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鼠猫现代]人在深深处+番外 作者:棠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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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蘸了饱墨的笔在纸上游走,一点一顿,墨色在纸笺上氤氲开来。
似乎有人带了些笑意,又或是郑重多于笑意,握了他的手,坚定而言。
猫儿,生当复来归,死亦长相思。
死亦长相思···
若是你入梦,也必是念着我的。
长相思···
展昭从梦里惊醒时,外面天色已大好。手机在枕边嗡嗡的震动着,他接起来,电话那头却是白玉堂。
“猫儿?在睡懒觉?”
展昭的声音有些低哑,这是他第一次睡过了头,结果第一次就被那人逮住了猫尾巴。
“怎么?”
电话那头有人低低的笑了,展昭皱着眉头,用力去扯自己睡得凌乱的头发,一边等待着白玉堂的回话。
“我就在你们宿舍楼下,那棵梧桐底下,喏,从你们窗口可以看到的那棵。”
白玉堂的声音似乎懒洋洋的,带了些微微的戏谑。展昭眯了眼睛下意识的转头向窗外望去。窗上不知是谁,恶作剧般的在薄薄的雾气中擦出了心形的形状,还在上方夸张的写上了’love”的字样,所以展昭透过透明的玻璃,一下便看到了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下站着的的白衣少年。
阳光被折合成冷冷的金色,顺着他的发梢一点一点的滑落,白玉堂站在落了雪的地上,裹了件纯白的风衣,微微扬着下巴,似乎是得意般的,遥遥地向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故意夸张地向他做出了“懒猫”的嘴型。
虽然知道他有可能看不到,但展昭在那一刻还是握着手机,抿了嘴唇无声地笑了。
有那么一刹,他恍惚透过白玉堂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另一个爱穿着白衣有着弯弯桃花眼的人。
猫儿,猫儿。他也是这般唤着。
写了字的纸笺被揉成团看似随意实为慌乱的甩入袖内,未干的墨渍便肆意的染上了蓝衣,斑斑点点。
那张纸笺上到底写了什么?最后的结局又是怎样了?
展昭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入眼的还是白衣的少年,带着些散漫的笑意揣着兜,耐心的等着他。
不知怎么便脱口而出了,“等我一下啊!”
等我一下!一定要等!
等着我啊!
白玉堂似乎怔愣一下,随即嘴角上扬,连冷冷的风也融进了他这个笑里。
猫儿,我等着呢。
通向餐厅的柏油道上有一排的梧桐树,冬天叶子落了,透过它们的枝条,可以仰望到苍蓝的天空。
对于一个冬天来说,这样的天气实在是很好了。刚刚落过雪,现在却晴的一塌糊涂,但是温度还是很低的,也总是给人一种冷冷的萧索意味。
展昭抱了杯热气腾腾的奶茶,和白玉堂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走在路上,鞋子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响,很快便延伸出两行脚印。这时路上正人烟稀少,照理说遇见熟人的几率很小,然而就是在这样的几率上,他们与欧阳春迎面相遇。
欧阳春裹着厚厚的黑色大袄,敲着饭盒咧开嘴笑着向他们打招呼。
“小展啊?好巧好巧!”
展昭扯着微笑,还在挣扎着要不要向这位大教官介绍一下白玉堂,却见欧阳春越过他的肩膀,一副熟的到家的样子,朝着白玉堂哈哈一笑。
“原来玉堂也在这里啊!”
展昭回头,却见白玉堂面无表情,只草草的向他点了点头,表示:对,我在这里。目光里有些复杂。
欧阳春却不介意,笑嘻嘻向展昭解释:“我和玉堂以前见过的,我们对古剑都很有兴趣,他还一直想在我这里买走一把剑呢!”
展昭了然,他一直知道白玉堂喜欢收集古董,尤其是北宋年间的玉佩和古剑等,他就曾亲眼见到他房间里挂着一柄银白色的剑,剑穗很旧,但是剑仍很锋利,散发着冷厉的气息,很是符合白玉堂的气质。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知道这柄剑的名字。
这柄剑,叫画影,上古名剑之一。
展昭还想再说,白玉堂却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伸手一拉他,展昭便不得不匆忙向他告别,被一路拉着向前走。欧阳春就在他们身后笑,还大声的朝展昭喊道,“小展啊,等下午到我那里去坐一坐,一定记着啊!”
他的声音很大,把雀鸟惊得飞起来,扑棱棱离了枝,扫落了树上的雪。
一直等他们走开一定距离,似乎还能听到欧阳春爽朗笑声的回音。
“你不喜欢欧阳春?”
趁着白玉堂终于放开了他,展昭有些奇怪地问,这时他们的肩膀刚好撞在一起。
白玉堂摇摇头,顺手挡了一下歪歪斜斜快要洒了的奶茶。
“没有。”他只简短地说了两个字,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半晌才不甘的道出一句,“他一直不肯将那柄剑卖给我。”带了些鼓鼓的孩子气。
展昭咬着吸管,在心里想了半天他是不是应该笑,最后当他确定这的确值得笑的时候,白玉堂已经恶狠狠地欺身上来,准备去捏他笑的灿烂的脸。
“白玉堂,你刚刚的表情很可爱。”
展昭笑着后退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他是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白玉堂了?这样真实的,和他没有隔阂的白玉堂。
展昭突然有些怀念小时候那个恶作剧的小孩,他们抱成一团滚滚爬爬,外人只当他们小孩心性玩得很好,却不知道他们是在打架,带着霸道与强势,谁也不肯吃亏。
那个时候的白玉堂,才是真实的啊,虽然他会在自己碗里撒上砂粒,在奖状上签上Tom
&Jerry,但他的确是在自己世界里活过,没有保护层的白玉堂。
“欧阳春!”
