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公子之刺蓼 作者: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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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的长安,花灯如昼,映河星火。
身后的江玉楼,眼底眉梢,竟有了一分笑意,眼底的清寒,似乎也不再是那么清清冷冷。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所以支持本文的亲们。
☆、第十一章 劫入贼窝
算起来,今天是第七日了,我在白天也将房间门窗关紧,这样阳光进不来,以便江玉楼随时出现。家中二老发现我这独苗又开始神神怪怪,大概又要请法师来准备一场法事了。于是九爷我不得不诓谎称自觉腹无诗文,预备闭关苦读,悬梁刺股已备来年科考。二老欣慰涕零,撤了院中房外的些许下人,不许闲杂叨扰。
自上次被罚抄诗百首,留财每每入爷房门便有了敲门的习惯,然而现在,他敲门也进不来,爷我是闩门。
今日有些阴天不雨,江玉楼想让我带他出去走走。他说阳光若是太好,即使是在伞下罩着,在外面待久了也会难受,像今天这样阴云天出去正好。
我便带了他往玉湖边钓鱼。
江玉楼在我伞下左边,眼睛蒙蒙的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我见他这两次来,魂影愈见稀薄,心中隐隐担心。
湖边树影斑驳,落落散了一水面,虽是夏季,却是清清澈澈的平静。他说想起他以前问过李承璘一句话,他问他如有将来,是否会与他一叶薄舟共看江风,斜风细雨也不归?
“他当时如何回你?”我问他。江玉楼不再答,只说:“九公子可否带我往湖中一游,今生做人做鬼,还真没一叶扁舟过。”
他这一言,我心中难免替他凄凉,立刻就雇了船家过来。我便撑着伞,带着他坐在蓬船上泛湖观景,乌青的天阴到一半便真就飘起小雨。
一江雨幕朦胧,青灰云云。我看见他坐在于身旁,眼睛依旧蒙蒙的看着湖风斜雨,第一次笑的幸福,斜风细雨不须归。
不知前世的李承璘是否答应过他一生斜风细雨,但至少,在他这一生要去轮回之前,算是真正的斜风细雨过。
要说李承璘纠缠江玉楼有什么坎坷,那便是江玉楼的不冷不热不搭理。要说有什么算得上是惊心动魄,就是那次南山一劫。
自灯夜之后,李承璘越发得寸进尺,他言江公子整日闭苑幽居于修身不益,非隔三差五拉着江玉楼出苑晃荡。江玉楼有时确实是恼着不愿出。九爷我听到这里又生预感,估计陈公子这次又要弄巧成拙。
果不其然,九爷我英明神断。这回李承璘拉江玉楼去渊回江泛舟垂钓,他俩刚出城就遭了劫。
劫匪扬言城南积玉山,山上英主名南玉,仰慕公子才高貌美,特来劫之。
话说这城外三十里处有个积玉山,名源于山上积玉,不过那是百八年前的事了,如今只是山名尚在,山玉已空。否则那山上蟊贼也不必占山为王,只管守山挖玉便是。
九爷我还以为那女贼头子看上了才高貌美的江玉楼,不想她说的才高和貌美是李承璘。
当日那女贼手下桑怀领兄弟劫人,恐伤了人,就当道撒了迷药将二人放倒扛上了山。其实李承璘身手不差,只是不想人家那药雾一散,也容不得他防备,索性二人无伤,醒来江玉楼也还在身边。
那帮粗糙的兄弟只将二人往那炊事房一丢,便去忙活山寨红喜装备,待李承璘醒来已是天晚,正好夜宴备全红灯高挂入喜堂。
结果朝那女英雌身边一坐,才惊觉这南玉女子是那夜花灯树下对了他诗笺之人,缘分缘分。果然是躲得了那夜十五,躲不了下月十五。
女英雌这厢情深脉脉要拜堂,李承璘被她狎弄懊恼,再看那厢的江玉楼,只是安坐在席间纹丝不动,不禁心中黯然,遂愤然不屈道:“这位女英雄……女英雌,在下若是不娶你,又如何?”
