不敢近。木魅在脑中描绘了几遍也描不出那种场景,心想你这不是瞎说的吧?
那是因为什么,才委身来此地呢?
“也好久没见首领了……” 木魅喃喃自语。他没可能进宅子里去,有时候见几个青行灯飘着而过,会听见他们的欢声笑语,也就是关于瘴气深处群妖嬉戏的事。
后神理着自己的长发,嗤道:“哪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这不是感慨几句嘛。”
“也……”
后神说着说着就停了,一句话将木魅的胃口吊得老高。木魅心里来气,这家伙一天比一天心不在焉,迟早会被人类拐卖了去。虽然后神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吃过的人类数不胜数,但他总觉得那是吹上天的牛皮。
木魅的胡子翘了又翘,哼唧道:“这又是怎地?”
后神的表情稍有怔忡,眼睛直视前方,本就大的眼球瞪得更圆,像要从里边凸现出来。木魅盯着看了良久,发现眼睛酸痛极了,下一刻估计会流泪,于是他迅速撇开视线,遁着看去。
确实很久没见了。那个特别又好看的男人,丝毫没有首领架势的男人,但一看又强过他们的男人,这会儿就在不远处,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心口,眉头紧皱。以男人为中心的百米地面均被烧焦,泥土整个翻了出来,破败壮观。
见过他面对自己时的淡然模样,想象过他垂钓时的慵懒模样,也猜测过他带领百鬼进入这山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可眼前的这副模样,真真吓了他一跳。他和后神面面相觑,屏着息,谁也不敢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九)后神
漫天的火势,横穿两座山,惊出了所有的妖怪。昔日依山傍水的世外桃源谁会想到会遭受到突如其来的攻击,飞沙走石,风声鹤唳,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是一群不同于自己模样的东西。幻化成人形,眼睛阴冷,黑衣裹身,手握长刀。
「那是……狼。」
跑在森林里的八木,想起了山姥跟他说的这些话。他抬起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但因为速度太快汗水还是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甚至渗了他的冷汗,沾在脸侧,浸湿了发。
他是逃出来的,趁山姥过去找狂骨搭话,撒丫子连滚带爬就冲出那个大屋子。沿途被不少妖怪骚扰,一个个飘在他耳边看他笑话,却都不阻止。他知道自个儿被小瞧了,也正因如此,小小的自尊心如今涨涨的,暗忖我就不信出不了这森林。
听山姥讲故事时,八木没有细想,但这会儿回过头去整理,那副场面像故意摊开的画,塞入他的大脑给他看。据说是离这座山很远的地方,在京都的北边,三年前,上演了一场大战。来自妖怪与狼族之间的硝烟,铲平了整座山,差点蔓延到了人世。
「为什么要开战?」
如果这时候剥开衣服,就能看见从前胸延伸到下腹的一道长长的疤痕。那是旧伤。纵使已经长了新肉不再流血,外翻的再也不能缝合的裂口却仍会喊一下痛。这种感受,对于一个妖怪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自洞爷湖刀身四散的妖气笼罩了男人的周身,方圆几十里没有一点生气。已然损命的植物耸拉着脑袋,严重缺水,很快凋落在地与泥土混合在一起。平缓呼吸冷静下来的他微微舒展眉,握在刀柄上的手劲却愈来愈紧。
「争夺地盘。」
大自然从来不认主,所以天下有人便有妖,有生便有死。如今已是平安后期,再不是人妖共存的时代,对于妖怪的栖息地,有无数好事者等着挖掘再捣毁。因为大自然从不认主,所以谁都想当主。
妖族跟狼族没有什么交集,唯一的也就是听过往的人类讲讲那些民间的传说。传说中狼神是一方守护神,被它所守护的地方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平安京被四圣兽所守护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边远的人们都想得到另一守护神青睐。这狼神,就是其中之一。
然而传说只是传说。
「他不是神吗?」
八木被一根枯枝绊倒了。这地方到处都是枯枝,对于自己的思绪被打断,他很懊恼。刚才隐约听到了山姥的声音,幽幽的,像在招魂,他大骇,无头苍蝇般地绕着山道,在这漆黑的夜里横冲直撞。现在他的袖子被划破了,松松地挂在那,只有一根带子维系着它。
他在想那狼神一定是疯子。既然是狼神何不坐享人们的供奉,收获一定相当不错。为什么非得跟妖怪对着干……不过妖怪的话一定有对付的方法吧?怎么到了迁移的地步了呢?啊,他那时候也把这个疑问跟山姥说了,山姥沉默了片刻,这才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
“战前的事,银时没跟我说。”
“他不是和你最亲近吗?”
“可老娘不是生他的!”
