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里针(《苦茶甘味》的现代版)作者: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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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
「啊。我是黄先生的太太陆佩,很高兴能和你见面。」女人笑了笑。虽然以前亦曾耳闻黄墨是结了婚的,可真实看到他的对象却又是种不同的感觉。
吴清义想着,不觉便死死盯着女人的身影。大概是意识到他的视线,女人略显优越的摸摸自己的肚子,一边便徐徐说道:「说来既然见面了,也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黄先生的继承人,也是你以后应该效忠的对象哦。」
继承人?婴儿?怀孕?吴清义有点茫然地看着她,这才注意到松身衣服下不寻常地鼓起的曲线。某个小生命正在她体内孕育着,虽然是不可能的,然而吴清义却仿佛听到那个小小的心脏跳动时的频率。
一下、一下的,就在他的太阳穴旁鼓动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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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从开始到结束都非常好笑。
这算甚么?示威吗?还是在告诫自己不过是个玩物,休想抢去她的位置?哈哈哈。吴清义面无表情的行走着,拖鞋随着加快的步速传出哒哒的声响。夫人,你搞错对象了吧?说到底喜欢被男人插的,是你先生啊。
他用力把门打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中。正确来说这应该是黄墨的房间才对,不过此时说成是他的亦并无不可。是属于他的了。吴清义一边呼吸着男人残留在房中的气味,一边打开电视机空洞的看着画面闪烁。
真是越想越觉得好笑。看着被蒙在鼓里的女人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的模样,不禁便想起旧社会里那种大太太对二房欺压的嘴脸。哈哈哈,完全是搞错了,夫人。他绝对无意竞逐黄墨枕边人的位置,现在变成这样完全只是情势使然,为了工作上的便利而已。你的位置并不受威胁,还是乖乖回去待产吧。嗯?回去好好生你的宝贝孩子吧?
说到底缠着我的人,可是你先生啊。
「怎么了?都不开灯?」
黄墨的声音徐徐传入房中,灯光亦随着他的脚步声一盏盏的被打开。吴清义把脸从膝盖上移开,这才发现外间已变成黑夜了。他不知道在沙发上坐了多久,直到手脚冰冻,连自己处身于黑暗的空间中都不知道。
很快黄墨就站在自己身前,还来不及脱下外衣,伸手便扫过自己的额头:「发生甚么事了?」
你老婆来跟我炫耀你的继承人了。
他猛然从沙发上站起,一下便把人给撞倒在地。残余在心中的只剩愤怒而已,他一下把膝盖压到倒地的男人身上,用一种制压的姿态抵住对方的肚子施力。黄墨大概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一时间双眼瞪圆,却也不做任何挣扎。
接下来的举动仅仅是迁怒而已。虽然理智上是明白的,然而一想到这个男人正是一切痛苦的根源,不禁便觉得实在不必与他客气。吴清义沉下发热的头颅,一边粗暴地扯起对方身上的衣扣。布帛褪开后露出的平板的胸膛,尽管一点都不可爱,吴清义却还是把嘴唇凑了上去。舔湿、嘶咬、拉扯,其他甚么的都好,只要能把这股愤怒发泄出去,那么需要付出甚么代价都是不重要的。
「喂、走开,你还不能……」后来黄墨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意图了,那双手压在额前,用着一种克制的力度要把他推开。
那自然是没有用的。
「闭嘴。」
后面那句「让我做。」顺着口水被吞进肚子里,一手扯下了对方裤子,另一手便俐落地把男人最宝贝的事物胁持。
单是搓揉和磨擦并不足以把烦人的话语消音,他把嘴巴抵上对方的咽喉,用牙齿轻轻在那致命的位置施力。黄墨的喉核就在他的舌头上颤颤抖动,还说了甚么话呢?这时却都不再重要。
只要把裤子撕开,身体抵上,再以一次最原始的节奏颤动身体,一切烦恼便可就此消解。完全只是□而已。在进入时虽然遇到一点困难,但当手指沾上唾液缓缓钻动以后,情况便开始有所好转。本来只能进入一点点的,后来就是强行插入全部也可以,就在缓缓扩张,在对方体内开拓出适合的空间的同时,男人的表情亦随着□变味。
即使是这样也很快乐吧?
