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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里针(《苦茶甘味》的现代版)作者: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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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怅然若失 黑帮情仇 强取豪夺

  「那么你是想我陪你到再入睡为止吗?」明明只要把电灯打开即可,黄墨却提出了另一个更迂回的方案。
 
  青年默默地点头,他也就笑着重新坐下。当初离开房间的理由,似乎也像没出现过一样,迅即便被他扫到床底。
 
  29
 
  那个房间就此封闭起来,外边的人却仍川流不息的来往。一时间医院长长的走道上都站满了凶神恶煞的黑衣人,路过的护士小姐们却不以为怪的低下头,稳稳当当的推着各种医疗物质从中穿过。
 
  费善琪也就从计算机屏幕上移开了目光,仅余的一只手迭在纤薄的键盘上,人却向着走廊上各式穿来插去的风光发呆。说起来这所医院黄老爷子当初也有份出资兴建,为的就是让兄弟们即使出了事也不至于横尸街头,如今看来那确实是个明智之举,毕竟比起枪伤,黑市诊所里种种生锈发霉的器具才更像是致死的诱因。
 
  从经营的角度来说,设立这么一所医院也不坏。毕竟医院除了提供全方位的治疗,也不为因为刀伤、枪伤这种小事,擅自越过家属通报警方。从表面看来不过是间收费高昂的私家医院而已,不过世上有这种「特殊需要」的「体面」客人又是那么多的,是以医院也不愁没有客源支撑。
 
  不过是要嘴巴严一点,记忆力弱一点而已,这种报酬丰厚的工作自然亦不难招到优秀的人员来做。
 
  「阿琪,你在这干吗?」
 
  「宣少。」费善琪客气地点点头,不着痕迹的便把手提电脑合上。正从走道另一端走来的黄宣手上拿着一束花,看起来也不怎么被宝贝的,花束被随意的搁在腿边晃动,依随步伐的冲击落下几星花粉。
 
  黄宣闻言却歪起了他稍为下斜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坏笑,随即便老实不客气地滑坐到长椅上,一只手顺着抛物线便自然地迭在费善琪身后:「阿琪,你这不是挖苦我吗?我都老大不小了,还被人喊作『甚么少』、『甚么少』的,不是存心要我难看吗?」
 
  「宣少你不去看看墨爷,留在这与我一个下人计较,岂不费神?」费善琪笑了,事实上他亦只能笑。虽然笑容牵动了嘴角的伤口让人有点难过,然而为免被牵扯进更深的麻烦中,此时亦只能出此下策。
 
  「我弟那边又岂缺我一个,只怕我去了他还嫌我烦呢。」偏偏黄宣拥有最多的便是时间,相对而言亦具备了足够的耐心。只听那声音轻轻的在耳边响起,像是妖魔一样,在镜片侧反射出蛊惑人心的脸容。「倒是阿琪你,来我家多久了?」
 
  「十一、二年了吧?」
 
  「已经这么久了吗?」明明听到了想要的答案,黄宣却仍旧露出惊讶的神情。
 
  「对。」
 
  黄宣晃动着手上的花束,彷佛只是无聊时说的话而已,那声音听来总是散慢又缺乏认真的:「哦……我说啊,虽然我是个不中用的,不过你应该有真正想做的事吧?」
 
  「能为黄家工作是我的福份。」而他却必须一边忍耐着,一边缓缓地微笑。
 
  「真是这样吗?是我们老头子古板,以为要用个人就得从小养起,所以当年才招了很多像你这样的小孩子过来……」黄宣的目光深邃,半靠在他身侧,伸手便推了推那副因汗水下滑的眼镜。「其实又哪用这么麻烦?现在只要勾勾指头,便不知有多少律师大状哈巴狗似的要扑过来为我们效劳了,又何必阻碍你的前途?」
 
