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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长安+番外 作者:羽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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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崔逸然巴不得为谢衣卖命,“不妨事不妨事,大人尽管去,这里我盯着。”
谢衣一点头。偃甲蝎得留在这里,他孤身一人靠术法传递,也能赶在李据前头去。顿时谢衣没多想地找了个僻静地方把自己送回夏夷则的小院子。一刻缓不得,他正要按照夏夷则的说明去他卧室开暗门,却甫一落地便直直撞上什么。“哎哟。”对方叫了一声,声音甜美熟悉。
是个人脑袋撞上谢衣胸口,还挺硬,蓦然一下撞得谢衣发昏。他定定神睁开眼,却晚了一步。“呀,是谢衣哥哥。”对面那姑娘挺活泼地抢先叫出他的名字。
谢衣低下头看分明了,绿裙绿褂,一双铃铛似的大眼水灵灵地望着他,不是阿阮是谁。他极心焦地略略伏下身,扶住她的肩膀,“阿阮,你果然在这里,没事吧?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好着呢。”阿阮眨眨眼,“真的是谢衣哥哥,我一看就知道以前的谢衣哥哥回来了,这下小叶子不用伤心了。小叶子伤心跟别人伤心不一样,劝也劝不回,他可真痴情。”
谢衣哭笑不得,“好容易醒了,你就想说这个?”
“那是,我和夷则说了,快点让我醒,醒了我就要去笑话谢衣哥哥还有小叶子。对了,夷则和小叶子呢?夷则给我留了张奇怪的纸条,文绉绉的,谢衣哥哥你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谢衣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无非是些珍重尔尔,很像夏夷则那小子别别扭扭说出来的平常话,虽然是平常话,因为是他写的所以反而是情话。谢衣刚知道他每隔些日子就要施术令阿阮接着睡,看来如今因为突然的情势危急,打定了让阿阮自己逃的主意。假若今天不是他们运气好相互碰见了,可能阿阮便真流落在这岛上了也说不定。
“阿阮,你且听我说。”四下暂时还无人来,谢衣解释了一通,“……夏公子自己也没预料到会被大皇子抓住,但那些人现在盯上了你,他绝不愿意你落入他们之手,恰好你今日若无术法也该醒了,因此他差馋鸡送来了这个,叫你快走。”
“咦?那谢衣哥哥是碰到他了么?”
“碰是碰到了,可是……”
“——那我不管,我要见见夷则。原本也没有几天了还逃什么命,夷则也真是的,从来不管人家是怎么想的嘛。”
她的“没有几天”说得十分轻松,仿佛早已接受了似的,谢衣听在耳朵里极不忍。“阿阮,我先带你去个安全地方,其余咱们从长计议可好?”
阿阮撅起嘴,“谢衣哥哥,要是小叶子被仇人抓了,他让你去个安全地方,你去不去?”
“我……”
谢衣两三句被她堵了,倒不是说不过,而是自知理亏,末了只好拿出点威严架子,“我若如你这般手无缚鸡之力,必定把自己藏得好好的让他少操点心。”
这话有效,阿阮现在实在无法反驳“手无缚鸡之力”这顶大帽子。
谢衣心里却不大是滋味。莫说他也时刻面临着手无缚鸡之力那一天,就说那一天真来了,同样的景况搁在自己面前,他是决然不会允许自己逃的。说一个有理有据的谎能唬住一个小姑娘,谢衣却不喜欢说谎。旋即他又被自己事事考虑那小子的忧心吓了一条:他原本自忖他们之间还不到夏夷则与阿阮这个程度,男欢女爱,本就不能相提并论——可为何这类比令他心虚不已?
“好吧,去哪里我走就是。可我一定得尽快见见夷则,万一晚了……”
阿阮坚强得可怕,越是坚强,越是让谢衣心下戚戚。谢衣回过神来捏了捏她鼓囊囊的脸蛋,“傻姑娘不许说混话,怎么会晚。我刚有了主意,咱们这就去个地方,那有个人说不定有法子暂时束束你的灵力。”
“真的吗?”
