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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长安+番外 作者:羽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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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和一棵草。
谢衣正是非常安静地看着这棵草,执着而专注地,一丝喘气声都无。
无异稍稍迈动步子,声响便惊动了他。谢衣略偏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本如死海一般沉寂,可在看到他按着伤口一身狼藉的瞬间又瞳孔缩紧了。“我没事,一点小伤,师父你别动。”无异强笑道,“我过去。”
不差这两步,他真的合上门,走到谢衣身旁坐下。那棵草很鲜亮地趴在夏夷则方才停留过的地台上,翠绿而饱满,一点都没有蔫的样子。“它真好看。”无异勾了唇,“也许种下去就能开花结果,来年再生出个仙女小妹妹。”
谢衣不言不语,又沉默半晌,而后倏地站起来。他抽出个细长容器将露草仔细地安放其中,施了术蕴些灵气,然后又一挥手,容器带着露草一同消失,不知被他送往何处。然后他在自己和无异脚下结了第二个阵。
无异发现自己出现在他们小院的卧房里。
暮色四合,谢衣点上蜡烛,冲着外面一张床一指,“坐着,衣服脱了。”命令得简洁明了。
无异很识相地没有多问,除去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外袍,里面的齐整白衫也被血浸得红红黑黑,甚至与伤口粘上,一扯便疼。饶是无异再英雄好汉,也不是说撕就能一口气撕下来的。谢衣仿佛也发现了这一点,折回厨房去拿了些盐混在热水里。无异还没怎么着先看见他抿紧唇,“忍一忍,”谢衣低声说,“疼便出声。”
无异听天由命地望着天花板,谢衣剪开了周围的衣服,露出血迹凌乱还带有几块淤青的身体,一小块布挂在上面。干净毛巾蘸了盐水,一狠心闷上去。
无异直起脖子倒抽凉气,脸都憋红了。如此反复了几回,布终于才腻腻歪歪地脱落,露出一道从手臂直到胸膛的齐整剑伤。晗光是好剑,再不情愿,砍得也又快又深。好在只是一些皮肉之苦,不至于伤及性命。
无异又晕又痛,过了这个劲血开始往下流,脸色变得比平时更苍白。谢衣换了几茬毛巾将伤口与他的身体一点一点都清理干净,他才稍稍低下头,望着谢衣沉默的头顶。谢衣何尝不知道伤口是怎么来的,夏夷则拿着晗光冲出去他还是看见了。“师父,你别难过。”无异轻声道。
谢衣摇头,“我不难过。”
他仍在与那些干涸的血块争勇斗狠,“我不难过,我只觉自己是一个废人,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阿阮,我救不了她,也护不了你。”
无异不知该如何劝他,因为无异也是这么责怪自己的,每个人责怪自己的无能,那个漂亮的少女却再也不会出现。谢衣为他涂上伤药,将伤口包好。明明这过程是很快的,可是在无异眼里一切都放慢,放慢到最后,他终于活回来,整个人对周遭有了几分清楚认知。
他看见谢衣垂着眼睫,一张脸板得很紧。他非常想让那个表情离他的师父远一点。
昏暗的光,没用完的半盆水静止在那,打出一串烛光色的漩涡。无异稍稍低下身,咬着谢衣的唇啄片刻,舌头便跟着探进去。对了,就是这个,这是他的家,他永远想要回去的地方。
他很执着又很留余地,因此谢衣只是一怔,没有把他推开。无异也知道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可他就是想。他想得头一次不愿找些道理来说服自己一切正当。
身上本来就没剩多少衣服,解开谢衣的也极快。他的身体因为失血而不是平日那么滚烫,全温在一起,头脑倒有些发胀了。