  「所以?」只要沉默便会过去了,他却无法忍耐到最后。
 
  黄宣自然是有点惊讶于他的反应的:「甚么?」
 
  「宣少你会这样说,必定是已经有了结论吧?」费善琪勉力挺直了腰板,一边便正色道。
 
  「哈哈哈。」但黄宣却是笑了。「怎么说呢?我就是想挖角嘛。瞧你这样正经八儿的角色待在我弟身边,还真是看着就好笑呢。阿琪,当黑道可不是板起脸来就好的。像你这样辛苦,倒不如来我公司里吃吃乐乐过日子嘛。」
 
  而每每就是这种反复无常的地方,最难让人招驾。
 
  「宣少……」不过他还是要拒绝的。
 
  ——「哎呀,瞧我都看见了甚么?」
 
  「诶——大小姐,我就是看到个人喜欢而已,你可别跟我弟说啊。」黄宣一见来人,表情又更夸张八倍,像是要表示他真的怕般,提起腿来却是真的准备要走了。
 
  陆佩看着好笑,半掩起嘴巴来,出言倒怪责了:「还大小姐甚么的?还真不把你细嫂放在眼内了吗?」
 
  「大小姐在我眼内永远都是大小姐。」黄宣却只是讨巧地露出笑容。「你永远都是那么青春。」
 
  「哦。」陆佩听着便把手交迭起来,看那表情也很是受落。说起来黄宣亦说得上是她的童年玩伴,当年这位大哥就不知带自己和丈夫玩过多少有趣玩儿,连带亦受了不少来自父亲和黄伯伯的斥责。
 
  过去的回忆总是美好。陆佩一边抱着这种感悟,一边便向对方道:「可是真是不好意思了,虽然大伯你看对眼,不过费律师可不是On Sale的。」
 
  「嗯?那真是可惜了。」黄宣边说,边又把目光溜到一旁的费善琪身上。
 
  「啊,对了,难得你来了,我也有个事情要告诉你。阿墨他还未知道呢。」陆佩神秘地笑了笑,伸手便摸向自己的肚子。「我怀孕了。」
 
  「怀孕?可是那不是你跟……」黄宣猝然便回过头来。
 
  「你别管。总之我和我丈夫会有个继承人。」
 
  黄宣歪歪头颅,似是在处理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隔了一会后又平静的道:「那还真是要恭喜你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陆佩还是维持一贯幸福的表情。
 
  「好好,到时我一定会送份大礼给你的。」黄宣说着便摆出举手投降的姿态,他把花束往旁边一放,一下便搁在费善琪的大腿上。「反正今天也是探望不到我弟的了,你可要替我把心意奉上才好。」
 
  然后花束就在大腿上轻轻垂下头来,费善琪扶起了花,一边便看着那个身影渐渐在走道上消失。
 
  30
 
  黄墨做了个梦。
 
  梦里头他轻轻伸出手,然后那头受伤的狼凑近了鼻子稍作试探,终于还是把脸贴在他的掌心里,柔和地依靠自己的温度憩息。他就在白日下拨开了草丛,人半蹲在泥地上,沉默地看着狼下垂的耳朵,感受那短刺刺的毛发在掌心游走的感觉。明明在梦里是没有任何记忆的,他却觉得份外怀念,彷佛已等待这一刻好久了。
 
  然后他便醒了过来。
 
  房间内仍旧寂寞无声,只有床边留下的一盏小灯还在黑暗对抗,把那微弱光晕层层扩散开去。黄墨眨动眼睛,正想转过身往床沿移去,霎时却发现腰间正被一度无名拉力牵引,逐渐要把他往后方收去。黄墨扭头转过膀子,青年的那张睡脸亦自然在眼前浮现。看起来是这么安心、满足的,那种不应该在自己身旁出现的表情,此际却成了可以碰触得到的现实。
 
  「吴。」他小声地朝青年喊去,可听起来却更像是在呼唤远方某个不知名的对象。
 
  由是青年也只是稍为耸动肩膀,从鼻腔难过地哼出一声,过后却仍是把眼睛紧紧闭合。正想着应该是要醒来了吧?青年的脸马上又向枕头靠拢。黄墨没他办法,摇摇头掀起被子,便把那只晾在身上的手滑开。
 