白玉堂的手指伸到一半又快速的缩了回去,展昭下意识地回头,身后的雪路上空无一人,自己手上却是一沉。连忙转过头,却是白玉堂咬了吸管冲他得意洋洋的笑。
展昭便去挤那只杯子,白玉堂连忙松手,嘴里却猛吸了一大口。
“展小猫-----”等他好容易咽下去,咬牙切齿的抬头,罪魁祸首已经躲得远远的,笑得前仰后合。
白耗子,叫你以前总是欺负我,现在算是还回来了。
展昭突然感觉,连日光都变得暖暖的了。
风朗气清。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十三
下午的时候,展昭如约去了欧阳春的办公室。
白玉堂站在门廊里等着他,据称他不想见到欧阳春那个奸滑的家伙,但他说这话时微微偏着头,眼睛一闪便若无其事的晃过了身。
欧阳春坐在椅子上,似乎是特意来等他。
“我这里一般没有人来的”他说,向坐在对面的展昭点头示意,“在外面豪爽惯了,也需要一个清净的地方。”
他说这话时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迅速到展昭无法捕捉到分毫。
“白玉堂那小子是不愿意见我吧?也难怪。”
他扯扯嘴角,冲他笑了笑,“你等着,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站起来走到一只柜子前,掏出钥匙打开锁,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只乌木盒子。
这只狭长的盒子透着古老的气息,雕花的地方斑斑驳驳,老旧到一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向他鼻子里钻,熟悉的让他想哭。
欧阳春把盒子放到他面前的桌上,他几乎下意识的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一把剑,巨阙。”
他听到自己喃喃出声。
“现在它是你的了。”
欧阳春打开盒子,一柄乌沉沉的长剑静静地躺在里面,通体泛着冰冷凌厉的气息,同时也隐含着一丝孤独,似乎它已经等了很久,一直在等待着主人的触摸。
展昭却不敢去碰,他盯着那柄剑,定定的望着,然后突然抬起头。
“这是玉堂想要买的那把剑,对不对?为什么给我?”
欧阳春笑的浑不在意,“这有什么问题?我愿意给你了,就给你了,这样的事要靠缘分,我看白玉堂不顺眼,这个理由怎么样?”
白玉堂,与这柄剑无缘。
不知为什么,他在欧阳春话里听出这个意思后一直恍恍惚惚,胃难受的像是打结了一样。脑袋里有一团线,乱七八糟,怎么也解不开。
“你不要想太多。”欧阳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点上了一支烟,烟气衬着他的脸尤显沧桑,“不必信我的话,我只知道过去,未来还要你们来选择。”
他合上盒子,郑重地递与展昭。
“刀剑无情,再锋利的刀也是需要一只剑鞘的,不然它就不配被称为一把好刀。”
“展昭,我没法告诉你答案,因为这不是个单选题,所有的一切还未成定数。”
展昭抱着那只盒子,微微的仰头,莫名觉得,烟气弥漫中,欧阳春的笑容有一些苦涩和怪异。
巨阙躺在他的怀里,悄无声息的,却又像是在随着他的呼吸与心跳,一起一伏。
欧阳春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终于轻轻舒了口气。掐掉烟头,他环顾这整个房间。
辞职信已经在前一天交出,他的东西也已经打包完毕,现在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走。
“突然就不想走了啊,”他扯着嘴角低声笑,“真想看到他们的结局。”
但他们,已经与自己无关了。
走廊外并没有白玉堂的身影,或许是他等的烦了出去走走。
展昭抱着盒子靠在墙上,心中百转千回。
他不知道白玉堂看到这只盒子会是怎样的心情,他也不愿意去想。
他想起自己曾经问过白玉堂一个很傻的问题,就是他自己其实是有很多缺点和私心的,那样白玉堂还会不会喜欢他。
明明是一个很小姑娘的问题,但展昭偏偏问出了口。
结果是白玉堂皱着眉头看了他很久,然后突然就敲上了他的额头。
“说你是笨猫你还真笨啊?!”他奇怪的望着他,轻描淡写,“我都知道啊,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这样云淡风轻的一句,却让展昭感动得不得了,最后是白玉堂摸着脸颊一侧,有点傻又有点奸诈的笑了。至于这两种表情是怎样完美相融在一起的,展昭表示他完全没有头绪。
于是在靠着墙的时候,他突然就为自己迅速作出了决定。
乌木盒子被小心的放在书包里,展昭抿起嘴,看白玉堂白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走廊彼端,遥遥得向他挥了挥手。
或许画影和巨阙是白玉堂心中一个解不开的结,但它们已经悄然落幕,现在是展昭和白玉堂的年代,那个缺失一角的圆,是始终也无法补全的了。
“猫儿?”
白玉堂踏着冬日的阳光慢慢向他走来。
展昭抬起头,向那个身影弯起嘴角,扬着眉灿烂的笑了。
白玉堂一怔,接着眉间闪过了然,他加紧几步走到他身前,微微俯身,唇角擦过他的耳际,
桃花眼里盛满笑意。
有些瘙痒,但是这并不妨碍展昭听清他的话。
他说,你也是这样选择的,对不对?
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那张纸笺,在他心中也终是成了一个谜。
蓝衣站在门边,扶着门框,缓缓闭上了眼睛。
冲霄一战后,白玉堂,殁。
那么自此以后,再不会有一只白老鼠突然跳出来,缠着赖着他要酒喝,也再不会有人像他那样,对自己的喜怒哀乐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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