无异伤臂支撑不住,翻了个身,将谢衣环在自己上面。手不放开的同时唇舌也坚决地动作,谢衣格外沉默,他正好不说话,只有身体三两下起了变化,相互挤压,一点喘息声换了节奏。
无异有些忐忑,圈在谢衣腰上的一只手渐渐往下移。察觉到他的意图谢衣身体一僵,还未及移动,无异的手指已然侵入了进去。
“你……”
“师父。”无异哑着嗓子,并未透出一丝心虚来。
他很缓慢地勾下了谢衣的后背,唇齿厮磨着,指尖沿着脊椎线描摹。他侵入得很小心坦然,谢衣最后也没有计较,伏在他肩膀上保护他受伤的手臂。在一阵温暖的眩晕里,无异抱紧了他,至为灿烂、至为珍贵——他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
谢衣把他擦干净,然后自己去匆忙冲了个澡。无异靠在枕头上等他回来,轻快又疲惫的等待。谢衣一低头,在他身边躺下了。
无异动动脑袋,枕在那个尚潮湿着的光滑肩膀上。现在他觉得所有伤痛都可以被遗忘。
“师父,会好的。”无异垂着眼睛说。
谢衣点点头,不发一言地揽过他的肩。
夜晚还没有完,他们只能休息一小会。
 
 
 
 
第26章 望月
后来蜡烛燃尽了,谢衣起身穿衣,无异称得上是痴迷地盯着他渐渐被袍袖包裹起来的身体。“师父,有没有伤着?”无异问,谢衣转过半扇脸,“伤着如何,你来治么?”他答。无异只得匆匆一笑。
俏皮话有许多,往日纵然接了,今天全在嘴边停住。无异也窸窸簌簌地找出干净衣服来换上,到看着齐整,从背后拢住谢衣正欲施术的手说师父我来。他这次有谱,两个人没什么差错地落在沈宅门口。谢衣瞧了瞧四周,“进步了。”得出结论。
接下来谢衣的手腕被无异不避讳而光明正大地拽起,他的神情有某种魔力,端详时总让人信服。谢衣想正是如此他才会总随他去。
大厅里沈川正质问着崔逸然,脸上有咄咄逼人的模样,见他们来方收敛了表情。谢衣跟着沈川到后院一间很大的花园,气候应该是沈川人为控制的,否则不会湿得人睁不开眼。在一片水雾里无异首先看见发着光的石头,石头背后坐着夏夷则,石头表面悬着一棵露草。
“原来师父把阿阮送来这了。”
“鄙人尽最大努力令此处环境接近水下洞穴。虽然比不上神女墓,但那里许多枝叶共同分享一点灵力,而这里只有她一棵,但愿能起些作用。”
谢衣沉吟了一会,“要多久。”问。
沈川耸耸肩,“诸般旨意,只得问神。”
他是最厌恶神的,事到如今又要指望神,无论如何也不大耐烦。谢衣略一低头淡淡道谢,沈川不听而是转过脸去,“不必,也许是鄙人谢你。”
“谈不上。”谢衣道。
他们二人这番推辞在无异眼中看不出真情实感,可能是夏夷则在这,所有浅薄的微末感情被他一衬托均不作数。
这事情告一段落后人人都许久提不起来心绪。李据带着长乐灰溜溜地逃回了京城;沈川与崔逸然跟着谢衣琢磨驱除魔气之法,参考之前的例子两相配合,渐渐地起了效。山上那群自生自灭的道士不见踪影了;无异一个人的时候做谢衣留给他的功课,长不长进反正谢衣说不错,他自己也看不大出来。
龙兵屿在一种偷来的和平里日日欣欣向荣,无异隔三差五在这片繁盛中去看望夏夷则。
夏夷则几乎每天都是练剑,可能是练,也可能只是个仪式,有时他们对着练。很少的时光里夏夷则坐在露草面前一言不发,那露草很缓慢地发出新芽,只是随便长长,没有大动静。无异加紧与爹娘的通信,总会有意无意问及京城的景况。他自己得知了消息也压在心里,不清楚究竟希望夏夷则遵从之前的决定还是不。无异唯一能做的,是一旦夏夷则去趟那腥风血雨,他必得先有所准备。
当大多数烈山部人魔气均已消褪、沈川以纯防御的目的改进了结界、少部分知晓内情的高阶祭司对谢衣已是敬若神明的时候,天进入了深秋。
日子重复着过,丝毫感觉不到时光流逝。大半年悄没声音地飞走,树林子转了红黄,煞是好看。无异常常坐在半山腰上,远远望着谢衣在建设中的新流月城里来来回回,那个身影很像画。他们在争执给新城取什么名字,非让谢衣拍板,谢衣对此事态度一直很坚决,就是交由沈川来定,他一个字都不说。
