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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涂 作者:御年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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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虐恋情深 因缘邂逅 灵异神怪

  一夜春宵,不觉已破晓。
  在温暖的衾被中醒来时,我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眼前是吴登竟沉沉的睡颜,我心中温暖,不可名状。
  做不了一世圆满,得一夜圆满,也是好的。
  我抬手想碰一碰他的脸,却看见原本光滑的手背上,生出了数根红毛!青玄的化形丹只有一日效果,算算时辰,现下已到了显形的时候。
  世人皆道春宵苦短,对我来说,竟短暂如斯!
  我匆忙跳下床,拾起散落的衣物胡乱穿在身上,不顾身后吴登竟的叫喊,慌不择路从吴府逃出。
  奔跑在舜若镇的街道上,我听到早起卖菜的人们在窃窃私语:
  “那个人样子好怪。”
  “我也看到了,他好像一条狗。”
  来不及穿鞋,锋利的石子划破脚心,我踏着一路血迹往须弥山深处逃去。背后有人追赶,我不敢回头看,也许是吴府发现了我这冒牌的假新娘,派了家丁来拿我。
  手臂开始长满红毛,脸变成了尖尖的形状,我脱下外袍蒙在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眼见前方就是须弥山的树林,我纵身一跃,隐藏草丛中,喘息着,化为狐狸。
  体力已经告竭,四肢再也迈不动一步,我闭上眼睛,若是被人发现了,我只能等死。
  树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竖起狐狸耳朵,听出是吴登竟的声音:“宓姑……你在吗?”
  他一边小心搜寻一边叫着宓姑的名字,我心下不忍,怕他被山中的猛兽吃了,想开口叫他回去。话还没说出口,只听得他坐在一棵菩提树下,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
  “宓姑,你我新婚,你就这样离我而去,一定是受了委屈。昨夜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那些话我绝不再提,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去过安生日子。”
  我忍不住道:“你所求的,难道就是一辈子过安生日子?”
  他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宓姑,是你吗?”
  我定了定神,道:“是我,我昨夜瘦了些风寒,嗓子哑了。”
  “怪不得……你的声音粗了许多。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不,不用了,你别过来,我不想跟你回去。”
  他讪讪放下手:“你这是,不肯原谅我了?”
  “不是,我从未怨你,只是你的所求,并不是我。”
  “那是……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到头来都是虚空,人世间的俗事满足不了你,你一直在追求的,是出世之法。你往日焦躁不安,是因为还未高中,未娶亲,你如今已经高中,又经历爱欲,难道还看不开吗?”
  “你我昨晚刚拜堂,这爱欲之关如何度得?”
  “何止一夜,你已经度了十世了啊!”
  他大惊之下跌坐在地,靠在菩提树干上惊喘不已。地上绽开朵朵金莲,菩提树无风自动,他的喘气声渐渐平复,不知不觉闭眼冥思起来,隐隐约约传来诵经的声音。
  天边射来一道光芒,正正罩在他的身上,九天仙女乘凤而至,洒下漫天的花瓣,三千僧众鱼贯而出,迎接尊者成佛。
  他放下前尘往事,随风而去,如今才是真真正正的四大皆空,再也不为凡尘所苦。
  我缩在草丛中,大气也不敢出,等仙乐渐渐远去,众仙消失不见,才慢慢踱出来。
  吴登竟盘膝而坐,已然坐化了。灵体归位,天地间只留下一个肉身而已。
  我伏在他脚边,慢慢闭上眼睛,内心无比平静。
  我好像活了很久,又好像从来都是一只普通的野狐,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一只野狐,在山野中自由地奔跑,身后跟着一只跳得跌跌撞撞的白兔。
  漫山遍野都是鲜花,绿草像池中碧绿的波浪,春风轻轻吹拂过野狐每一根毛发,又继续吹向很远的地方。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了!
这个故事来源于我的一个梦,梦见的内容有点儿像佛家小故事,大概是这样的:
仙人下凡,行至山中,困倦不已,倒地而眠。狐妖慕其容,蜷伏仙人足畔,以体温之。仙人醒,误狐妖,执剑挥,断狐妖一尾。因积孽债,轮回偿还,与狐妖共一世之情。
后来几异大纲,变成了现在这样,读者都反映看不懂,反正是报社文,大家随便看看就好。
虽然冷到地心,不过这个故事我还是按照大纲写出来了,虽然结局不尽如人意,但是并没有烂尾啊。
后面还有两章番外,是宓姑的角度,然后就可以跟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说再见啦~
 