南玉笑道:“谁说让你娶我?看你这境地,分明只是让你嫁我而已。”
“嫁你?”李承璘笑的欢畅:“天下还没几个敢娶本公子的。你要娶我,可是忘了聘媒婆上府配八字生辰,问户籍姓氏。你这回一劫,可是大错了,我保你此山不保,寨门大破!”
桑怀听这话颇不高心,又不能向老大的男人指刀,气得直接向老大的男人的男人指刀,将刀又架上江玉楼,怒道:“老大,二寨主此话兄弟们听了不乐意……我看这白脸儿书生在这半天连个字儿都没崩儿,估计也就是个没用的票,撕了算了,看着堵的慌!”
“喂,说了让你别动他!”李承璘道:“他可是江老将军的六公子,动了一根指头,够那将军府率兵将你们这寨子剿上一剿的。”
“江家的?”桑怀将江玉楼脸板过来看了一看,瞥眼不屑:“江家哪来的六公子?他就是江家的又如何?老子还怕他个江家!”
“你不怕他是江家人……”李承璘一挑眉:“那他要是我的人呢?你敢动他,我斩了你全寨!”
“你!”桑怀跳起来:“大当家的,你管不管?不管我桑怀这就先剁了这小白脸儿,再……”
“再什么?”南玉下来将桑怀的刀掀开,把江玉楼的脸捏起来端看一番,啧啧道:“长得让本姑娘都嫉妒啊!你当真是江家的公子?江公子,我看我家那公子此番急着护你,你是他什么人?”
江玉楼下巴被她板着,眼神清冷的看她:“放手。”
南玉笑着放手,李承璘在那边又笑道:“南玉姑娘雅量,不如先放江公子下山,我留在这儿如何?”
“你自然要留在这儿。”南玉转身,将胳膊又朝他肩膀上一搭:“你也可以换他,你与我乖乖成亲,本姑娘现在就放他下山,如何?”
李承璘绝不想委身贼窝,原因是他只想委身江玉楼。此时又怕江玉楼逗留贼窝保不齐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让他被桑怀那群莽头蒜给伤了,于是便想询问江玉楼意见,南玉替他先开口,一把搂过李承璘,转脸笑问江玉楼:“江六公子,你朋友要换你下山,好在这儿与我共结连理之好,你是要留下来喝杯酒再走呢,还是留下来不走……”
不等南玉笑完,江玉楼面无表情的起身,是要出寨。南玉对李承璘笑道:“你的人,脾气还真是大呀!”
李承璘悲伤望向江玉楼:“玉楼,方才我向你表白,你不该感动一下么?你还真不在乎我和这位英雌成亲呀?”
江玉楼顿了一下,回身看了看南玉搭在李承璘肩上的手,眉头皱了皱:“祝二位,白头偕老。”
李承璘几乎心酸落泪,南玉安喜着安慰道:“公子,别伤心了。与本姑娘在一起有何不好……话说公子,你贵姓?”
李承璘一把心碎泪,叹了口气道:“免贵姓李,家住长安,尚未娶妻婚配,但,已有心上人。”
江玉楼欲走,听的身子一震。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你是太子
南玉笑意一滞,一手拉他衣襟靠近,眯起眉眼道:“李?”
李承璘挑眉勾笑,又是那副玩世不恭:“李承璘。”
一个寨门弟兄冲上来,慌张道:“老大,山下上来许多兵马!”
南玉松开李承璘,倏地起身:“兵马?官府的?”
“……像是行军的军队。有军旗,江字。”
李承璘将被捆着的身子朝座上一靠,笑道:“我早说过,你们绑了江家六公子,还想喜剧收场?”
