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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线外不准企立 作者: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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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布衣生活

  本来是要跳下去可是却没有。
  本来该凹陷的地方却是平地,失却了目标你便在原地徘徊。
  原来一切都是多虑了,你失笑站在平地上画的线面前。
  原来就连超越的刑罚也很轻,不过是错失一点时间。
  可这一点点时间便足够了。
  可能从一开始起,你便搞错了事情该进行的场所。
  +++++++++++++++++++++++++++++
  在那句话以後发生了一点小冲击。
  「对不起,因为这里没有冰……所以我用水湿了毛巾,你敷着看看会不会好一点?」他蹑手蹑脚的从外头回来,门依旧随着开关吱吱作响,他付出过的努力似乎就这样白费了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好意,张颂奇显得有点迟疑,半响以後还是把毛巾贴向脸上吃痛的地方:「谢谢了……哎呀!」
  「怎的?还很痛吗?」果然肇事者马上显露出他的关心。
  「不,没什麽,你不是还有话要跟我说的吗?」
  「有是有的……」对方半蹲在地上,极为亲切诚恳的把事实告知。「你回去的时候别坐计程车了,这下面的街道转左有个通宵小巴站,十多二十块钱的,应该会经过你住的酒店吧?」
  「就是这样?」
  对方点点头:「应该再没有了。」
  「哦。」
  脸上吃了一拳,出奇地就连思考也会变得迟疑,张颂奇发出了认同的声音以後,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对,於是便再开口:「真的没有了吗?」
  稍为回忆一下,罗洁诚歪着脑袋回应了:「就是这样了。」
  「原来是这样啊。」他用着非常同意的频率把头摇起来。
  他妈的!才不是这样啊!你打了我一拳不是该表示些什麽的吗?答案啊!你干吗要打我啊?说来他是哪里抽出手来打人的呢……真古怪,我明明都抱住了才是的……不!不对,最重要的是我的话他都没有听到的吗?我说得很清楚啊!我说……
  「你愿意跟我住到一块吗?」出於无计可施之下,张颂奇在第三者面前说了这种话。
  「诶?我以为你只是说笑而已的啊。」不出所料,对方的神情显得十分惊讶。
  时间是次日的下午,地点是房屋仲介商所推荐的住宅,张颂奇就在楼字经纪面前,一再把这让人头痛的话重申。
  斜眼看一看,那个有点秃头可非常灵利的经纪已借故闪开到一边去了。
  「我以为我昨晚已经说得十分清楚的了。」张颂奇亦假借扶着栏杆的手,好教身体得到一点支撑。「不然你今天怎麽会到这里来?」
  「因为我以为你……人生路不熟,怕被人欺骗,所以想找个本地人来帮你看看房子?」明明是自已说的话,罗洁诚却用着疑问的目光来看人。
  阳台上的风刮得极大,海面亦翻起阵阵白浪,似乎是台风近了的先兆,张颂奇好不容易才整理了心情,便把以上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别管这些了,我现在问你,你愿意和我同居吗?」
  明明被打的人是他,可罗洁诚的脑袋却像受到了冲击的变异,呆呆的看着张颂奇的眼睛好一会,似是明白又像是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在情况下就是多说几多遍也是无用:「为什麽?」
  「因为我不想一个人住,而你也没有地方可以住。」到最後,张颂奇决定能有多简单便说多简单。
  「这样是不正确的。」而罗洁诚似乎只能理解一些,不应该被理解的地方。
  可只要一想到对方挥拳打向自己时的神情,和在那以後不能平复的呼吸,张颂奇便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点胜算的,只要对方仍旧抱有这样的心情。
  「难道你就不想住在房子里吗?」为此张颂奇加强了一点力度,意图把事情推向理想的方向。
  他知道罗洁诚有某个地方仍然没有改变。
  「其实这又有什麽问题的?你想想看呀……昨天我不也是睡在你的房间里吗?应该没什麽差别吧?你若是不愿意住这里的话,我天天过去你那个地方也是可以的啊,这样根本就和同居没有分别嘛,说来不是宽敞的地方比较好吗……」一通绕口令过後,就连张颂奇也对自己劝说的方向也感到模糊。
  气温正随着风向的转变骤降,一个声音却出奇不意地乘风而来。
  「怎麽突然想要房子了?」
  注意到的时候,罗洁诚的眼睛已经在看风景。
  「长久以来不是习惯了吗?一个人的生活。」
  摇晃的树,翻飞的浪,在强风之下七歪八倒,没什麽可看的景致。
  「难道说你打算在这个地方生活,不再随着生意往返了吗?」
  而且因为是临近冬天,所以会变得更为寒冷。
  「你想要留在这里了吗?」
  不合时宜地出现的,反常的气象正席卷而来。
  而他却没有什麽可做的,只能不否认也不承认地,说了声「嗯」。
 