用着一种优越的视角随便估量对方的心情,吴清义挺身便把前端抵上入口。那层层迭起的凹凸感迅即因为内部扩张抚平,在腰身晃动的瞬间,黄墨的脸孔亦同时开始扭曲变形。或许是喊叫了、或许是说着粗话,不过不论怎样的声音都会转化为煽情的波谱,促使本已灼热得要融化的东西变得更坚硬而已。
「你喜欢这样吧?」贴耳把声音从耳窝亲下去,一边把对方的脚高高抬起。背部在地板上撞出了沉沉的声响,但只要黄墨不呼叫,便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他想要怎样做都可以。这种认知使每个动作都更加暴力,倍添施虐的感觉。他用力咬住了黄墨的肩膀,开始疼痛的却是自己的肩头。下身干涩的部位逐渐变得湿润,是出血了吧?一股腥腻的气息随之在空气中扩散,他却从浓郁的腥气中得到了一种近乎猎食的快感。
「喜欢吧?」他一边持续这疯狂的抽动,一边喃喃说出无意义话语。抚摸着那个沉醉其中的身体,捏着那红肿的□使劲折磨,黄墨是怎样也想象不到自己生气的理由的,可吴清义一想到他是为这么愚蠢的原因愤怒,不觉又变得更加生气。
他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种黑暗的感情,过去的几段交往中,甚至有人会因为他是个乖乖牌而提出分手。像这样全心为折腾对方、为看到对方痛苦的表情而喜悦,只要静心一想,便会发现这是十分变态的思维,然而在当下的这一刻却又无法自制。
即使这样腻在自己身边,还是会生孩子,还是会有继承人。
然后自己就这样任人侮辱。
还真是有办法的黑帮老大。他一边抱着嘲讽的心态捏紧掌心,一边便欣赏着对方因痛楚的刺激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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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种优越感并维持不了多,他马上便被对方紧接而来的肌肉收缩所满足,就此把满腹的怨愤都遗留在温暖的管道之内。愚蠢、十分愚蠢,然后是零星的愧疚和难堪。乱七八糟的思绪促使他趴下来,低头伏在对方身上。肉体的温度使人感到安心,他尽情掠夺所需的一切,却吝啬去察看对方的状况的时间。
「嗯……」
升腾的汗气使二人的肌肤交接,彷佛是被黏到一块般,分开时不免会在毛细孔上形成细腻的骚动。吴清义侧歪着头,把耳朵枕在那躯干的中央,一边被心跳声震得耳朵发痛,一边便徐徐把视线往下扫开。他第一次这样打量对方的躯体,意外地却发现黄墨身材不错。平坦的小腹上稍现肌肉的纹理,双腿与同龄人相比尚算结实,并未因年龄渐长而出现松弛的情况。
他一边想,手指一边便顺着黄墨身上的痣跳开去,彷佛是勘探惑星表面土质结构的登月器般,小心翼翼地确认着指头下的每个触感。充满韧性和弹力的肤质,他下了那么一个评价,接而便把手指滑落到小腹上由众多细软毛发所组成的平原。黄墨的发色大概比常人来得浅,以致那根根微细的汗毛竟像是透明般潜伏在稍白的肌肤上,仅在光线下约略展现身影。
黄墨仍旧不说话,连怪责和疑问都没有,只是一直平静地躺在地上,呼吸时间有一点厚重的鼻息而已。不知隔了多久以后,那只手才细慢地摸上自己的头发,用指尖温和地顺着头骨的形状抚摸。吴清义亦随之把脸抬起来,就把嘴唇贴在对方的腭骨处,细细的颤动出几个音节,犹如情话般娓娓道来:「我若是不在了,你便活不下去吧?」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提出这种恶劣的质问,却很满意黄墨听到问题时瞳孔稍为变大的反应。即使被粗暴对待仍有感觉,藉由同性获得快感的变态又怎会离得开自己?他有点坏心眼的微笑起来,用着得意的目光看向对方,尖起耳朵来就要听那个理所当然的答案。
然而黄墨迟疑一下,最后还是用沙哑的声音答道:「不会。」
「嗯?」他怀疑对方尚未能从快感中回复过来,竟然连简单的问题都听不清楚。「没有我便活不下去吧?」
