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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线外不准企立 作者: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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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布衣生活

  张颂奇把後脑紧贴在冰冻的地板上,朝上看向的方向,还是什麽都没有。
  理想是当然,阻止他们的人都会死过清光,妨碍他们的事都不会发生,自然又和睦的相处着,从此幸褔快乐的过活。
  如此他又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忘记了办公桌上还有一份急件正等着他签署,忘记了管得他伤不伤心,世界还是在运作着,而每天最少都有一个人死亡。
  所以当张颂奇听到门匙的响动时,他也忘记了,本来放在桌面的副匙早就消失不见了的事。因而他只能惘然的抬起头,审视在暗角里整理东西,然後又被他的目光惊了一大跳的身影。
  「诶?你怎麽这副样子了?」有人在跟他说话。
  而在罗洁诚走近并弯下腰以前,张颂奇就已经抱住了对方的腿,非常窝囊地说着些软弱的话:「你到哪里去了?」
  「哪里?今天又不是假日,当然是去上班啊。」显然是对他的问题感到错愕,一声失笑过後,罗洁诚开始慢慢蹲下来去抱住他的身体。
  「上班?」张颂奇傻了眼的,似乎去上班是一件多麽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也是要吃饭的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不然拿什麽去交房租,水电费啊?」摸摸他的头,一脸没办法的笑容,这样的罗洁诚变得十分的陌生,却也不是未曾见过的模样。对了,就像很多年以前,对方一直想要向自己展现的可靠形象。「啊,瞧你这样子的,是发生什麽事了?要不要喝点水?」
  「你……」
  想要大声的说「不要为这种事情费心」、「你只要待在这里就好」,可当对方稍有远离的意思,却只懂得以手足牢牢捉紧,穷於应付每一刻骤然的变化,就连言语都无法表达焦躁的心情。只想他待在身边,只想说不要再突然不见了,在慌张和不安的夹迫之下,张颂奇越看便越像个不解事的傻瓜。
  「真是的,怎麽会像个孩子一样的哦?」罗洁诚抚着张颂奇的肩膀,藉而亦抚平了那件起皱的西装,看着外间零落的雨点不经意的微笑,他的说话里头平平淡淡的,只留有惯常而熟悉的味道。就似在暗示这种事是常常发生,他们在这十年来都没有分开过,是一种从相处里培养出来的,属於彼此之间的趣味。
 