显然山姥生气了,张着血喷大口恶狠狠地瞪着八木,八木一时啥都说不出来。你看吧,跟他说这些有什么用,他只是外人而已,听了也不可能拿起武器去跟那狼族拼命。而且既然住在这大山了,想必也是认为战争不是办法。那可是只有死亡的事,老爹说的。
「找上门来的,你不上去杀了,他就会过来杀你,你选哪样?」
木魅和后神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想要上前去,又惧那股煞气,可再不上前,那男人估计都要自残了。也不知是哪里的气息,充斥在鼻间,不同于妖怪们的阴气,反而浓烈又邪肆。后神不停地张望着,小声说:“这哪里的味道?”
“不是……首领的吗?”
“什么?”
汹涌地从身体里溢出来的杀气,团团簇簇又扎进他的血脉,一边逆流一边封堵,转眼间皮肤也变成了青紫色,全身的筋络像一只只小虫般上窜下跳地移动。男人抬起头望了眼天空,后又低头,攥了刀在地面上画出一个图形咒,自己站在中间,任凭那金色的月光撒下来。
木魅看得震惊,问后神道:“首领在干什么?”
谁知后神望着月亮喃喃自语:“这是满月……”
“我当然知是满月!”
“首领自有他的做法,你紧张什么?”
不对啊,这很不对吧。沐浴在月光里的男人脸色发白,嘴唇微颤,哪有一妖之长的模样?况且妖怪没有这种习性,会因为满月而变化身体的只有狼族……木魅打住了思绪,不敢再想下去。他心有余悸地瞄了眼后神,说你赶快给我睡觉去。
后神看得入神,嘀咕道:“也许首领在修炼妖法。”
“是什么妖法需要月亮来帮忙?”
“妖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是你这个老头子孤陋寡闻!”
“你……”
“喂快走开!喂!”
木魅和后神都没有心思去顾周围,这时候听到人声才反应过来,可是太迟了。跑得心急的小孩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像离弦的箭般飞了过来。眼看已经撞上了好几根树枝,挂在那的衣袖终于掉了下来,被树枝勾起,挑离了小孩的身体。光裸着右臂的他仍旧没有停顿,本想闭上眼心想摔死得了,可一溜眼见着那个男人,吓掉他半条命。
“喂,你给我走开啊!”
不想再有什么瓜葛了,从这跑着下山多好,不出一会儿他就在家舒服地睡觉了。老爹等急了吧,送下山的药草也不知坏了没有,还是乡里乡邻有帮忙煲药?所以他为什么要在这破山里逗留!八木叹气,心想这妖怪头子会不会把刀插进他胸口。
糟糕,只是想想就觉得好痛。
一瞬间真不知受到刺激的是谁,只见风声骤起遮了听觉,头顶的树叶又合了回去,不让那月光透进。森林里又是一片阴暗,凉风阵阵吹得木魅打起了激灵。后神从他的前边绕到左边,尾处进了树洞几许,伸着的双手垂了下来。
小孩整个人被掀到地上,巨大的冲劲撞上他背,他甚至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男人的眼睛通红,在他上面掐着他,脸部扭曲,呵呵呵冷笑说:“土方,你找死。”
作者有话要说:
☆、(十)笑女
他叫他土方。
八木睁大双眼,只觉得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如果没记错,那是山姥故事里的主角,是属于狼族首领的名字,也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狼神。八木扭动着身体,试图躲开男人的束缚,可后者掐得更稳,尖尖的指甲陷进他的肉里,转眼就要掰断喉骨。
男人的表情隐在黑暗里,那双眼睛却更加红透,比鲜血还要夺目。八木惊觉心口传来锥痛,像被谁拿了锤子狠狠敲打一样,他害怕极了。
“首领——”
不远处传来声音,是木魅和后神,围观了甚久,觉得再不出声说不过去。不管怎么说这小孩是蛇骨婆带进来的,还是受了首领的命令,如若没有什么要紧事,为什么要这么费劲?这么一会儿掐死了,也不值吧?虽然死不死碍不着他们什么。
年仅十二岁的八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扑腾着小短腿不停地踹在男人腹上。可男人顿了顿笑得更凶,嘴角勾着,口里咕噜噜地努动。八木听到了那两个的叫唤,想说没用啊,你们再大声点,然而他只有挤眉弄眼的份,另外因为特别难受,眼里已经流出泪水,沾满他的脸。
他有点意外,他的求生意识竟然这么强。
“你……把那时候的胆子拿出来成么?难道真要我就这样把这副躯体捏成两半?”男人凑上前,阴森森地开口。他的鼻息打在八木颈上,灼热的,像一把火,烧着了八木全身。八木慌张地晃动起了脑袋,因为他真感觉到捏住他腰的那双大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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