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土银]妖世乱-百鬼物语 作者:迦南过境
Tags:强强 幻想空间 相爱相杀 银魂
真要捏吗?这……这……
此情此景始终没有木魅和后神参与的份,连说出的话也被无视了。木魅心急,拿枝叶戳着后神,示意说快去阻止一下。后神使劲摇头,别说去阻止,她连动都不敢动。那男人的煞气遍布周围,连瘴气也被覆盖了。纵使同为妖怪,也惊得无法言语。
这是强者和弱者的本质区别。妖怪一族从古至今便是由此作为出发点选择上位者,众妖无异议后即可上任,才没有人间的那种三推九从。从她记事起,这男人就是自己的首领了,他待在妖界多久,上任首领又是谁,问好多妖怪都说不知道
“老……老头子,你去……”后神结巴道。
“我怎么去,我没脚啊!”
“拨出来,把树根拨出来!”
“呸!老头子我会死的!别以为是妖就不会死!”
“土方”是谁木魅不知道,但他听过关于妖狼大战的事。上上下下结合起来,大概也就知道迁移的原因就在那。他是存有疑问的,而且不只一个。妖怪自有法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输给狼族。狼族如果没有狼神坐镇还不就是一群畜生。这哪能相比?
“战前……”八木咳嗽着,一边喘一边大叫:“战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一愣,手上放开了。获救的八木一喜,两手撑地连连后退直到靠在一棵树下。他摸着喉咙,大口大口地呼吸,并低下头干呕。长久的窒息感差点让他丢了小命,也许男人不知道自己还用了妖力,但八木感受到了。烫热从男人的手心到达他的喉咙,迅速侵蚀,留下了印记。
又一阵风拂过,吹起男人的前发,遮了眼。他透过发间缝隙观察着前方避他如蛇蝎的小孩,轻声道:“你说了什么?”
“又说我死了,又说我是土方,下次你是不是要说我是女人?”八木怒瞪着他,咳嗽还没完。八木完全后悔了,他不该上山的,这一趟上山遇到太多事,多得他的小脑袋都装不下了。
那是一双青瞳。人类也好,妖怪也好,狼族也好,拥有这双眼睛的只有一个。也许真是发生的那事给他带来了打击,不仅一场战争输个彻底,还做了个逃亡者,带着百鬼入这山。就算不特地去留意他也知道,大家还期待着回去,回那个舒适的地方。
男人转过身,淡道:“要下山就去吧,阿银我不管了。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什么好瞒你的,你只是个生灵。”
一下子语气这么好,八木还真的有点不习惯。他探头探脑观察着面前的人,却因为位置关系无法窥个究竟。“好吧,这个我不怪你,可你为什么老说我是……呃,那个土方?”八木自己说出这个名字总觉得别扭得紧,他试探着问,希望对方能给他解答。
足足等了好一会儿,连那木魅都忍不住挥动枝干给自己挠痒痒了,还是什么都没听到。瞧那男人站得笔直,手上好好握着刀,一副背影和三年前见到的一模一样。八木心里一软,啥脾气都没了。他想他始终是开心的,因为如愿了,见着了这个人。
“你多保重!”八木站起身,特大气地走过来。他本想拍拍男人的肩的,又有些后怕,于是站得老远,摆摆手说:“不用送了,我识得路。”
男人的表情有点古怪。他静静看着八木,手上的木刀扬了几许。八木见状原地蹦了起来,迅速窜出一米远,大声道:“你干什么,又要反悔吗!好歹你也是大人了,怎么说话变来变去的……”一口气刚说完,却见男人正慢吞吞地擦拭刀身。八木两眼一翻,生生闭上了嘴。
“那我走了啊……”八木一步三回头,也不知自己想确定什么。当然,现场没人愿意留他。男人犹自在愣神,木魅和后神瞪着他巴不得他快点走,脸上还写着“信不信我直接撵你走”之类的。
八木怒火中烧,没看路的结果就是撞到了一个东西。他呆呆地抬起头,见一张不知有多高的大脸与他相对着,张大的嘴巴足有一颗刚成年的树这么高这么大,这会儿见他看过去,那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开始转动了,移下俯视着他。他倒抽了一口气,四肢突然无力,跌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
