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那一刻 作者:yashmak
Tags:七五
展昭轻推了下白玉堂,“在想昨日那人?”
“恩,猫儿,你可曾识得那武功?”白玉堂复看了一眼烧的不成模样的义庄,便继续赶路。
原是早晨衙役来告知,衙门的知县大人叫两人过去问话。两人同往的路上,特地绕到去义庄看看情形。果然如所料一般,烧的面目全非,原先义庄内的遗体也是烧的辩不出原样。
“这软钢鞭只是寻常武器,且江湖上执此兵器扬名的,展某寡闻。”
“猫儿,我与那人正面交过手。那人武功,或许不是什么名门正道。但是……”白玉堂顿了下,还是说,“很高。”
“恩,昨晚展某和他抵了一掌,那人内力确实不俗,一手和白兄斗剑,一手还能抵住展某一掌。”
“看来猫儿你要去烧柱香了。”白玉堂想起那人的容貌,不由的一撇嘴。
“白兄这话何意?”展昭不明的问。
“案子没有多少进展,反遇到个瘟神,不该去烧个香么?”
“莫非,锦毛鼠一遇到强敌,就去烧高香?”展昭不知不觉的靠近笑问。
“切,我若是烧香,就叫菩萨保佑那厮,下次运气好点,免得被他白爷爷碰到打个落花流水!”白玉堂轻松的将画影扛在肩上,笑的张扬。
阳光映着白玉堂的笑容,肩上银白色的画影剑鞘,衬着他的明亮的侧脸弧度,展昭心中划过四字“爽朗清举”。
听白玉堂这么一说,展昭倒是不由的笑出声了。
原先被这案子搅的有些抑郁的情绪也畅快了一些。
看着白玉堂,心下不由的羡慕,说玩世不恭也好,说从容不迫也罢,展昭觉得此行有这样一个伴真不是件坏事。
“对了,白兄,你怎知展某在郑州查案?”展昭忽然想到这茬,原先早该问的,不想一见面便着了黑店的道儿。也就耽搁了。
白玉堂看着展昭,又复看天,说道:“展护卫,你猜呢?”
展昭看着这样的白玉堂,皱眉问:“公孙先生让你来的?”
白玉堂的眼神从天上复又落到了展昭脸上,含笑连连点头,“对对,就是公孙先生让我来的。”
“可是……”展昭又想说话。
“猫儿,你不要在婆婆妈妈了,就是公孙先生让我来的。”
“但是……”
“喂,臭猫,你好不啰嗦,不是我,你昨晚一个人打的过那不人不鬼的家伙么?你不谢谢我白五爷就算了,还可是,但是的没完。怎么当官的都跟个木头似的。”
展昭被白玉堂一顿抢白,倒也愣住了,白玉堂看展昭的样子,满意的笑笑。自顾自的朝郑州府衙行去。
到了,县衙,展昭多少惊讶的看着知县给自己行“下官”之礼,然后啰哩啰唆的开说,展昭虽然常被白玉堂说罗唆,其实展昭本人是非常怕罗唆的,尤其是官场上的罗唆,更是忍无可忍。
转头再看白玉堂,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展昭一个头两个大。
心想,原本包大人只是叫他来暗访李氏冤情,却不想遇上杀人放火的事情来。现在干脆连身份也被人知晓了。
知县客气的问展昭来郑州是为公还是为私。展昭心念转了一下,说道:“为公,只因包大人所辖的开封发生了一桩重案,嫌犯是郑州人士,所以包大人差展某来查一下。”
“哦哦,那有用得到下官得地方,下官自当尽心尽力。”
“对了,张大人,这趟包大人嘱咐在下暗访,在下与大人又素未谋面,不知道大人怎知展昭在此?”
“哦哦”那知县擦擦头上得汗,说道:“是是,本县手下的一个衙役曾到过开封府,见过展大人,故来告诉本官的。”
展昭和白玉堂互看了一眼,展昭尚能装的正经,白玉堂更是一张面孔似笑非笑,眼神更是嘲弄的很。
“没什么事情,展某告辞了。”展昭知道在和这个知县穷扯下去也问不到真话,无端的浪费时间。
“展大人请留步。”那县官唯唯诺诺的上前,“上回给展大人安排的住所甚为简陋,不如展大人查案期间,就搬到舍下小住,展大人以为如何?”