谢衣知道无异坐在那,看书或者图纸,或者削木头,在一抬头就能触及的地方。起初还互相张望着,后来习惯,谁也不看了。赶上时间合适两个人并肩而行,也有一半天数各走各的家里见。日子总能稳着过,虽然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不是个头。
这一日行将黄昏,天气见冷,崔逸然抖抖索索地往树林东面赶。无异知道那里有片湖,形貌诡谲而人烟稀少,从来没人愿意去。他已经注意崔逸然有一阵子,因此也不奇怪,站起身拍拍肩膀上的土远远跟着。
崔逸然到了目的地,无异隔段距离挑棵粗树背过身,舒舒服服坐下。因为安静,所以那边说话声也听得分明。
未几,有另一人敏捷地点着地面一同跟过来,虽然没有使用术法,可单凭身体能力也足以掩人耳目了。无异之所以会注意到是因为朝夕相处间他唯独对那个人敏锐。——谢衣找了另一棵树站在阴影中,无异自顾自冲半空中笑:崔逸然那傻瓜,决然想不到自己引来这么多尾巴。
今天运气好,终于是叫他们抓住了正主。
“……是么?他还是不愿真正继任大祭司?”湖边上有人问。
“谢大人私下里一直说,大祭司最后还是沈大人的……”崔逸然嗫嚅着,“我已经想了办法让大家得知那件衣服的秘密,谢大人众望所归,就算不需要那件衣服也没人质疑这一点。但谢大人他……他不为所动。”
“呵,也不知道他从小川那小子身上看出什么好了。”沈夜的喉咙里带着刺啦刺啦的杂声。这时另有人从旁打断,声音粘且缓慢,“——他不愿就不愿,何苦勉强。你费尽心机,不还是改不了他分毫?”
“胡闹,”沈夜斥责,“我何曾考虑他?我考虑的是烈山部。烈山部要他担这个责任,他能做好,他有义务承担。瞳,你该同意我才是。”
“好,我同意你。”瞳似乎笑笑,“你继续想办法。我才知道,连编个故事散出去再往初七的衣服上写圣旨这荒唐主意你都想得出来,我看你的脑子也是用到头了。”
一时没人说话,末了还是瞳先开口,“罢了,你瞧,现在大家都好好的。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你就遂他心愿一次又如何?”
“嗯。”沈夜很不情愿地赞同,“是挺好。先去把你那半截胳膊接上,否则不要来吵我。”
瞳发出很爽朗的笑声。
无异转过头看了谢衣一眼,谢衣抱着胳膊站的挺舒展,没有太多愁苦模样。待崔逸然匆匆离去身后动静消了,无异才一步一步来到他跟前。谢衣冲他弯弯眼睛,“听见了?”他问。
无异点点头。
谢衣认命似的抬起头靠在树干上,红色的叶子落下来,缀满他的白衣白袖。“你还对他们有遗憾吗,师父?”无异很小心地,不知自己用什么词合适。谢衣摇头,“没有……没有。”
他旋即一笑,“活着就好。”只是这么说。
无异“嗯”了一声。
抬起惯用的那只手,谢衣对着掌心看了看。“无异,有件事我始终瞒着你。”他很轻松地道,“也许是时候了……”
他微微垂下发,眼睫是很长的阴影,无可奈何的事谢衣总能宁静处之,大约是优点。谢衣结了印,一点非常有限、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光自他手心中闪了两下,很快熄灭,再不复出现。
“无异,你看。”谢衣收回手,“我已不再是什么祭司了。”
他与无异的眼睛对上一会,旋即发现那小子目光平静。“……你不惊讶么?”
无异抓抓后脑勺,“师父,从你不再教我术法那一天开始,我就渐渐察觉到了。”
谢衣松下一口气,“好孩子。”
“这没关系,我已经说过。”无异攥起谢衣那只手,合在掌心温着,“正好师父再不必与那劳什子魔气为伴。我虽然没有师父原先那么强,但随便来个祭司还是不在话下的。——我保护师父。”
谢衣很想弹他的脑门,“为师还没有你说的那么没用。”
馋鸡从无异肩膀上钻出来,在他们两个中间扭扭脖子,然后打个哈欠。无异生怕它捣鼓出什么动静被听到,所以飞快地传送走两个人和一只鸟。不久恢复沉寂的湖畔迎来暮色,一片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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