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万千)借问人间为何来 作者:深山覺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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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影确实会预料到若逼不得已,这六人会牺牲,(第三章烨世兵权给的底线:不惜任何代价。所以中间的关键,则差别在千叶以何种方式去逼迫他的执行程度罢了,而千叶确实做绝,只给他「杀」与「不杀」的选择,他只好出手)但他却不知这无论出不出手,这六人早已注定牺牲,因为无论千叶怎么选择,军督不会让千叶真正明白自己的用意,这几人若亡,没人可再讲出真相。而千叶既然早就怀疑这两队人马出现的时机巧合,自然后面也赌上这一层可能,故要影杀之。
可以说一开头的决定,就影响能否通过考验,但给予评断的依据,却只有蛛丝马迹。千叶与烨世兵权的博羿,影终究只是中间的棋子。影既然都如此了,遑论千叶要如何解释给长空听。
其余部分,则是烨世兵权一方的测试,对烨世兵权来讲,他要心无旁骛的征战,所以需要一名对局势感应敏锐而能立刻做下判断、并且能理解他心意的人。千叶越展示他的能力,他越不会杀他,千叶如今有所求而回集境,故也不掩锋芒。
一些隐晦曲折之意就让文中表达,就不多谈。
在千叶对上弒道侯的先发制人部分,对弒道侯来说,他软的硬的都不行,唯一筹码就是关山聆月,他大可打个算盘:待千叶进入集境之后,他还有聆月这张筹码可以制衡千叶传奇。但千叶早就看破,所以在烨世兵权面前,以退为进,主动提及一笔勾消,一方面以烨世兵权当证人,另方面对弒道侯先施予恩情又尽速讨回,给一颗糖的同时又狠狠赏一巴掌,这大概就是弒道侯最气不过的地方。
3、这个故事不会非常的「童话」,但衍生文也不想过于极端,因此故事里的角色,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与抉择,没有真正完全的坏人,也没有真正完全的好人。碍于长篇文一时无法涵盖全面,还请多多包涵了。
这几回的部分恐怕都是有机会可以回头审视的地方。如果觉得这两章有点乱,下两章应该就好点了,主线也刚好拉回来,回归剧情面,尤其第七章是分水岭~
☆、章五:片言之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莫名其妙被和谐,只好再贴一次……这文一直蛮严肃啊Orz
带些湿冷的树林中,凛风拂过松稍,发出如海涛般的声响。
从眼前这条路再过去,便是苦集路途分岔之处,一旦方向选定,便是与另一方向背道而行。
走在此间,万古长空两人各怀心思,默默无言大段路。孰料风中陡然一阵轻微的异动,马上引起千叶传奇的注意:「有埋伏。」
「嗯。」长空应声,手按剑鞘,逡巡四方,赫然,尖锐的哨音拔空窜响,前方枝叶摇动,飞尘爆起!约莫三、四名覆面的黑衣人阵势执匕齤首迎面攻来!衣着、打扮皆与前次袭兵相同,长空护千叶在后,全神警戒,创世横挡前方威胁,讵料一波未平,后方埋伏再起,同时直袭千叶,顿时两队人马一瞬交会,形成绵密无漏的前后扇形,朝两人直扑过来!
一时之间,两人各自抗敌。初次对上护军铁卫,千叶多在参其路数,不以硬撼,敌方多次轮攻占不上风,遂一齐并上,剎时掌风如烈,光影交错,千叶挫身持剑挡招,另掌提元与敌方相对,身后长空为护千叶周全,遂一齤手拉住护其在后,旋剑挡下,碎石缤纷!