南玉目光一凛:“召集山上所有兄弟……”
“南玉姑娘,”李承璘劝她:“江家带出来的兵连那北边儿都能平,就你们这一寨子都不够抵的。在下与姑娘虽这般相遇,但也算是有缘份,劝姑娘一句,莫要无谓反抗,大家都是混口饭活着,如果姑娘你率他们去拼了,只怕只有死路一条。现在放下刀戈,我便替你求个情了事。”
“还不劳李公子你费心。”南玉提剑对桑怀道:“把江公子带到柴房关着。”
“老大,这江家人带兵上来,不如就把这江家六公子给刀架脖子拉出去逼江家退兵!”
“本姑娘从来就没听过什么江家六公子。先把他带下去关着。”说完看向李承璘,笑道:“还是这位更有分量,有他在,不怕那帮能平北的兵不退。”
于是桑怀领命把江玉楼绑了带去柴房。
南玉带李承璘出大堂,江寒已带了数百兵马风火之势攻上来,将一帮兄弟逼的集上了山寨。李承璘站在一边眉眼笑意,南玉笑问江寒:“这位将军好英勇,江家人?”
“在下江寒,皇宫禁卫统领。”江寒虽是武将,却有文风礼遇,此刻依旧拱手道:“姑娘请放了此二人,莫再抵抗。”
“我这山寨布置,酒肉开销巨大,花了这么大心思……这票岂不是亏了。”
江寒与她正色道:“姑娘可知你绑的是谁?”
南玉将胳膊搭在李承璘肩上,又满意的打量他一番,再冲江寒笑道:“一不小心,绑了个太子呢。”
“江寒,别在这耗着了,玉楼在柴房,先差几个人去救他。南玉姑娘怜香惜玉,不会忍心对我下手的,对不对呀,南玉姑娘?”李承璘对着南玉笑。
南玉也对他笑,然后将剑架上他喉咙:“那可不一定呦,寨中兄弟的命可不能不管呢。本姑娘有怜香惜玉之情,更有大义灭亲,忍痛割爱之义。”随后喝令众人退后:“江公子,本姑娘现在就命你带上你的人滚下山,否则储位易主,掀起的风雨你整个江家也扛不了。”
“在下奉劝姑娘……”
“不必劝!退!”南玉一改方才嬉笑,神色一冷,此刻才真想是个女英雌。他们误打误撞绑了皇票,只怕此次是难以身退,不如就这么着了。
江寒看了李承璘,李承璘笑着冲他眨眨眼,江寒抬手示意属下后退。
桑怀将江玉楼送到柴房,又不放心南玉那边儿,便急着将江玉楼交给了老锅叔看管,自己随即赶向大堂前。老叔在烧汤,回头又抽空看了眼江玉楼,又慈眉善目啧啧笑赞:“好相貌,好相貌,了得了得……”
“多谢老夫子谬赞。”江玉楼竟回了他。
老叔又点头笑道:“好修养的公子,了得了得……”
南玉见桑怀过来,怒道:“笨蛋,他是我们的第二道筹码,谁让你擅自离开的!”
这方江寒的兵马步步后退,注意力刚转移,李承璘乘机向南玉出手,桑怀眼尖,一刀劈向南玉身后的李承璘,李承璘赤手空拳只能一闪避之,南玉不料李承璘竟已不知何时解了绳索!
李承璘倒是想试试南玉的身手,结果戏数几招下来,竟没占多少便宜,不禁笑道:“南玉姑娘好身手!嫁我亏了。”
南玉回他:“太子殿下也是好身手,当真是文武双治的良人好夫君。”
李承璘正想好好与南玉再对几招,看看她的本事,正欲出手,一个老叔就押着个好修养又好相貌的公子上来,手里还抖着把菜刀,毕竟年岁大了,一嗓子提起来有些发颤,尽量朗着嗓门儿道:“都住手!别打别打。再有谁动刀……老叔我也得动刀了……”
江寒忙上前止道:“老夫子莫动!”随后喊住正欲对南玉出手的李承璘。李承璘一见还有个老头主唱这一出,立刻吓得不轻,连忙下令所有人后退二十步,然后劝老叔:“老人家你别乱动,别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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