「不会。」黄墨却再次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
说罢那双手便搭上他的肩膀,用着温和的力度慢慢把自己移开后,掌心便撑着地板坐了起来,略显疲乏地靠倒在墙上。然而黄墨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他的,在对上视线的一刻,那双嘴唇便缓淡的道:「只是会非常伤心而已。」
这种实际的话语似乎比其他要生要死的虚言更要来得深刻,是以吴清义在饱受接连的冲击后,久久亦无法开口。就在沉思之际,黄墨便俯身把手伸了过来,轻轻把他的肩膀往光线推去,眯起眼睛来便查看他肩上略为发白的一块肉疤。
「怎么啦?」自己用着怪异的腔调提出询问,一边思疑这会否是对方开始报复的第一步。
然而黄墨的问题却总是那么出人意表的:「痛吗?」
「诶?」
「刚才……不是突然往后缩了一下吗?」黄墨用着不可置疑的口气作出判断,一边便细细地察看着他身体的各个部份。「肚子那边呢?有没有异常的感觉?」
「啊啊……」吴清义擦擦额角,看看身前人的脸,转瞬便尴尬地把目光移开。黄墨的碰触仍是这么细腻轻柔的,彷佛甚么事都没发生过般,坦然原谅了他一切鲁莽的作为。
房间明明是那么宽广舒适的,他待在其中却感到局促难安。指尖的触感从肩膀、手臂、小腿、大腿一直的爬下去,似乎是确定自己真个无妥后,黄墨才徐徐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便朝吴清义道:「那么我先去洗个澡了?」
「嗯、嗯。」他只是茫然地点点头,目送对方渐渐远去。即使经过刻意掩饰,亦不难看出黄墨正是一拐一拐地,用着比较吃力的步伐走动。自己落下的痕迹在那两腿间若隐若现的,随着大腿的摆动,与淌下的血丝一起泛起了暧昧的光芒。
让那脆弱的地方受伤,那必定是种很不好受的感觉。他明知自己对黄墨做了过份的事,然而道歉的话语却迟迟没法说出口。时间正一点一滴过去,他却还坐在地上发呆,似乎以为只要经过时光冲刷,二人间的疙瘩亦会随之消磨。
狂暴的念头平息以后,心里只剩下不安。没关系吧?没关系吧?只要放着不管便会好了。他一边持续着这种脑内催眠,一边偷偷看着浴室门缝透出的光影。不论做再多过份的事,只要气消了便会被原谅,一种类近亲人间的确信,不知怎的慢慢便在吴清义心头扎了根,安稳地抚平了一切罪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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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墨把手压在椅柄上,不动声色地调整了坐姿。会议仍然持续,并未因他的一个小动作而中断。黑道的「切磋相谈」与世间一切冗长而沉闷的会谈并无甚么不同,唯一的差别只怕是与会者连客气的面具也不屑带上,一个个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互相威胁而已。
讨论的焦点仍是几个月前的刺杀事件的处理问题。「太岁头上动土」,自然是黑道所忌讳的。激进的一派认为,应该借机把一些蠢蠢欲动的新势力抽出,说是杀鸡儆猴也好,或者是借刀杀人也罢,总之就是要把所有潜在的威胁一拼铲除。然而帮里温和份子却以为,既然当日放冷枪的凶嫌经已被他们拿住,鸿源会的新当家亦为事件向他们叩头致歉了,为了已过身的老人家的面子也好,抑或帮派的隐定也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过份树敌对帮派始终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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