“嗯,现在想来,他连一个岛的灵力都管得住,没准也能管管你。好了,咱们走吧,这里地方小,被大皇子外面的人搜见就有麻烦了。”
阿阮点点头。她对谢衣是纯然的信任与依靠,谢衣说的话她全都当真,这让谢衣更加不知道自己应该说好话还是说实话。无论哪种,反正他现下都没法从头说了,只得走一步算一步,看看自己究竟能不能走出一条明路来。
 
 
 
 
第18章 故乡
谢衣按了阿阮的肩膀,想要把她一同传过去。
他很敏锐地察觉到阿阮碰上去很虚,甚至惊讶地收回手,怕细碰她会碎。谢衣明白这是什么道理,又不能解决,这不是他第一次感觉无能为力,可是认命这种事就是这样,无论历经多少次全都习惯不了。
他的魔气还经用,按照夏夷则曾说过的地方直接落在了竹林子里。地方是块好地方,空气比外头都湿,潮乎乎地闷出一股夜晚特有的露水清香来。阿阮像是喜欢这些似的一杆一杆竹子转过去,这摸摸那摸摸,而谢衣跟在后面五味杂陈地看着。“谢衣哥哥,干嘛板着一张脸,这地方可真好,到了白天一定很美。”阿阮回过头来笑他。
“是啊,”谢衣心说沈川也是个会享福的,“的确很美。”
他循着水声走过去,尽量敛了脸上的愁容,毕竟沈川不是那么好请的佛爷,他手上的筹码就只有自己是谢衣这一条而已。到了泥土渐渐变成鹅卵石的地方,他们在一串静谧的浪花对面碰到一处比想象中大许多的宅子,栋梁纹饰都是仿着天上的流月城来。这看上去很不像沈川独居的住所,倒更像是沈家的府上了。
一阵带着竹叶的风飞过去旋进水,纵然是乌漆抹黑只有薄薄月光的夜里,谢衣也忍不住觉得这地方非常不错。然而还未等他们走过去敲门,门竟自行开了。开门的不是偃甲亦不是术法。
沈川擎了双手一手一只门环向内拉开门,厚重的门在他指下只有吱呀声,改道涌进去的微风便撩起他的发尾来。他在家只有一袭薄的贴身黑袍,看上去老样子满身倦容,“想不到谢大人竟深夜来访。”他说,听不出他所谓的想不到,也听不出对不速之客的愤怒。
谢衣略略颔首,“谢某冒犯了。”
阿阮不期然从他背后探出头,伸手对着沈川一指,“你这家伙,长的好像沈夜那个坏蛋。”“——阿阮,不得无礼。”谢衣有些无奈。“就是像嘛。”阿阮嘟起嘴。
沈川缓慢地看了阿阮一眼,瞧着不大介意沈夜被说成坏蛋,又或者他对什么都不大介意。“看来谢大人此次前来,是为了这个小姑娘。”
“……正是。”
沈川转身进屋,一挥手唤亮了灯,灯里点了绿油油的火,在他身边并不可怕,只是清净。谢衣领着阿阮进去了,从里面更觉出这宅子的大来。大是大,空无一人,连寂静都有声音。
“谢大人在想这地方究竟怎么回事罢。”沈川空洞洞地合上门,又开始他自顾自的节奏,“实际上沈家策划着下迁烈山部一事早已有许多年,这里乃龙兵屿最干净的地方,房子正是当初祖宗留下来的本宅。”
谢衣一愣,“那其余人呢?”
沈川淡淡一笑,“自然是死了。”
阿阮有些惧怕地看了谢衣一眼,仿佛不喜欢这个地方而在求助,谢衣耐心劝她坐下。沈川站了半晌,转过身来端详良久。“这个小姑娘鄙人救不了。”他道。
谢衣十分黯然,“我明白,只是多拖一天也强过什么都不做。”
“她的生命活动全靠灵力,若停了灵力,她形同不能说也不能动。鄙人可以给她安上适当强度的结界,但她的活动力会下降。她不是人,只能折算,不可能离开灵力还好好的。小姑娘,你在此地可觉得已经不如原先能跑能跳?”
谢衣讶异地回过头来,“是么?”他问。他看阿阮一直很精神,原来竟是在强撑?