妖怪直接笑了,那笑声惊天动地,尖锐刺耳,吓着了所有鸟儿。一瞬间落叶缤纷,天旋天转,树与树交织着,像在奏乐。八木想说你别笑了,比哭还难听,而且……他抬起左袖,抹了把脸上,瞬间那袖子就湿了。
这口水真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首领这小鬼谁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停下动作,瞥了她一眼,道:“笑女,带他下山去。”
“哈?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八木好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镰鼬
一夜时间,超过十几棵树遭到破坏,划痕不等,深浅有别,形状各异。仍逗留在此的木魅唉声叹气,多少也想到这是哪个搞的鬼。他刚想伸展一下树干,就感到一阵疼痛。自己的身上也被划上不少,估计是昨晚那股风,也估计是之后的余风。
森林里一年到头都会刮风,谁让这阳光总是照不进来,或者照进来了,也被茂密的灌木林挡得结实。太阳一回恼二回怒便也不再给他们好处了,打边上过也故意找块云朵来躲着,偶尔透透几缕光线,也就这样了。
后神还在睡大觉,今儿天气不错,不会下雨不会太热。不在人间并没有分日夜的他们自然白日里也照样四处走,但睡眠不足是一直的事。木魅还好,无聊时就打瞌睡,瞌睡虫老爱光顾他,他不想睡都难。但与他相比,后神显得欢腾得多,让她睡一觉是一件很好的事。
木魅喜静。
“这风……是那家伙吧?”他咕哝着。
曾听说镰鼬上京好一段时间了,和蛇骨婆一样,他也算是首领的左右手。毕竟不和木魅自身一样连走起路来都困难,若说妖怪们谁的速度最快,舍镰鼬其谁?也是那可以跟风相媲美的速度,到这森林里来殃及的无非就是他们这一些老树新树小小树了。
“回来了?”原来京都离这里这么近?木魅眯眯昏花的眼,一腔心思又徘徊了起来。听说京都美人多啊,大路也甚宽阔,听说贵族一天只吃两顿饭,可是真的?
“是真的。”少年点点头,一双桃花眼弯了又弯。他拐进廊里,一步一步地走。身着的水干领口是内折的,呈V字型,能看到他漂亮的锁骨。肩侧是一根长带,斜挎他身绕到腰后,缝合处用菊缀加固,还有一些好看的小石子。
屁颠颠跟在他身后的鸣屋挥了挥手里的木棒,把地板踩得“吱吱”响。他说:“你这家伙还是这么爱打扮啊。”
少年扬了扬头,露出刚修过的细眉,一本正经道:“我和你们不一样,得到处走,可不能闹了笑话不是?”
鸣屋扭过头大哼了一声。说的这么好听,什么为了妖族面子和首领面子也得打扮好自己,给别人一个下马威,还不是这家伙到了京都就流连忘返,生活习性也越来越同化,一起进食时还会问为什么五谷饭里没加盐。既要吃加盐的饭,怎么不自己下厨呢?这让每天奔波在厨房的清姬多伤心啊。
“话说……你今儿回来得挺快啊,才走了半年吧?”鸣屋没有时间观念,他都是看院子里的那块杀生石大致算定时间的。一直窝在这座房子里哪都没去,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时不时敲一敲柱子,时不时观望观望杀生石上流淌的颜色。
那是会自己动的黑色,淌得比河水还快,泛着煞气,所以没有谁敢靠近几分。但妖怪们久而久之就发现了,经由观察那个规律能够找出时辰的具体位置,因为那块黑色时深时浅时亮时暗。比如正午时,那泛起的光就能刺得人眼睛生疼。
“半年很短吗?”少年皱眉。难道不是“都过半年了啊,你才回……想你得紧呢”之类的?
鸣屋像猜出了他在想什么,没好气道:“都是大老爷们,我想你做甚?”
“想想会怎样,你也真是,乱想一通。”
“哎呀,是你的想法很奇怪吧,难道这些都是你的自我意识吗?”