展昭心想这县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好好,甚好。”一旁的白玉堂嬉皮笑脸的回答到,“展大人昨天还和在下抱怨说那里住不习惯。既然县令大人有此美意,省得展大人再抱怨。”
展昭趁着那县令的腰板还弯曲着的空档,眼神越过县令,向白玉堂瞪了一眼,白玉堂亦朝展昭戏虐的一笑。
隔天下午,两个人影一前一后窜入无人的县令书房。
“你翻书桌,我翻架子。”白玉堂话说间,已经再架子上摸了好几样物件。
展昭在书桌上翻看县令的文书,好几封都是无甚价值的普通文书。
忽然,展昭想到什么,将累于案台左侧的书籍移开,只见两个信封,其中一封是知府送来的,信上说的正是,展昭已经来到郑州的事情,令他关注展昭此行的目的。
展昭冷笑。又看另一个信封,拆开,竟是李氏丈夫的验尸结果。
“胸口,背部淤青,死因,颈椎折断。”
展昭愕然,前几天去玉丰乡李氏家中调查的时候,他的母亲明明告知自己仵作验尸结果是殴打至死。与这份结果大相径庭。
此时,白玉堂在架子上东翻西番也未得要领,抬眼看看四周的摆设。盯着一副挂于墙上的字画,走近在字画上轻轻叩击,嘴角一笑。展昭听到白玉堂叩击的声音,也回头看那字画。
只见白玉堂移开字画,一尺见方的暗门赫然入昭白二人的眼帘。二人虽年轻单江湖阅历却不浅,此时更能沉得住气。
白玉堂开暗门,展昭眼睛虽然盯着暗门,心念却全在这书房周围,一旦又风吹草动,必然第一个发现。
白玉堂取出一本册子,展昭上前,白玉堂翻看。
册子是个简单的账本,只是记录每年给知府的冰敬炭敬,数额之大,不是一个小县令所能办到的。
白玉堂冷哼到,“好一个贪官。”翻到最后几页,竟然是有关每年郑州赈灾款的克扣账目,昭白二人越看越吃惊。
“有人。”展昭低声喝道。
白玉堂一溜手,物归原样。只是,来人已近,这大白天的,既不能翻窗也不能走门,两人一飞身,沿壁而上,攀于梁上。
低头,只见县令和一仆人正说着事情,显然没有发现昭白二人。县令坐在案边,书写文书,仆人在旁伺候。看来一时半刻是不会离去。可怜一根半粗不粗的横梁上攀着的二人。
两人躲在房梁与墙壁相交角落的暗处,地方极为狭小,展昭在前,白玉堂在展昭身后。
两人一等便是半个多时辰,话也说不得,走也走不得。
展昭尚且还能看看下面二人的动作,知道是个什么进展。
被展昭挡着的白玉堂看不到,几次伸头想看下面的人走了没有,都因身体倾的太前,压的展昭受不了,被展昭用手肘撞了回去。好不气恼。
正无聊间,忽被展昭的束发挠的脸上痒痒,于是用手撩开,谁知发一撩开,展昭那修长的脖子露了出来。
白玉堂玩心大起,心想,自古抓猫都抓头颈的皮儿,今天也来试试这“御猫儿”的颈皮。伸手,忍笑,摸起展昭的后颈。刚一摸到,那展昭果然一惊,侧脸瞪着白玉堂,无奈不敢骂出声,怕惊动下面的知县。
白玉堂一脸坏笑,看展昭眼睛瞪的圆圆的,不好发作的样子。更是越摸越带劲。
展昭气急,又不能反身狠揍白玉堂,横梁就这么宽,能容下两人一前一后已经不易,哪有转身打架的余地。只能用手肘撞开身后的白玉堂,无奈用不上几分力道,到似在给那只老鼠挠痒。
白玉堂见展昭挣扎更是玩得不亦乐乎,放了展昭的脖子,竟然将两手环住前面的展昭,展昭对身后的白玉堂使不到三分力气。
白玉堂要将身前的展昭用双臂固住却是极易。只用了一点力气,展昭便动弹不得。
白玉堂的嘴凑到展昭的耳边,“猫儿,自古猫都怕抓颈皮,想不道你也怕啊。”
展昭侧头想瞪一眼,没想到一侧脸,居然将脸贴到了白玉堂的唇。两人均愣住了,白玉堂的手臂顿时松了一下,展昭立马想挣脱,白玉堂又复抱紧。
展昭一张脸霎时红到耳根,只觉自己耳中嗡嗡作响。
白玉堂其实也不好受,心里面不知为何,又慌又躁,似有火烧。白玉堂沉了一口气,心想再慌再乱也不能让眼前这只猫知道,不然颜面何存!