  ☆、宓姑
 
  我是招摇山迷谷树的一根树枝。
  出生以来,我的世界里只有老树根婆婆、众多的姐妹、树上跳跃的松鼠和偶然光顾的兔子。
  老树根婆婆告诫我们,佩戴迷谷树枝便不会迷路,若是迷谷树被世人发现了,难免会被折上一根树枝。至于折的是谁,就要看各自的造化了。
  我慢慢地长大,身边的无数姐妹被人折走,从此消失不见。每当这个时候,老树根婆婆都会叹息着,从断口处再长出一片嫩叶。
  招摇山钟灵神秀,迷谷树被天地灵气润养,我们姐妹过得无忧无虑,唯一的担忧就是被人折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噩运终于降临到了我的身上。我只记得身体一阵剧痛,继而惊恐地发现自己再也感受不到老树根婆婆,耳畔只余姐妹们的哭喊,我明白过来,我被折了。
  指路像是藏在身体里的与生俱来的天赋,我从来不知,原来自己会有这样的能力。我咒骂这种能力,若是没有了它,我便不会这样凄惨,被人利用完随手扔在路边,等着晒干而死。
  我一点儿也不想死。我想再回到迷谷树上一次,依偎在老树根婆婆的怀里,跟姐妹们分享这一路的风景。不知道是不是每个迷谷树枝临死前都是这样的想法,带着遗憾慢慢变成路边的一根枯枝。
  我第一次,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恐惧。这恐惧不是源自生命的流逝,而是——我还没有遇到那个能让我开花的人。
  迷谷树枝一生只开一次花,光华四照,美不胜收。
  我想,我是等不到了。后来,我抵不住脱水的疲倦,沉沉睡去。
  迷迷蒙蒙中,我听到有个温润的声音说道:“好好活着,莫要再被人折了去。有空就修仙,化了人形自己去看看这世间景色。”
  我用力朝向他,想看清楚这个人长什么样子,想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可我只是一根树枝,努力全然无济于事。
  过了一会儿,另一股清凉的灵力涌入身体,我费力醒来,发现自己神识已开,一个和尚站在迷谷树下,神色微怔。
  难道就是这个人救了我?
  我试着对他摇了摇,恩公,请问如何称呼?
  他眨了眨眼睛,慢慢把视线移到我身上,定定看着我。他有一双晶莹流转的眼睛,像招摇山最有灵气的九色鹿。
  他缓缓问道:“你问这个作甚?”
  我只当他是行善不留名,小心翼翼地答道:我……我想等修出人形去报恩。
  “你待如何报答?”
  我飞快地瞥了一眼他俊俏的侧脸,低声说道: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他默然不语,把玩着颈上的珠串,我心中惴惴不安,怕自己说错了话惹他生气。
  对了,他是个和尚,和尚是不能有七情六欲,更不能结婚生子的,我的话,是不是让他困扰了?
  我悄然打量着他的神色,刚想道歉,他抬起头,淡淡说道:“有缘自会相见。”接着一挥袖,我的神识渐渐模糊,陷入了昏睡。
  等我再次醒来,先前发生的一切都隔了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瞧不真切。我能感受到招摇山的风吹草动,却越来越觉得空虚。
  我隐约记得自己在等什么人,又好像要去完成什么事。
  就这么过了很多很多年,直到遇见了他。
  迷谷树枝指路的功夫一流,每年来折枝的人络绎不绝,但我从未见过哪个人像他这样,站在迷谷树下,对着树枝彬彬有礼地鞠躬,柔声问道:“哪位姑娘愿意同区区走?”
  我的姐妹们在风中微荡,发出交头接耳的沙沙声。
  “这个人傻了吧?”
  “谁愿意跟他走啊!”
  “被折下就死了……”
  他像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笑了笑,礼貌地解释:“区区可以用灵力供养树枝,事成之后,送回树上,保证毫发无损。”
  所有的树枝静了静,接着又骚动起来。
  “他说的是真的吗?”
  “骗子吧,别相信!肯定跟别的人一样用完就丢。”
  “万一是真的呢……”
  他的话像一只弯弯的钩子,让我想起久远的一段记忆。很久以前,我似乎,曾经被这样对待过。那股灵力滋养经脉的感觉,我至今还记得。
  迷谷树寿命绵长,我的姐妹们已经在树枝上呆了几千年。这招摇山的风景再美,看几千年也厌了。每根树枝都渴望到外面去看看,又担心被人始乱终弃,死在陌生的地方。
  从小老树根婆婆就教育我们,千万不可以轻易相信人,人是世界上最狡诈的东西,为了骗我们带路,巧言令色防不胜防。
  “噗,可是区区不是人啊。”
  我惊讶地看过去,只见他侧着脑袋,手中轻摇一把折扇,微笑着看我。
  ……那是什么?
  “区区乃是一只狐狸。”
  我可以确定,他是在对我说话了。可是真奇怪,他怎么能知道我的想法?
  “区区能听见每根树枝的声音,”他笑得眉眼弯弯,确实像只狐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声音特别清晰。”
  我?为什么会这样?
  “大概,因为我跟你有缘吧。”
  瞎扯,这肯定也是为了诓我下树才说的话。我正欲反驳,不知怎么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熟悉。尘封的记忆翻滚上涌,我渐渐想起来自己上一段旅程。
  喂,你能帮我化形吗?
  “化形?你要化形作甚?”
  我……我要去报恩,然后我想去看看这世间景色。
  他想了想:“可以,我找到人,就传你化形之法。”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我不顾身旁姐妹们的阻拦,向他垂下枝条。他伸手过来握住我,用力一折,我便与树干脱离开来。
  这疼痛有些熟悉,上一段离树的记忆越来越清晰,我似乎也是被这股熟悉的气息笼罩着,一路回到招摇山。
  可这怎么可能?救我的明明是那个和尚啊……
  困惑中,我只觉得他的手指有种似曾相似的温暖,这感觉让我很想开花。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后台抽了,终于能发上来了……
 
  ☆、宓姑
 
  他真的是一只很奇怪的狐狸。
  离开迷谷树后,他依言用灵力润养我的经脉,把我放在袖中,带我来到终南山。
  说是寻人,他却一点儿也不着急,每天在山上晃悠一圈儿,或者在洞口的石头上晒太阳。有时候他会到山下的道观,找馆主老道下一盘棋,调戏一下小道童。有时候天上飞下来一个白花花圆滚滚的神仙,带着瓶桂花酒,两人坐在洞口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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