  53
 
  「那麽,就定下来是这儿吧?」张颂奇舒手一展,飞掠而来的海风就此分道滑过。
  站在逆风处,在按服吹乱的头发同时,罗洁诚的手亦遮挡了自身的表情。不过这都是些无关重要的事,所有的一切都不如一个答案来得轻巧:「好。」
  於是在当日便签订合约,交附了三个月的按金和租金,把经纪赶回去以後,便拉下盖在家具的胶布草草收拾过一遍。做这些事情时罗洁诚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似乎只要自己呼喊的话,那麽他便随时都能下来帮忙。
  不过现在张颂奇想要他做的事情却并不是这些。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呢,哈哈。」装模作样的展开话题以後,张颂奇把玩着手上的锁匙,一边用着观察的态度来凝视对方。「那麽,我先回去酒店把东西收拾一下。你……你便留在这儿等我好了。」
  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罗洁诚只是笑着的挥手送别。他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下一根烟上,也算不上是无视,可张颂奇也不觉得自己会是对方关心的主题。
  心里正怨恨不知是谁教给了他这种狡猾的技巧,一边却突然惊觉,原来自己真的离开过他很久很久了。相识近二十年来,真正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其实不到四分之一,张颂奇就不明白自己的脑袋,怎麽总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能了解罗洁诚的所有想法。
  一口烟又再不经意地从阳台上散出来。当你不再是你的时候,那我还会一样吗?
  年轻时能随意说出来的话,经过年月却累积了相当沉重的分量。
  别人方才交送过来的副匙,此刻又再被移送到桌子上。张颂奇在扭开门锁的时候,尝试回过头来看待在阳台上的身影,轻巧的烟雾就随着手的晃动左右飘散,不经风的催促,转瞬便陷於无形。
  张颂奇看向那个笑脸,看向阳光中的火花,在关上门前他说了一句话:「你要留在家里等我。」
  到了後来张颂奇不得不承认,这真是有够傻的举动。
  拉着一箱行李在暴风雨中行走,这固然是一种不愉快的体验。更为重要的事,他实在有必要走在千里之外,去回收那些对他而言根本无关痛痒的西装皮鞋公文袋吗?
  过於热心去筑巢,便把乱七八糟的垃圾都塞到窝里去,为了尽快建立出外形便连居住的质量都放弃。那个时候他不是没有嘲笑过燕子的傻,可在这一刻却越发的显得自己愚蠢。
  实在不应该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在结案陈词时脑袋中冒出的一句话,却与上述的联想都完全无关。现在他就像一个得到秘密情报的探员,正心焦的赶往现场。明明什麽都还没有发生,怎麽要那般紧张?张颂奇越是这般告诉自己,越是不顾一切的违犯道路使用规则,三十有一的人了,仍是免不了被拖过行李箱的水溅到,狼狈而滑稽的在道上奔走。
  明明就什麽都没有,只是出於一种预感,便凶神恶煞要胁司机以危险车速行驶。真是的,就像最傻最傻的那个年头,跑得鞋子也掉了也拚命赶回去,当初那个约定的地方。那个时候对方失约了,然後呢?
  原来在某个地方自己也一直没有改变过,还是一样的会感到痛楚。
  距离上次离开已是什麽时候,为何那时就能当作什麽感觉都没有?其实还是一样的,非常的迫切的想要回头,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根本还是一样的想要见面,只是死心眼使然,以为只要了却一段往事就能解开心中的疙瘩。
  才不是这样的!
  现在的自己正向过去的决定斥喝,那种自以为是的幼稚,终於在许多年以後结束了旅程反弹到自己身上。不是说人总会听到天使和恶魔的声音吗?张颂奇开始相信是现今的後悔越过了某一度时空的夹缝,极力的想去阻止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可挽回的事情。
  先冷静一点。
  明明就什麽都没看到,别先後悔得连路都走不了。
  然後张颂奇把门匙插了进去,当然,他是先把门锁上了才离开。现在门锁如愿的随着手腕扭了过去,轻巧的转一转,用着这种脆弱的感觉去保护他重要的东西。
  理所当然的应该不被信任,不是吗?
  张颂奇把行李箱留在门外,冲进每个角落绕了一圈,果然是什麽都没有,不是预感正确了而是计算无误,谁也都知道,在一定法则下必然运算出来结果。
  然後他选择坐到客廰的中心,连同湿淋淋的衣服一同掉落到地板上。在这期间张颂奇瞄到了被压扁在阳台的烟蒂,有好一些,经过了时间混和着雨水变了灰糊糊的一堆,从以前开始罗洁诚便不善於打理身边的事务,所到之处总会是乱糟糟的一片,若是见到了他一定——
  哪里还是想这样事情的时候。
  他歪着头笑了,不明所以的却又在笑脸上,滑下了两行泪流。
 