  55
 
  指针踢踏踢踏的逐秒划过,偶然凝望着的时候,会觉得它一点都不动,转瞬却已转了一圈。注意到这些的自己亦开始变得不正常了吧?藉由掩盖表面都无法掩饰的这件事,己经逐渐浮现到日常生活之中。
  「张先生?」突然室内回复了应有的光亮,露出错愕表情晃在面前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孔。此时张颂奇才意识到,大概是有关於这位新人的初次汇报经已结束,房间内的人都屏息静气,正等待他给予进一步的评价。
  於是张颂奇便把左手从右手背上缷下,僵硬地把手腕扭转,用着生硬的线条来描绘笑容,然後便开始掌心紧贴地拍出硬实的声音。这时他还没有把目光收回来,只是毫无焦点地望向前方,无可无不可地说着:「很好,还不错。」
  「谢谢张先生赞赏!」过於焦急地鞠躬的後果,是把桌上三叠的文件把身後的一个同事撞飞到银河系上去。新人慌张地回头想挽救一切,不经意的又动到了电脑的开关,重新又把刚才的简报再度播放出来。
  想要收拾经已是太迟了,手足无措的後果,是连带那轻巧的手提电脑也一并报销。对不起,对不起,新人似乎念呪般这样说过,而张颂奇只是轻轻一笑,并无给予其他不悦的怪责。
  这种情态似极某人了。一不注意到,张颂奇便又失控地陷入联想的泥沼之中,似乎生活里所有事物都与罗洁诚有所牵连,就连一块他踏过的阶砖,都仍留有当时的足迹似的。
  打过的电话,撕开了的包装袋,就连一分一毫的零钱亦能促发起他的想像。张颂奇尚未有像个变态一样把一切的浮光掠影收集起来,不过那只是还没有做而不是没这个打算。过份地思念一个人,就连眨眨眼睛都会给旁人疯狂的印象,知道自己不对劲又无法竭止,这大概是病态犯罪者共有的心情。
  不知道要如何抒述,这种患得患失的情感,想要在商场的扶手梯上找回对方当年的触感,大概亦只是出於妄想的蠢动。
  「张先生?」
  忘记是谁在叫他了,只是在失神的一刻一切便已变得不对劲,赶紧收拾心情,尝试在议程上枯燥的文字间,迫使这游离的心情乾竭:「咳咳,各位,关於本次的提案……」
  他知道自己已经古怪得不可救药。
  时间怎麽不就快点过去呢?或者乾脆局部停住也好。等待的时间实在太过难熬,不论是在自己工作,还是罗洁诚上班的时候。说来也真古怪,怎麽那工作是会不打一声招呼,便让人在早、午、晚中任何一个时间消失,虽然最後都把一个笑嘻嘻的罗洁诚还来,可不知在哪一个地方总让张颂奇感到不真实。
  就是把损坏的货品换回一模一样的配件,那也已经变成了不一样的东西。要说有什麽不满意的,其实什麽都说不出口。若是要求的话也会与自己亲热,兴高采烈地说话时也会耹听,不擅长家事的地方,笨拙的地方还是一如既往,明明是一样的脸孔,还会不时附带亲切的微笑,可自己还是感到被遗弃在一旁,不经意地感受到空气中的疏离感。
  任谁听了都会说他是个不知足的人,可张颂奇越是停滞在现在,便越是热切的追求过往。一点一滴的,都想回到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时候,若是在当时……
  「喂喂?」
  肩膀被摇了几下过後,张颂奇便从自家房子里的沙发上醒来。身旁有个人,不知是谁,只是温和的说着:「要睡到什麽时候呢,你啊?」
  定睛一看,原来罗洁诚又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你要到哪里去啊?」他一边起来一边把覆盖到身上的西装缷下,尚未能留有体温的布料不经意地滑落,就连同其他的东西被抛诸脑後。
  罗洁诚虽然露出了可惜的表情,可却没有把这种心思说出口,只是笑了一下,并无什麽大不了的解释着:「还不是去上班吗?」
  然後他往门的方向看看,又没办法的笑起来:「你回来的时候把铁闸锁上了,我一时没注意到,忘了叫你别关,唉……真抱歉把你吵醒了,可你能够先把铁闸打开吗?我快要迟到了。」
  「为什麽?」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张颂奇也发现到罗洁诚不会再像以往般叫他了。是因为他已经长得太大了?还是基於过去的尴尬?
  不论答案是那个,张颂奇现在所能怀抱住的亦只有寂寞。
  「那当然是因为我并没有铁闸锁匙的缘故啊。」靠过来的衬衣上还留有香菸的味道,自从某次他对喷过来的烟雾皱眉以後,罗洁诚便再也不在他面前抽菸。
  可那残留的气味仍旧像鸦片一样逐渐把张颂奇的神智烧清,原来自己早已不经意的布下了牢宠,就等待锁匙一扭,把所有正消逝的东西关上,然後一切便会回到正轨。
  只要我不开门的话,他便无法出去……
  果然苦恼是没有必要的啊。张颂奇正这麽愉快的想,一下子却又为这恐怖的假设而感到浑身颤抖。再这样下去就不是空想而会确切实行,到最後甚至会以不理智的方法伤害对方,这已是可以预算的结局。
  「啊,这样啊……」撇下这种无论的执念他弯身假装去寻找匙圈,一边却又有意无意的拖延,害怕对方说出「改天也给我打一把锁匙」这样的话,而一直左盼右顾。
  真不想放他自由啊……
  「怎麽了?」大概是意识到他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罗洁诚在踏出闸门的一刻转身回去,就为多看张颂奇一眼。
  「没,没什麽的……」迟疑了好一会,他却还是狡猾的开口。「你今天还是快点回来吧。」
  「哎呀。」稍为露出的惊讶很快又转换为笑容,罗洁诚有点没办法的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摸他的头。「怎麽还是像个孩子一样的啊?」
  然後放手,转去,回身,在走到走廊的转角以前,罗洁诚却有点不放心的回过头来。这时站在门边的张颂奇瞬间便知道了,另一种能妥善束缚住对方的办法。
 