  「喵呜。」
 
  睡在床尾的猫儿受他惊动,不满地竖起耳朵喊出一声,随即又顺着他的脚步遛下床来。黄墨随手拍开了洗手间的灯,猫的尾巴靠得高高的便绕着小腿搓磨。他低头看着猫的脸,一时想不起自己当初为何会饲养这种生物。一只猫、一头狗、两个人。这或许就是他所能想象到的普通生活的极致了。
 
  「喵。喵。」
 
  在水箱冲下活水之际,猫儿跳上了洗手台又不住叫喊。「是饿了吗?」明知道对方不会回答,黄墨却仍旧喃喃询问。顺着猫儿的跳跃移动视线,镜子所反射的脸孔看起来是这样愚蠢的。蓬松的头发、困倦的眼神,以及各种使人显得疲惫的纹理。黄墨对自己的外观本来是没甚么意见的,尽管如此却仍然打开了水龙头,沾湿了手便往脸上揉去。
 
  既然回去还是要睡觉的,那么「强打精神」显然亦没甚么意义。黄墨边把水泼向脸孔,边这样想着。此时猫便在自己身旁传出了兴奋的叫声,一爪往水柱伸去,像是捕捉到甚么好玩的猎物般一直拨过不停。
 
  他一边看着猫,一边把脸上的水珠印到毛巾上。既然喜欢玩就由它玩去吧?黄墨把毛巾挂回原本的位置,留着打开的水龙头便回到房中。此时青年已经起来了,依依不舍地抱着他的被子,包成三角形的坐在床上。
 
  「吵醒你了?」黄墨问着毫无意义的问题,可不这样做的话,又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距离青年出院已经十五天了。虽然明知道安静的环境更适合病人调养,可出于私心他还是坚持同床而睡。你不喜欢一个人待在黑暗里吧?自己所能提出的只是这么一个薄弱的理由,青年闻言却只是笑了。你别挖苦我了。他低着头这样响应自己。
 
  「不……那是甚么声音?」青年摇摇脑袋,呆呆的放空了好一会,看着洗手间的方向便又喃喃问道。
 
  「水的声音吧。」
 
  他如实作答,青年却马上瞪大了眼,三爬两拨的便从床上跳下来:「你放着水给它玩吗?」
 
  然后洗手间传来了对象跌落的声音、猫的怪叫、水花泼起的声响……最后又归于平静。一个物体迅速从自己脚边钻过溜到床底,然后某个重量又接而压到背上:「你这样太宠它了,若是把它给惯坏了,将来就难管了。」
 
  「会吗?」黄墨自自然然地迭上了那靠在肩膀的手,有点心不在焉的回应着。也就是那天以后,他才发现青年是这么爱黏人的,时不时便会往身上一靠,彷佛是撒娇般在颈窝处蹭着。
 
  「会啊。」青年的那口气徐徐往颈侧喷去,似是想到甚么般把耳朵枕到他背上,不知是听到了甚么声音,突然又出声道。「那天也是这样背着我的吗?」
 
  「啊。」他不语置否,像是逃避这个话题般爬回床上。可恨青年却像猫一样灵巧,才刚以为摆脱了,对方却又迅速钻入被子,摆摆尾巴便又缠到自己脚边。
 
  「这样不是很辛苦吗?怎么不掉下我呢?」当日的那个重量又再重新压到自己背上,与以前不同的是,那是个饱含力度的拥抱。「以后再回来也是可以的吧?」
 
  青年的心脏正活跃地跳动着,他越被催促越是说不出话来,最后亦只得绷紧嘴巴不再言语。青年似乎也不是存心追求答案的,纯粹是觉得好玩般一直摸着他的头发,贴在背上却是怎样都不肯离开。
 
  为甚么?为甚么?
 
  或许单纯只是头脑发热的举动,可在青年的质问下却份外使人觉得难堪。很想就这样把麻烦甩开,可是因为怕动到对方的伤口,即使是感到烦厌亦只得沉默地忍耐着。为甚么?为甚么?青年的声音渐渐变成了耳边的琐琐碎语,黄墨把头一偏,凝视着对方的双眼,最后只得无可奈何地说一句:「我也把你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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