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的忠告 作者: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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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突然他脸上只剩下苦笑。「我想这应该和环境无关吧。」
接着唐一川把目光放到沿途的竹木之上,一直望向很远很远,时间就像云一样看似不动,实际上却迅速的滑行。林翟风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伤害了他,一方面後悔把话说得太过份,另一方面却又认为这是变态活该有的惩罚。
亳无预警地唐一川抽起背包便马上起行,一点也没有顾及身旁尚有同伴,身影一下便自道路的起伏下消失。如果再也找不着了那怎麽办呢?莫名冒起的担心促使林翟风赶紧去追,虽然背包很重也不管了,频密的走着几乎与跑也没有什麽分别。
「喂喂!你怎麽走得这样突然?」如果被讨厌了应该再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话虽如此可要林翟风不再开口却近乎没有可能。
这麽远的距离下只能看到他眼镜片上的光,不过只要他还肯回头林翟风便感到安心。在林木架设的天然拱门下打着白白的斑点,使得连同唐一川在内的四周看来都十分神秘,声音幽婉的传出,因为看不清楚嘴巴的郁动,不期然又以为是山鬼正在代言。
「因为本来就预定是即日来回的,再拖下去便太晚了,会没有时间观察旅舍的设施的。」
「是这样吗?」虽然有着矛盾的感觉,可总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稍感宽心的林翟风终於受不住背上的重量往旁边的树一靠,然後树干断裂的声音就在耳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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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再问他当时发生了什麽事也是多馀,顺着身体的倾侧倒行的耳水也冲得头昏脑涨,林翟风茫无所知的翻侧了,就像笨拙的汽车一样击断了沿途垂挂的枯枝。或者是树根,或者是石头,背後传来的锐痛迫使他把眼睛紧闭,即使是如此却还能像看到什麽的一样惊徨。
迅速磨擦过的硬石,扬起的沙尘呛得一鼻子灰,到林翟风活动起僵硬的四肢时,出乎意料地并没有受到太大的防碍。他心里正高兴自己洪褔齐天,一边却怨恨那个不识相的硬把他叫到山里来好受了这一场祸。
不过这念头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像走马灯亦不过在眼前一闪而逝一样,林翟风擦了擦眼睛,或许是带入的沙泥激起了疼痛,眼边不自觉的就滑下泪来。他缓慢的检查了自己的状况,压在背上的重量尤在,他也还手脚完好的,一切似乎和刚才并没有什麽大分别。
既然是这样的话哪那边躺着的会是谁?
林翟风的嘴巴张大了,即使如此还是不能得到足够的氧气。那个到底是谁,理应焦急地打电话求救的人到底又在哪里?他把手凑近过去,有点不可置信,灰土扫开以後却流出了鲜活的血。
「喂?喂!」不知是谁说过不能摇晃受伤的人,可若非如此实在无法确定对方是否活着。林翟风半坐起来,两手一直摇着对方的肩膀。
不知从什麽时候唐一川也摔下来了,动也不动的,毫无反应。
是死掉了吗?林翟风刹时想到,一直摆动着的手不禁迟缓下来,然後是更加剧烈的晃动。
从没听说过人是这样容易挂掉的,可确实就有人蹲下来绑个鞋带便噗通死了。
「喂?醒醒啊,唐一川!」
虽然是夏季可还是能感受到山里的严寒,从指尖开始冻起来的血液侵食着自身的温暖,不知掉在那里了,即使瞪大眼抬头亦只能看到微弱的光,林翟风一直重覆动作着的手有点乏力了,而辗转吹过的风仍旧冰凉如水。
在这种情况下他开始思考当下的情况,他们困在山谷里,看来是地势险峻的斜坡,灌木丛交杂而生,而乔木却如针刺般密密把山坡插满。虽然还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可四周却极为幽暗。枯萎的藤蔓轻轻晃着,啡褐的颜色带着尘土飘动,隐隐有些声音传来,却不是人的气息,是极为抑压的,似乎随时都待机而动的气氛。残破的蜘蛛网就在顶上,林翟风的呼吸紧了,似乎连吞下一口唾液,亦带有身陷危机的味道。
「……嗯……你没有事吧……」
突然有一个声音。
「吓?」比较形象的形容,林翟风浑身的毛都像刷子般竖起了。
「唉……你没有事吧?」说罢那个身体发了疼痛的声音,吃力的用手肘支起了上半身,唐一川头上沾上的乱叶此时才从发上滑下。他眨眨眼睛,然後摆出一个古怪的神情。「你是怎麽了?」
而林翟风却像刚才学会说话似的:「你……你动了……」
「这个当然…….喂喂!」突然带点莫名的急速。「喂喂,别哭吧……」
林翟风当然并没有管他。
用点可爱的方向去想,假若林翟风是天空,那大概全世界都非得要浸到水里了,嗯,这似乎又是有点恐布的想法。
唐一川只能无奈地像安抚小动物一样摸着他的头。
