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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帮助这个女人……”
道满无视三个男人的存在,侧身伸出右手,一枚、两枚、三枚地摘着低垂在头顶的枫树树枝上的叶子。
“老头子,你想找死吗?”鹿麻吕说。
“等我喝足了酒之后,或许……”
道满边说边转身面向三个男人,然后,抿嘴嗤笑。
“你这个混蛋!”
熊男挥起长刀,道满向上张开右掌。
手掌上有三枚枫叶。
“呼!”道满向枫叶呼了一口气。
轻飘飘。
轻飘飘。
轻飘飘。
三枚叶子在空中飞舞。
那些叶子,一枚飘落在熊男的右肩,一枚飘落在鹿麻吕的头上,一枚飘落在蛭丸的胸口。
“那个,马上会沉重起来。”
道满说毕,熊男、鹿麻吕、蛭丸的双脚停在原地。
“越来越重,越来越重,那个,正在不停加重。”道满唱歌似的说。
然后——
“唔。”
“这是……”
“怎么回事?”
熊男、鹿麻吕、蛭丸三人的双脚各自缠在一起,踉踉跄跄。
“哇!”
“好、好重!”
“身子……”
三人的腰身逐渐下沉,最后在原地蹲坐下来。
熊男和鹿麻吕坐在地面,无法动弹。蛭丸仰面朝天,正在奋力挣扎。
他们那个姿势,恰恰是被落在肩上、头上及胸口的那枚枫叶,压得动弹不得的模样。
“喂,你们真幸运。如果让京城的安倍晴明来做这个,你们早就被压碎了,肠子和眼珠早就四处飞散了。”
道满开心笑着,转身面向女人。
不料——
女人已经失去踪影。
她顺着山径,早已爬到相当高的地方。
二
“喂!等等……”
道满站在顺着山径前行的女人面前。
“我救了你,你连一个谢字都不说就要走人吗……”
“谢谢您救了我。”女人行了个礼。
“你为什么离去?”道满追问。
“您救了我,我却擅自离去,您一定会认为我是个自私的人……”
女人说到此,噤口不语。
“因为我很可怕吗?”道满说。
人在遭野狼袭击时,老虎跳出来救了人,对人来说,只是从被野狼吃掉换成被老虎吃掉而已,人本身的立场根本没有改变。
而道满的风采确实比刚才那三个男人,更怪异,更可怕。
然而——
“我不怕。即使当场被杀,我也不在乎。不,应该说,倒不如死去……”女人如此说。
“你说什么?”
“我还要赶路……”
女人再度行了个礼,打算继续前行。
这女人,一下子说死了也好,一下子又说要赶路,真是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女人。
“你要赶路,可以。但是,我们说好了。你腰上的酒给我吧……”道满伸出右手。
“不行。”女人倒退一步。
“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
“没说好。”
“什么?”
“您问我腰上的东西是不是酒,我当时点了点头,但是,我没说要是您救了我,这酒就送给您……”
“是这样吗?”道满用右手食指使劲地搔着头。
其间,女人已经迈开脚步走远了。
“喂,喂……”道满追了上去。
但是,没走几步,女人便停下脚步。
该处有一株高大的日本山毛榉古木,根部有一块圆形石头。
女人正是在那块石头前驻足。
“怎么了?”
道满问话时,女人突然哇地大叫一声,把脸趴在那块圆形石头上,放声大哭。
“什么事?怎么了?”
道满站在女人身边,手足无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丈夫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死在这里。”女人说。
三
近卫舍人中,有个名为纪声足的人。
他自幼便有一副好歌喉,日后称为神乐舍人,每次歌唱都唱得非常动听。
无论快乐时、悲哀时,独自一人时,他都很喜欢随心所欲地唱着即兴歌曲。
这个纪声足于去年远行至东国。
他的任务是相扑使者,奉命前往诸国召集参加相扑节会的力士,再带他们返回京城。
因而只要离开京城,他就无法马上回来。
他有个名为絃的妻子。
夫妻俩膝下虽没有孩子,但声足非常疼爱妻子,妻子絃也无比深爱着丈夫。
“阿絃,我一定会平安无事回来,你可千万不能患病。”
“夫君,祝您一路平安。”
两人同衾共枕,于第二天早上依依不舍地道别。
他于春季出行,在陆奥国想方设法召集了力士,好不容易才踏上返京归途时,季节已经是八月。
在回乡路途中,一行人来到陆奥国通往常陆国,名为烧山关卡的山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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