甫得喘息,两人背脊相靠,战前的宁静,只余松涛发出凛冽的杀意警戒。
照长空所言,这班袭兵来源应是集境无误,就不知是集境的哪一方刻意围剿?千叶持剑凝神,内心不禁暗疑。
「杀!」
就在双方再次一触即发之刻,远方骤然传来宏亮有力的斥喝,让攻击人马稍迟了身手——
「住手!」
稳厚的脚步声自远而近传来,只见一名精神矍烁、头发黄白的老者正手持木刀杖,双目闪着精悍厉光走至千叶两人面前,向着袭兵,木刀拄地,甫开口,气如山岳,声如洪钟,俨然宗师风范:「你们,还不退下?!」
那数名袭兵见着来人,俱是一愣,垂首齐声道:「是总教头!」
总教头?难道……千叶传奇闻言,目光极快地往此人身上投注,仅只一瞥,带着直探根底的直觉。
这个人,浑身气息宛如一口隐晦含光的兵刃,必为高手。
但是,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
此番微妙的打量细如毫针,却瞒不过来人,两人敏锐的知觉交睫一瞬,只见得对方的背影锐光精藏:
「千叶先生,吾名影,乃代军督护送你回集境。」
影。此名顿感耳熟,千叶传奇按着过人的记忆搜寻印象,即知此人乃破军府内不面世的高手,更是护军铁卫的总教头,微微讶异之刻,估量道:「既是如此,他们,又从何而来?」这个「他们」,自是眼前几名不请自来的护军铁卫。
「吾会给先生一个交代。」
千叶颔首,仅道:「长空,我们退一边。」顿时,小径之上,仅剩两方对立的人马。
「总教头。」纵然总教头与他们系师生关系,那带头的护卫却克尽职责,不卑不亢道:「我们既受命令,无可推卸。」
「既然如此——」总教头不多言,黄白的眉头一动,缓缓抬起手中木刀杖,稳慎如衡:「让吾看看成果!」
甫语落,眼前数条黑影相互示意一眼,即刻变换队形,那训练有素的阵形并无取巧之处,却甚为机敏。齐、合、劈、砍、掠、刺,出手集中而精准,只以夺人性命为目的,杀意浓烈!却料总教头却下盘寸步未移,木杖在手,眼透精光,只一击,直取阵眼;只一步,瓦解杀阵!
「再来!」
随一声沉喝,阵式再起,围攻人影手持雪亮的匕齤首,自四面八方步调划一地攻来,犀利的刀光毫不留情地撕开一片旖旎春景,如旋风扫境,让对手避无可避,力无可施!这一着甚为狠辣,总教头却只步履左移,丹田下沉,剎时地面狂沙暴起,地陷三寸,手中木刀杖仅轻轻一挑,发出青幽弘光,竟只藉余力未歇之刻,再次悉数解除攻势,徒留一片残兵败阵!
在此人眼中,仅有一式,有如庖丁解牛。一进一退,恰到好处。千叶在旁观察战斗,暗地寻思。照此态样、照此时机,此人若为烨世兵权所派,那么——
那另一方极有可能是某方爪牙,但爪牙,是不会透露自己来自何方的。
疑问绕转,千叶稍离开长空身边,随手在身旁折了一截树干——
胜败一夕抵定,六名袭兵各个东倒西歪,天井、曲泽、玉堂、中庭数穴受制,起身不得,欲逃不能,影正满意地欲回身请人,孰料轻柔的力道眨眼直扑眉睫!看似不着力的一招,却是挟带雷霆攻势,令人躲闪不及!在旁的万古长空未及吃惊,影已反应过来,仰面消闪,手中木刀杖不得不随之出手,脚步连退,瞧清了出手之人,立时喝阻:「千叶先生,吾不想与你动手!」
「无妨,千叶欲向先生请招。」千叶目光一闪,慢悠悠道着,却是现学现卖,斜削划来,手中看似朽木的树枝如生灵魂,巧施薄劲,以点成线,以线构面,以最简之法疾成最大攻击网,影见状,木刀仗随之应变,只见两相杀伤力不大的木质兵器,却正用最轻巧的运力之法,宛如俩俩游走在极细的钢索上,极尽巧微之能,浮空掠影,以点击点、以面击面——
他想探什么?接招不过片刻,深感莫名其妙的影便感应对方内元似有阻碍。判断之下,百般不愿真正出手,未料却被对方连环取巧攻势逼出几分暗藏的纳力绝学,不禁更慎重分寸。
庖丁解牛尚不够,还需游刃有余,连番轻巧的交击,身法取劲的型态无不曼妙,直至落叶瀑飞,遮去交手身影,骤闻「喀」地清脆响声,在天际划下悠扬的休止。
本就是春季阴湿的朽木,哪堪得了连番对击?对战方歇,千叶只感到胸间护抑的真气差点便要溃散,不动声色地随手掷去余下树枝,负手相看。
此人实力不差,就方才亲自印证,确实可堪未曾露面的护军总教头。
影神情戒备,木刀收旋于后:「先生对战的理由是?」