  54
 
  若是在以前他也会说:执着是最为无谓的举动。
  本来就应当在每一分钟都计算过,合乎利益的才建议实行,恋爱便是再重要,也不及保存自己的人生来得严重。不是也有人说过,合则来,不合则去的吗?他自问在这种事情上都是拿得住分寸的人,与前妻也总算是和平分手,在人与人的交际上也能准确无误地达到对方的需求。如此一来便是有点功利的说,可最後大家都能快乐不便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不是的……」这次他却用乾裂的嘴唇缓慢的说。
  张颂奇花了近九十分钟时间来说服自己,恋爱是两个人的事,若是有其中一个不愿意便拉倒了,再坚持下去也不过是无谓的努力。现在他最应该做的是先翻开行李箱,找两件乾净衣服,再到浴室里洗一个热水澡好温和身体,然後才思考下一步应该怎麽做。
  然而不论他把未来规划得多麽的明确,此刻张颂奇却只感到眼前一片空白。没有水平綫,没有界限,只是一片使人发慌的白,而他却被遗弃在这片白当中,不一定就在中心,可却也是偏离边界的,白费一生的气力也难以跨越的地方。
  他就被遗弃在那当中。
  若是在年轻的时候,他必定会发疯似的四处寻找对方的踪影,就像他以往做过的一样,那并不困难,原理亦非常简单,只要满足父亲的要求就好了,如此一来总能交换到他所需要的东西。名誉、地位、财富以及成就,想要的他总能抓在手心里,可此刻张颂奇却只会放软手足把身体躺平。
  微冷,略带灰尘的云石地板,他在上面吹过的一口气,不带任何温度便消失在世上。偶然雨下得凶的时候,也有几滴冰寒会打在他脸上,不过张颂奇再在意不过的都不是这些,此刻他只能是一个无用鬼,在最黑暗的地方乏力地怀念他那不知所谓的爱情。
  如此他便忘记了跟秘书的约定,忘记了通知公司里的诸位今天的行程,阳光照进房子里头,即使温暖亦不过是虚幻的温度。过後便会忘记了,他这般跟自己说着,可惜张颂奇年轻时没学过催眠术,不然便会信以为真了,以後也能若无其事的过活
  「不是的……」此时张颂奇亦忘记了,当初放开手的便是自己,若是以眼还眼的交易换算,就算得到这样的代价亦属当然。
  不过人总是任性的,容易遗忘掉自己的过错,不论是失去再多次他也不能够明白,到底是哪个关键的地方出了问题。似乎世界总爱与有心人作对,就像罗蜜欧与茱丽叶一样面对前所未有的黑幕和压迫,可这到底是他们不能从家族与爱情中作出选择而已,想两者兼得的人不但显得狡猾,亦未免太过贪心,到最後失去一切自是理所当然,同时亦是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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