  56
 
  「喂,你今天又把袜子塞到皮鞋里就放进鞋柜了吗?」
  是柜子散碎着开合的声响。
  「嗯。」
  在以後的每天早上张颂奇都习惯先扬开报纸的油墨味,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摇摇,以若无其事的声音哼着:「对不起,我不会有下一次的了。」
  「哼,你这话先放到一旁晾着吧。」边说嘴上的那根菸边抖下灰来,罗洁诚先跑到厨房去把菸给灭了,然後又在意的探出头来。「啊,今天的午饭你吃了没有?」
  忍耐着肚子的咕噜咕噜,张颂奇再一次以对着镜子练习了上万遍的表情透露出不知所措的讯息,他点点头,以每一个声调都被□过的惊讶说:「欸,你不说我都给忘掉了呢!」
  自然罗洁诚会没办法的笑笑,然後伸手到厨柜里去抽出从板间房带来的煲碗锅碟,一边勉为其难的道:「唉,不管着你你就不会吃的了。没办法,也不管我累,刚下班又要煮东西来给你吃。」
  「哈哈。」
  可能是烧开的水煮得太沸,在电水煲的惊叫中罗洁诚听不见他心里的话。几万遍或是几千遍,没有夸张只是不断重覆地,他们像玩家家酒般排演相同的戏码。或许就连时间、情节、地点、人物都懒得转换,罗洁诚似乎乐在其中的,演他喜欢演的老妈子角色。
  於是张颂奇便是会叠衣服,也把刚晾好的乱放成一团塞进衣柜;便是会洗碗碟,也会晾到飞虫甲由都光顾了也不下一滴洗洁精。重重覆覆的配合着游戏,未竟亦因为贪心而感到不满足。
  没有坏处可也说不上好,以一方忍让换来的结果,在这平复的和平中,只有一种不真实包围着张颂奇这个人,这种感想应该和初到异国停留的疏离是相似的,或许会更为严重,就像快要窒息的前一刻,还未有要死掉的感觉。可张颂奇并不是茫无所知的,明明知道只要维持规矩那两人间的平衡就能够维系,然而也不愿意滞留在这种表面的相处之中。
  这只能说是种任性。
  他渴望却又无法再进一步了解罗洁诚,不同於再见时的尖削和重逢後的甜腻,全然被扭曲掉的另一种性格,不合时宜的又走上台面。渴求了解却又不肯坦白,追求爱情却又逃开,渐渐地他们的关系就像二人上班的时间表一样,一早一晚地,在每个凌晨交接的时候错开。
  张颂奇睡的时候,罗洁诚起来工作,到罗洁诚回来了,张颂奇却又有日理万机的要务要办。在这种时刻总感觉到对方松了一口气,然後就像尝到了甜头般,渐渐刻意要让相对的时间错过。似乎是无补於是,可张颂奇却可悲的感觉到,两个人经已到了无话可说到这个地步。
  或许对罗洁诚而言,自己只是一件夏天的皮草,就晾着看看,看季节什麽时候到了才珍而重之的对待。虽然不满足於这样可又无法突破,张颂奇也感到自己窝囊极了,然而这种不是一个人说了算数的事,他实在是毫无办法。
  其实罗洁诚的每一个行动,以及其背後的理由,张颂奇都能够作出预测。可那仅仅只是呈现事实而已,只能更明白那是一个死结而无法解开。张颂奇的目光游走在一个个铅字中,即使其间的空白极少,可字与字之间还是留有强横的距离。
  到底要怎样让另一个人知道你喜欢他?
  凭着声音、语言,又或者是行动?
  又凭着什麽自信别人喜欢你?
  就因为对方说过那些话,做过那些事,给予过那些承诺?
  一切都迷糊透了。
  到底是不是只要凭着表象的功夫,就可以自以为掌握到了幸褔?
  这十年来到底发生过什麽事了?
  在第三次红灯亮起前,张颂奇一直在安全岛的灯箱旁思考这些哲学问题,在面临被超速跑车撞击前决定兵行险着。他在超级市场的玻璃橱窗上的招纸、海报掩护下成功潜伏到灯光微弱的一角。就像会个醉酒汉或无家可归的人一样,徘徊在街角的一端暗中张望。
  果然在灯光通明的超市内,看到那个正埋头苦干地把手推车叠好的人,本来正打算好好欣赏,可一下子那稍为笨拙的身体便偏向走道的另一端,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在点算店内的货物。一会儿有好几个年青人靠过去,看来像是在向那人说明些什麽。在这个时候那颗半带苍白的头点点,一下子视线有所偏移,像是突然投向水中的小石子一样直射向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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