「初次见面,请教教头之实力而已。」
这话很是直白,影有些一愣,又问:「照方才对招,先生是否习过吾境暗影力搏之术?」
「非也,此乃吾第一次上手。」无视对方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之色,千叶浑不在乎,背过了身形,道:「教头也莫要惊慌,此时此刻,吾伤不了你。」
过于坦诚的话语,在他人耳中听来却是另番意思。影再次一怔,饶是活到这把年岁已是处事精干老练,却还未曾面对过这等回话,好在他反应得及,即刻转了话题:「先生,吾奉军督之令,卯时之前,必请你回去。」
闻言,千叶传奇略是思索,方问道:「以烨世兵权机警,你寻吾行踪应也有一段时间?」
「确实。」对着背影,影毫不相瞒:「这数日以来,只待此适当时机。」
「他——不问吾离开的原因?」这『他』,自也是指烨世兵权。
「方寸天地皆是军督的战场。」影的眼底掠过一抹明锐,沉稳道:「先生这一句不是多问了吗?」
语定,没入松涛浪声中,无垠无际。
狂妄之语,既符合他之霸气,却又巧妙地为自己的离去开脱,进而提示彼此狱中曾有的重托。一语三意,好个无处不战场的烨世兵权。千叶传奇灵犀通透,暗自冷笑,打量道:「实话说,纵然你出现迎接吾,但眼前这条岔路,却由不得你主导吾之行动。」
「先生想如何?」
千叶唇角微扬,缓缓转过身来,隐然紧逼:「吾想看,你之诚意有多少?」
影神态为之骤敛,严谨道:「如何看?」
一瞬间,那眼底闪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异采,看向那倒地的袭兵,语声如冰:「那就是——这班人吾不想再看到。」
「这——」影垂老的眼皮褶子下透出愕然:「算起来,他们是吾之学生。」
千叶毫无所动:「既不分疆土,又分何人?教头,莫忘自己方才所言。」
清冽的声音响彻空中,气氛顿时一凛。
隔空的言语交锋,含着无上压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受逼的,只是为人作嫁的棋子。
那厢袭兵闻言,又惊又骇,纷纷眼露厉光,奈何身手受制,未能动弹半分,影却已是千念忽过——极端的命令既出,务必当机立断,随势而为!
凛然间,矫捷的身影如极光闪动,猝不及防地木刀连击,瞬秒之刻,那数名护卫只见教头眸中一闪而逝的惋惜神色,可惜不及细辨间,俱皆倒下!
一句话,六条命。
影表情沉静,两手交迭在木刀柄上,回身,不发一言。
至高的服从,是不容只字词组。对方要的,就是如此;军督要给予对方的,就是最纯粹的执行。
这是破军府的军令与教条。
即便对方所持之理由如何强辩荒唐。
千叶传奇略微颔首,走近那六具躯体前,玄袂扬翻,剎时那面罩纷纷落下,却皆陌生面孔。千叶目光如电,心念微动,指尖暗发气劲,掠过死者左颊下关、颊车、大迎诸穴,那尚未僵硬的肌肉受到带动,竟见一缕黑色毒血随之自唇畔流出,可见毒囊早备于颌下。一见此状,千叶顷刻明白,不待他人察觉之前,又极快地覆回那六人面罩。
——对方下手纵有留情,这六人也没有开口的机会,很明显,这些人早是牺牲棋。
若是如此,那真可惜了这两方互咬。
千叶暗地寻思,不动声色地起身命道:「吾与长空稍待跟上,你先回去吧!」
「是!」影垂首示意,身影如烟,转眼便不见身影。
一场变局转眼极快地落幕,杀人不染血。长空在旁目睹一切,手掌竟泛出了薄薄的冷汗,握在手中的创世随之入鞘,举步离开。
这样的手段、这般的利用,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切,一点也没变。他要的,果然还是这些。
感到耳畔呼啸的风息声,千叶转首便见长空离去的背影,立时跟上脚步,带着几分意外,「长空,你要去哪里?」
「使唤人,你很上手,还需要吾吗?」长空身影止定,不冷不热地问。
千叶凝目望他,犹然不解:「你何需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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