阿阮很嫌恶地移开眼睛,“我本已经快要消失,哪还顾得上那点区别。倒是你,像沈夜的家伙,你要是想害谢衣哥哥,我可不饶你。”
“我害他?”沈川又轻微地抬起嘴角来,“不,我巴不得他好。他若能做出名堂来,我便彻底轻松了。”
这二人虽然气氛不友善,一来二去居然对上话,对着对着沈川连自称都改了,再也没有装腔作势的模样。阿阮又“哼”一声,抱起胳膊闭上眼睛歇着。谢衣无法,只得继续。“沈大人,实不相瞒,岛上有一伙唐朝人正欲对阿阮姑娘不利,虽然你我二人并未那么熟识,但谢某左思右想,仍是只有你这里最合适。沈大人可否留她些日子?想来也……麻烦不了许多日了。”
沈川难得有一点动容地回头瞧着谢衣,“谢大人这是打算与鄙人谈判?”
“沈大人有何吩咐尽可以说。”
“谢衣哥哥,非要留在这里么?”阿阮不忿地拽拽谢衣的袖子。
谢衣低下身来,一个膝盖点着地面轻声安慰她,“阿阮,这里是烈山部的地盘,我们没有一个人说了算数。他可能不是朋友,可我明白他也不是敌人。所以阿阮你且忍一忍。”
他不背着沈川讲话,沈川只瞥了他一眼。
谢衣是有此感觉的,沈川与沈夜一样,对烈山部有解脱不去的关心和执念,关心得扭曲却还是关心。他赌他们那一点不会动摇的本心,这样沈川即使真与中原人有瓜葛亦不会真正与中原人为伍,正如沈夜不会真正与砺罂为伍。除非他能看到将阿阮交给中原人对烈山部有多大的意义,否则还不如利用阿阮来控制谢衣比较干脆明快。
“条件很简单。”沈川事不关己地背过手,“此后势必要与那些中原人交涉,届时谢大人替鄙人去罢。”
这种程度谢衣早已料到,单纯答了个“好”。
“——谢大人莫非真有了做大祭司的觉悟?”
“那样的觉悟谢某没有,旁的觉悟倒是有一条。”谢衣干脆利落地答,“谢某定要证明,沈大人如今做的是错的。有更好的方法令我族人不再受下界空气、魔气甚至他人的困扰,遑论限制术法、自损武功、人心惶惶处处长别人志气。”
沈川蹙紧眉,脸上挂起讥讽,“那神农之过,由谁来担?”
“由谁来担,也不能由我子民来担。”谢衣并未被他吓跑。
“他弃我烈山部不假,可纵使我们与他划清界限,于此状况有何裨益?沈大人愿他们早日为凡人也不是这样做的。他们身上本已有魔气,强行根除术法也未见得能化为凡人。况且仅仅抑制当真能够根除?”
这些话他早已想说。不光是对沈川,类似的话他也想说却没说出来过,同样的事不能再发生第二次。阿阮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喂,大个子,你究竟做了什么坏事?”
沈川这回不搭理她。“谢衣,你果真如传闻一般……十分有理想。好,很好。”他道。
谢衣一愣。
那是沈夜常用的口气。在一瞬间,这遣词令谢衣几乎要以为面前这个人是沈夜了。他们的声音比容貌更相似,若不是沈川的道理与沈夜极端的相反,谢衣真会把他们混同在一起。可人会假扮,却不会改换自己的道理。谢衣心中许多滋味冲在一块,混着混着,反而淡去。“沈夜他……真的死了么?”他忽然问。
沈川也不明确答,仿佛十分理解他为何有此一问似的,只说“我时常感觉他仍在哪里。”
这答案可有可无。
屋子里静了一会,谢衣摇摇头,放弃了。他回身低声劝阿阮。沈川显然是不耐烦地强行过来施术给她包上结界,阿阮的眼神登时不如初始那么闪亮,只是迷迷糊糊地眨眨眼。“阿阮,你可还认得我?”谢衣心焦地轻唤她。
“嗯……是谢衣哥哥。”
她如同带了一点病容,举手投足都慢下来,至少人还是那个人。“我把你移进屋去歇着,你最好能睡便睡,睡时结界会增加强度。”沈川漠然道,浑然不知自己又改了自称。他一挥手,阿阮躺在了里间的床上。
大厅寂静下来。谢衣垂下发,声音压得极低。“她……还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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