展昭终于忍不住了,低声到,“白玉堂,你闹够了没有?”声音轻如发丝,需用内力方能听清,但是不代表展昭的怒气也细如发丝。
白玉堂贴着猫的耳朵戏虐的到:“猫儿,这就急了?”
“你!”
白玉堂在展昭的耳边轻轻的呼吸着,搅的展昭心烦意乱,“猫儿,记得下次,别再让人杵在你背后了。”
白玉堂就差憋笑憋的没岔气,展昭却被噎得说不出话。
“白玉堂,你给我记着。”展昭身体微颤。
“当然。这么好的时候,我白五爷记得牢着呢!”
“白玉堂,展某待你虽不算亲如兄弟,好歹也算恭敬,你为何如此折辱与我?”
白玉堂一愣,复又轻声道,“笨猫。”
这回轮到展昭发愣了。
“猫儿,我喜欢逗你。”白玉堂轻轻得将唇贴在了展昭的耳边。
展昭觉得白玉堂一定是疯了,白玉堂也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收是断收不回的。
展昭咬牙,“你当我展昭是什么人?”
“怎么?不喜欢?”白玉堂在展昭的耳边笑问。
“废话,谁那么无聊,会喜欢被人逗!”
白玉堂不理,只将脸埋在展昭的发和颈之间。渐渐的,白玉堂感到,怀中的猫儿的身体已经从颤抖,慢慢恢复到原来的平静温和,只是耳根到脖颈还是烫着。不觉得又将臂腕收紧了一点,竟想着,下面的人,最好一直不要走。
白玉堂躺在床上都忍不住笑,回味着刚才那人猫毛倒竖的样子,发颈间那烫人的温度,和怀抱中的一点点挣扎,心想这趟私下跑郑州来,果然不虚此行。
县令在书房一直待到夜晚才离开,白玉堂想起,县令前脚刚离开书房,展昭立刻跃身,挣脱自己的手臂,一张红脸瞪着圆圆的眼睛,一副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模样。可是也不见他动手,只一纵身出书房,消失在夜幕中。
白玉堂憋到险些岔气的笑,终于荡开在了俊朗的脸上。
这两天,展昭觉得自己郁闷,是郁闷的够彻底了。那日在梁上,白玉堂摆明了戏弄自己,展昭自问就算自己称不得是驰骋江湖的英雄,好歹也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被他一鼠辈当女子似得戏弄,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更叫展昭恼得是,他自己竟然还被戏得脸红,最后被白玉堂搂着,在任他在耳根后厮磨半天,竟无法挣脱。
展昭对天发誓,那天从梁上下来,连一掌拍死白玉堂的心都有,可回想自己面红耳赤的大失风度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该一掌拍碎自己天灵盖。
不说那厢展昭郁闷,这厢他白玉堂白五爷,也不见得畅快到哪里去。
自从那天房梁上下来,展昭一心查案,已几日不与他白五爷说话了,过去好歹还问个案子,问下打算,这倒好,全当他白五爷遁形了一般,视而不见。
白玉堂有时心想他猫儿一个人憋个什么劲,真要那天被摸的不爽了,干脆挑个地方打一架到也畅快,总比现在两个人别扭样子好。
不过两人别扭归别扭,包大人交代的案子,都是不敢耽搁的。展昭横竖已经露了这御前四品官的身份,索性大大方方的去县衙翻起了卷宗,县令每每问他要查什么人,什么案子,都被展昭打着官腔塘塞了去。展昭除了那次和白玉堂入过县令书房后,心中总惦着那账本,后来趁院里的下人们不备,又偷去瞧了一次,这次看着比前日里更仔细了几分。心中估摸了个大概。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