「你的男人来的,别哭得那麽惨吧?」当然,唐一川什麽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有多恐怖!」因为大叫使得鼻涕不受控制的挂在唇上。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换一个幼稚园老师来的话应该会处理得更好:「那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没事?」他终於止住了眼泪低头去看他。
「呀。」而唐一川亦安慰的微笑起来。
可惜下一个疑问便把这刻的和谐打破:「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虽然是一个简单问题,可在回答时却有技术上的困难,唐一川的脸色立时煞白了:「嗯……这个……我不能走,我的腿扭到了。」
「什麽时候?」林翟风擦着脸上的黏液。
「嗯,我不知道呀……或许是在掉下来的时候吧?」唐一川瞪瞪眼,耸耸肩,一副我什麽也不知道的模样。
随後林翟风点点头,他脱下了背包,拍拍手上的尘土,突然转背蹲在唐一川面前,一心要把唐一川拉起上抬放到背上。然而在好不容易完成了第一个步骤以後,林翟风当下的反应却是马上跪倒下来,他虽然极其吃力的想要站起,最後却像蜗牛般顶着一辈子的重担滑行。
「放弃吧,等别人来救我们好吗?我通知了中心的职员今天内会回去的,时间久了应该便有人发现到我们不见了。」唐一川的声音听来有点不忍心,可林翟风听到了以後倒能乾脆的放弃了。
唐一川被重新安置到斜坡上,背靠着那湿滑的泥土,虽然不舒服却毫无办法,林翟风只好活动活动嘴巴好排解不安:「真倒霉,每次和你一起我好像都特别倒霉。」
「我也有一样的感觉。」唐一川笑着说了。
然後他们静默了好一会,林翟风在小腹上把玩着手指,像突然想起似的,忽然声音响亮的问:「啊!怎麽你也掉了下来?」
唐一川眨眨眼,意味着这不过是没什麽大不了的事。
「看到你靠着的树快断了,我本来想要去拉你的……」他苦笑了一下。「不过现在看来我是有点不自量力。」
「哦,这样啊。」林翟风却像听罢什麽深奥的大道理一样点头。
「不感谢我吗?」唐一川却俏皮的追问。
林翟风回头看看对方,然後眼睛下瞧两手磨擦着膝盖,反反覆覆的就在大腿上磨擦出热度。风还在吹,可那急寒却是减了,他黑亮的眼珠里带点不愤的情态,扁着嘴巴喃喃念道:「我有什麽好感谢你的?」
「说来也是。」唐一川来了个自圆其说。「若是不跟着我来就不会出意外了……」
那一句其实有点双关,可幸林翟风的思考回路简单,不然唐一川接下来便会错过了以下的话:「可是……」
「什麽的?」虽然脸上刮了一个大伤口,不过唐一川却似乎不痛。
林翟风又看看他:「可是如果只有一个人掉了下来,不是会很寂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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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这倒没有关系,我可是时常都感到寂寞的。」唐一川虽然快乐的摆摆手,却扇不掉迅而沉寂下来的气氛。
我觉得这样不好。似乎又有人这样呢喃着,可因为只有隐约的听到所以并没有去确认,唐一川舒爽的看了一会儿天空,隔了好一阵子才提出请求:「我想喝口水。」
「好的。」林翟风很快的答应着,可到动手时却缓慢起来,只见他一手拿起水樽一边却恋恋不舍的看向袋口,似乎是什麽惊世的发现一样值得思考。
「怎麽了?」最後唐一川忍不住开口催促他。
「我们怎麽要带着西瓜呢?」密绿和青绿相间的球体在经过了一轮波折以後,竟然毫发无损。
平躺着的唐一川尖起下巴来,终於忍不住笑声:「你真的这麽在意吗?」
「因为不是很奇怪吗?无缘无故的带着一个西瓜上山。」林翟风却表现出意外的执著。
为免他接下来作出愚蠢的臆测,大吵大闹的说西瓜是妖怪害他们掉下来之类的发言,唐一川马上机警的开口:「那是因为这时节的西瓜品质最好。」
「可这和山上……」
「好吃的东西要在大自然里品嚐才有风味啊。」唐一川如是说。「广告里不都这样演吗?还特地跑到荒山上喝茶什麽的。」
好像说得挺有道理的。林翟风微微偏头想着,虽然是一副高大的身材,可此却看来却像铺设路边的石头一样圆白可爱。
「而且又可以消暑……」唐一川什麽都没发觉还在解释,突然却想到了一个主意。「对了!现在要不要吃吃看?」
林翟风看看西瓜却显得有点为难:「都没有刀,要怎样破开?」
「你把它抱过来。」闻言唐一川招招手。
然後烫着绿纹的西瓜就放在他身旁,有点站不稳的左歪右斜,唐一川神秘的笑一笑,来了一个善意的提醒:「看好了!」
一记肘挫破开了绿皮红肉,流淌过去的汁液沾在泥土上笔直成线,带着疑惑的眼神林翟风抬起头,却见到唐一川粗鲁的找起瓜肉来往嘴边塞去。
「你也来吃啊?」他叽哩咕噜的呼唤着,一时失察靠了过去,然後手里也不由自主地被塞了湿淋淋的瓜肉。
为了不把汁液浪费林翟风先把手背的甜味吸去,唐一川说了一句你的吃相真奇怪啊,然後又满不在乎的舐起手来。带点派对的气氛,虽然身旁只有西瓜,却还是有酒醉的感觉。莫名奇妙的雀跃关闭了不安的感应器,糊里糊涂的不知说了些什麽,只有又笑又叫的表情教林翟风印象深刻。
非常残忍地他们解决了西瓜,然後有点无所事事地用清溜的瓜皮做过面膜,到最後无话可说也只好静静躺着,林翟风打量着唐一川的脸隐约觉得有点什麽不同,可是却说不出个所以来。他对於差异的辨识一向很差劲,所以和女朋友一起去玩找不同时总是被抱怨,怎麽会分不出兔子与仓鼠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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