“去去去。”少年束了束衣领,摆了摆袖:“我要见首领。”
“进去不就得了。” 鸣屋忙活起来了,他拿木棒敲着柱子,一下又一下,还装模作样地抹抹头上的汗。他的个头小,就齐到少年脖子边,又因为常年蹲着的缘故,本身有点驼背。由少年这边看过去,显而易见的。他经过鸣屋时拍着其背,道:“有空出去晒晒太阳。”
“你烦不烦!”
“得得,我说不过你。”少年叹气,脑子里还纠结在“半年不见”的懊恼里。
他想说你这破东西见不到世面就把气儿撒我身上了?怀里的东西已经被体温捂热,那是他在市面上买的竹蜻蜓。他现在可压根不想拿出来。赌气似的使了个大劲,又拍了拍鸣屋的背,听到鸣屋的大叫后,他连忙跑开。
“镰鼬你搞什么!找打是吧!”
这两个自从一见面就吵个不停,这在妖界已经是共识了。见惯不惯的大家打了个哈欠,各忙各的。九十九神中的其中几个排着队打他们跟前走过,举着锅碗瓢盆说着“让让、让让”,背后拖出一大滩水渍,看来刚去池塘里洗过。
北边的尽头是一扇纸门,门口挂着铃铛,门在此时被拉开,那里开始铃铃作响,非常悦耳。首先越门而出的是几缕幽魂,见着镰鼬颔了颔首,复又收起袖飘开。再是出来一只绢狸,先是左右望望,后轻轻理着自己的毛发,趾高气扬。
这八丈绢是自己上一次带回来的,因为觉得是京都的上品,首领一定很喜欢,于是呈了上去。谁知没过几天八丈绢就化形了,徘徊在首领的周围一直在问“我好不好看?质地和纹样都不错吧?手感应该也挺适合的……”
镰鼬气不打一处来,张开袖子就想甩一阵风,把这好炫耀的畜生甩墙上去。结果因为紧接着出来的那人乱了动作,愣头愣脑地笑。一旁的鸣屋故意捂着嘴巴讽刺地看他,木棒敲得越来越响。镰鼬怒,踢一枚石子正中鸣屋的眉心,后者一个没蹲稳摔到地上。
男人倚在门边,环起双手看着,嘴角微翘。昨夜那事他有印象,但因为后半夜赶上了歇息,这会儿已经没有那股冲动劲了。说来真是可笑,每次月圆之时的暴走他都没法自我克制,想来胸前的那道大伤疤什么时候漫上新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自个儿自找的。
“镰鼬,来。”他径自转过身,敞开门,邀镰鼬进。后者不再跟鸣屋打闹,点了点头就跟上,进了门并反拉,途中还将门上趴着的一只纳豆小僧撵出去。
“首领,这些混蛋越来越放肆了……” 镰鼬告起了状。
男人走到砚箱边拿起一束桃花,朝他笑道:“你是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东西的,每次回来都要捎一些,我这房间都要开满桃花了喂。”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豆腐小僧
久居深山,情报难免会闭塞。妖界虽妖怪众多,但不是谁都有那个本事潜入京都,除非百鬼夜行,否则还真赚不到什么好处。世人都说到了晚上一定就是妖怪们的地盘了,那时候别出门,窗户也要好好关着,不然会有一个飞头蛮过来取你性命。
可妖怪们哪有这种闲心每天去扰这些人,倒不如说人们整天期待妖怪们光顾的这种心态很不对劲吧?
自知道镰鼬不介意这一束束桃花的处置方法后,男人也就调皮了。他左手拿桃花枝,右手一下又一下摘着上面的花瓣,复又分开更小的一瓣瓣。一瓣又一瓣落在他的黑靴旁边,粉与黑相映,突兀但也应景,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他是知道镰鼬这个爱好的。不喜樱花,却爱桃花。以前往的地方有一棵桃树,那便是镰鼬从南方带过来的种,每天在细心照料,入夏的时候就会在树下坐老半天,过不久凋谢后还会摸着下巴小声说着桃子会不会有。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